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文章：煩躁之於憂傷

日誌標題：煩躁之於憂傷

發表時間：2006-9-23 17:40:00

如冰底的暗流，似初春的寒潮，不經意的，煩躁便浮生於心了。道不明緣由，尋不出所以，不約地來。

伴著煩躁的總有一股說不出的惆悵，並一味憂傷。這於我似乎是不應該的，而事實卻確是不容置疑。總是如此。這種無由、無籍與無奈便更添了我的憂傷。

其實煩躁的時候，心卻似乎更為沉靜的。如一泓平靜的湖，觀著內波的洶湧。然而只是觀著，似乎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卻是從不干涉的，彷彿那煩躁竟與我無關。這時，常常也會寫點什麼，聽點什麼，或者唱點什麼。極煩躁時，便會有了相當的苦悶。這時，也會出去走走。

說是走走，其實只是找個地方，然後獃獃地坐著，似乎無聊卻又不失興緻地看著天，看著地，看著人。天地，便顯得格外的靜寧。每每這時，我便常常會進入一種境界，彷彿得見空氣里充溢著一片生機。這生機彌天漫地，灼灼地波動，隱約然而顯然，非常地令人欣慰。眾生，似乎也便無限地優美了起來。尤其是有小孩子或他（她）父母同在的地方，總使我覺得生命無遮無攔地在裸露，愛意無遮無攔地在輪遞。若無人，也會看看貓、狗、蚱蜢、螞蟻，甚或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小花、野草。有時也會逗逗它們，但大多只是默默地看著，看它們活著。有時，他（她、它）們也會在偶而的抬頭中遇見了我的目光，大多是會心的一笑。若是小傢伙的他（她）或它們，便會互相瞪著默默地看上一會兒。似在天地間，又似在天地之外，我就這樣慈憫地看著他（她、它）們。在那一片生機中，一切的生命竟都是那麼的悠然與稚嫩，無論是老或者小。這種感覺常常使我感動，感動及於整個靈魂。天地便顯得愈加地靜寧。恍然中，似乎只有憂傷在透明的身上流趟，感動在遼闊的心海里蕩漾。

這種時候，我的心使會飛升而去，帶著那股憂傷，頂天立地地立於野花遍布的大莽原上，又或是雪山之巔。對著的常是陽光，我似乎想唱些什麼，然而卻是必不唱的，只是默然地觀著。七彩的天光使會從無窮遠的十方里射來，一柱柱地傾瀉在我的身上、心上。光彩在我的身上自由的翱翔，似乎有郁束我的東西在悄悄地剝落。我的心便無拘無束了起來。無拘無束的心舒展開來，我的身便不自覺的越長越大。而我，只是默然地看著似乎隨手就撥得動的地球與太陽，還有那茫茫的宇宙山河。星球們在無垠的生機里旋轉，茫然然而盎然。我不知該為它們喜或者悲。我極想昂首長嘆，大約是籍以排譴這不知所措的悲哀，然而卻也必不會嘆的。依然的，只是默然的靜觀。終於覺得無有餘地了。我的身子便充盎了整個宇宙，整個宇宙也便成了我的身子。這身子似乎是消失的了，然而卻又似乎畢竟有。星球們，就在我的身子里旋轉，一如既往，一如既往……我終於不再關注它們了，似乎是累了，便在這滿宇宙的淡淡的憂傷中沉沉睡去。正如天地初開的那片混沌，未出母胞的我。

常常在夜幕深降的時候才會清醒過來。人，自然是早已散去了。黑幕里有了零落的燈火，如調皮而溫馨的眼，送我似在人間又非在人間地逛盪。

煩躁，大約是散去了的。不去的，似乎總是那股彷彿與生俱來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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