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英國、法國，哪個國家的貴族更高級？

文by艾栗斯

19世紀下半葉的美國，新興行業的掘金潮推高了一批超級富豪，就像今天站在風口起飛的國內互聯網公司一樣，彼時美利堅的石油、鐵路、汽車、華爾街金融業都是財富女神的眷顧之地。當金錢的數字增長已經遠遠超越了物慾的渴求以後，一種新的慾望開始不可避免地從這些鐵路大亨和華爾街賭徒的內心恣意生長開來，讓他們心痒痒到夜裡輾轉反側，這個慾望直白地講就是——有錢的「土豪」都想鍍金成為「貴族」。

成為有身份人的第一步，是必須打入有身份人封閉的圈子。在美國，這個普通人難尋其蹤的神秘圈子被稱為「gentlemen"s club」，在如波士頓、紐約、費城等幾大主城市的「美國貴族」（如果美國有貴族的話）聚集地都有自己的上流階級聚樂部。

但是小圈子之所以叫小圈子，就是因為他們排外嘛。以成立最早的Boston Brahmin為例，單看這名字就透露著一股不接地氣的精英味（Brahmin意為「婆羅門」，是印度種姓里最高貴的級別）。這些美國「婆羅門」自稱祖上是最早登上「五月花」號的第一批開疆拓土的元勛，擁有純正的昂格魯薩克森血統，所以圈子裡的禮儀舉止都是一派老式的「英式貴族」氣息。在他們的眼中，那些剛上岸的修橋修路、投機倒把的「暴發戶」們泥腿子都還沒洗乾淨，那不就是「untouchable」(印度的「賤民」種姓）嗎？怎麼能憑著騙來的幾個臭錢的就想混入我等高貴的族群？

不僅這種老派的圈子對財富新貴們關上大門，就連1871年才在紐約成立的「燈籠褲聚樂部」（Knickerbocker Club）也有自己的三禁入：離婚者禁入、猶太人禁入、New money禁入，對這些「昨天才出生的新貴族」們採取不邀請、不交流、不通婚的「三不」政策。總之一扇扇大門就在這些想以金錢叩開上層階級通道的「土豪」面前關閉了。好在「貴族」這種東西，又不是只有美國才有（美國有沒有還不好說呢），看清了殘酷事實的新貴們氣憤地想：要說純正的貴族，那必須是歐洲啊！幾千年的家族徽章、長子繼承、百年大豪宅、一堆家譜，比你們這些假模假樣的「美國貴族」，那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此處不要爺（的錢），自有要爺處！

於是有女兒的家庭，帶著一大箱子錢，裝點裝點就去到歐洲相親了。第一站是——法國。

為什麼選擇法國？如果說貴族血統也是有鄙視鏈的，那麼大法蘭西就躍居鄙視鏈的頂端。貴族身份是否純正，一是要有歷史，往上追溯十八代，你曾曾曾爺爺是給國王扛過旗杆子的，那才厲害；二是要純正，所謂的「blue blood」，婚姻必須門當戶對，得強強聯合，代代傳遞。

所以在美國上流社會的樣本里，往前追尋就只有那些在大不列顛混不下去的清教徒們，穿英格蘭的條紋格，昂格魯撒克森的氣質就是有別於他們和「山姆大叔」、「迪克牛仔」們的標示。簡單來說，就是美國的貴族追求英格蘭味。

而美國人一心嚮往的舊式英格蘭里n，崇尚的卻是法蘭西宮廷里的那一套——從歐洲文藝復興時期開始，英國貴族就流行把女兒送去法國宮廷學藝和調教，法語1066年征服者威廉以來幾百年的時間裡都是英格蘭上層人的官方語言，路易十四這個浮誇之王搞的凡爾賽宮更是讓其成為歐洲君主與貴族生活禮儀的樣板間。

於是美國百萬元富豪就帶著他們的女兒們來到了巴黎這個紙醉金迷的社交圈，所幸這些法國舊貴族不像美國權貴一樣不缺錢——他們有的人都快窮瘋了，只剩下一個看似耀眼的貴族頭銜和多年失修的宅邸，錢權的婚姻介紹所在這裡一拍即合。眼看美國的百萬美元寶貝們就要以昂貴的嫁妝撬開貴族的家徽時，法俄大戰開打了。

瞬間巴黎淪陷，屍橫遍野、塗炭生靈，這場面嚇壞了美國人，死亡面前誰還有心情談什麼繁殖呢？於是火速收拾細軟，搭上最後一艘逃離的郵輪，到了海峽對岸的英國繼續為了家族榮耀的尋夫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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