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故事:榆樹山莊殺人事件
1.第一章
「當一個人在俗世中沉浮得越久,那心裡的負面思想就會越發膨脹,那絕不僅僅是一個美麗的謊言,而是隱藏在我們心底最深沉的陰影,而擺脫陰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陽光照射進來。」
成嘉嘉合上了手裡的句子集,目光越過顛簸的車窗。
外面是幽靜的林間小路,樹影斑駁,一些不知名的鳥雀正在追逐斜陽,寧靜而祥和。
輕嗅著淡淡的花香味,成嘉嘉乾脆閉上了眼睛,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在一個星期前,她收到了邀請函。
那是大學文學社的聚會,在畢業之後,雖然大家各奔東西,但以前的感情依舊還在,所以,他們約好每兩年聚會一次。
今年恰好是第一次相聚,地點選擇了郊外的一處別墅,據說這是社長從網上搶來的低價票,很優惠,而且風景也不錯。
那幢別墅有個好聽的名字——榆樹山莊。
成嘉嘉對度假沒有意見,習慣了城市喧囂的生活,其實偶爾放鬆一下也未嘗不可,特別是這種幽靜的山林,會更加容易帶給她寫作的靈感。
「對了,嘉嘉,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呢?」張世泉從副駕駛轉過頭來,饒有興緻地問道。
在舒適的越野車上,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熟悉的同學,他們同樣也是文學社的成員,其中張世泉是個比較外向的傢伙,一向喜歡跟人饒舌。
「沒什麼呀,還不是一樣的活,每天玩玩文字,敲敲鍵盤而已。」成嘉嘉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她是個網路作家,一般混跡在各大知名小說網站,依靠讀者的訂閱賺錢,雖然不算富有,但起碼也夠她在城市裡揮霍了。
「那你呢?」她很有禮貌地反問道。
「我嘛……」張世泉嘆了口氣,顯得有些失落,「還是那份討厭的助理,五年了,一直都還是相同的職位,你說煩不煩?」
他喋喋不休地嚷嚷著,從公司吝嗇的老闆開始說,一直談到了勾心鬥角的同事,言辭激昂,情緒激動,肚子里似乎還藏著一大堆怨氣。
面對這種無禮的埋怨,成嘉嘉還是安靜地聆聽著,這是她待人接物的習慣,同時也是自己獲取素材的途徑之一。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不換一份呢?」聽完之後,她好奇地提出了意見。
「哪有這麼容易,再說了,換別的也還不是辛苦命?哪像國恆在國家機關工作,穩定又悠閑呢……」說到這裡,他瞥了一眼駕駛員的位置,國恆正專註地看著車,並沒有留意到他們的對話。
「對了,國恆是做什麼的呢?」成嘉嘉忽然問道。
「司機。」前者只是簡單地回了一個詞,沒有一點贅言。
成嘉嘉還想問下去,但他已經戴上了耳機,看來並不想加入到兩者的談話中。
「切,這傢伙還是一樣的冷漠呀。」張世泉撇了撇嘴,「別管他了,現在是局長的專用司機,牛得不行呢。」
成嘉嘉無奈地輕笑道。從以前開始,她就很清楚國恆的性格了,因此也沒有什麼責怪之心。
之後,兩人從工作又談到了以前的大學生活,很多趣事都被翻了出來,他們樂此不疲地回憶著那段青蔥時光。可惜,光陰似箭,再美好的一切,最終都隨著畢業和工作的關係,沒入了時間的夾縫裡。
也許只有向前看,才是生存於世的唯一準則吧。
成嘉嘉嘆了口氣,目光又落到小路的兩旁,她發現地上好像有些祭祀用的錫箔,還在冒著淡淡的煙,一股焦糊味撲鼻而來。
「對了,你聽說這幢別墅的事情了嗎?」張世泉忽然捂住了嘴巴,神神秘秘地問道。
成嘉嘉皺起了眉頭,顯然搞不懂他的意思。
雖然這邊是荒涼的郊外,但榆樹山莊的名字還是人盡皆知的,這裡風景優美,屬於自然保護區,因此很多人都喜歡在假日過來遊玩。
由此一來,別墅的價格自然是水漲船高,對於能搶到低價票的事情,她多少也是有點詫異的,現在聽世泉的語氣,難道其中還有什麼玄妙嗎?
「據我所知,前段時間這裡發生了一起命案……」張世泉說道
「命案?」
「沒錯,聽說是來榆樹山莊度假的人,他在房間裡面自殺了,當時還鬧得沸沸揚揚的呢。」世泉看著冒煙的錫箔,壓低聲音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成嘉嘉恍然大悟,難怪別墅的價格會出現跳崖式跌落,原來竟然是死人了,不過這事情好像也有點蹊蹺,如果是自殺的人,還會選擇去度假嗎?
