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曾經淋雨的少年，歸來早已面目全非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這是蔣捷的《虞美人.聽雨》，少年、壯年、不同的人生節點。我們對雨有著特殊的感情。新世相的張偉在他的書中有一篇名為在下雨的夜晚死而復生。裡面寫到「多年前我給自己擬過一個墓志銘，直接還不想修改它。」它將在一個大雨的夜晚死而復生。「」

少年也將在一個大雨的夜晚死而復生。因為總在下雨天想起過往，在下雨天回憶過去。過去如此，而今更甚。

少年還小時，憧憬未來的生活，腦海里總是美好。春雨綿綿，淅淅瀝瀝，打落青瓦帶著點微風。小學熟讀春夜喜雨，那幾句好雨知時節朗朗上口，說是不解其意也說出個一二三來，深究下去總差點什麼。

好雨知時節說的正是那個時刻，天氣不冷不熱，雨不大不小，剛剛好。撐起傘嫌著麻煩，漫步雨中不時間頭上身上霧蒙蒙的一篇。小孩子哪懂什麼淋雨，只覺得好玩，就這麼玩下去也好。雨打濕了頭髮，打濕了衣服，雨落在青瓦之上沒多大動靜，只是微風吹起掛於屋角的風鈴，清脆乾淨。

聽著聲音乾淨，實則是內心保持平靜。小孩子哪有什麼心眼，雙眸透露出的乾淨那是打心底的純凈。即使看著電視劇中演的情感大戲，想的也不過是這些人真是麻煩，換做是我絕不會有這麼多事。感情是簡單純粹的，生活是無憂無慮的。

時過經年，依然是下雨天，如同十年前二十年前一樣。矗立窗口。青瓦底樓已難見，一片片高樓拔地而起，遮蔽了遠處的陽光，高樓的陰影之下，這裡的人顯得無比的渺小，宛如一粒灰塵、細碎的令人視而不見。看不見這裡的人，這不見這處的風景。

雨還是那場雨，沒有絲毫變化。周遭的環境早已不是當年的樣子，矗立窗口聽雨的少年早已面目全非，細須爬上了臉龐。曾經清澈的雙眸布滿了血絲，沒有酒，也沒有故事。

少年在窗口沉思，回憶過往。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有人曾對酒當歌，卻早已天涯遠去，有人曾挽手同行，如今早已不見身影。人會離去，雨也會停下。

狂風和暴雨也會再次襲來，早狂風和暴雨中，少年撐著傘奮力前行，身上早已淋濕。傘也是徒勞，不過是想找個寄託的罷了。

曾經在南方，如今到了北方。這邊的雨更少，不像南方夏天偶爾的狂風暴雨，在這裡是稀罕事情，這裡人害怕這樣的大雨，殊不知來自南方的你早已習慣。以前窗口常常被雨水打濕，你總忘了關窗，你總是喜歡在窗口聽著雨水打落的聲音。

現在，這樣的機會變少了。你習慣了陰暗，窗戶總是緊鎖，不曾打開，銹跡斑斑的鎖讓你不知所措。你對著窗戶向外望去，今天的雨好大，好像南方的與，想買曾經淋雨的少年，歸來早已面目全非。

吹過風，淋過雨

願你歸來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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