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離開北京，後腳去見普京，杜特爾特對俄開啟「愛之旅」？

「我想同中國、俄羅斯打交道。因為西方世界說空話。」

曾聲稱「很想親近俄羅斯和中國」的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正在以實際行動證明他的善意。在剛剛於北京參加完「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後，從今日起他將啟程前往俄羅斯，開啟為期5天的訪問。

「一次愛之旅」——《菲律賓每日問詢者報》以此為題突出菲總統訪俄的里程碑意義。在菲外交部看來，俄菲雖然於去年慶祝了建交40周年，但雙邊接觸仍然處於「初始階段」和「適中水平」。專家相信，此訪將對挖掘兩國關係潛力至關重要。

在出訪前，杜特爾特接受《今日俄羅斯》採訪時再次劍指西方國家。他說：「我並不反對美國，（美國總統）特朗普是我的朋友。不過我的外交政策已經轉變。我想同中國、俄羅斯打交道。因為西方世界說空話。」

杜特爾特還強調，不希望在自己國家看到美軍。「我不會讓他們（美國和西方國家）對待我就像對待一個殖民地的州長一樣。我們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希望我們的國家受到尊重。」

「杜特爾特訪俄是具有標誌性意義的訪問。」上海社科院國際問題研究所研究員李開盛對解放日報?上觀新聞記者表示，杜特爾特上台後很早就顯示出重視對華、對俄關係的傾向。此次他在北京參加完論壇之後赴俄訪問，是他落實獨立自主的大國平衡外交的重要舉措。

菲俄間的一系列良好互動為此訪奠定了基礎。去年9月，杜特爾特在東盟峰會期間與俄總理梅德韋傑夫舉行了會面。去年11月，他在秘魯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期間會晤了普京，稱西方對小國偽善、仗勢欺人。也是在那次會晤中，普京邀請特朗普今年訪俄。

杜特爾特此訪也是一次具有實質性內容的訪問——除了作為訪問重頭戲的會晤「普梅」之外，杜特爾特將在莫斯科國際關係學院發表外交政策演講，並在聖彼得堡的菲俄商業論壇上發表經濟政策演講；有望簽署一批雙邊協議，涵蓋防務安全、司法互助、貿易投資、和平利用核能、文化等領域。

這些合作中最令人關注的是軍事領域。令外界記憶猶新的是，就在今年1月，杜特爾特在南崗碼頭高調歡迎俄羅斯太平洋艦隊的2艘軍艦，並且登上「特裡布茨海軍上將」號反潛驅逐艦。這番「手動點贊」，無疑是對菲俄軍事合作的巨大鼓舞。

外媒透露，美國以「人權問題」為由對杜特爾特的「反毒戰爭」說三道四，導致傳統軍備供應國對馬尼拉施加了越來越多的限制，菲律賓被迫轉向中俄購買軍備。上周，菲律賓與中國企業簽署意向書，使菲從中國購買軍事裝備成為可能。預計在訪俄期間杜特爾特也會同俄方簽署類似協議。

菲律賓最大娛樂媒體公司菲律賓無線電視台ABS-CBN引用該國外交部第二秘書納蒂維達德的話表示，沒什麼會阻礙俄羅斯參與菲律賓的防務現代化項目。但這位官員也坦言，目前菲俄尚未就締結聯合演習和軍隊互訪協議的可能性展開會談。

經濟合作也是雙方著力的焦點。去年菲俄雙邊貿易額僅2.26億美元，菲律賓面臨巨大貿易赤字，對俄商品出口額僅為4900萬美元。對此，菲方希望借總統訪俄之機，糾正這一嚴重失衡。《菲律賓星報》稱，一個超過200人的商業代表團將與總統隨行，其中包括菲俄商會、菲律賓工商聯合會等。它們希望加強對俄海鮮、香蕉等農產品出口，並加強與俄方在製造業、房地產、旅遊、液化天然氣、信息技術等領域的合作。然而目前看來，雙邊經貿領域要大踏步邁進還存在不少阻力。

杜特爾特對中俄「示愛」，又會引來美國怎樣的目光？李開盛認為，菲美關係可以從兩個維度審視，一個是國家間的關係，一個是領導人間的關係。在國家間關係層面，來自菲南部的杜特爾特痛感於國家被美壓制的歷史，意識形態偏左，對美國無好感。但從領導人層面說，特朗普上台後，表示在民主人權方面不會幹涉其他國家，改變了前任總統奧巴馬對菲立場。因此，雖然美菲關係仍存結構性的限制因素，但領導人的互動方面會有所變化，會相對拉近美菲之間的距離。儘管如此，這也不會改變杜特爾特堅持的大國平衡外交政策。

題圖：2016年11月19日，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在秘魯出席APEC會議期間首次會晤俄羅斯總統普京。 視覺中國 圖片編輯：項建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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