她有些疑惑,但這已經不屬於她該想的範疇了,既然來到了這裡,更應該享受的是美好的風景。
「嘉嘉,咱們文學社裡面,好像只有你做回本職吧?」張世泉向她眨了眨眼睛,「說不定這次的山莊之旅會發生什麼恐怖的經歷,順便給你帶來新的靈感呢?」
她苦笑了一聲,實際上世泉還真是說對了。在新推出的作品中,她剛好需要一點靈異懸疑的元素,而在真實案件的背景下,正好可以為她的作品做勢。
想到這裡,成嘉嘉不禁對旅程充滿了期待。
隨著越野車的深入,四周的道路變得越來越窄。在視線的遠處,已經可以看見榆樹山莊的一角了。
成嘉嘉驀地來了精神,她拍了拍張世泉的肩膀:「怎麼樣,在到達之前還能告訴我相關的情況嗎?」
「哎,你真的有興趣?」他一拍手掌,就像找到了知音一樣,又開始喋喋不休地說道。
外面的天空忽然變暗了,隱約間可以聽見閃電的聲音。
正當兩人聊得起勁的時候,忽聽砰的一聲,車子來了個急剎。成嘉嘉有點猝不及防,腦袋撞到了前排上,很痛,但幸好只是柔軟的座位。
「哎呀,發生什麼事了?」她揉著微腫的額頭,疑惑地問道。
「出事了,我剛才好像撞到人了……」譚國恆凝視著前方,面容冷峻,他的額上已經布滿了冷汗。
「你……你看清楚了?這裡荒山野嶺的,不會只是野貓野狗吧?」得知事情不妙,張世泉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不對,就是一個男人,我看得很清楚。」
「那現在該……」
「你們先待在車上,我下去看看。」譚國恆擺了擺手,解開安全帶走了出去。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是七上八下的。
雖然沒看見任何血跡,但剛才的車速明顯已經超過了規定,如果事情追查起來的話,恐怕他們都脫不了責任。
「世泉,不如……咱們也下去看看吧?」成嘉嘉忽然提議道。
「嗯。」他點了點頭,輕易地打開了車鎖。
兩人繞到了車子的前面,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倒在地上,低聲呻吟著,他的年紀不大,看起來應該和他們差不多。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看起來有點神志不清。
「請問……你沒事吧?」成嘉嘉大膽地走上前,想要拉他一把。
那人抬起頭,他的臉上戴著魔鬼面具,十分猙獰,而且全身上下都顯得破破爛爛的,乍一看,就像是隱匿在城市邊緣的拾荒者。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雙手戰慄不已。
「呃……你可以說話嗎?需要去醫院檢查嗎?」譚國恆向前一步,示意成嘉嘉先到後面,然後向他問道。
男子並沒有理會他,只是揉了揉擦傷的腳踝,便想要獨自站起來。
「你真的沒事?」譚國恆有點不放心,又問了句。這次他還主動伸出手,試圖幫他一把。
但沒想到,令人詫異的事情發生了。男子忽然跳了起來,一把推開了譚國恆,就像離弦的箭一樣躥入了灌木叢里。
他的動作很快,根本不像受傷的樣子。而且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幾秒之間,幾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沙沙!隨著一陣低沉的摩擦聲,男子迅速消失在樹林里,如果不是地上還留有血跡的話,他們簡直對之前的車禍難以置信。
「他……他到底是什麼人?」幾十秒後,成嘉嘉指著灌木叢問道。
譚國恆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而張世泉則是撓了撓腦袋,低聲呢喃著:「太奇怪了,怎麼會這樣……」
他的意思明顯不過,如果是一般的人,怎麼會在車禍後的幾分鐘煥然新生,而且還健步如飛,難道剛才只是擦肩而過嗎?
可是,他們都清晰地聽見巨大的撞擊聲。
退一步說,即便他毫髮無傷,也不需要落荒而逃呀?這對於社會底層人士來說,賠償應該是是求之不得的。
幾人想了一會,還是沒搞清事情的緣由。這時,天空變得越來越暗,在幾聲悶雷過後,樹林里已經開始起風。
恐怕天氣要開始變壞了。
「算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的話,那咱們還是走吧。」
「就這樣離開?」張世泉擰著眉頭,有些猶豫。
「他已經走了,不然還能怎樣?」譚國恆攤開雙手,無奈道。
「即便是這樣……可是……」張世泉說到一半便停下來了,他咬了咬牙,「你們不覺得那人有些奇怪嗎?」
成嘉嘉心頭一凜,她曾經看過一部偵探小說,兇手是個連環殺手,每次作案的時候,都會戴上魔鬼面具,巧合的是,他的造型與剛才流浪漢有七成相似,這一度令她心驚膽戰。
「等一下,他會不會是住在附近的人?」她怯怯地說道。
「不可能。」張世泉直接否定了她,「這裡是自然保護區,除了榆樹山莊之外,根本不可能有別的住宅區,再說了,誰會喜歡住在這種前不見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
成嘉嘉咽了口唾沫,顯得更加疑惑。
張世泉說得沒錯,這附近看起來應該是沒人的,而這個周末,榆樹山莊也被他們訂下,照理來說沒有房間了,那他怎麼會出現呢?
