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明園流失文物撐起了多少海外博物館？每一件都是上千萬的文物

文史 05-21

「請您用大理石，用玉石，用青銅，用瓷器建造一個夢，用雪松做它的屋架，給它上上下下綴滿寶石，披上綢緞，這兒蓋神殿，那兒建後宮，造城樓，裡面放上神像，放上異獸，飾以琉璃，飾以琺琅，飾以黃金，施以脂粉，請同是詩人的建築師建造一千零一夜的一千零一個夢，再添上一座座花園，一方方水池，一眼眼噴泉，加上成群的天鵝、朱鷺和孔雀，總而言之，請您假設人類幻想的某種令人眼花繚亂的洞府，其外貌是神廟、是宮殿，其實是一個世間獨一無二的奇蹟，那就是這座名園。」

圓明園被毀後，法國作家雨果在《就英法聯軍遠征中國給巴特勒上尉的信》中對圓明園極盡美譽之辭，並對英法聯軍掠奪珍寶燒毀宮殿的行為大肆譴責。

圓明園

圓明園究竟有哪些國寶？我們先來看看道光年間內務府的一份奏摺，此份摺子詳盡載明道光十五年奉旨清查宮內及圓明園庫貯物件情況：

「一兩重銀錁共存569390個，其中宮內存290505個，圓明園存280694個；各式如意1621款，其中宮內存1194款，圓明園存450款；玉硯、筆洗等501件，其中宮內存142件，圓明園存337件；頭等瓷爐、瓶、罐等共773件，其中宮內存337件，圓明園存291件……」

然而這些文物，對於偌大的圓明園，也只算是冰山一角罷了。

歷史把圓明園大水法的斷壁殘垣永遠地留在了北京西郊，所幸，還有散落于海外博物館、私人手中的圓明園文物，能讓我們緬懷這座只剩骨架的園子時，保有了想像的依託。

漂泊海外的圓明園文物中，有很大一部分現存歐洲，英法大小博物館所藏最多，構成博物館的重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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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楓丹白露宮中國館一角

法國楓丹白露宮

收藏3萬多件圓明園文物

在西方博物館中，收藏和展覽圓明園珍寶最多最好的數法國的楓丹白露宮，宮中的中國館可以說是圓明園在西方的再現。

1860年英法聯軍劫毀圓明園後，侵華法軍司令孟托邦把從圓明園搶劫來的所謂戰利品敬獻給拿破崙三世和歐仁妮皇后。為了存放搶自圓明園的文物，由拿破崙三世時的歐仁妮皇后主持建造中國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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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鎏金佛塔

法國楓丹白露宮藏

中國館按個人收藏及鑒賞習慣布置，有客廳、展室、桌椅、沙發，在館內最顯著的位置擺放著一座高約2米的佛塔，這座塔通體各層鑲嵌著綠寶石，為乾隆年間所少見。塔的左右擺放著一對象牙和一堆青銅雕龍，與故宮、避暑山莊等處皇帝寶座前放置的青銅龍形制一樣，說明這對青銅龍可能是圓明園正大光明殿皇帝寶座前的擺放之物。館內金漆桌案及多寶格上，陳設有商周青銅器、明清官窯瓷器、明景泰藍、各種玉雕、如意、盔甲和絲綉等物，不勝枚舉。這裡收藏的來自圓明園的藝術精品多達3萬多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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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明園琺琅侍女酒壺

法國楓丹白露宮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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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藍麒麟曾藏法國楓丹白露宮 2015年被盜

法國國家圖書館

《圓明園四十景圖詠》

法國國家圖書館是法國最大的圖書館，它的前身是查理五世為收藏曆代王室藏書而建立的國王圖書館。法國國家圖書館收藏有《圓明園四十景圖詠》一套。1983年，法國對外關係部派出三位學者對圓明園遺址進行了為期一周的學術訪問，並帶來了法國國家圖書館所藏絹本彩繪《圓明園四十景圖詠》的彩色照片底片，使中國人第一次看到彩色原版的圓明園四十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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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明園四十景圖詠》四宜書屋

