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完看喜歡的女生與別人合影,報志願時班主任對我愛答不理
青年男女
原題:又是一年開學季,忍把流年換華衣
文/張溥傑
又到了開學的季節,看著學弟學弟們拎著大包小包,背著行囊,或在家人的陪伴下,或是獨自一人走進大學的校園。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或許是從以前的小學弟榮升為大學長的自豪之感,或許是慨嘆流年匆匆時光易逝轉眼就是一年的傷感吧。終究連自己也搞不明白了。
在餐廳吃飯的時候,看著學弟學妹們刷飯卡時的不知所措,想想自己去年剛來時一下子就被多刷了十塊錢。然後一股責任感從腳底冒到頭頂,指點江山似的指導他們去怎樣刷卡。看到他們投來微笑的目光,一種成就感和自豪感又油然而生。
人生就是這樣,總自我滿足於自己給別人的小恩小惠,或是微不足道的幫助。人之所以快樂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吧。去年學長學姐幫助我們,而我們又要責無旁貸的把這愛傳遞給學弟學妹們,而待到來年他們也許會如我們現在的心境一般傳給下一屆。就這樣一年一年的傳下去。
我是一個很感性的人,這句話是真正的空穴來風,有據可依。相書上謂,捲髮者,情感亦豐富。不幸的我頭髮卷也中槍,而且中的千瘡百孔體無完膚。想想人家說的也有道理,自己無話可說。
沒事的時候總愛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兒,例如想著宇宙的問題,想著人類將往何處去的問題;想著自己將來不幸哪一天突然聲名顯赫以後的情景;望著地圖發獃,看著某個偏僻的國家幻想著這個國家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形,思索著男女為什麼會相愛等等一些列亂七八糟的東西。就這樣大把大把別人用來學習的時光就這樣被我腦子裡跑馬尥蹶子給踐踏了。
在不知不覺當中三年的時光就這樣溜走了。小時候總是感覺時間過得很慢,想快快長大,總是一遍又一遍埋怨著為什麼還不是星期五,詢問著父母離過年還有幾天。因此我們總是很貼切的把時間稱之為「時間老人」,恨著他的步履蹣跚,恨著他沒有馬上給我們一張成熟的臉。
就在這樣一天又一天的埋怨當中,詢問當中,時間老人也不知不覺的已經走了很遠。我們也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長大。而如今直感嘆時光匆匆,日子翻得比人臉還快。一副「人未老,心已衰,看破紅塵吾命休矣的」風華正茂妄談老的滿臉橫秋。這不足為奇,時間不還有一個別名稱之為「時光」么,時如光矣,豈又能挽留哉!
高中三年的時光,就那樣不經意間如夢幻般匆匆而過。記得在高三做一張語文模擬試題的時候,滿懷深情的寫下了一篇日後別離時的情景,自鳴得意的用了唯美比喻的修辭,自己被感動得稀里嘩啦一塌糊塗,結果老師和其他同學愣是沒有看懂。而那些滿載很多華章的試卷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隨著書在高考過後的第一天賣了。因為我個人的疏忽,造成了世界文學史、思想史、哲學史的一大損失,實在慚愧得很,感覺很是對不住諸君。
高考期間
在高考的前夕,天熱的出奇。白天大家都出去或是放鬆或是做最後的抱佛腳衝刺去了。我生性怯懦老實,大考當前更是不敢有任何的造次,自己便在距離宿舍不遠的教學樓的一個疙瘩里找到一套桌椅,吹著小風重新掃一遍數學試卷。
臨近傍晚的時候,向來沙皇一般只吃不吐、一毛不拔的學校破天荒的每個宿舍發了一盒蚊香,令我們這些屁民很是感動。是夜,我也隨著蚊子一起老實了,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沒有像有些時候那樣與天奮鬥,其樂無窮,都到第二天了,兩眼緊閉著困得睡不著。在床上滾來滾去,換盡各種睡姿。運動量一大消化的就快,不多的水轉換成了不少的尿,一趟一趟的跑下去抖尿。
