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第一妖：吞吃了取經隊伍兩人卻留下唐僧，最後未受懲罰

（圖）電視劇《西遊記》劇照

《西遊記》裡面一共有幾個妖怪？據說這是2016年復旦大學自主招生考試的考題。顯然大學教授們都很無聊，司馬今天想和大家說一個真正的西遊第一妖，整部西遊記中，唯有此妖吞吃了取經隊伍的人（自然留下了唐僧未吃），也只有此妖，最後並未受到任何懲罰！

這個妖精，出現在西遊記第十三回，話說在這一集中，唐僧剛剛在眾僧面前誇下海口，說西行路上萬一遇見妖魔怎麼辦呢？他很有把握地說：

「魔這個東西，其實不過是咱心裡的一種幻覺而已。所謂，心滅，種種魔滅！」

呵呵，不得不說唐僧說得很有道理。但問題是，你不是大唐西域記里的那個取經僧人，你現在是在西遊記里，你的主要作用就是被妖怪嚇得膽戰心驚，又何談從容呢？

所以，唐僧勇赳赳氣昂昂地踏上取經路，卻不是獨行，身邊還有兩名弟子，在書中叫做「二從者」。有人問，他們叫啥名號？是不是悟空悟能，後來是不是孫猴子豬八戒就用得他們的名號。司馬這就笑了，曰：「你想多了！」

且說這時已是深秋時節，唐人杜牧有《秋夕》一首，說：「天階夜色涼如水，卧看牽牛織女星。」唐僧卻沒看星星的心情，他在四更天（也就是凌晨一點到三點）出發，三個人，迎著清霜看明月，心情似乎也是極好的。問題就在於這不是紅樓夢或是瓊瑤式言情劇，而是打怪的西遊記，所以清霜明月的情景沒多一會就成了崎嶇山徑無路尋、撥草失足落坑坎！

也就在這個時候，聽見有什麼東西咆哮：「拿將來！拿將來！」

什麼意思呢？司馬的聽眾友仁君這時便插嘴了，說拿將來的意思，就是有人在這裡下象棋，一不小心把將給弄地上了，而下棋那主脾氣又急，於是便咆哮：「拿將來！」

（圖）陳惠冠新繪《西遊記》之陷虎穴金星解厄 雙叉嶺伯欽留僧

哎呦我的媽呀！友仁君你可真有才！可惜西遊記沒你這麼幽默，往下一行，他便說狂風滾滾，跑出來五六十個（自然數量這麼多，那就是龍套了）妖邪，一把揪住唐僧三個就拉到了他們的大王面前。

大王又是何等模樣呢？這時說書先生便吟起了一首詩：「雄威身凜凜，猛氣貌堂堂。電目飛光艷，雷聲振四方！」

呵呵，這種詩詞，擱三國那就該張飛上場，換水滸那就是李逵，可這裡是西遊，又會是哪個狠角色呢？

於是唐僧偷眼觀看，卻是一個「南山白額王」——這裡又有典故，來自《晉書》，說到周處問人家什麼是三害，人家就說：「南山白額猛獸，長橋下蛟，還有一個你！」

呵呵，古人很幽默！其實白額猛獸就是老虎。這也就是說，唐僧剛一上路，便遇到了一個虎精——後來情節里道出他的稱號，是寅將軍。寅其實是地支第三位的名號，在生肖里正好遇上虎，所以國人常用這個字來代指老虎。一般而言，老虎也專門挑這時候出來覓食。而從唐僧的出發時間而論，實在與老虎出動的時辰相差不遠。

所以，和尚趕得早，未必就是好事，興許就撞老虎嘴裡了。

這是唐僧與妖怪的初次邂逅，因為沒有經驗，他只是嚇得魂飛魄散，也沒來得及說什麼貧僧乃是東土大唐派去西天取經的和尚，自然寅將軍也沒問這茬。見綁了生人上來，啥也不說就吩咐開飯——這就是要吃唐僧了。

也就是這時節，來了兩位客人，一個黑一個胖，後來彼此介紹，才曉得黑的那貨是熊山君，胖的那個則是特處士。

自然，熊山君便是一頭黑熊，那麼胖的特處士又是個什麼妖怪呢？後來才知道是頭野牛（特這個字的本義，就是公牛！哈哈，這個我猜很多人都不知道）。

於是，唐僧便落在了這老虎、黑熊、公牛的手裡，在司馬看來，正好抓了三個人，三個妖精一人吃一個，豈不是正好！可這時候熊山君卻裝客氣，說寅將軍你也別這麼客氣，咱就先吃兩個，還有一個你可以拿來腌著或是做成罐頭當備用糧食啊！

（圖）陳惠冠新繪《西遊記》之陷虎穴金星解厄 雙叉嶺伯欽留僧

哎呀！還真是熊山君這一句話救了唐僧，大概他那兩個驢友都是年輕小伙，這就被三個魔頭看中，也不煮也不蒸（可見這些妖怪文明發展水平遠不如後來的某某大王），就這麼剁碎了大家就分著吃了。

好嘛！他們在那盡情享用，可把唐僧給嚇壞了，昏昏沉沉地就聽見那幾個魔頭還在斯文客氣，說什麼今日厚擾容日竭誠奉酬云云（意思就是今天您破費了下次輪到我們幾個來請）。可就在這時候紅日高升起來，恍恍惚惚之間便有一個老頭出現在他面前，一口氣吹斷了綁在唐僧身上的繩索。然後又問他丟了什麼東西沒有，更為他GPS定位，說這裡叫做雙叉嶺；又不問自答地為唐僧解釋為什麼妖怪不吃他，是因為唐僧的本性元明。

呵呵！顯然這是胡謅，因為大夥都知道，後來滿世界的妖怪要吃這唐僧，唐僧的本性一直元明，為什麼那些妖怪就敢吃？自然，最後吃不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實際上，唐僧沒有被先吃的理由很簡單，就是那兩小伙年輕肉嫩，唐僧畢竟是個久讀佛經的中年和尚，沒那麼招人愛罷了。如果非要加一個理由不可，就是第三方發布的「吃唐僧肉可長生不老」這一權威消息還沒來得及傳到此處，因為畢竟唐僧才剛上路，貌似尚未背熟「貧僧乃東土大唐派往西天取經」這句台詞。

於是唐僧的第一次遇妖記，便到此結束。可是故事雖然結束，疑點卻不少。譬如：那三個魔頭似乎沒有被收拾，那這老頭其實是孫悟空的老朋友太白金星，出手救了唐僧，卻沒有除妖平魔的意思。

怎麼解釋呢？或許在太白金星眼中，這妖魔吃人就跟咱在電視里看動物世界一般，老虎吃個羚羊，不就等於虎怪熊妖牛精吃唐僧的兩個驢友嗎？根據道佛兩界達成的合作協議，只要保證唐僧安穩抵達西天就行了，別的又何必多管閑事呢！

所以，唐僧最初的兩個伴侶，就這麼沒了——這個，就是龍套的歸宿吧！

*作者：司馬路，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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