絹本彩繪的《圓明園四十景圖詠》，具有極高的繪畫藝術價值和歷史文物價值。

其特點有三：

一是此圖僅繪一套，彌足珍貴；

二是繪工精美，直觀效果極佳，這在清宮同類彩圖中，也是出類拔萃的；

三是所繪建築、泉石等景觀，皆為寫實風格（唯背景山勢為寫意）。因為圓明園所有建築均已無存，《圓明園四十景圖詠》便成為後人領略圓明園盛期風貌的最直觀最形象的珍貴史料，也可以稱之為國寶。

英法聯軍劫掠焚毀圓明園時，《圓明園四十景圖詠》被法軍上校杜潘所得。杜潘回到法國後，分別於1862年2月26日、27日、28日和3月1日在杜魯歐拍賣行舉行了專場拍賣，其中就有這套《圓明園四十景圖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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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明園四十景圖詠》杏花春館

《圓明園四十景圖詠》的保留價被定為3萬法郎，但叫價沒有超過1萬法郎，拍品被收回。1862年5月2日再次拍賣，仍然沒有達到預期價格。不過還是以4000法郎的價格賣給了一位巴黎的書商。幾天以後，帝國圖書館（今法國國家圖書館）版畫部主任獲准以4200法郎的價格購得，這件孤品就這樣進入了帝國圖書館，編號為2500。這是版畫部當年最昂貴的入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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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明園四十景圖詠》正大光明

除了楓丹白露宮和法國國家圖書館以外，法國其他的的博物館也珍藏了來自圓明園的戰利品。法國軍事博物館收藏了乾隆皇帝的御用軍刀和盔甲，法國巴黎東方博物院藏有圓明園玉印二方，一是刻有「保合太和」的青玉方印，一是刻有「圓明園印」的白玉方印。法國巴黎吉美博物館入藏了郎世寧繪製的《乾隆肖像》、《乾隆百花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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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皇帝的軍刀、劍和玉如意

法國軍事博物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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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大閱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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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肖像

法國巴黎吉美博物館藏

大英博物館

《女史箴圖》

《女史箴圖》原畫作於東晉時期，藝術價值頗高，從問世起就一直是歷代宮廷收藏的珍品，後人也多有臨摹。由於年代久遠，現在世界上僅存兩幅臨摹品，一本現藏故宮博物院，專家認為是南宋摹本，藝術性較差；另一本藝術性較強，更能體現顧愷之畫風與《女史箴圖》原貌，專家認為可能為唐人摹本，它本為清宮所藏，是乾隆皇帝的案頭愛物，藏在圓明園中。英法聯軍焚燒圓明園之際，該畫被英軍大尉基勇松盜往英國，後藏於大英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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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史箴圖

大英博物館藏

《女史箴圖》共有12段，流傳至今的只有九段，其內容是教育封建宮廷婦女們如何為人，如何自保的一些人生經驗和道德箴條。在這幅長卷中，顧愷之的「遊絲畫法」和「傳神寫照」畫論都得到最充足的體現。因此，西方美術界也把它視為中國古代繪畫的代表作，稱譽它是「一切都達到圓熟境地」的「完美無缺的佳作」。它曾被許多文人墨客收藏過，畫面上我們可以看到項子京題記，唐弘文館「弘文之印」，還有宋徽宗趙佶瘦金書《女史箴》詞句11行。畫本身及裝裱部分壓有宋、金、明、清內府藏印，及明清歷代收藏者的私人鑒藏印。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英國政府為感謝中國軍隊在緬甸解除日軍之圍，曾有意把顧愷之的《女史箴圖》歸還中國，與贈送中國一艘潛水艇二擇一，做為謝禮。中國政府選擇了潛水艇。

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虞山林壑圖》與康熙玉如意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內收藏《虞山林壑圖》與圓明園康熙玉如意都是為圓明園散失的藝術珍品。

《虞山林壑圖》軸蓋有「淳化軒」和「淳化軒圖書珍秘寶」兩方印章，並被收錄於《石渠寶笈續編·淳化軒》，證明其為圓明園淳化軒舊藏，圓明園遭劫掠後，流散民間，此畫先後經浙江寧紹道台顧文彬的過雲樓、收藏家譚敬、收藏家王季遷所藏。

