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比老媽老婆同時落水更艱難恐怖的困境，你還能有解嗎？

如果你開槍，你母親就沒命；

如果你不開槍，你妻子就沒命。

一個原本很簡單的動作，卻可能會引發一系列可怕後果，這就是生活。

這槍你到底開還是不開？

1

老媽、老婆同時落水，你先救誰？這個兩難選擇真是難倒了無數英雄好漢。

不過這世上到底還有不少聰明人，能夠想出很多應付老媽、老婆的奇招，順利過關。

雖然說這大多只是投機取巧，坑蒙拐騙而已，並未真正涉及核心問題，正視自己的內心。

好在我們一般也遇不到這種極端情況，儘管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兩難選擇，在我們的生活中的確不少。

但是這只是說一般，這世上還真曾有過類似的，高難度的抉擇困境。

比如在大清那會兒，有一次發大水，有一對夫妻就遭遇了這種情境。

當時那對夫妻正帶著一兒一女在城外，那天忽然就暗下了下來，緊接著就聽到各種奇怪的聲音響成一片，飛速而來。

因為家處黃河岸邊，經常遭遇洪水，那對夫妻頗有經驗，所以他們一看到這種情形，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趕緊就拔腿往城門處跑去。

然而那水來勢兇猛，就彷彿是從高山上傾斜而下，那對夫妻雖然反應挺快，卻到底還是跑不過洪水。

那對夫妻拖兒帶女自然跑不太快，眼看城門不遠，洪水就將撲來，這時候人生最重大最特殊最恐怖最苦痛的一個選擇，就瞬間壓到這對夫妻頭上了。

他們如果肯丟下孩子，那就有可能逃命，而如果繼續帶著孩子，那就一定會全家都死，萬分緊急的關頭，於是那丈夫迅速做出了一個決定，他朝著妻子大喊，把孩子丟掉，趕緊跑！

這丈夫無疑夠決斷，夠明智，也足夠狠，然而天底下有幾個母親能夠丟下自己的孩子逃命？她們寧肯死，也要保護孩子，如果保護不了，那她們就寧肯一起死，所以那妻子就不管不顧，仍舊死死抱住孩子，拚命地往前跑。

妻子不肯丟下孩子獨自逃生，而丈夫也不肯丟下妻子，於是最終，這一家四口就終於都葬身於洪水之中。

這件事是真事，當初老魚是從一本講述歷代災荒情況的紀實著作中看到的，只是具體名字忘掉了，現在也懶得去找。

當初老魚一看到這個事件，就震撼得不得了，曾經好多天腦子裡都是這個事件的影像，這卻也不須多說了。

老魚今天要說的，卻是另外一個選擇困境，它雖然跟老媽、老婆同時落水類似，但卻更為艱難、恐怖，如果這個命題的困境你仍舊能解，那我可就真正服了你。

2

老媽、老婆同時落水，你先救誰？這其實是一個非常非常古老的命題，它看上去很刁鑽，彷彿只是個遊戲，其實道出的卻正是人類真實的情境，涉及的卻正是人類情感、倫理、觀念、生命、利益等諸多現實問題，所以這個命題的類似故事便從古到今，中外皆有。

老魚現在所講的這個，具體年代不知，但老魚絕對相信，它的悠久歷史一定遠遠超過落水的那個提問。

老魚為什麼敢如此確定？你只要接著看下去就明白了。

這個命題實際上也是老魚幾年前看到的，從威廉姆·龐德斯通的那本博弈論著作《囚徒的困境》里。老魚今天早上四點多一醒來，這個命題突然就闖進了腦子，完全莫名其妙，而且我接著居然還為此糾結了近兩個小時，直到不得不起來幹活，所以我就決定今天非把它寫下來不可了。

威廉姆對於這個命題卻是這樣說的，他說：

有一個達荷美波波族的男人，有一天帶著母親和妻子過河去一個什麼地方，半渡中，這個男人忽然發現對岸有一隻長頸鹿，於是他立刻就舉起了手中的槍。

然而那隻長頸鹿這時候忽然說了一句話，一下子就把這個男人將死了。

那隻長頸鹿說：你如果開槍，你母親就死，你如果不開槍，你妻子就死。這傢伙好像竟是那種不怕臨死拉個墊背的主。

波波族人眼中的長頸鹿，大約就像我們那些先人眼中的狐狸，它卻是有靈氣的。而且它據說還說一不二，說到做到，非常靈驗。這個長頸鹿居然會說話，這個故事居然是那種帶仙氣的故事，這樣的故事往往只會產生於古代，你想它是不是應該歷史很悠久了呢？

那個男人就因為這樣一個舉槍的舉動，就突然將自己置於了一個艱難、恐怖的兩難困境：無論你開槍不開槍，你最親近的兩個人都必將有一個死去！你覺得這可怕不可怕？

我們生活中的每一個動作，都必然引發相應的連鎖反應，它們甚至還可能導致某種不可逆反的結果，你覺得這可怕不可怕？你覺得這還像不像是一個一般的神靈故事，根本與我們無關？

