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薔薇花開

01

春花謝落，薔薇盛開。

每年的五月，總能不經意間看到路邊的柵欄上，爬滿了或紅或粉的薔薇，零零星星，錯落有致，遠遠望去，儼然一堵美麗的花牆。

走近了，靜靜聞著花香，想像著柵欄內的，是一處「小扣柴扉久不開」的別院，抑或是「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的陋室，活生生將城市的喧囂給隔離開來。

薔薇科的女生，多刺，不是為了傷害別人，只是為了不被傷害。

秉性耿直、善良伶俐，不願接受束縛，具有詩人般羅曼蒂克的性格，喜歡做夢，完美主義者，有一定的創造力，具有敏銳的判斷力，生命力頑強，等等。

說了這麼多，好吧，允許我臭屁一下嘿嘿。

02

我出生在今天，雙子座，薔薇科。

今天像無數個往常一樣，五點半響鈴後，起床、洗漱、準備早餐，坐在桌前閱讀。

吃早餐時，小泡突然發問：

「媽媽，有人會在十五歲結婚么？」

乍一聽，我沒反應過來，也沒過多考慮問題背後的原因，但想著這是個比較嚴肅的問題，會影響孩子的思維意識，所以不能欺騙，更不能敷衍。

「沒有誰那麼早就結婚，像吉塔里的那個十四歲就結婚的女孩，在我們國家屬於違法的。」

「可是媽媽今天二十二歲，我七歲，那你不就是十五歲結婚的嗎？」

我「噗嗤——」一聲樂了。

數年前的今天，泡親眼見到我的生日蛋糕上插上數字「18」，於是，小傢伙有心記下，每年都要加上一歲，直至今天的「22」。

「呃……這是個傷腦筋的問題，怎麼辦？」

「我希望媽媽永遠不會變老。」

「哎呀~我的乖寶，就這麼定了，成交！」給個這麼漂亮的台階，我還不趕緊連滾帶爬地下來？

03

上午抽空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聽到老媽一聲熟悉而親切的「曉伍！」我瞬間變回到曾經的年歲。

「早上可打雞蛋吃了？」

在母親的意識里，生日這天必須要吃糖蛋的。

在燒滾的開水鍋里，磕入兩個雞蛋，看著蛋清漸漸變白，和蛋黃凝結住，用鍋鏟輕輕地貼著鍋邊鏟開，直至變成好看的或圓形、或橢圓形的荷包狀，事先在碗底埋上幾勺厚厚的白糖，用水化開，將煮熟的荷包蛋盛入碗里。

第一口，一定是用勺子舀起化開的糖水，從唇間到味蕾、咽喉、胃裡，甜甜的味道，像極了母親濃釅的愛，貫徹全身，舒坦著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和感官。

盯著白瓷勺間的雞蛋，小口咬下去，印上淺淺的牙痕，白的蛋白黃的蛋黃，濃郁的香味，瞬時沁入鼻尖，小心翼翼地咀嚼、吞咽，幸福感爆棚。

自從離家以後，我有意無意地總不願意在生日這天吃糖蛋。

一是因為自己做的，總也吃不出那種感覺；二是因為我只想將這美好而特別的感覺留給母親。

04

「流光總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轉眼，我也成了母親，每年的生日這天，女兒倒是記得比我還清楚，提前半個月已經在掛曆上用鉛筆畫圈數日子。

無論我怎樣淡化生日的儀式，草木一秋，心上一輪，年歲漸長卻成為不爭的事實。

所謂不惑，即做人清醒，不讓任何生活之外的事干擾節奏，活得明白；

做事糊塗，不頹廢、不較真、不求全，不亂於心，不困於情。

正如「生活中沒有純粹的黑與白，大多數只是黑白之間深深淺淺的灰色，模糊而難解。

而進退相隔不過是分寸的把握，人生苦短不過在迂迴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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