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絳與錢鍾書：最好的婚姻，是做彼此的腦殘粉

有格調的人都關注了

有品位，有內涵，做一個智慧的女子；不空洞，不浮躁，做一個豐盈的女子，即使生命枯竭，亦在優雅中變老。和格主一起，做有格調的lady。

在父輩那裡，我們常能看到相守一生的感情，他們與自己的伴侶互相隱忍，愛情濃度極低，甚至沒有愛情。反正恰巧被湊到一起，便將就著過日子，稀里糊塗。

也有爐火純青的人，早就看破紅塵的紛紛擾擾，知道啥事該計較，啥事該退讓。懂得適時地浪漫，適時地疏離。他們是婚姻的操控者，跳著嫻熟的舞步。

但楊絳與錢鍾書的婚姻並不屬於以上兩種。

楊絳在學生時期就是特別受異性歡迎的女孩。

她的一個室友甚至總結了楊絳具備男生追求女生的五個條件：相貌好、年紀小、功課好、身體健康、家境好。

她還有個特別有名的追求者，叫費孝通，就是那個寫《鄉土中國》的社會學家。

楊絳和費孝通是中學同學，還是大學校友。楊絳明確地拒絕他的追求，劃清界限：

「朋友，可以。但朋友不是過渡。換句話說，你不會是我的男朋友，我也不會是你的女朋友。如果照你現在的說法，我們不妨絕交。」

錢鍾書去世後，費孝通拜訪楊絳。楊絳不太樂意。但人家都來了，總不能拒之門外。後來，費孝通離開的時候，楊絳送他下樓，費孝通年紀大了，走得有些艱難。楊絳一語雙關：「樓梯不好走，你以後也不要在知難而上了。」

此話一出，費孝通徹底明白了，在楊絳的愛情里，永遠只容得下錢鍾書一人。哪怕斯人已逝，也沒有人可以取代其位置。

錢鍾書對楊絳是一見鍾情。

他們相遇前，這兩個校園風雲人物多少聽過對方的一些傳聞。

一見面，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我沒有訂婚。」她立刻回應：「我也沒有男朋友。」

簡單兩句話，表明了彼此的心意。

其實，錢鍾書和楊絳並非門當戶對。

雖然同是出生於書香世家，但錢鍾書家是舊式人家，重男輕女。女兒雖寶貝，卻不如男兒重要。女兒閨中待字，知書識禮就行。楊絳家則是新式人家，男女並重，女兒和男兒一般培養，婚姻自主，職業自主。

此外，錢鍾書和楊絳的性格也相去甚遠。

錢鍾書個性倔強，率真直爽，感情熱烈，甚至有一股痴氣甚至傻氣在，鬧起來就像個孩子。

但楊絳溫和低調，冷靜識大體，從來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她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也懂得如何去保護自己愛的一切。

雖然錢鍾書和楊絳在許多方面都有所差異，但他們又是志同道合的伴侶，一樣酷愛文學、痴迷讀書，算得上是精神上的門當戶對。

錢鍾書是出了名的生活白痴，沒有方向感，分不清東南西北，穿鞋不分左右，鞋帶總是系死，筷子也用不好。有一回，在牛津，他從公交車上下來，還未落腳站穩，車就開了，他栽倒在地，滿口是血。他居然不知道去醫院，用手帕捂著嘴往家裡跑，找楊絳幫忙。

後來楊絳坐月子，沒辦法照料他的起居生活，錢鍾書一下子亂了陣腳。天天都像個孩子一樣跑去醫院向楊絳低頭認錯：

「我做壞事了，打翻墨水弄髒桌布。」

「我又做壞事了，把檯燈弄壞了。」

「我又做壞事了，門軸壞了門關不上。」

楊絳總是回答她：「不要緊，我來處理。」

晚年錢鍾書病倒，有幾次差點熬不過去。每回楊絳都陪著他，告訴他：「不要緊，不要緊，你會好起來的。」錢鍾書信了，因為她說的話，他永遠相信。

錢鍾書的堂弟錢鍾魯曾評價楊絳，「就像一個帳篷，把身邊的人都罩在裡面，外面的風雨由她來抵擋。」

錢鍾書雖然笨手笨腳，但特別會製造浪漫和情趣。

結婚以後，他依然常常給楊絳寫纏綿悱惻的情書。

他會趁著楊絳熟睡時早起做早餐，再好好擺在托盤裡，放在床頭。楊絳一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丈夫居然為自己做了一頓早餐，又驚又喜。

發現楊絳懷孕後，錢鍾書特別激動，一次次念叨：「我不要兒子，我要女兒——只要一個，像你的。」

楊絳生完孩子出院回家，錢鍾書特意叫了一輛汽車迎接妻女。回家後，楊絳發現，錢鍾書居然為自己親手熬了雞湯，還精心地擺放了嫩綠的豆瓣。她比誰都明白，自己的「笨」丈夫一而再地下廚，都是因為愛。

生活自理能力差的錢鍾書特別佩服自己的妻子能將家裡的大事小事打理好。她總是能比自己想得更周到，可以應對各種場合、各種狀況。可以說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入水能游，出水能跳。」

在他的心裡，楊絳是絕無僅有地結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

在交往之前，錢鍾書曾對楊絳說：「志氣不大，只想貢獻一生，做做學問。」楊絳一聽，巧了，我也是。

婚後，楊絳會把錢鍾書看的書找來看，和丈夫一起討論交流：「我們文學上的『交流』是我們友誼的基礎。彼此有心得，交流是樂事、趣事。」

他們兩個學霸還會這樣談戀愛：

晚上兩個人在家面對面泡腳，玩遊戲——楊絳說一個西班牙語單詞，錢鍾書就對一個義大利語單詞，或者錢鍾書說一個義大利語單詞，楊絳就對上一個西班牙語單詞。

當錢鍾書告訴楊絳自己要寫長篇小說時，楊絳特別高興，經常鼓勵錢鍾書。

為了支持丈夫的想法，她建議他減少授課課時，錢少賺了沒關係，女傭可以先辭掉，她來做家務。

她是錢鍾書的第一位讀者，錢鍾書每天寫完，都要把稿子給楊絳讀。楊絳讀完常常樂得哈哈大笑。

她說：「劈柴生火燒飯洗衣等我是外行，經常給煤煙染成花臉，或熏得滿眼是淚，或給滾油燙出泡來，或切破手指。可我急切要看鐘書寫《圍城》，做灶下婢也心甘情願。」

其實在文化圈，楊絳更早出名。她的劇本《稱心如意》被搬上舞台後，名聲大噪，錢鍾書常常被人喚作「楊絳的丈夫」。

但楊絳卻說：「我賴以成名的幾齣喜劇，能夠和《圍城》比嗎？」

最美好的愛情，大抵是這樣，永遠做對方的腦殘粉，彼此付出，彼此欣賞，彼此成就。

「詩人辛笛說錢鍾書有「譽妻癖」，鍾書的確欣賞我，不論是生活操勞或是翻譯寫作，對我的鼓勵很大，也是愛情的基礎。

我是一位老人，凈說些老話。對於時代，我是落伍者，沒有什麼良言貢獻給現代婚姻。只是在物質至上的時代潮流下，想提醒年輕的朋友，男女結合最最重要的是感情和雙方互相理解的程度。理解深才能互相欣賞吸引、支持和鼓勵，兩情相悅。」

（編輯助理 ：宋哈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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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dy 格調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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