小說里的兇手是個心理變態,喜歡虐殺女人,難道……難道這人的心理也不正常?她越想越可怕,不禁冒了一頭冷汗。
「這樣吧,我看……」
正當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打斷了張世泉的話。
「喂?」譚國恆接通了手機。
「喂,你們怎麼還沒來呀?」
一陣分貝很高的女聲便響了起來,即便隔著不短的距離,但成嘉嘉還是聽得很清楚。
「抱歉,在途中出了點小事,現在已經趕過來了。」
「好吧好吧,盡量快點,不然晚餐就沒有你們的份嘍,拜!」
不等他回答,對面便匆匆掛機了。譚國恆搖了搖頭,向兩人比了個上車的手勢。
經過這電話,原本壓抑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不少。成嘉嘉和張世泉對視了一眼,紛紛回到車上。
在紅樓夢裡,王熙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令人印象深刻,而在他們社團里,同樣有類似的人,正是社長李一倩,她的大嗓門也是夠特別的,即使遠隔幾米也是清晰可辨。
相對而言,她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在大學的時候和大家的感情都很好。
很快,大家都回到車子。譚國恆踩下油門,向著榆樹山莊開過去,這一路大家都沒什麼話,心事重重。
2.第二章
大約一小時後,榆樹山莊的輪廓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這是一幢歐式的別墅,前面是一條懸空的弔橋,原本只是為了方便下山的人,在建造了別墅後,便成了唯一的交通樞紐,由於後面是未開發的自然區,所以平時一般很少人去涉足。
車子駛進了弔橋後,幾人明顯感覺到搖晃感。在橋的兩邊是一道天然的懸崖峭壁,高大險峻。只是稍稍一看,就能讓人心生畏懼。
不過為了乘客的安全,在旅遊區建成之前,早已情人加固了橋釘,據說,就算十輛車同時經過,也不會有絲毫的危險。
「喂,這邊這邊!」
在榆樹山莊的外面,有個人影恭候已久,她使勁地揮舞著雙手,招呼幾人過來。
譚國恆按了兩下喇叭,算是回應了。他的車技很好,三兩下便停好了,在幾人下車的時候,那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沖了上來。
「怎麼搞的,你們遲到了半個小時呢?」李一倩指著精美的女士懷錶,一臉不悅。
「抱歉,中間出了點事,所以耽誤了時間。」譚國恆隨便找個了理由搪塞掉。李一倩也沒有深究,她看見成嘉嘉下車,興奮得不得了。
「嘉嘉,太好了,你終於來了。在畢業之後,咱們已經兩年沒見了吧,你還是那麼漂亮!」
「那裡,你也還是那麼活潑呀。」
「嘻嘻,快點進來,咱們兩姐妹好好聊一會。」
說完,她便拉著成嘉嘉進去,譚國恆和張世泉無奈地聳了聳肩。
沒有辦法,這傢伙就是大條神經,喜怒哀樂變得比天氣還快,他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於是,兩人回到車子後面,將行李逐一搬了出來。
「對了,你們倆先把這些玩意搬上去吧,嘉嘉的房間在二樓右邊,世泉和國恆的就在對面……」李一倩推開了大門,向幾人解釋道。
成嘉嘉抬起頭,細細地打量大廳。
與網上的介紹差不多,這裡建造得十分豪華,大廳寬敞而且明亮,透過碩大的落地玻璃,可以俯瞰到幽靜的山間風景,外面是個寬闊的庭院,開滿了鮮花,各種設施一應俱全,的確是個度假的好地方。
她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氣,感覺身心舒暢。
在旅行的喜悅感覺之下,剛才發生的怪事早已拋諸腦後,現在,她只想好好地享受一下。
「喂喂喂,你們這兩個傢伙,是沒吃飯還是怎麼了?動作就像八十老太一樣?」在她身後,李一倩對著兩人說教。
原來他們正在搬行李,張世泉拿著兩大袋,累得氣喘吁吁的,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歇氣。
「你倒是說得輕巧,這都是派對用的煤氣瓶,重的要死呢!」
「我看是你缺乏鍛煉了吧,以前真應該讓你多干點活……」
「饒了我吧……」
