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物——《崔健:在一無所有中吶喊》中國搖滾備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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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感
讀者:喜樂和順郎
《崔健:在一無所有中吶喊》中國搖滾備忘錄,這本書的作者趙健偉,是崔健曾經的好朋友。這本書被禁,不是因為它在意識形態方面有些問題,而是因為在這本書出版之後,崔健本人並不認同書里的內容,並且這本書里用到的大量的、有關崔健的肖像,引發了一些法律方面的糾紛,最後無法的得以再版,因此它跟我們通常意義上所說的「禁書」是不完全相同的。
提起搖滾樂,現在我們每一個人應該都不陌生,它已經成功登上了主流媒體的事業和舞台。一系列的電視節目,網路節目都跟搖滾樂息息相關。搖滾樂似乎已經成為我們中國人生活的一部分了。
那麼搖滾樂在最初的年代,進入中國的時候,它是一個什麼樣的面目呢?這本書里做了很好的記錄。
我們可以看一下這本書的封面,非常著名。它的主題部分是號稱「中國搖滾教父」的崔健先生,用紅布蒙眼的一張照片。當然,這張照片也暗示了崔健先生一首著名的作品《一塊紅布》。
這首歌說的是,那天你用一塊紅布蒙住了我的雙眼,也蒙住了天。
這種帶有強烈政治色彩的愛情歌曲,曾經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被傳唱一時。以至於到今天,很多的中國人,包括我本人,也認為這是中國搖滾樂最重要的作品之一。
搖滾樂對於我們中國人來說,曾經一度被認為是洪水猛獸。它剛被引入到中國的時候,在官方,在民間,都產生過極大的誤會。
我們曾經認為,這種音樂形式,是對於我們現行的意識形態以及政治制度一個巨大的衝擊。非常有趣的是,在歐美國家,也就是搖滾樂剛剛誕生的那個群體里,掌握話語權,政權的人,也曾經認為搖滾樂對於他們西方的政治制度及文化制度,也是一個巨大的衝擊。
因此,搖滾樂從誕生之初,就是一個洪水猛獸,是一個各方面都不討好的藝術形式。因為搖滾樂對於人類的文化審美是一個全新的顛覆。
在這本書里,可以讀到這樣一個細節。在1987年,一個著名的「國際和平年」的演出上面,崔健穿著他標誌性的軍裝軍鞋,挎著一把吉他,橫空出世,在北京唱響了《一無所有》這首歌。
可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這場轟動一時的演出之後的幾天里,崔健又到了著名的學府「北京大學」,做了一個類似的演出。在這場演出上面,應者寥寥,北大學生對這首歌里傳唱的信息表現的非常淡然。
這本書裡面記載,當時在場的著名作家劉索拉,曾經在現場大罵北大學生,說「你們完全不懂藝術,完全不懂音樂。你們不知道什麼是好。」這個和我們中國第一首搖滾樂誕生之初的那個瞬間那個場景,是不完全契合的。
我們還可以看到,在這本書裡面有一個非常真實的記錄,就是在九十年代初期,搖滾樂在中國還不是很普及,崔健為了推廣他的搖滾樂,曾經在商業方面做出很多妥協。比如,他在某一次演出上,就曾經冠名以「某某咖啡」音樂會。我們在今天,可能完全無法想像崔健當時面臨的困境。
當時官方還曾經以各種手段,試圖扼殺崔健所倡導的搖滾樂。比如,在稅務方面的扼殺,場地方面的限制等等。
在崔健之後的那些樂隊身上,也有所提現。比如,唐朝樂隊曾經翻唱過國際歌,這首歌就曾經引發過某大領導的憤怒,他在一個國家級的大媒體上,專門的撰寫過文章,說,國際歌,不容搖滾。可是這個他的聲音在今天,2017年,也就是中國搖滾樂誕生三十周年的這個時刻,還有多少人記得呢?
我們仍然會記得,那些膾炙人口的作品,那些讓我們熱血沸騰的唱腔。而對那些抵觸搖滾樂的聲音,似乎沒有人再回望它。
事實上,無論對於「一無所有」也好,對於「國際歌」也好,對於「南泥灣」也好,這些人這些歌之所以在民間不斷的被傳唱,其部分原因,我認為是因為它反映了我們普通民眾對於一個時代的深刻反思,對於那個時代一個非常理想化的歌頌。這種歌頌,有可能是我們人類在音樂上的一個長足的進步。
搖滾樂對我們現實生活的反思,不管是政治層面,藝術層面,還是市井中柴米油鹽醬醋茶方面的反思,都是值得我們現代人深深思考的。
這也就是在2017年,我們可以打開電視,打開手機就可以輕易的在媒體上看到搖滾樂表演的原因之一。它是我們非常大眾化的一種藝術形式。
但這仍然是需要我們警惕的,一種藝術形式一旦被大眾所接受,它能在多大程度上還繼續往前發展,就很難說了。
我們需要注意的是,在人類歷史上任何一種藝術形式,無論是音樂、美術,還是文學等等,它永遠是小眾關注的話題。一旦它走入大眾的視野,融入到我們的世俗生活中,就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從這個層面上講,我想,崔健在2017年,他所代表的搖滾樂眾多的參與者,仍然面臨兩難選擇,面臨一個社會學的悖論,那就是到底應該如何在搖滾樂中保持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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