在這天夜裡,我安然的入睡了。第二天很早就起來了。然而考試的開始並不順利,在考試語文的時候,開始半個多小時了都,監考的兩個騷娘們還在那兒唧唧歪歪沒完沒了,嚴重的影響我答題的心情。
果然如此,平時模擬的時候,都能夠剩下半個多小時。而這次還剩十五分鐘的時候我的作文才寫了個開頭,頓時我汗如雨下,擦透了一張又一張的紙巾,最後索性就不管了,只顧奮筆疾書。汗水吧嗒吧嗒的砸了下來,正在快要結束之時一顆豆大的汗珠砸到了試卷上,頃刻瀰漫開來,暈開了一片,我又嚇得拿出紙巾擦拭。
而此時我旁邊的人大多已經做完,其中一個男生還在那兒一副欠揍的模樣用筆在課桌上敲擊著節拍。而我也顧不上計較那麼多了。緊趕慢趕,終於在還剩一兩分鐘的時候匆匆收官。剛要舒口氣的時候,又發現有一處常識性錯誤,又不顧一切的塗黑改了。心裡頓時完全崩潰了。所幸的是下午的數學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考出了我高中數學歷史上的最高成績。而語文,就可想而知了,低的可憐。
當天晚上,不知哪方面除了毛病或許是受到語文的影響,又睡不著了。在床上輾轉了幾個小時,大概凌晨兩點的時候,外面又颳起了大風,把窗戶颳得啪啪亂嚎。又聽見學校的幾個人在院子里咋呼著去關窗戶。最後不知何時,總算是睡著了。
第二天考試的時候,還好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只是文綜的時候忘了寫座位號,嚇得我給班主任打電話,不過所幸無大礙。當天下午交上英語試卷的那一刻,無疑輕鬆了不少。走出考場的時候,天空是如此的乾淨明朗。
走出考場並不意味著我們立刻就能回去,還須等待半個小時。幾十個武警把大門圍的水泄不通。儘管如此,還是有些學生等不及要突破這冰涼的重重叢圍,尋出一塊低矮的圍牆,一個箭步躥了出去。武警只得搖頭表示無奈。而大部分學生還都是我D領導下的良民,不敢越雷池半步,最多也就是貼著武警而站。也許是著實無聊,無事可做。看見該校廣場的一隻氫氣球揚長而去,於是就有人靈機一動,又把一隻氫氣球解開,追隨第一隻而去,讓這一對鴛鴦比翼雙飛,浪跡天涯。
而剩下的的兩隻不滿的在風中盡情搖擺,彷彿也試圖掙脫束縛,乘風而去。於是又有人動了惻隱之心,幫他們解開束縛,任他們私奔。轉眼之間,四隻氣球,都已飛出了人們的視野,去他們想去的地方。
當天晚上,離家近的同學大部分都回家了!小五、寶強我們仨出去吃過飯回學校的路上,寶強一直對我念叨著他沒考好,我心裡雖然也不好受倒也釋然。之後我們就去找網吧,近的大部分都已爆滿。
我們就往遠處去,我也不知道走了有多遠,天已經很黑了,我們終於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個陰暗的小網吧。起初我有點兒不敢進,但他倆不在乎,我們進去了,人很少機子也很爛。我們就各玩各的,沒有敢包夜,玩了三個小時。
寶強一邊搜著答案一邊還向我們念叨著說他沒有考好。回去時路上已沒有多少人,只有一些超市還亮著燈。回到宿舍沒有睡,就開始聊,接著開始放歌唱歌,主要是《十年》,儘管是一首愛情歌,唱著唱著我還是有點兒想哭,唱到我嗓子都啞了!就這樣一直喊著嚎著一直到第二天凌晨。
第二天睜著惺忪的睡眼,牙也沒刷,臉亦沒洗,來到教室做最後的訣別。看著自己的喜歡的女生再拿著相機給別人拍照,和別人合影。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甚至有些厭惡和反感。說來心頭就有些酸意,喜歡人家一年多,為了不耽誤學習都沒敢表白,現在想來甚是遺憾。