兩個話癆又開始鬥嘴了,成嘉嘉想起以前的時光,不禁噗嗤地笑了出來,在大學的時候,他們也總愛鬥嘴,一天到晚鬧哄哄的,有些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侶呢。
可惜,這些美好的光陰總是那麼短,轉眼之間,大家就各奔東西了。
成嘉嘉收起了思緒,主動拿回自己的行李。
「要我幫忙嗎?」轉眼間,國恆已經放好了煤氣瓶,自告奮勇地問道。
「不用了,裡面沒有多少東西,一點也不重的。」成嘉嘉婉拒了他。
雖然旅程一共有四天,但實際上她的行李並不多,除了一個小型旅行箱外,便只有出門必備的手提包了,完全不需要幫忙。
但李一倩卻不樂意了,她指著國恆說道。
「還愣著幹嘛?人家那是不好意思,難道真要說出口嗎?真笨!」
「不是啦,我這行李箱真的不重,自己可以搞定啦。你還是去幫幫世泉吧。」成嘉嘉將它提了起來,向幾人展示道。
李一倩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你這嘉嘉,這麼多年來還是那麼客氣,搬東西嘛,本來就是男人的工作,你說對不對?」
說罷,他拍了拍世泉的肩膀,後者只能賠笑著,連連點頭。
成嘉嘉忍俊不禁,有時候,她真的覺得一倩天生有種魔力,只要出現的話,整個現場的氣氛都會被調動起來。
「對了,還有慶源呢?他也還沒來嗎?」玩笑過後,成嘉嘉問道。
他也是文學社的一員,不過在一般的大學裡,他們這種社團並不熱門,滿打滿算也就十多個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少社員都會自動退出,到了最後,也就剩下他們五個了。
說起來,慶源也算是才子一個,以前的寫作水平一點也不比自己低,不知道現在從事什麼工作了。
「怎麼可能,那小子早就到了……」李一倩擺了擺手,她的目光落在樓頂,「因為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所以他去修補屋頂了。」
「不過這房東也是,明知道屋頂破了,就應該早點修好嘛,竟然還要麻煩客人親自動手,什麼服務態度嘛……」
李一倩不滿地埋怨道,這時,上面傳來慶源的叫聲,好像叫她幫忙拿什麼。一倩向她打了個抱歉的手勢,只好拿著工具箱先上去了。
看著她忙碌的背影,成嘉嘉也是無奈,看來只好等會在聊天吧。
於是,她拿起行李獨自走上了二樓。
現在已經接近黃昏了,晚霞猶如絲帶一樣鋪滿天空,在孤寂的鴉叫聲中,一縷斜陽投射進來,窗檯處倒映出燦醉人的餘光。
她的房間就在樓梯口,很容易就找到了。
成嘉嘉剛放下行李,整個人便癱倒在床上,雖然只又三個小時的行程,但身體卻感到無比疲憊,或許是日積月累的勞累吧,現在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覺,忘記一切。
漸漸地,她竟然真的睡著了,但不知為何,她做了一個噩夢。
成嘉嘉又看見下午的車禍,面具人被撞飛了,不同的是,這次他被越野車碾成了肉泥,鮮血四濺。
她嚇壞了,想要打電話報警,但一掏口袋,裡面根本沒有手機,只有汽車鑰匙掉了出來。
原來開車的不是國恆,正是她自己,她把面具人撞死了,全身都沾滿了鮮血。怎麼會這樣!?她想要離開,但剛轉身卻被抓住了。
回頭一看,原來那傢伙還沒死。
他緊緊地抓住了自己,血肉模糊。他的眼神充滿絕望,還有扭曲的怨恨,成嘉嘉聽清楚了,他想叫自己別走,他想要她血債血還。
啊!她踢開了那雙手,尖叫著逃跑。她不小心摔倒了,而這時,那人竟然站了起來,漸漸地逼近了她。
絕望之中,成嘉嘉發出了撕聲裂肺的喊叫聲,她終於醒了過來。
喘息聲十分沉重,她的額頭布滿冷汗,她嚇得不輕,不知道怎麼會做了這麼個怪夢。
這時,夜風從窗邊吹了進來,帶來一陣莫名的寒意。
成嘉嘉打了個哆嗦,從床上爬起來。她發現外面已經全黑了,高大的榆樹只能看見一點模糊的輪廓,稀薄的月光流瀉進入,成為房間里唯一的亮光。
她戰戰兢兢地打開了日光燈,剛才的夢境還歷歷在目。
回看手錶,原理已經是晚上7點了,可一倩他們還沒有上來叫自己。不過也許他們來過了吧,發現自己正在睡覺,所以就悄悄離開了。
成嘉嘉這樣想著,伸手將窗戶關緊。正在這時,她看見了別墅外面好像有一點火光,似乎有人在燒什麼東西。
她感到很奇怪,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這裡應該沒有別的住戶了,那燒東西的到底是誰呢?