這種兩難選擇已經足夠可怕，可是威廉姆卻還遠遠不能滿足，因此他接下來又利用這個故事，設計了一個更加殘酷的遊戲。

3

他把故事中的三個人帶入了一個由幾個瘋子科學家主持的實驗室，在那裡給這三個人設定了具體的選擇時間。

那瘋子科學家宣布說：如果那個男人在60分鐘內按下前面的按鈕，那麼那挺對著他母親和妻子的機關槍就會射殺他的母親，而他如果一直沒按，那麼被射殺的就將是他的妻子。

我們的那個落水命題，卻還是有多種可能的，比如其中一人可能會水，能夠自救，比如丈夫有可能會成功救出兩個，比如外人也可能成功施救等等，然而威廉姆現在設定的這個命題，卻有一個人必定會死，這是完全無法避免，勢必要將人逼入不得不選，不得不單一取捨的境地的，因此這個命題的殘酷性、考驗性相比之下就顯得尤其深重起來。

牆上的時鐘在滴答滴答地響著，發出令人戰慄的聲音，實驗室里的男人不但是不得不選的，而且還時間緊迫，完全容不得拖延，這完全就像不可改變的生活本身一樣，那個男人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你是要母親，還是要妻子？是要親情，還是要愛情？是要感情，還是要理智？是要道德，還是要利益？是要自己，還是要他人？

你沒法不選，你選與不選其實一樣都是選。你選，這是絕對的傾向，而你不選，其實也不見得不是選，你心中就無傾向，這個時候的你到底會怎麼做？

先前那個落水的命題，其救與不救，其實包含兩個層面，這就是「該」與「會」。「該」是理智，是利益計算，「會」是情感，是發乎自然，而這個命題，這兩個層面依舊存在，那麼你到底是會選擇「該」，還是會選擇「會」呢？

更為重要的是，你以為這個命題還會像落水那個命題一樣，重點考驗的是你一個人嗎？不不不，這絕對不是。

即便是先前那個落水的命題，其實也並非只是為男人而設，它完全可以換位，只不過人們一直很古怪，很頑固地將其中的角色固定化了罷了。你先前本完全可以讓妻子換位思考，把她逼入同樣的境地，看她怎麼回答。

而威廉姆現在的這個設計，卻就基本不必去費那些事了，因為它同時將三個人都置於了瘋子科學家的考驗羅網。

4

母親會不會為了兒子、兒媳搶先去按那個按鈕？妻子會不會為了丈夫、婆婆去阻止按那個按鈕？母親會不會為了自己阻止兒子去按那個按鈕？妻子會不會為了自己搶先去按那個按鈕？她們兩個到底會更願意自己活著，還是更願意去保護對方？如此一來，這個設計的考驗內容就更加複雜深刻起來。

而我們如果再深入一下，這個設計則還有這樣一種可能：那個男人在無法選擇的處境下，很可能會選擇自己陪著某一個人去死。他或者會先擋在母親前面，再按下按鈕，或者會在最後關頭仍舊不按，但子彈會把他和妻子一起洞穿。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母親和妻子的選擇就將更加複雜，然而這裡最大的問題卻是，三個人一般都不會知道其他二個人的心理活動，這從而會使他們三個人的選擇將隱藏了更多的可能性，甚至會導致由里到外更多的掙扎與衝突，甚至會讓愛變成危害，或者讓更合理的選擇機會（未必合情，其合理與否一般只能來自事外之人的標準）白白喪失。

人在這樣的處境之下，要立刻做出抉擇是很難的，幾乎不可能。或許最劇烈、最壯觀、最不可思議的一幕只會出現在最後那一刻。人性的光輝、醜惡和複雜程度，在這裡都可能得到突發展現，這一點想想就令人戰慄。

如果還可能有一種設計，讓三個人處在同等的位置，都面臨死亡的威脅，你要選擇的不只是另外兩個，還包括自己，這又將會是一種什麼情形？這未必更難，但也可能真的更難，如果我們都忠實於自己的內心，能夠真正領會生死抉擇是怎樣一種情形的話，料想這一定會使我們更能了解自己是何種生物。

好了，打住，這幾個設計太過殘酷，實在不敢繼續往下想了！腦子沒病的人大概更不會一大早突然去糾結這樣一個問題。但是，但是，我仍舊還是想問，如果你真處在這樣一種處境的話，你到底會怎麼做，到底會怎樣選？你是否還仍會有辦法去解決？

不妨就只當做一種遊戲，悄悄地去想吧，想想自己到底會是怎樣一個人，自己心中的天平到底會傾斜到哪裡，傾斜到何種程度。

只是千萬別對人說，這事一說就危險，這仍舊是一個兩難選擇。就像我，我一向只敢悄悄壓榨自己的小，卻生怕別人知道，所以我在某種時候就總是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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