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猴闖祠堂，偷供品打翻祖宗牌位，主人卻說這是只好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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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初年，在深山老林環抱之中的小鎮落雲堡，有個山貨商叫夏守義，家境殷實，加上他重情重義，在當地頗有威望，也頗受敬重。但出人意料的是，這天天擦黑，夏家有麻煩了，還是連神靈都肆意衝撞的大麻煩——

有人闖進供奉著夏家列祖列宗的祠堂，不僅偷了雞，順走了豬頭，還打翻了祖宗牌位！

自古亡靈為大，是誰這般四六不懂，肆意胡鬧？夏守義當場沉了臉，吩咐管家務必查個水落石出。管家瞪大雙眼細細一查，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掌柜的，我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

「怎麼蹊蹺？難道不是人？」

嘿，還真叫夏掌柜給說著了。管家指指窗台上留下的幾處痕迹，接著指向了房梁，天窗：「你瞧這爪印，應該是狐狸黃皮子之類的畜生。它是從樑上跳下來，偷了貢品後又從天窗溜走的。」

狐狸和黃皮子，哪能扛得動一隻雞，和豬頭？若非它們，有可能是猴子。

果不其然，兩日後的傍晚，這番猜測得到了證實：一隻黑猴，行動敏捷，幾個縱躍就翻過院牆，跳上祠堂的屋頂，隨後鑽進了天窗。

「掌柜的，是猴子。我這就叫人上房，封住天窗打死這個嘴饞的畜生。」管家說。

「慢。猴子愛吃水果，可它為何只偷肉？這裡面，會不會有啥名堂？」夏掌柜攔住管家，稍作思忖道，「走，盯緊它，去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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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半月過去。

坊間有句老話，叫「樹大招風」，更何況，時逢「城頭變幻大王旗」的亂世之秋，軍閥迭出，山匪橫行，早就有人盯上了夏家大院。一日午後，忽聽「咣當」一聲悶響，二三十號形同凶神惡煞般的流匪闖進了門。

管家見狀，急忙上前阻攔：「喂，你們想幹啥？乾坤朗朗——」

「郎你個頭！」為首的惡匪臉上橫著條刀疤，模樣分外猙獰，老洋炮一抬，「嗵」，開了火。管家被轟個正著，頃刻血濺當場。夏掌柜聞聽動靜不對，快步奔出了屋門：「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殺人害命，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刀疤臉槍口一轉，又抵上了夏掌柜的眉心，「實話說吧，老子來，有兩件事。第一，借錢；第二，哼，聽說夏家的大小姐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坯子，老子正缺壓寨夫人呢。」

公然殺人，劫財劫色，這悍匪也太猖狂了。夏掌柜腰板一挺，憤聲反嗆：「想帶走我的女兒，除非，你打死我！」

「老犢子，不給臉，不當我老丈人是吧？那老子就崩了你，連丈母娘一起搶！」刀疤臉說罷，惡叨叨扣下了老洋炮的扳機。

夏掌柜不是不怕死，可為了保護女兒，他必須這麼做。因為，夏家大院與官府只隔著兩條街。方才，刀疤臉開槍打死了管家，再開槍打他，兩聲槍響，定會引起官府的注意。只要官差趕來，妻女就有救了。然而，他想錯了。惡匪既然敢明火執仗，自是和官差私底下達成了不可告人的勾當。萬幸，槍響的剎那，夏掌柜的女兒疾撲過來，猛地推開了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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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棍，別碰我爹！」

「哈哈，好，不碰，那你得跟老子上山。」

「你作惡多端，必遭報應。而且，是現世報。」

夏掌柜的女兒一字一頓地說完，突然笑了，直笑得刀疤臉懵頭懵腦又惱羞成怒：「去你的現世報。老子殺的搶的人多了，報應在哪兒？你讓它來找老子啊，來啊！老子倒要瞧瞧報應長啥樣！」

罵聲未落，就聽陣陣嘶叫破空響起。

是成百上千隻猴子，齜牙咧嘴，張牙舞爪，蜂擁而至。與此同時，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原來，那日，黑猴偷盜供品，幾個騰身，就躍去了鎮外的土地廟。夏掌柜和管家緊跟而去，看到了一個滿身是傷的江湖藝人。藝人說，他從山裡走，不幸遭了匪，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兒。所幸搭檔黑猴非常仗義，給他偷吃的，偷金創葯，好歹將他從鬼門關硬拽了回來。

不舍不離，偷食救主，好一隻有情有義的畜生！

夏掌柜聽罷，感慨不已，就把他們請回家，好生療養。方才，悍匪作惡，那黑猴跳上屋脊，縱聲嘶鳴，召喚滿山的猴類。

於是，官差沒到，報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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