高二的時候一直是同桌或者前後桌。到了高三才分開了,也大都說不了幾句話。知道高三的最後一次調位,才算是又坐回了前後桌。她主動坐到了我的前面。也許是有著這樣默默的鼓勵,我的高考成績也不算太差。而她,則剛剛過了二本線,在家鄉那座小城的最高學府,一所口碑很差的師範學院就讀。
青春不散場
漫長的假期就這樣開始了,有的同學在高考後的第二天去學校所聯繫的工廠南下打工去了。我不想剛放假就出去打工。就這樣在家裡呆著捱日子,有時跟著母親去花地收拾棉花。就這樣在家裡呆了幾天。在越是臨近高考分數下來的時候,越是寢食難安,煩躁不堪。
高考分數要下來的那天夜裡,怎麼睡也睡不著。打電話查又查不到。我爸爸就說給我小叔打個電話,因為我們家沒電腦,他家有電腦可以讓他去查。打了電話,費了了幾番周折,終於查到了自己的分數,比預期的要好些。
當夜,我略帶些許的微笑終於入睡了。可是當分數線下來後我傻眼了,比一本線低了七分。脾氣越發的暴躁,有時候甚至遷怒到家人身上。就連平時很調皮的弟弟,都在我面前變得乖巧起來,有時甚至我無故的欺負他,他也都默默的忍受著。我完全變成了一個暴君。
接下來是報志願,查了好多學校,我是一個典型的企圖心太強決心太小的人,畏首畏尾,在二本招生的重點大學一個都沒敢報,因為那些學校要麼是所設專業太少,要麼是離家太遠。報的都是自己覺得差不多的。
報好志願以後,就去城裡的飯店打工去了,也是我叔叔給找的。在飯店裡,認識了一對善良的小兩口,男的也是今年高考,女的已在讀大專。也認識了很多有意思的廚師。不過也沒少惹事,打爛過啤酒,和廚師吵過架,和打雜的打過架,也沒少挨吵,但畢竟那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在打工期間,我度過了自己的十八歲生日,沒有祝福,沒有禮物,甚至自己也是到第二天才想起來。
打工快要結束的時候,錄取結果也出來了。是最後一個志願。完全是用來湊數的學校。我超了這所學校的分數線十六分。我不知道天意為何如此弄人,前面幾個學校都是差幾分,最多的則是差了七分。
而那些沒有敢報的重點大學,分數線卻大都在我的分數之下。我的好多同學也考得大都不是很理想,有一大半選擇了復讀。而小五,還是如同他一貫那樣保持領先,雖然考得也不如平時,但在我們那樣的全市公辦最差口碑不好的學校裡面,在應屆生裡面,也算最高的了,被西北政法大學錄取了。
我還清楚的記得,高考前拍完畢業照時,校長摟著小五表示關心的情景。我還清楚的記得,我和小五一塊去班主任家讓班主任參謀報志願時,班主任把他當親兒子一樣把我卻冷落到一旁的情景。偶爾和我說幾句話也是勸我復讀之類的。儘管時值酷暑,我還是倍感觳觫。我驚詫於人情的冷漠與無常,高考的殘酷與冰涼。
當我回到家的時候,我都想直接把那個錄取通知書給撕了,脾氣比之前更為暴躁。父母更是事事依我,生怕我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讓弟弟一直在家看著我,儘管我更加無故的都欺負他。我想到了復讀,好多人也都勸我再來一年,可是我卻沒有了勇氣。
我怕,我怕我已失去了奮鬥的心。我怕,我怕我自己會放縱了自己。我怕,我怕自己來年還不如今年。我投降了,不得不接受現實。就像一句話所說的那樣,生活就像強姦,如果你不能反抗,那就慢慢享受吧。可是我無法享受,我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接受。
在買票的時候,我與父親一直在爭執要不要他送我過來。我是很不情願他送我過來的,倒不是因為我的父親是一個樸素的農民,怕他來學校我會像一些人那樣會感到臉上無光。
而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大了,在剛剛過去的暑假裡過了自己的十八歲生日,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成年人了,我可以自己飛往外面的世界了。然而卻拗父親不過,便買了兩張車票,儘管是提前了十天去買,卻仍然還是沒有一張有座的,而且是沒有空調的。
