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中國還是素顏！

「一名攝影師，只有在心懷同情，關注鏡頭前人們的時候，才能真正完成影像的記錄。」Eve Arnold如是說。

伊芙?阿諾德（Eve Arnold），1913年生於美國費城，1951年加盟瑪格南圖片社，成為該社第一位女攝影師。1961年, 移居倫敦, 以攝影記者身份遊歷前蘇聯、 阿富汗、 埃及和中國等國家。1979年，在經歷了十年簽證申請被拒之後，伊夫?阿諾德獲准來中國，歷時5個月，行走64000公里，完成了關於中國的影像記錄。

伊芙?阿諾德（Eve Arnold）

「在中國，1979年是一個標誌：他們開始小心翼翼地轉向西方。在保密了整整一代人之後，中國政府開始向老百姓（包括外部世界）公開更多東西。這一年，官方的新華社公布了就業、國民收入、預算、糧食收成、工業指數、消費品情況以及其他一些方面的基本資料和統計信息，以前這些都被視為機密。在調動人們的積極性方面，經濟刺激代替了意識形態色彩的政治嘉獎。中國人在賭一個大局：到2000年，讓中國成為世界性大國。正是這個開放的時刻使我的工作成為一種快樂。

這是我竭盡全力的五個月，在旅遊局安排翻譯的陪同下次分兩次進行，從北京到內蒙古、重慶、蘇州，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國度，我記錄下當地的人民、土地和風俗。當局對行程及拍攝有著嚴格的安排，基本上的拍攝生活是這樣的：通常我會在早上5點起床，用暖水瓶的熱水泡一杯茶，6點開始拍攝，中午吃飯的時候才停下來，一個小時的休息後繼續工作。在夜裡我記錄當時的夜晚生活：專業的戲劇演員或者天真的小朋友在公社或工廠演出。官方安排的行程非常緊張，也許這也是拍攝得以順利完成的一個保證。我用我的尼康相機拍攝了成千上萬的照片，我喜歡自然光，從不用閃光燈。在這個過程中，遇見了不少年輕的中國攝影師，他們從未見過外國女人和街頭攝影師，這讓我有些尷尬......

行程相當急促，我和我的翻譯人員，汽車火車長途巴士，穿越不同的地區——他們有著自己的方言、味道，甚至基本的面部容貌也會有很大的改變，這會讓我十分迷惑。在蘇州的時候，曾一度因咳嗽引發肺炎，甚至是肺結核。相當狼狽，但是並未放棄難得的機會，持續著拍攝的計劃。為了保有新鮮感，在激情消失以前，我及時更新採訪及文字的記錄。」

攝影畫冊《在中國》（In China）

這些汗水與心血浸透的照片為伊芙?阿諾德帶來很多榮譽。 1980年，她在布魯克林博物館舉辦了「中國之行」個展，同時《在中國》(In China)以多種版本在全球出版發行，獲得當年的「美國國家圖書獎」。1980年，她獲得美國雜誌攝影師協會頒的「終身成就獎」。 1995年，她成為英國皇家攝影師協會的成員，被紐約國際攝影中心選為「攝影大師」。2012年1月4日在倫敦逝世，享年99歲。

理想國精選部分伊芙?阿諾德拍攝的中國照片，借用媒體報道她時用的《1979，中國的素顏時刻》這一標題。原照片有簡單的圖注（類似「工人」、「消防員」等），在此不一一標出了，讓圖片自身說話吧。照片豐富生動，對於了解那年代的歷史與社會狀況來說，可能還是零散的。感興趣的讀者朋友，可以進瑪格南圖片社官網搜索查看更多照片。

1979，中國的素顏時刻

作者：伊芙?阿諾德（Eve Arnold）

來源：瑪格南圖片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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