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登家中的兩個小時 我們都幹了些什麼？

從豐田中心到哈登家附近的小區，我們大概用了30分鐘左右的車程，但開進那片綠樹參天、草坪碧綠整齊的富人區，我們的車又兜兜轉轉晃悠了30分鐘，始終找不到小區的入口。這片靜謐的富人區安保森嚴，到處都是印有「閑人免入」的標記，經一個小區外的墨西哥裔剪草師傅耐心指點，我們才終於找對了方向。

這大概是哈登在休斯敦的其中一套房產，房子並不是想像中帶著「幾十個房間」、「家庭影院」、「健身訓練房」的那種豪宅，這是一棟普通的二層別墅。

哈登還沒有回家，迎接我們的是他的母親蒙妮婭，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個20歲左右的小夥子，那是蒙妮婭的外孫，哈登姐姐的兒子。和兩天前穿著一件隨意的運動T恤不同，那天的蒙妮婭打扮較為莊重。她穿著白色露肩連衣裙，外披一件寬鬆的藕色漁網針織衫，那一身金銀首飾在這套穿著下才顯得並不那麼突兀。「大家好，歡迎來我家，你們找得很辛苦吧？」當她和大家一一握手，又展示出那和藹可親的微笑，正如火箭隊的工作人員所言，她確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小紙條背後的故事

我們隨後被帶到了旁邊的小客廳，客廳兩邊的柜子上陳列著哈登從小到大留存的各種照片，記錄著這位巨星每一步的成長之路。

我們指著其中兩張分別是他和霍華德以及林書豪的合影問，「這些也都一直留著么？」「是的，你總想保留著他們每個成長階段的記憶。」蒙妮婭說，「對我而言，他們一直都是那幾個沒長大的孩子。」

在這個小房間內，似乎每一個物件蒙妮婭都能滔滔不絕說上半天。哈登在9歲時因為棒球打得好登上當地的雜誌、在六年級時製作的貼有科比新聞的音樂盒、哈登在蒙妮婭生日時寫下的動情告白……當然，這其中最有名的是哈登那張索要零花錢的小紙條。

「能在早上七點叫醒我並給我留點零花錢嗎？PS，請保存好這張紙條，有一天我會成為超級巨星的。」10幾歲的哈登寫下的這幾個單詞歪歪扭扭，筆跡稚嫩，但上面的簽名卻異常瀟洒流暢。他已經在為自己幾年後成為巨星練習簽名了嗎？

蒙妮婭說，當時看到那張紙條後，她給哈登留了五六塊錢，但對紙條中PS下面的內容不以為意。她把紙條隨意一折，丟在了一個柜子角落。一直到幾年前，當哈登母親重新收拾房子時，在原來的角落裡發現了那張紙條，彼時哈登已經進入聯盟小有名氣了。之後蒙妮婭就將這張紙條用相框封存，當她把紙條拿給哈登看時，哈登先是一驚，之後兩人都說起了往事，大笑起來。

A man becomes what he thinks of. 也許成名後連哈登自己都沒有想起當年寫過小紙條的事，只是因為要成為一名NBA職業球員一直是他根深蒂固的想法，之後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事情。

哈登外甥：我兒子是MVP

從採訪一開始，張指導就試圖教蒙妮婭說一句中文「我兒子是MVP。」蒙妮婭第一遍說得很好，但當採訪結束，她又忘了該如何表達。

蒙妮婭：我想我得學兩星期的中文課才能把這句話說出來。

於是，張指導開始一個字一個字教蒙妮婭發音：「我兒子……」

蒙妮婭：哇哦，這個聽上去像「What』s up」，What』s up, MVP！哈哈，沒毛病。

蒙妮婭的外孫，也就是哈登姐姐的兒子站在一旁有點聽不下去了，他馬上向眾人流利地表達：我兒子是MVP。想到他其實是哈登的外甥，大家不禁笑起來。

在一大幫外人面前，他還略顯羞澀，總是安靜的一個人站在一旁看著我們工作，或者獨自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他對我們本帶來送給哈登的企鵝公仔非常喜歡，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只是向火箭的工作人員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最後，我們拖他的舅舅——哈登把公仔送給了他。

這個即將從中學畢業的小孩大概是蒙妮婭最大的開心果了，畢竟在這個空曠的大房子里，有這個小冤家的陪伴讓蒙妮婭的生活有趣了許多。儘管他很少主動過來和我們說話，但當他聽到祖母在和我們聊一些瑣碎的話題時，也會偶爾穿插進來拆一下外祖母的台。

當我們問起哈登母親在家是否會自己做飯時，蒙妮婭笑著說：以前年輕的時候會做，現在都不太做了。「什麼？沒聽錯吧，你也會做飯啊！那個能吃嗎？」哈登的外甥對外祖母的廚藝表示了極大不屑，祖孫兩開始在那裡鬥嘴。

大鬍子是一種習慣

對哈登的專訪安排在了二樓的客廳，客廳最中間擺放著一張撞球桌，旁邊是一張賭桌，桌上的籌碼盒印著「James Harden」。顯然，這是哈登娛樂休閑的房間，當然這一堆玩具中，哈登最喜歡的還是電視前的電子遊戲機。據哈登母親和外甥介紹，除了籃球，哈登最沉迷的就是電子遊戲了。

刻有「James Harden」字樣的籌碼盒

大概在一個小時後，哈登穿著一件休閑的T恤上樓了，T恤上印著大鬍子哈登的頭像。和所有客人一一握手後，哈登開始坐在沙發上接受我們的採訪。

哈登說，剛開始蓄鬚時，母親是不同意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看上去長得太老。經年累月，哈登現在已經離不開臉頰上一團濃密的大鬍子了。這不僅僅是他的標誌，在他坐在那兒認真聆聽我們的問題或思考答案時，總會用手指不停地在自己的鬍子上打轉。而母親的態度也從曾經對鬍子的反對，到如今為其驕傲了。

整個採訪過程中，蒙妮婭一直倚靠在房間外的門邊上，靜靜地注視著哈登，期間不停地舉起手機給兒子拍照，驕傲之情溢於言表。

對這樣的採訪，蒙妮婭早就司空見慣。

但這一次，遠在大洋彼岸的中國有這樣一個團隊，跋山涉水，走過所有他兒子童年走過的路，做一部專屬於他兒子的紀錄片，在十幾億人口的異國他鄉放映，她有理由舉起手機，留下兒子如此重要和珍貴的瞬間。

正如她所說，她要留住哈登成長階段每一個重要的回憶。

（文/鄭江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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