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機混雙」是今日亮點，棋手和機器能否心有靈犀？

「傳統」人機大戰的輸贏早已沒有懸念，今日要上演的，是兩場不同以往的比賽，人類與AlphaGo都將踏入一片未知之地。在這裡，輸贏並不重要，參與者們共同探索圍棋、競技與智能，才會讓生出更多驚喜。一是上午開始的配對賽，職業棋手連笑與古力分別搭配AlphaGo，相互對陣。二是中午開始的團隊賽，由陳耀燁、時越、羋昱廷、唐韋星、周睿羊5位世界冠軍合力對抗AlphaGo。

「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先說有趣的團隊賽。雖然是5位棋手共同對抗，但人類的智慧無法疊加，輸贏依然沒有懸念。昨日觀戰後，今天要參賽的棋手之一周睿羊就說，沒有發現AlphaGo的什麼弱點，五人對AlphaGo也很難取勝，只能拋開勝負，把比賽下得更精彩。

圍棋本就是個人比賽，多人組團一般有棋手見輪流下棋，嚴禁討論和棋手共同討論決定落子兩種規則。前一種規則下，若配合不好，很容易導致團隊棋力不如個人棋力。

今天將採取的是後一種規則，棋手間可相互討論，也被稱為「相談棋」。一般是多對多，今天是5對1，AlphaGo自身就是「無窮」了。

圖：2015年一次相談棋，中國隊柯潔、時越、周睿羊執黑半目憾負韓國隊朴廷桓、金志錫、李東勛組合

5位棋手都是頂級高手，但是每方2小時30分的規定給不了他們更多討論的時間，很難真正做到取長補短，群策群力。

可以實現的是，旗手能在隊友失誤時做出提醒，整盤棋會更加穩重。但即使每一步都棋風迥異也不太容易困擾到AlphaGo，畢竟AlphaGo 2.0已不全是學習人類棋譜，更多是通過機器對弈習得方法，本沒有套路自然也不會被套路。

李世石談相談棋時就不看好人類團隊：『相談棋』沒什麼意義。棋手頭腦里構畫的和實際下的東西間相互有違。我明明這麼想的，但其他人的意見你也不能無視。除非是10小時以上的用時，我認為還不如『一個人下』。」

「你不是一隻狗在戰鬥。」

比起相談棋，更有趣的是「連笑+AlphaGo 1號」對戰「古力+AlphaGo 2號」。無論哪方獲勝，AlphaGo終將迎接一次失敗。對這場比賽來說，沒人在乎輸贏，人類和機器能否在配合與對弈中加深對彼此的理解，才是意義所在。

圖：連笑（左）、古力（中）、柯潔

人類與AlphaGo無法商量著走出一步，規則只能是輪流下棋。古力和連笑都是主動型旗風，AlphaGo看起來像是穩住局勢的那兩個。

AlphaGo會不會學習到隊友的主動然後開始和隊友聯合出擊？還是像現在這樣，已經進化出更完美的大局觀，每一步都考慮大局，追求勝利，和隊友看似不配合實際上更能保障成功？

古力和連笑呢？面對隊友的面無表情，是否也會去理解它的每一步？拋棄人類棋譜的AlphaGo要理解起來可能相對費勁，這恰好也能給古力和連笑更多啟發，一場最出人意料的比賽或將誕生。

聶衛平和王小川都認為，「AlphaGo+人類」的組合一定會贏過單純的AlphaGo，人類能為人工智慧注入更人性的智能概念。

這一次比賽，AlphaGo可能就將學會如何「合作」，實現最優解，理解更多「人性」，同樣，人類也會對人工智慧再多一些理解。

從去年李世石對戰AlphaGo到今年柯潔出戰，人與人工智慧的理解已在相互加深，雙方的相互影響正在變多。

去年李世石曾說再也不想和AlphaGo下圍棋，因為自己跟AlphaGo沒有感情交流。昨日柯潔則表示，和AlphaGo下出了和人類棋手的感覺，並用了「熱血沸騰」來形容。AlphaGo不再被認為是一台冷冰冰的機器，這是柯潔感觀與認知的改變，也是AlphaGo自身與角色的改變。

圖：柯潔失誤失敗，但表示自己「熱血沸騰」

圍棋之外，人類和機器的關係也會一直變化。最好的方向是，不是誰搶了誰的工作，誰成為誰的傀儡，機器會一直學習人類，人類有能力給機器更好的定義，讓機器成為自己最好的幫手。

無論是人還是「狗」，我們終將一起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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