她回想起今天看到的錫箔,難道是之前自殺那人的親屬嗎?
成嘉嘉使勁想要看清楚,可惜天色太黑了,她只能勉強看到那個人影,他躲在樹林里,似乎是個男的,中等身材。
「等一下!」
她忽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情,那人很熟悉,就像……
沒錯!就跟今天撞到的那個面具人差不多,他們都是一樣的身材。
難道那個傢伙真的找過來了?
就在她疑惑不定的時候,那個傢伙竟然轉了過來,黑暗中,雙眼散發著詭異的神色,她他正在盯著自己。
忽然,她冒出了這種想法,緊接著是凄厲的叫聲。
很快,房門被撞開了,張世泉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他看見成嘉嘉跌坐在地上,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關切地問道。
「他……他就在外面……」
「誰呀?」
「今天撞到的那個面具人,他就在別墅外面燒紙……」成嘉嘉雙手抱著胸口,驚魂未定地指著窗外。
「怎麼可能?」張世泉皺起了眉頭,剛才他們就在庭院燒烤,如果有人的話,早就發現了。
他走到了窗邊,探頭看了幾眼,回身向著前者招手。
「嘉嘉,外面沒有人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沒有人?這消息就像當頭棒喝,徹底敲醒了她。
成嘉嘉爬了起來,快步走到了窗戶邊。
在皎潔的月光下,別墅外安靜異常,別說是人,就連一隻蟲子也找不到。在庭院那邊的確有火光,但也只是他們燒烤用的火爐而已。
周圍都顯得十分正常。
「嘉嘉,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張世泉疑惑地看著她。
她閉上了眼睛,雙拳在太陽穴的位置上揉動著。剛才的噩夢還在眼前浮現,她感覺有點恍惚,甚至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這真的只是幻覺嗎?
「沒事,也許最近壓力有點大了。」良久,她釋然道。
「放鬆點吧,咱們過來就是為了玩的,千萬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成嘉嘉點了點頭,馬上轉移了話題:「對了,一倩他們還沒準備派對嗎?」
「早就搞定了,剛才她看見你睡著了,所以才沒敢叫醒你。」
「好吧,那咱們快點下去,我都快餓扁了。」成嘉嘉推著張世泉,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在關門的一剎那,她的目光又落在窗台上,陰風忽然揚了起來,窗外的榆樹被吹得簌簌作響,就像無數鬼爪在悄悄舞動。
在樹林的裡面,那個人影再次浮現出來,靜靜地看著他們,眼神陰冷。
3.第三章
「為我們深刻的友誼乾杯!」
大廳里,五人圍坐在餐桌上,相互碰杯,高興地歡呼道。
因為酒量不是很好,所以成嘉嘉選擇了果汁,她輕抿了一口,甘甜清冽的感覺充滿味蕾,葡萄汁順著喉嚨滑下,舒暢異常。
剛才在她睡著的時候,一倩他們已經準備了豐盛的食物,滿滿的一桌燒烤,有雞翅,烤魚,茄子,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成嘉嘉夾起了一小塊的烤肉,不等它變涼,便著急地塞進了嘴裡。
「嘉嘉,怎麼樣,我做的食物味道還不錯吧?」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李一倩打趣道。
「太美味了,簡直比五星級的飯店還好!」成嘉嘉眨了眨眼睛,心有靈犀地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們社團的美食達人呢。」
「那是當然的啦,想當年我可是客串過食堂的廚師呢。」李一倩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可惜,最後還不是給別人踢走了?」馮慶源嗤笑道。
「那只是我不想幹了好不好?人家還求著讓我留下呢!」李一倩不服氣地撇了撇嘴。
「真的嗎?」張世泉揚了揚眉毛,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你除了自誇之外,好像還忘了我吧,這些食物有一半都是出自我的巧手呢。」
「好了好了,賞你一根雞翅,隨便封個美食家的稱號給你,怎麼樣?」
「這還差不多。」張世泉受之無愧,得意地將食物塞進嘴裡。
聽著兩人熟悉的小打小鬧,大家不禁笑了起來。以前歡樂的社團時光彷彿又重現在眼前。
「轉眼間畢業已經兩年了,看來大家都沒怎麼變呢。」馮慶源感嘆地說道。
「那倒是啊,雖然分隔了兩年,但大家的感情還是一樣的好。」 李一倩懷念道,「你們還記得世泉剛進社團的那天嗎?」
「差點走錯了教室,那樣子真是糗大了。」
