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寶梅散文《家的味道》

家的味道

文/史寶梅

小時候，家是一座大大的房子

年幼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家的概念，只知道餓了回家有吃的，被人打了回家可以向家人告狀訴苦，天黑了回家有地方可以睡覺。所以，小時跟著父母在外面，晚上鬧著回家時，別人問：「你家人都在這裡，你回家找誰呢？」就會有小朋友說：「我想我家的房子，我要回家找我家的屋。」

的確，小時候，自己家房子在哪裡，哪裡就是自己的家。

再大一點時，家是五彩的幼兒園。

入托時， 身邊的朋友哭鬧著要回家，彼時的你卻安靜地坐在一邊擺弄著玩具，不願意回到那大大的房子，因為那大房子里除了傢具還是傢具。老師總誇你乖，媽媽也常常嘆息：「這孩子一點兒都不戀家。」是的，你小小的腦袋裡裝的都是幼兒園裡的遊戲、玩具和生動的故事，而忙碌且嚴厲的父母只擱在你窄窄的思維的縫隙里，從來都不想把他們想起。

因為，那時的你，清楚地看到，父母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工作、掙錢、應酬。

長大後，家是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的校園。

你知道，人無法停止成長，很快，你便背上重重的書包，告別了童年的蚱蜢螞蟻、藍天白雲和春暉中的風箏。

上中學的你，曾一度失去正確的航向。你不知夢在哪裡，路在何方，你彷徨，你惆悵，你搖擺，你迷惘。於是，你看小說，抽煙喝酒，談戀愛，上網吧，很快由學霸淪為學渣。老師天天苦口婆心規勸你，不停地找你父母談話，這時的爸媽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是啊，忙死累死掙錢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錢多了，孩子廢了，要再多的錢有啥意思？

於是，媽媽回歸家庭，相夫教子，爸爸再忙也會擠時間回家看你，和你聊天談心，這時的你深深地明白：家，不是房子，不是學校，父母在哪裡，哪裡就是你的家。

這個世界，每個孩子最初都是一顆飽滿的種子，只要水分充足陽光充裕，都能健康成長，一路飆升。

你也是一株有思想的蘆葦，在搖擺的風中理順自己的思想，斧正自己的航標，最終，你找到了你自己前進的方向，在秋日的湖面上，你是開滿了紫色的絲絨一樣的燦燦的蘆花。

現在，家是一座避風的港灣，一本記錄你成長軌跡的日記。

你開始盼望早早回家，家裡不僅有你愛吃的零食和午餐，還有媽媽的呵護和自由的空間。媽媽的手擀麵，媽媽的紅燒肉和媽媽的鮮嫩欲滴的紅燒雞手，這些無一不讓你戀家難離。

無數次的離家上學，眼淚都是拴在眼睫毛上的，媽媽說。其實，媽媽是懂你的。

躺在家中的搖椅上，讓暖洋洋的陽光灑滿全身。你也不願意看到，當時間一刀一刀地在皮膚上划下痕迹後，你剩下的，只有一副尚能呼吸的皮囊和一堆回憶。你也想風過留痕雁過留聲，證明自己曾經來過，曾經是這人世間的一名過客。

努力向前，永不後悔。閉上眼睛想，自己要尋找什麼，又找到了什麼。生活沒有完美，也沒法完美。生活里的種種過往，讓我們學會的，就是正視那種不完美。多少坎坷，多少挫折，都將會成為過去，剩下的當是海闊天空，風平浪靜。

家是什麼？其實家就是我們每個人心靈的歸宿，情感的棲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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