當戰爭再次來臨時，中國還會出現多少個漢奸「丁默邨」呢

作者:王德華

抗戰期間的漢奸之多，如過江之鯽。中華大地，從北到南，出現了「降兵如潮，降將如毛」的怪異場景。汪偽特務組織76號魔窟就是其中一個臭名昭著的代表。其頭頭丁默邨為「嬰兒見之都不敢出聲的恐怖主義者」，國人則稱其為「丁屠夫」。

電影《色戒》講述的是，國民黨中統特工鄭蘋如和丁默邨的真實事迹。最近翻閱鳳凰出版社出版的《審訊汪偽漢奸筆錄》，感慨萬千。丁默邨（1901—1947），出生於1901年。早年曾加入中國共產黨，後投靠中國國民黨，在上海進行特務活動，抗戰期間叛投日本侵略者，組建76號特工總部。1947年以通謀敵國、圖謀反抗本國罪判處死刑。

丁默邨對鄭蘋如，有肌膚之親，還是他的學生，卻謊稱不認識她，更是矢口否認殺害她的鐵一般事實，漢奸貪生怕死的嘴臉暴露無遺。

摘錄1946年11月19日的一段審判筆錄：

問：上海民光中學你是校長，是嗎？

答：是的。

問：有個學生鄭蘋如，是你的學生，你知道嗎？

答：學生很多，不知道。

問：她與你有特殊的關係，怎會不知道呢？

答：知道知道。……鄭小姐的母親是日本人，出身日本，日語很好。日本朋友亦多。至於她是不是中央地下 工作人員，被告不知道。……鄭小姐有幾個日本朋友是共產黨，這樣被捕的。

從筆錄中可以看出，丁默邨認為只要把鄭蘋如扯到共產黨身上，而國民黨是反共的，這樣就可以減輕罪責。

那麼，丁默邨為何要殺鄭蘋如的呢？1947年2月8日的《首都高等法院特種刑事判決》是這樣寫的，「鄭蘋如利用與丁默邨師生關係，佯與親近」，「以購買大衣為由，將丁默邨誘至靜安寺路戈登路口西北利亞皮貨店，由預伏該處之行動人員開槍射擊，因被告機警，所謀未遂。鄭蘋如因事敗露，被偽特工總部逮捕，未久即被處死」。

鄭蘋如為何要除掉丁默邨呢？鄭蘋如的姐姐鄭華君在1946年12月11日的筆錄中介紹，他的父親是「高二院分院檢察官。丁要其父親參加漢奸組織，丁父不同意，遂先殺了另一名檢察官，「殺只雞給猴子看看」，「嗣中統局密令飭丁逆打死。我姐得此後即與中統局同志共同設法捉拿丁默邨」。

鄭蘋如父親鄭越，早年留學日本法政大學，追隨孫中山先生奔走革命，國民黨的元老。他在東京時結識了日本名門閨秀木村花子，花子對中國革命頗為同情，兩人結婚後花子隨著丈夫回到中國。他們先後有二子三女，鄭蘋如是第二個女兒，從小聰明過人，善解人意，又跟著母親學了一口流利的日語。而鄭越在回國後，曾任上海復旦大學教授，還擔任過江蘇高院第二分院的首席檢察官。鄭蘋如在明光中學讀書時，丁默邨曾當過這個中學的校長，因此兩人有師生之誼。抗戰爆發後，鄭蘋如毅然參加抗日救亡運動。

鄭蘋如是如何殺害的呢？1946年12月27日證人張振華致《大同報》函稱，「刑場在徐家匯過火車站荒野地方」，「射擊三發，一中胸部，二中頭部，方始斃命。死時穿著金紅色之羊毛內衣，外披馬皮大衣，胸前掛著金鏈及一雞心金質之照片」。

丁默邨被捕後，在1946年9月25日的《丁默邨自白書》中，一方面說自己是如何被李士群強迫的，又是如何身在曹營身心在漢，如「迫而虛與委蛇，但邨毫無工作」；一方面又大肆表功，把自己描繪成抗日的大英雄，如「被告自從參加偽組織之後，無時無刻不在設法報答中央」，還稱「凡有利於人民，減除人民痛苦之事業，邨無不竭力為之」， 奉命在敵後工作所受艱險驚恐，亦不下於中央所派地下人員也」。

對殺害鄭蘋如更是狡辯，「一個愛殺人的人，其行動、動作均與常人不同，庭上看被告是不是愛殺人的人？……日本人害了鄭小姐，害了許多人，這怎麼能隨便加到被告身上呢？」

法律最終申張了正義。正如判決詞稱，「位權顯赫，擅作威福，直欲斷送我中華民族，使陷於萬劫不復之地而後快。……其罪惡實與首先叛亂之巨奸叛逆無分軒輊，若不置之大辟，自不足以正紀綱而伸國法」。1947年7月5日，丁默邨被執行槍決。「子彈由後腦進，由仰面左眉穿出，當即斃命」。一槍就解決了，實在太便宜了這個大漢奸。

漢奸，這群可惡的東西。他們生於斯，長於斯，熟悉我們的國家，熟悉我們的風土人情，熟悉我們的弱點和長處。他們無處不在，無惡不作。對付他們，比對付明顯的日本人，更困難十倍。

目前，類似丁默邨之流的詭辯言論，在網上的比比皆是。他們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三人成虎。當下一次戰爭再次來臨之時，中國還會出現多少個漢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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