張世泉臉一下子紅了,他擺了擺手:「怎麼又說到我了,要真翻這些黑歷史的話,一倩你可比我多得多,還記得第一次外出的時候嗎……」
在著世泉滔滔不絕的講述下,氣氛變得越發活躍,成嘉嘉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之前被噩夢縈繞的感覺已經消失無蹤,她徹底放鬆下來了。
酒過三巡之後,大家都吃得有些飽了。馮慶源眨了眨眼睛,拿出了一副撲克。
「怎麼樣,要玩一下嗎?」
「好呀,放馬過來。」張世泉摩挲著手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以前在社團的時候,大家都很喜歡玩鋤大地,一般來說,輸的人負責買宵夜,所以,在他的提議說出後,每個人都積極地響應著。
「那我去拿記分本吧。」成嘉嘉主動起身。
轟!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驚雷,天空彷彿被撕裂了一半。大雨傾盆而下,天地間很快變得朦朧起來。
成嘉嘉打了個哆嗦,不知怎的,她總感覺房子里有些不妥,但又說不出具體是什麼。
「哎,真是太倒霉了。」李一倩無奈地說道,「原本我還打算去看星星呢,結果真的下雨了……」
「那就算了吧,反正也沒什麼好看的,還是好好玩牌吧。」張世泉拉開了凳子,連忙招呼她坐下。李一倩攤開雙手,也只能同意了。
「說起來的話,幸好我提早修好了屋頂,不然現在真的麻煩了。」馮慶源看著窗外的大雨,轉過身向國恆問道,「對你要不要玩?」
後者擺了擺手,他背靠著沙發,還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那我們玩吧,剛好四個人。」馮慶源示意他們過來,熟練地開始發牌。
當四份的撲克分好之後,大家都急著去翻看自己的牌面,而成嘉嘉卻愣在了原地,遲遲沒有動作。
「嘉嘉?」李一倩首先發現了她的不妥,「你怎麼了,臉色看上去不大好呀。」
「呃,我……我沒事……」成嘉嘉搖了搖頭,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想起來了,樓上好像沒有關窗,我要上去一趟……」
「不用,我去就可以了,你好好地坐下吧。」張世泉示意她不用動,然後獨自走上了上去。
看著他的背影,成嘉嘉心頭越發不安,她終於想起來了,在夢中的時候,那個戴面具的好像就在外面,現在下大雨了,正是藏匿的好時機,那他還會潛伏在那裡嗎?
她下意識地望了出去,依舊是一徑的大雨,庭院那邊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儘管她竭力地隱藏恐懼,但沒想到還是被李一倩看出來了。
「嘉嘉,你老實告訴我,之前的慘叫聲是怎麼回事?」她疑惑地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是噩夢罷了……」成嘉嘉打了個哆嗦,低頭解釋道。
「噩夢?」李一倩蹙起了雙眉,「好端端的一次假期,怎麼會做惡夢呢?等一下……」
「是不是跟途中的事故有關?」她凝重地看著嘉嘉,氣勢逼人,看來不挖出真相絕不罷手了。
「不……沒什麼關係的,只是……只是我……」
她不想將那件事說出去,但又不好說謊,只能一個勁地結巴。
「停!嘉嘉你別說了。」李一倩擺了擺手,將目光轉到了國恆身上,「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撞到了別人。」 斟酌了片刻後,譚國恆還是鬆口了。
「什麼!?」李一倩就像聽到了一個驚天秘密,她使勁眨著眼睛,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那後來呢,怎麼樣了?那人傷得嚴重嗎,你們送了他去醫院沒有?」
「你放心吧,他沒事。」國恆平靜地說道,「當時他自己走了,我們甚至想賠償也追不上。」
「那樣還好……」李一倩拍了拍胸膛,長出一口氣,「你們不知道,現在那些碰瓷黨太多了,我生怕你們被誆。」
她擺了擺手,很快又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不對啊,我聽房東說了,這附近應該是沒有住人的啊,怎麼會發生車禍了呢?」
「會不會是榆樹山莊的工作人員?」馮慶源插嘴道。
「不是的……」成嘉嘉連連搖頭,「那個人的行為舉止很奇怪,而且渾身都破破爛爛的,我記得很清楚,他還戴著一個猙獰的魔鬼面具。」
「這麼說的話,的確顯得很奇怪的呢。」李一倩和馮慶源摩挲著下巴,異口同聲地說道。
「其實還不僅是這樣,我睡覺的時候……還看見他在別墅外面燒東西。」
「不可能吧。從下午開始,我們一直都在外面燒烤,如果有人的話,應該早就發現了。」李一倩反駁道。
成嘉嘉嘆了口氣:「其實世泉也是這麼說的,可是……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呀,那感覺……一點也不像做夢,直到現在還很清晰。」
