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 輕快的毛豆

- 素語 -

夏物未熟初飽滿，

陽炙心焦，不知食味。

還好有毛豆解饞開懷。

壹

「小滿者，物至於此小得盈滿。」（《月令七十二候集解》）

明日小滿，夏漸入芒。

「小滿」是個有趣的詞，意味著不盈不溢。這個節氣，像個張弛有度的乖孩子，正慢慢地步入熱鬧的年紀。

小滿有三候，「一候苦菜秀，二候靡草死，三候麥秋至」。

喜陰的植物因陽光漸炙而死去，喜陽的植物則開始繁密生長。去舊來新，生生不息。

貳

進入小滿後，夏季更加熱烈了。白日還在拉長，熱氣一點一點錐進皮膚，攪得人心焦意亂。

夏易疲乏，無心吃喝。除了鮮盈的果子，還得找些好味的小食來消解內心的燥氣。

這個時候的毛豆，初熟飽滿，青翠可愛，正好有點「小滿」的意思。所以，小滿食毛豆，再合適不過了。

叄

毛豆，就是初熟的新鮮連莢大豆。

古稱「菽」的大豆，是先秦以來中原人們的重要食物。

《詩經·大雅》里寫，「蓺之荏菽，荏菽旆旆」，形容的就是大豆茂盛的樣子。

先秦人民的吃飯日常離不開大豆。「豆飯藿羹」「啜菽飲水」，把大豆熬作飯吃，用豆葉煮湯喝。

相比之下，人們發現未成熟大豆，也就是毛豆的食用價值，是挺久以後的事了。

肆

毛豆，小巧翠綠，生有細絨。趁青採下，鼓粒脆嫩，豆香四溢。

好吃的陸遊詩人發現了這一點，在他的詩里喜不自禁地寫了好些吃毛豆的樂事。

「市橋壓擔蒓絲滑，村店堆盤豆莢肥。」（《初夏行平水道中》）

在郊外漫步，看到村店已經開始賣飽滿的豆莢了。

「籩實旁籬收豆莢，盤疏臨水采芹芽。」（《上章納祿恩界外祠逐以五月初東歸》）

籬笆旁采豆莢，水岸邊采嫩芹。都是水靈靈的鮮蔬。

伍

明代《汝南圃史》里，第一次出現「毛豆」這個詞。

「青采和羹及入水燒熟去殼啖，味俱甘鮮。」

毛豆采來煮湯，或者煮熟後剝殼吃，味道都很好，甘美鮮甜。

或者把毛豆的殼剝去，加鹽水煮滾，撈起來放到鐵篩上，下面用炭火炙烤，等豆粒炙干。

這樣的豆子名青豆，用來喝茶時吃或者做點心俱佳。

陸

毛豆營養很高又脆嫩可口，做成鹹味的小食別有風味。

比如鹽水毛豆和泡椒毛豆。

毛豆洗凈後剪去兩頭好入味。起一鍋清水，加鹽、八角、桂皮、香葉煮沸。水沸後加毛豆大火煮五分鐘。煮好後撈起，再拌些鹽調味。

鹽水毛豆清淡適口，如果想要風味更濃郁一些，不妨加些泡椒和小米辣。

鮮紅的小米辣撒在嫩綠的豆莢上，除了口感爽脆，還帶一絲欲罷不能的香辣，讓人食慾大開。

而且毛豆蛋白質含量高，是夏天補充蛋白質和微量元素不錯的選擇。

大豆「小滿」之時，恰有爽口脆嫩的毛豆來豐富不思食的夏天味道。

所以，季節輪走，涼熱變換，自有風物懂人心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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