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代名詞、蒙古輕騎兵的最好繼承者：哥薩克騎兵

文史 05-20

伴隨著18世紀彼得大帝與瑞典之間的大北方戰爭塵埃落定，俄國再次確立他們在小俄羅斯（今烏克蘭）的統治地位，以及他們對於哥薩克人無可爭議宗主地位。這之後，俄國人一直不斷的在打壓著領下哥薩克人的特權。最終在葉卡捷琳娜大帝統治時期，俄國摧毀了哥薩克人的扎波羅熱要塞，取締了哥薩克人的哥薩克酋長國。扎波羅熱的毀滅標誌著哥薩克人在烏克蘭西部的影響力被俄國人徹底終結，而相對聽話的頓河哥薩克則成為了俄國重要的軍事力量，以及哥薩克人新的盟主。

1812年7月9日的米爾之戰，擊敗拿破崙麾下的波蘭槍騎兵。在小雅羅斯拉維茨，險些生擒拿破崙，此後便有拿破崙自備毒藥的說法。博羅季諾會戰中發動側翼突襲，使得拿破崙不敢投入全部力量去擊敗當面的俄軍。

▲哥薩克人

1789年，法國大革命爆發，曾經是歐洲強權的波旁王朝就這樣在一夜之間陷入了混亂。到了1793年波旁王朝的路易十六以及一眾王室成員被推上斷頭台之後，新成立的法國共和國政府與其他歐陸國家之間的矛盾也終於變得無可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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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崙·波拿巴

伴隨著拿破崙的崛起，歐陸也無可避免的被捲入了一系列慘烈大戰。作為俄國重要的軍事力量，哥薩克人自然也責無旁貸的站在俄國的一邊，與拿破崙的軍隊在戰場上廝殺。哥薩克人在當時的俄軍中起到的作用可以說是極為重要的。首先在數量上，一個哥薩克男人到了19歲，便已經被視為可以離開自己的家庭上陣殺敵。根據規定，一個哥薩克人必須要在軍隊中服役25年，這之後在自己的家鄉從事5年類似警察的治安工作之後，才能夠作為自由人真正的退役。雖然這看起來對於哥薩克人們似乎過於苛刻，但是政府會通以給予一些特權對哥薩克人來進行補償，同時哥薩克人本身的尚武與無畏的性格也讓他們樂意於為沙皇服務。因此，俄國所擁有的可以作為戰力的哥薩克數量可謂極為龐大。在1802年，俄國全境適合服役的哥薩克人數量就已達到了十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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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崙戰爭時期的頓河哥薩克首領馬特維·伊萬諾維奇·普拉托夫

哥薩克人在俄軍中的作用可謂是極為多樣。他們是軍隊中極為優秀的信使，對於一些其他騎兵們所厭惡的工作，比如斷後、打掃戰場、護送馬車，甚至是處決戰俘這種見不得人的黑活，他們也樂意從事。

當然，哥薩克人可不僅僅只能是用來打雜的。哥薩克人在很長時間內在俄軍中擔任了一些驃騎兵的工作，諸如偵查與偷襲的工作。就像是蘇沃洛夫所說：哥薩克就像是軍隊的眼睛。哥薩克人在這一點上倒是和曾經橫掃亞歐的蒙古大軍中的斥候有幾分相似。他們以小隊甚至個體為單位，尾隨、甚至深入敵後去探查敵情。在拿破崙侵俄戰爭中，整個法軍的行動，在哥薩克人的跟蹤下幾乎毫無隱秘可言。這些哥薩克們還擔負了堅壁清野的工作，他們在俄軍的後面，冒著被法軍前衛部隊攻擊的危險，不斷燒毀點路上他們所能看到的房屋。甚至有傳聞稱，在俄軍撤離後莫斯科城燃起的熊熊大火就是哥薩克人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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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擊法軍車隊的哥薩克人

哥薩克在戰場上的表現也基本可圈可點。大多數哥薩克人所使用的武器是長矛與馬刀，而哥薩克人對於馬刀的選擇基本不怎麼講究。在來自高加索的恰西克馬刀成為哥薩克人的標配之前，哥薩克人的馬刀來運混雜，這些有的是俄國兵工廠製造的制式馬刀，也有來自哥薩克人從法國或者土耳其繳獲的馬刀。更有甚者，有的哥薩克人使用的還是祖傳的不知哪個世紀的老古董。大部分哥薩克人在作戰時對於隊形這個問題並不講究。