「你們也知道的,我是搞創作的,所以第六感一直很准,我總覺得那個傢伙還在別墅的周圍,也許他並沒有遠離,還想闖進來報復……」
她一邊說一邊打哆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呃,被你們這麼一說,我心裡也有點毛毛的,這裡……這裡該不會真的來了個怪人吧?」李一倩縮了縮身子,擔憂道。
「其實你們都錯了。」
就在幾人疑惑的時候,馮慶源開口道,他的臉色變得凝重,「或許你們看見的並不是人,而是魘。」
「魘?這是什麼意思?」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馮慶源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上山的時候聽村民講的……」
「那你也不要賣關子,快說呀!」李一倩著急地推了他一把。
「好吧好吧。」馮慶源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安靜下來,「據說,從幾百年前開始,這座山就是妖怪的棲息地,每個月總會發生一些怪事,什麼借屍還魂,狐妖轉世之類的,幾乎都成了村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不過,這些都只是傳說罷了,根本沒有人證實。但魘就不同了,我聽村民說是真的,那是山裡最兇惡狠毒的鬼怪,專門靠吃人類的心臟長大,好像還有不少人見過呢。」
「每到月初的時候,它都會化為人型出沒在樹叢之中,一旦找到合適的食物,便會毫不猶豫地出手。你們聽說上段時間的自殺案了吧,其實根本只是警車的託詞,我聽村民說了,這都是魘的所為,你們想想,一個人不管怎麼冷血,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心臟挖出來吧?」
「而且還是完完整整,一點不漏地掏了出來!你們能想像到當時的場景嗎?」
馮慶源幽幽地說道,幾人嚇得直打哆嗦。
其中成嘉嘉的想像力最好,彷彿真的回到了案發的時候,周圍鮮血淋漓,就在屍體的旁邊,那棵鮮活心臟甚至還在砰砰跳動,令人心驚肉跳。
「這……不會是真的吧?」成嘉嘉捂住了胸口,竭力壓制住翻騰的胃部。
「當然……是假的啦!」馮慶源噗嗤地笑了出來,看上去十分得意,「我都說過了,妖怪只是個傳說而已,那是村民為了吸引遊客的幌子,你們還真相信啊?」
他一邊說一邊捧腹大笑,李一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馮慶源一開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很快,他發現成嘉嘉的臉色變得蒼白。於是,他馬上收起了笑容,轉移話題。
「呃……要繼續玩牌嗎?」
「不好意思,我先上個洗手間。」成嘉嘉站起來,快步離開了,看起來還是有點不好。
等到她離開後,李一倩板起了面孔:「你怎麼搞的,明知道嘉嘉害怕,還說什麼鬼故事?現在倒好了,把人家都嚇跑了。」
「我只是想開個玩笑,怎麼知道她這麼膽小的呀。」馮慶源無奈極了。
「依我看,終究還是下午的事情嚇到她了,你們機靈點,等會別再提了。」張世泉提醒道,兩人都會意地點了點頭,悶聲發牌。
啊!過了一會,外面忽然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是嘉嘉的聲音!」李一倩最先反應過來,她嚇了一跳,「嘉嘉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三人疑惑地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沖了出去,其中譚國恆走在最前面,他三兩步便來到了洗手間,只見成嘉嘉跌坐在地上,花容失色。
「發生什麼事了?」譚國恆疑惑地問道。
「死……死人了,就在那裡……」成嘉嘉伸出顫抖的手指,惶恐不安。
在廁所的旁邊有個小房間,這時門敞開著,裡面漆黑一片,根本什麼也看不清。
譚國恆將電燈打開,片刻之後,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
一具屍體橫卧在房間裡面,背部中刀,一擊致命。鮮血幾乎流過了半個房間,血腥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怎……怎麼會這樣的!?」李一倩嚇得慘叫了出來,差點昏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其他人連忙將她扶起來,好生安慰,很不容易才穩定住她的情緒。
「現在該怎麼辦?我們可不能袖手旁觀啊,說不定還有得救呢?」張世泉想要走進去。
「等一下!」但譚國恆攔在了他的跟前,凝重道,「你認真看一下,血液已經流了半個房間,肯定沒救了。在警察來到之前。我們不能破壞案發現場。」
