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喬妹、范冰冰、大表姐美髮的法國怪才：美得平庸，還是丑得怦然心動？

以傳統審美標準評定造型美醜很容易。不過，在這個「奇裝異服集中營」，穿得有趣好玩似乎比「美麗大方」更重要。

相信不少讀者在本月初都被一年一度的時尚大戲Met Gala（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時裝館慈善舞會）的相關報道刷屏了：本著「捉妖除魔」的好奇心，大家津津有味地看那些呼風喚雨的娛樂大咖們，是如何積極配合給定主題，把自己打扮得花團錦簇。

例如，當年憑「雞蛋煎餅」龍袍造型脫穎而出的蕾哈娜，今年再次「技驚四座」：她把來自川久保玲品牌Comme des Gar?ons（「像男孩們一樣」）的環保拼接禮服，演繹出了捨我其誰的氣勢：

「水果姐」Katy Perry的「吸血鬼新娘」裙裝和「wifi接收器」頭飾更讓人目不轉睛：

上世紀80年代開始，Julien d』Ys就成為川久保玲Comme des Gar?ons的「御用」髮型師。

他們出發點皆頗為「任性」，都追求行業的極致。如果自己的設計「不幸」得到普羅大眾的喜愛，設計師聲稱自己會「很失望」：因為喜愛意味著理解， 而理解意味著庸常。

「我與川久保玲的合作好像一場魔術表演。她每次會給我一個關鍵詞（或一言不發），我同樣不必多說什麼，只要用心創作就行。這位合作者給予了我絕對的自由。每次我都想讓人眼前一亮，挖空心思給觀展者帶來驚喜」，Julien如是說道。例如，川久保玲為2017年春夏系列定下的主題是「隱形」，Julien d』Ys為此傷透了腦筋。頭髮怎麼能無形？難道乾脆全部剃光？思考數周的成果照舊是不走尋常路：女裝系列中，模特頭髮全部隱在透明塑料管後；男裝系列中，頭髮則被固定成了精緻的皇冠（質地有點像海苔）。

這看起來，是不是有點像在雕刻空氣？這些造型不僅讓人想起了Julien d』Ys在水果姐Katy Perry頭上的嘗試。此類奇幻造型讓人暫時忘卻水果姐性感美艷的唱跳歌手形象： 她看上去更像從外星蛋殼中孵化出的科幻人物，好奇又有一絲擔憂地打量著周遭。

Julien d』Ys的最新作品是川久保玲2017年秋冬系列：在層層疊疊模糊了輪廓的頭髮雲霧中，模特一頭青絲與超市售賣的水池清潔銀絲球是不是迷之相似？作者本人倒是有一本正經的解釋：「時尚和工業材料的組合，讓人回想起煙霧瀰漫的工業時代」。

事實上，Julien與川久保玲、「老佛爺」Karl Lagerfeld 、吉爾·桑德（Jil Sander）和約翰·加利亞諾（John Galliano）的長期合作，使其擺脫了純商業髮型師的身份，躋身為「髮型藝術家」。2005年以來，大都會博物館時裝學院舉辦的年度展覽上，他一直負責模特髮型和頭飾。

不僅如此，他還曾與著名攝影師Irving Penn、Peter Lindbergh（因拍攝知名女星素顏年曆為大眾熟知）合作，打造了許多時尚大片。Julien細緻地回憶道他與Irving Penn合作拍攝經歷：

「每次和Irving Penn一起工作都是特別的體驗。我每次有一個專門擺滿自己工具的角落，上面有各種材料、膠水、油漆和假髮片。我們就依靠這些材料來創造新事物。雖然每次開始時，我都不知道最終會做出什麼，但我非常抗拒人們巨細無遺地事先提出100個具體要求和規劃。那樣的束縛讓我頭腦幹涸、無計可施。

有一次，當我看著Penn時，他正在緩慢地移動，因為光線正在細微地變化著。這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儀式感。沒有電腦、沒有修圖、絕對靜默。我們只會聽到地板上發出的吱吱聲，以及他安靜的指令聲。」

Julien d』Ys還與《Vogue》雜誌有多年的合作關係：正是他和資深編輯Grace Coddington將Lady Gaga打造成女巫海妖。

與他合作的當紅女星與超模更是數不勝數：范冰冰、宋慧喬、「大表姐」劉雯、克勞馥、坎貝爾、凱特·摩斯、達科塔·范寧、斯嘉麗·約翰森、奧黛麗·塔圖、《紙牌屋》主演羅賓·懷特等。

「大表姐」的「唐代仕女」造型。

在這些髮型設計作品中，有朋克錐形頭、有凝滯厚重如城堡般的「頭套」、也有飽含野性美的猩紅色毛絨捲髮。例如，西爾莎·羅南扮演的林中仙女被雲彩般的蓬髮襯得愈發纖細輕盈。這些色彩彷彿預示著她與自然不可割裂的聯繫：看，這個仙女似乎正想窺探、卻又同時守護著一個秘密。

與不少同期從業者不同的是，Julien不參與造型諮詢類節目或服務，也沒有將自己的「金字招牌」授權給美髮產品。生活中他較為低調，不忘拓展在攝影、繪畫、雕塑方面的技能：「我賺到的錢夠花，這就行了「。

他還打趣道：「曾經一個洗髮水品牌想請我代言。我的朋友得知後震驚了：Julien可是不洗頭的人啊！[…] 而且我會在做造型時，加入不太常規的原料，比如烈酒、黏土等等…如果真要進軍洗髮水界，那麼我想代言一種獨特配方的「越洗越臟」洗髮水」。

眾多設計師品牌都是在消費者希望與他人保持鮮明差異的背景下誕生：反對被定義、被闡釋、反對二元對立… 是不是高級定製都要加上個「解構」的狂熱標籤？

同樣，Julien d』Ys總是在頭髮中探尋新事物。邊緣也好、虛榮也罷，他們挺享受大眾對其創作的誤解。隨著時間流逝，求新求變日漸艱難，因此頭髮避不可免地不再只是頭髮。而那些眼角低垂、慵懶又艷麗的模特，不斷被這些髮型賦予了超脫生活的大膽、怪異色彩。這一點也成了高定品牌的「賣點」：如果人們不再把超脫現實視為慾望、或是無法從時尚中獲得壓抑的釋放及後續的回歸，那麼這個行業也難以為繼。

（歐洲時報/ 海喵）

編輯：海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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