但近衛哥薩克是個例外。他們由一些精銳以及哥薩克貴族們組成，有相應的良好訓練，因此會像那些烏蘭槍騎兵一樣，舉著長矛發起整齊劃一的進攻。

哥薩克的常見進攻隊形為單行橫隊，形成一個展得非常開的弧形，最好的士兵集中於兩翼，以便於有效包圍敵人。他們還能形成無數波浪式的橫隊，像水中的波紋一般，從四面八方高速發起衝擊。如果他們暫時未決定採取什麼樣的行動，或者打算進行一次奇襲，則採取一種稱之為「wintiet」（screwing）的戰術：圍繞某一點作圓周運動，速度越來越快，然後在對方摸不著頭腦之際突然發起進攻。一旦進攻不奏效，他們也可以無需命令下達，以極快的速度組成一個密集方隊。在開闊地形上，哥薩克的撤退呈梯隊式進行，兩支部隊互相掩護後撤，隊形展開和收攏的時機都把握得恰到好處。

傳統哥薩克部隊沒有號手，一切行動全靠默契，而速度是哥薩克戰術的核心。在此方面他們有極大的優勢，即他們的馬匹。哥薩克人們的頓河馬是一個優秀的馬種，並且往往一支哥薩克騎兵中還會有相當數量的韃靼人，以及其他游牧民騎兵在其中。他們戴著自己的氈帽，並且使用他們所熟悉的弓箭而不是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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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薩克中的游牧民騎兵

除此之外，哥薩克人與其他輕騎兵，比如驃騎兵或烏蘭槍騎兵的差別，也體現在他們駕馭馬匹的方式。在歐洲的騎兵們更多使用馬刺來操控著馬匹時，哥薩克仍然不嫌麻煩的使用著馬鞭，因為他們認為這樣可以更好地操縱自己的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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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衛哥薩克

正因為哥薩克人與其他近代騎兵相比，作戰方式更加接近於古典的游牧騎兵，因此哥薩克人在戰場上的思維也與曾經的蒙古騎兵非常類似。作戰時，哥薩克人會對自己的敵人進行評估，如果他們認為自己的實力無力達到作戰目的時，他們絕就果斷後撤。之後，用自己的方式靈活的去達到目標，比如通過誘敵埋伏等手段。不過當哥薩克人們決定對什麼發起衝鋒的時候，無論前方是什麼，他們都會不計犧牲的勇往直前直到完成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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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法軍炮兵陣地發起進攻的哥薩克人

在拿破崙侵俄戰爭期間，正是哥薩克人們對於法軍的警戒與偵察，使得法軍的行動很難不被俄軍察覺。即使是拿破崙準備秘密撤出莫斯科，並向南部各省進軍時，正是哥薩克們的偵察使得俄軍及時對法軍的行動做出了回應，堵住了法軍通往南部的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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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的哥薩克人

更不幸的是，正是由於此前哥薩克人的活躍，此時的斯摩棱斯克內並沒有能夠滿足法軍巨大需求的給養。無可奈何的法軍只能冒著已經到來的俄國的寒冬，繼續向著西面撤退。哥薩克人跟在拿破崙的後面尾隨著法軍，在少有的幾次大衝突中哥薩克甚至直面了拿破崙本人。如果不是誤將拿破崙當作是他的部將繆拉的話，歷史很有可能將會因此而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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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擊落單法軍的哥薩克人

對於那些落單的法軍來說，遭遇哥薩克人可以說就是噩夢一般的事情。對於像胸甲騎兵這樣有著良好防禦的敵人，哥薩克的長矛會毫不留情地準確刺向胸甲騎兵的腋下以及襠部，這些缺乏防禦的地方。哥薩克人獨到的戰爭哲學對於法軍造成了巨大的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摺磨，甚至當拿破崙在考慮軍事部署時，也不得不考慮此時自己的將領們正被哥薩克接連不斷的襲擾搞得焦頭爛額，甚至無力完成皇帝的作戰命令。而僅在莫斯科到斯摩棱斯克的路上，被哥薩克人抓到的法軍俘虜就足足有1萬5千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