在快開學的時候我又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和父親爆發了戰爭,堅決不讓他去送我,甚至揚言要撕掉他的那張車票。為了安定下我的情緒,父親最後妥協了,不再和我爭執,得以保全了那張車票。
由於不是空調車廂,當日的火車車廂里,不僅擁擠,而且奇熱,活似一個大火爐。而風扇所給予的,更多的是個心理安慰。我的運氣還不算太差,在一個兩人的座位上擠出來一塊地方坐了下來。而父親,則就沒那麼的幸運,一直站到了地方。中途我幾次讓座與他,他都不願意坐。
經過幾個小時的車程終於到了洛陽。這個城市給我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乾淨,有序。當時之所以拉上這個學校墊底不能不說和周杰倫一句「而青史豈能不真魏書洛陽城」毫無關係,然而這座千年城池也並沒有對我落井下石讓我失望。
現在看到來報到的學弟學妹在家人的陪伴下一副幸福的樣子,總是想到自己剛來時的情景。是自己老了么,呵呵,我剛剛站到十九歲的頭尖上呀。我是多麼的他們希望以後的日子,也能如此般快樂。可是會么?
前幾天在學校的貼吧里,看到一個帖子說,一位學弟背著行囊走出學校大門那種失落的眼神,讓人心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們無法強求。也許是因為十二年的寒窗苦讀才換來進到現在的大學吧。可是剛來大學的時候,總是難免多少有一絲的失落。總會在夜深人靜之時反反覆復的追問:這難道就我所希冀的大學,一個只有大樓沒有大師的地方。
想想自己高一的時候還在思索,我是去北大還是廈大,北大雖說是全國最高學府,可廈大據說是全國最漂亮的大學呀。而現在,卻來了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學校。每想及此,總是免不了暗自偷笑,慨嘆人生的變幻無常與命運造化的弄人。就像以前高中時一位老師說的那樣:高一時,覺得自己所有的大學都能考上。高二時,覺得有一部分學校可能考不上。到了高三,忽然就覺得所有的學校都考不上了。
而最為可悲的是,以前的所有老師都給我們花了一個虛無飄渺的大餅,說什麼到了大學,都輕鬆了,什麼都有了。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到了大學,的確也算是輕鬆了,整天庸庸碌碌,大學的活動總是如過家家一般。本來一年都能學完的課程硬是被拉到了四年。而更為糟糕的是大學老師又給我們畫了一張餅說,考研吧,現在大學生沒有多大出路。每聽於此,總是感覺自己被愚弄了一番。
高考不容易,尤其是河南的考生高考更不容易。有多少人復讀了一年又一年,可最後還免不了拿著在別的地方能讀本科分數去讀大專。國家總是說河南考生多,可考生再多,也是這個國家的公民,和其他省份的一樣應該享有同等的權利。
總還說河南的學生只會考試,素質教育太差。試問,那麼高的分數線,你敢不整天學習,如不是為了高考,誰會為此放棄自己的興趣。要是河南也像一些省份那樣,分數線那麼低,我們的素質教育肯定不會比別的地方差。
大學,好一身華麗的衣服。給了多少人美好的幻想和憧憬,我們用了人生中最好的時光才換來的,每年多少人為你流淚,為你瘋狂,甚至付出了生命,希望不要讓我們最終得到了的卻是失望。又是一年開學季,忍把流年換華衣。
寫於2012年9月,用稿請私信本人,或搜索「張溥傑」獲取相關郵箱。新書《民國情事:此情可待成追憶》已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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