「你真的那麼確定?」張世泉皺起了眉頭,「萬一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機,那我們不就成了幫凶?」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讓我去吧。」譚國恆無奈道,「我以前在醫學院學過急救,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你馬上去報警!」
「我知道了。」張世泉應了一聲,麻利地走了出去。
「你也出去看著她們吧。」譚國恆指著走廊,成嘉嘉和李一倩面如土色,還是驚魂未定的樣子。
「好吧。」馮慶源正好不想進去,也就應命而去了。
等到幾人都離開後,譚國恆深吸了一口氣,從柜子里拿出手套,然後小心翼翼地繞過了血跡。
屍體倒在了房間中部,旁邊除了幾個旅行袋之外,別無他物。房間里收拾得很乾凈,估計是備用的住房。
譚國恆蹲了下來,用手探了探他的脈搏。很快,他的臉色變得失望。
「沒有用,他早已經死掉了,身體也有一定程度的僵硬,估計至少有六個小時以上。」譚國恆脫下了手套,回身解釋道。
「真……真的死人了……」李一倩再次嗚咽起來,「明明是好好的一次度假,怎麼會變成這樣?現在……現在該怎麼辦?我們肯定會惹上一身麻煩的!」
「一倩你就別埋怨了,事已至此,只好往好的方向去想了,說不定只是一起自殺呢?」馮慶源安慰道。
「不可能!」譚國恆從裡面走出來,面容冷峻地說道,「那人是背部中刀,一定是被人謀殺的。」
儘管不想相信,但譚國恆的話無懈可擊,就像帶鞭子一樣抽過他們的身體。成嘉嘉打了個激靈,渾身戰慄不已。
她無法想像,自己的預感真的成真了,這趟廉價之旅果然出事了。
「對了,你是怎麼發現屍體的?這裡一點也不起眼,況且剛才也是關著燈的呀?」譚國恆忽然望了過來。
「我……」成嘉嘉想要解釋什麼,但下一刻又捂住了胸口,似乎猶豫著什麼。
「其實我是聽到了怪聲,所以才想進去看看的。」
「怪聲?」
「嗯。」成嘉嘉點了點頭,臉色蒼白,「當時我剛好從廁所出來,然後……好像聽見裡面有聲音,我知道你們都在大廳里,有點擔心,所以就打開門進去了。」
「當時我拿著手機,所以一下子就看到了……」成嘉嘉瑟瑟發抖道。
譚國恆沉默不語,只是繞著房間走了一圈,若有所思。在這種氣氛之下,大家都沒有說話,反而顯得更加凝重。
「那你記得是什麼樣的聲音嗎?」過了一會,他再次發問道。
「聽不清楚……」成嘉嘉搖了搖頭,「當時外面雨聲很大,但我肯定是有動靜的,我擔心是賊,結果……
」那會不會是兇手發出的聲音呢?「馮慶源推斷道。
」不會,這裡門窗緊閉,根本就是一個密室。如果兇手在裡面的話,他是怎麼離開的?「
聽完他的話,眾人都想起來了。剛才在嘉嘉的叫聲響起之後,他們都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期間沒看見其他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難不成兇手會遁地?
」不僅是這樣,屍體早已僵硬,按道理來說,房間里是不可能有聲音的。「譚國勝補充道。
」可是我真的聽到了呀,會不會……會不會有其他的可能?「成嘉嘉還在儘力辯解。譚國恆不置可否,他看著幾眼屍體,忽然發出了咦的一聲。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了嗎?「馮慶源好奇地追問道。
譚國恆走了上去,將屍體的頭部挪了過來。原來他戴著面具,跟下午看見的那人一模一樣。
」他……他怎麼會死在這裡!?「成嘉嘉驚恐道。
」現在該考慮的不是這個,你想想,車禍發生在下午,按屍體的僵硬程度來看,他應該已經死了……「
譚國恆說完後,眾人都打了個寒顫。
他說得沒錯,按照屍體的情況來說,當時應該死了,可為什麼又會出現在山路上呢?難道他們看見的不是人,而是……
李一倩縮成了一團,全身發緊。成嘉嘉和馮慶源也好不到那裡去,恐懼就像毒氣似的,在幾人的心裡蔓延開來。
」不過這只是面具一樣而已,你們也不用太驚恐,說不定是兩個人。「
」再說了,這傢伙如果是外人的話,他是怎麼進來的?「
」國恆說得對,我們不要自己嚇自己,現在應該先查清他的身份。「馮慶源連聲附和道。
說完他便走了上去,想要脫下那個魔鬼面具。
正在這時,走廊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幾人下意識地望過去,只見張世泉惶恐不安地跑了過來。
」完……完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怎麼了?「譚國恆連忙迎上去。
」電話……電話打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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