1973年由時任大都會亞洲藝術中心主任方聞居中介紹，美國迪隆（Dillon）基金會購得王季遷25幅宋元作品，其中就有這張《虞山林壑圖》軸。後來方聞說服了迪隆基金會將這批畫卷捐贈給了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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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玉如意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藏

康熙玉如意由一塊名貴的白玉雕刻而成，長近半米，白中透綠，被雕刻成多孔真菌形狀。手柄頂部有「御制」兩個大字，下部刻銘文：「敬願屢豐年，天下咸如意。臣吳敬恭進」。當年它被英法聯軍搶走後，又在巴黎拍賣會上被拍賣，最後入藏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在美國史密森研究會圖書館收藏的編寫於1909年的The Heber R. Bishop Collection of Jadeand Other Hard Stones里，註明此如意是清康熙時期的作品，從圓明園流出。

美國明尼阿波利斯澳克藝術中心

乾隆大玉山子

明尼阿波利斯澳克藝術中心收藏有一件大玉山子，是一塊含有綠色和白色的玉石，有清冷的灰綠色光澤，在乾隆四十九年（1784）被雕刻成一座高峰深谷的玉山。山崖下露出亭台殿閣，小路和下面的山脊上有幾組浮雕人物，房前有一個百花環繞的池塘，極為壯觀而精緻。在峭壁之上，還刻有乾隆皇帝御筆臨摹王羲之的《蘭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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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明尼阿波利斯澳克藝術中心藏

此大玉山子是該中心創始人之一T.B.Walker在1874年左右從一位參與過搶奪圓明園的法國軍人手上購得，之後就一直被保存在T.B.Walker基金會的美術館裡，1992年賣給明尼阿波利斯澳克藝術中心。

日本大阪市立美術館

輾轉東洋的《駿骨圖》卷

《駿骨圖》又名《瘦馬圖》，是元代畫馬大師龔開的作品。《駿骨圖》用筆精到，勾線寫骨，鬃尾更是根根寫出迎風飄擺之態，造型生動準確。此圖右上角書《駿骨圖》三字，左下角署款「龔開畫」。畫後自跋云：「經言馬肋貴細而多，凡馬僅十許肋，過此即駿足。惟千里馬多至十有五肋。假令肉中畫骨，渠能使十五肋現於外。現於外，非瘦不可，因成此相，以表千里之異，頑劣非所諱也。淮陰龔開水木孤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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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骨圖

日本大阪市立美術館藏

《駿骨圖》右上角鈐有「淳化軒圖書珍秘寶」印和「淳化軒」朱文長方印，說明此圖卷原藏於圓明園淳化軒內。英法聯軍劫掠圓明園，此畫被人從圓明園掠出。後輾轉到了日本，被阿部房次郎（1868—1937）家族收藏。阿部房次郎是20世紀初日本的紡織業巨子，他深受當時關西著名漢學家內藤湖南（1866—1934）及長尾雨山（1864—1942）的影響，從日本和中國搜購書畫。1937年5月，阿部房次郎因病去世，臨終囑託家人其收藏來於社會，當歸之社會。1943年，其長子阿部孝次郎將160餘件中國古代書畫，捐贈給大阪市立美術館，成為該館早期的支柱館藏。《駿骨圖》卷也因此被日本大阪市立美術館保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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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明園漢白玉柱基

十大圓明園流散文物高價拍品

散落海外的海圓明園文物除部分藏於博物館等機構外，部分散落於個人的珍寶經歷了更多的顛沛流離，幾易其主。在英法聯軍野蠻入侵圓明園第二年，一些文物就出現在英法的拍賣會上。在倫敦，從1861年2月起，就有來自圓明園的大批物品，包括玉器、琺琅器、瓷器、絲綢和鐘錶，被一次次拍賣。在巴黎，1861年12月12日舉行了圓明園文物的拍賣會。在此後若干年中，不斷有大量的圓明園舊藏文物被拍賣，這也成為這些文物回歸的重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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