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是邪？《明史》評價「性和易，通禪理」的副國級董其昌

文/陳二虎

（一組董其昌的書畫）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明末書畫大家董其昌的傳世作品，一直被後人推寵，他是松江畫派的創始人，其人才思敏捷，通禪理，精鑒賞，工詩文，擅書畫，是史上難得的藝術全才。又因其官高至禮部尚書，太子太保，主盟晚明藝壇數十年，著實聲名鵲起，觀其畫平淡天真，清逸雅緻，墨染韻動。《畫史繪要》贊其山水畫「風流蘊藉，為本朝第一」；其書法兼收歷代名家之長，飄逸空靈，神馳韻飛，古今之集大成者，被後世稱之「書家神品」。同時又是一個收藏家，收藏了董源，巨然，李思訓，趙子昂，李成，王蒙等人的代表作。

《明史》評價董其昌說：「性和易，通禪理，蕭閑吐納，終日無俗語」，然而，這藝術巨匠真的是《明史》說的那樣嗎？

官修正史總是為當權者的政治目的服務，粉飾了太多歷史的真實。恰如魯迅先生所說：「因為塗飾太厚，廢話太多，所以很不容易察出底細來。」

那麼，讓我們看看董其昌的底吧！

世間，單純的官僚並不可怕，因為他們僅有權力可以炫耀；單純的款爺也不可怕，他們只有銅臭可以揮霍；單純的文人更不可怕，因為他們可憐的僅有才華可以展示，而一旦文人搖身一變有了權有了錢，並且生活在一個腐敗浮躁的時代，扭曲了人格，靈與肉撕裂，墮落成卑鄙無恥之徒，還要裝出君子的樣子，盛氣凌人，會更骯髒更無恥更可惡也更在老百姓心中留下代代相傳的罵名。

董其昌，一個在政治生涯不斷投機取巧的知識分子，其所謂的「和易」，「蕭閑」徹頭徹尾是一種虛偽的掩飾，那貌似謙恭和藹的形象背後，是巧取豪奪，營建豪宅，驕奢淫逸，欺壓鄉里，強姦民女，是何等的猥瑣卑劣！

公元1615年秋天，已經是六十歲的董其昌，因某些原因被迫辭職回到故里，他看中了一個佃戶年輕美貌的少女，便支使幾個橫行霸道的兒子，帶一幫惡棍，把少女搶來給他做小妾。當地人陸紹芳對董氏父子的卑鄙行徑非常氣憤，逢人便講。

董其昌的家鄉松江，老百姓對董家的惡行深惡痛絕，民間流傳《黑白傳》的故事，揭露並諷刺董其昌的醜惡嘴臉和卑鄙人格。說書藝人到處說唱，這可讓董其昌惱羞成怒，認為這都是一個窮秀才范昶主使，便把范昶抓來，百般凌辱，嚴加逼問，根本聽不進范昶的辯解，不依不饒而致范昶暴病而亡。

范母帶著兒媳，孫媳以及家人穿著孝服到董府大哭論理。董其昌指使手下將她們推到坐化庵中，剝掉褲子，用棍棒搗戳陰戶進行侮辱。范家將董其昌惡行告上縣衙，縣官礙於情面，官官相護，一拖在拖，沒有下文。這令人髮指的罪行，終於激起民憤。

這就是董其昌真實的一面。

其實，我們也不難發現現在的「董其昌」。現在的某些所謂文人，打著靈魂佈道者的旗幟，人模狗樣地裝斯文的清廉之士，廟堂之上說些所謂的仁義道德，而私下裡隨時隨地地流露出輕浮之輕狂，放蕩之放縱，忘記了曾經的卑微與苦難，時而做出偉岸狀，不屑狀，學者狀，謙謙君子，靈魂深處卻抵觸老百姓，排斥生活在低層的「文化人」，嫉妒產生懷疑，懷疑發酵誹謗，誹謗變本攻擊，把持著「圈子」，身邊一幫宵小，整日出入燈紅酒綠，各種場可，披著「文化名人」的斗篷，十足像個「交際花」，油頭粉面地，裝腔作勢地，美女香車，虛榮著虛偽的形象。時不時地擲地有聲地說兩句「權威」的話，在自己管轄範圍內，胡作非為，興風作浪，糟蹋著藝術的本然，趨之若鶩的一大群「粉絲」捧臭腳，無非媚俗又可恥，玩心跳，喝花酒。

公元1616年三月，有人貼出告示，揭露其「小人之幸，以濫門名」，陰險，淫穢，豪奢，狂妄又卑鄙的行為，「若再容留，決非世界」，號召當地民眾在十日之內，前去討伐董其昌。一時間群情激昂，婦女兒童高歌「獸宦董其昌」，「梟孽董祖常」，往來松江的客商甚至娼妓嫖客們也都加入到討伐董其昌的行列，可見其民憤之大。

到了十五日這天，憤怒的人們齊聚董府周圍，先拆董其昌爪牙陳明的宅，十六日，上海青浦，金山聲援的民眾趕到，用油蘆席點火，焚燒了董家數百間亭台樓閣和其兒子強拆民房建的新居（數百間，多少民脂民膏呀！），隨後又趕到白龍潭，將他的書園樓居燒毀（又一處大宅門），並將「抱珠閣」（董其昌，抱了多少珠呀！）的匾額沉入河裡，大家興奮地高喊：「董其昌沉水底了。」（可見老百姓心中的恨呀），董家隔壁坐化庵大雄寶殿的匾額也是董其昌所題（字是好字，人是壞人），百姓知道後，用磚砸，嚇得老和尚連忙取下。

這董其昌怕老百姓要他的命，嚇得慌忙逃到湖州一帶避難，半年後風聲不緊了才回來。可想而知，一個文化人，知識分子，如果不是行為令人髮指，怎會激起公憤？讓老百姓自發抄家？

然而，這董其昌並沒有從中汲取教訓，而是勾結官吏，要求嚴懲肇事者，認為必有士人唆使，鼓動，組織，通過關係，迫使蘇州，常州，鎮江三府會審，把一部分人定了死罪論斬，牽連松江府華亭縣儒生生員五人受到杖懲除名，絕了仕途，另五人受杖並降級，三人受杖懲？並且聲稱「奴輩不法，董宦不知也！」

好一個「董宦未知也」，晚明政府腐敗黑暗到如此程度，可憐的老百姓呀，天理何在？

分析董其昌，其人性的醜惡，人格的低下，也體現了體制的弊端，官員們相互庇護，又附庸風雅，縱容其惡劣行徑，讓董其昌能在無窮醜聞中名聲大噪，誰之過？誰之罪？

文化給我們帶來光明與歡樂，希望與夢想，為人類社會的精神生活創造出了廣闊的自由空間和美好的境界。

慾望也吞噬了「文化人」的靈魂，並且不停地著意為自己標榜與粉飾形象，讓人們輕易並輕信他們「拼湊」的高尚，真不知讓我們芸芸眾生的草根，說些什麼！

（是正？是邪？《明史》「性和易，通禪理」的副國級董其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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