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金亮散文：悠悠泡蒜情

作者簡介:姜金亮，（網名）江南一片雲，男，大專文化，中國現代作家協會會員，湖北鄂州花容人，《華宇》刊物業餘撰稿人。作品散見在《鄂州日報》、《華宇》、《作家文藝》、《貴州文學》、《國家濕地》等刊物及21世紀新銳作家網，龍城博客，個人博客等發表文學作品數百篇。

悠悠泡蒜情

文/姜金亮

腌制泡蒜，在江南農村不少見，是餐桌上必備之腌制菜肴。

自從我漸漸長大，離開家的距離越來越遠。每次回來，母親總是要變著戲法般做好吃的給我，尤其春秋時節，菜園子里種著各種時節蔬菜、瓜果，那是母親自己親手種的菜，每回一家人吃飯時候總要擺上大大小小好幾個碗，那是如同人世間美味佳肴。餐桌子上尤其大蒜、泡菜之類必不可少，南方大米多，一般早餐稀飯饅頭、中晚餐基本是大米飯，而泡蒜鹹菜是下飯可口之及。

春更時節，母親會在村後的一大片自留地里，和父親一道把土地翻耕、澆水施人工肥、一遍遍，反反覆復，精耕細作，插上大蒜種子，一段時期後，大蒜種子發芽，長出蒜苗來，母親挑選一些鬱鬱蔥蔥的蒜苗採摘回家做菜，剩下的讓它生長大蒜。

每年到了五六月份，菜園裡就收穫好多大蒜跎，收割回家後擺放在院子里，大蒜堆得老高，母親除了留些種子蒜，作為冬儲的掛在院落里牆上，里里外外晒乾很是一番農家風景。其餘的就是裝滿大大小小的陶瓦罐。母親在裡面腌制酸甜辣的各種口味的泡蒜。

這些大大小小泡蒜陶罐，大都是父母多年來慢慢在趕集時購買，有些是村民送的，也塞滿屋子角角落落，母親把蒜洗乾淨，然後有的是整陀，有的是剝開來，分別裝在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泡蒜陶罐里。陶罐裝些剝好的泡蒜，放進溫開水，或者加些咸鹽、糖、醋、紅辣椒之類，再用厚實的薄膜之類密封，一段時間後解開，蒜蒜水面上有一層白白的斑駁，用勺子劃開，泡好的大蒜還有些白色塵垢，然後拿出來清洗乾淨，撥開層層蒜皮，露出的白嫩的蒜心，最終露出的是晶瑩剔透的泡蒜，咬在嘴裡，酸甜美味，澀中帶甜，芳香宜人。久久回味難以忘懷。

其間在母親房間的桌子上，擺放一個較為高大的醫藥用玻璃圓瓶子，瓶子口脖老粗，這是母親去武漢的時候從親戚家拿回的醫院用過的一種玻璃瓶子，厚實、容量大。母親用開水反反覆復消毒、洗乾淨後，挑選上大而厚實的蒜，掰開一顆顆大蒜放入，其間放上咸鹽、糖醋、辣椒、還有其它調料。味道獨特，美不勝言。吃下一顆來更是回味無窮。

小時候在家鄉上學，一旦到了夏季，酷暑炎熱難耐，母親都是要給我裝好一玻璃瓶子泡蒜，泡在溫開水裡帶到學校教室去喝，母親常嘮叨：多吃泡蒜又解暑也能解渴充饑。

記憶中母親做的泡蒜，有時候村裡人也來拿，母親很大方，也很慷慨。只要有鄉親來要，她就會一碗碗拿出來的送人，人家說她泡的蒜有種說不出的好味道。

後來我無論是就讀初中，還是念大學住校，每次回家，母親總要給我的包裹里裝上一堆吃用的，尤其是家裡的泡蒜，用塑料瓶子，或者是那種吃過罐頭後剩下的玻璃罐子，它有蓋子，密封效果好，

這樣帶上幾瓶泡蒜罐子我能在生活上管一段時間，便於儲藏，用筷子從家裡陶罐里拿出來的泡蒜，放在碗里，精挑細選，層層疊疊，其間放入腌制紅的綠的辣椒，在我的玻璃瓶子里放泡蒜的時候一棵棵嚴嚴實實，塞得滿滿當當，末了還要見縫插針的放入單個的小蒜，再看看實在塞不下，就倒入些她認為有營養價值的陶罐里的「蒜水」。

以後畢業離開家，參加工作，不管母親是去到城裡看我，還是偶爾托鄉親捎帶來些家鄉土特產，都少不瓶瓶罐罐的泡蒜，還是個大圓滑的，好吃。

家裡母親無論是種植莊稼自產的稻穀大米、小麥面，還是蠶豆、豌豆、綠豆，新鮮蔬菜，自己養的雞鴨鵝。總是喜歡送人，送給城裡的親戚朋友，左鄰右舍鄉親，送給大家，有時候村裡人家來了親戚也來找母親買的雞蛋。母親總是拿出最好最新鮮的。至於泡蒜，母親一般是送人的居多，沒有私心，唯有忘卻她自己。

這多年，我心裡常常對母親充滿愧疚！尤其母親走了一年多，如今生活中無論平時家裡做菜用蒜，還是我偶爾去超市購買泡蒜，尤其到飯店朋友聚餐，我都會點上一碟蒜，吃起來就不由想到我的母親。母親給於我的愛，如同那即將遠行的遊子行囊里裝滿的泡蒜。滿滿當當嚴嚴實實。

歲

月

物

語

悠悠泡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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