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 那些事

那些年 那些事

文 / 劉勝芳

今天看了木木媽溫情脈脈地表白，淚如泉湧。於是，為了在母親節找找存在感，我一邊散步，一邊搜尋記憶，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形容一下我和兒子相處的十年，那就是快樂！雖然在別人眼裡我可能是個女漢子，獨立、堅強，可是在我看來，所有的磨難都是為了遇見更好的自己！所以，我心甘之如飴。

兒子上小學之前，我感覺自己像個後媽。一邊和兒子鬥智斗勇，一邊武力鎮壓。

幼兒期，兒子的調皮在同事心目中出了名，提起他都說你們家孩子有點厲害！我那會兒帶初中，也沒有太多時間拘著他，管教他。許多關於安全的知識都來源於他的親自實踐。兩歲多的時候，有一次，我去上早自習了，他醒來後一個人在床上玩，看見抽屜里有打火機，拿出來玩，點燃了被子。可能感覺到闖禍了，不知道怎麼弄滅了，等我回來的時候，被子上有盤子那麼大一個洞，後來他明白了這個是危險品不能碰。雖然沒有給他造成任何身體上的傷害，但這件事給我帶來的驚嚇至今難以忘懷。關於電，也是在這個年齡段，他拿修理工具戳了插頭孔，被觸電的感覺嚇著了，後來再不碰電了。不過他還是很喜歡拿擰螺絲的工具到處擰。去他伯伯家時，把他們家凡事能擰的都擰了，後來有些螺絲找不著了教訓他，他就傻笑。那時候操場上有乒乓球台，他總喜歡讓我抱他上去往下跳，怕他摔著我總是百般呵護，後來我想摔過之後大概不敢了吧。果然，我不扶他，果然不敢再跳。他喜歡玩扭扭車，那種坐上去一隻腳像游泳一樣滑動借力的兒童車，總是喜歡從校門口往出沖。校門口車多，而我總是跟不上他的速度，多次教育無果後，終於有一天對面來了輛車，躲避不及，摔了，他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腳趾磨出了血，再之後，不用我教，他也知道不亂沖亂撞了！現在想來，那時的我，心真狠！

等到上學了，小夥伴了多了，同事們都說乖巧了很多，我稍稍欣慰了一點。可是隔三差五還是會給我惹麻煩。雖然每天我都會叮囑他認真聽講，和同學友好相處，玩健康的遊戲，但他還是會在遊戲時推了別人呀，撞了別人啊……可能是因為我是老師太有優越感，太以自我為中心，所以經常有學生或是家長來告狀，真是讓我不勝其煩。而且因為我的散養方式，他對什麼東西都好奇，對什麼事都較真。六歲多的時候，我們在北京玩，同時去的還有他表姨的兒子，兩人差不多大，有著說不玩的共同話題。有一天逛地下超市的時候，我們還在結賬，他跟那表弟說:「我們比賽，誰先到停車場誰贏！」話剛靜音，他就一溜煙地跑出去了，我們根本就來不及阻止。而他的小表弟在跑出去一會兒沒看到大人直接回來了。地下超市連接著地上購物廣場，下面還有有三層的停車場，連我都要找半天才能找到出口，他一個小孩子萬一丟了怎麼辦？於是，他表姨在超市附近找，他爸爸到地上的四個出口和我們家車附近找，我在原地等候，足足半小時沒看見人，那種感覺，養過孩子的人大概都知道。我站在客服中心哭著祈求他們打開監控，看能不能找到他小小的身影。一個多小時後，我們終於在車前找到了他！那種揪心的感覺我真是一輩子都不想再體會了！他解釋說，他只想先找到車子就贏了，還說他向警察叔叔借了手機給我打電話（那個號的手機我沒帶），最後向警察叔叔問清了停車場的位子才找到的，然後仰起小臉等我表揚，而我只是抱著他大哭！再之後，我知道不能再這樣由著他自由成長了，我們的生活里多了許多的約法三章！可以說，小學一到三年級是我最煩的三年，引經據典地說教加棍棒教育穿插其中，我真怕我這小小的心臟不足以負擔他給我帶來的各種驚嚇，好在終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現在，以前的朋友看見他都會說他長大了，懂事多了，我也很少揍他了。有問題我們會一起分析，感覺更像是朋友。我會陪他吃喜歡的薯條、蛋撻、漢堡、牛排；我也會陪他看愛看的動畫片、恐怖電視、偵探小說，然後一起交流對故事的看法；我還會陪他玩各種遊戲，像木頭人啊、算24啊、打乒乓球啊、足球啊……我們還會一起聊班上發生的、新聞上看到的各種各樣有趣的事。我很高興，他樂於跟我分享他的情緒！與此同時，他也學會了關心我。從電視上了解了生孩子的危險之後，堅決不同意我給他添個妹妹；同學聚會時，看到我喝一點酒回來就狂吐難受，後來出去吃飯就讓我帶上他，誰要跟我喝酒就跟誰急；我頸椎病犯了，醫生說不能低頭看手機，要多鍛煉，他就每天不厭其煩的提醒我不要看手機，還說如果我走路時看手機就沒收手機……現在他學會了早上起來為我們每人準備一杯開水，學會了我難過時陪我聊天，學會了我生氣時幫我撫平情緒……有時候我會產生一種錯覺，彷彿我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而他更像是個大人！

現在，雖然在吃東西和學習上我還是會糾結，但也正是這些糾結讓我的生活變得有意義。我跟他說:「我能常常陪伴你的時間可能只有小學這最後一年半了，之後的路大部分要你一個人走，我一個人在家會孤獨怎麼辦？。」他不明白為什麼，我告訴他原因後，他告訴我:「我一定努力讀書，將來找份好工作，賺很多的錢，這樣就可以每個月都回來看你了！」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所有的擔憂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也許最後的最後，他張開理想的翅膀，飛高了走遠了；也許他一生碌碌無為平庸度過，但至少當我回憶往昔的時候心是溫暖的。兒子，我想告訴你，沒有你，我的生活不會如此充實，如此快樂！感謝我的生命里有你！未來，我們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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