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兵器最終取代冷兵器，這個小國展現出令人吃驚的戰鬥力

文｜閻濱

文藝復興時代後期，歐洲陷入最嚴重的宗教戰爭災難中。從16世紀中期開始，由宗教改革而引起的宗教戰爭在歐洲愈演愈烈，近百年里，歐洲有800萬人死於戰爭，在連續不斷的戰火中，武器和戰術在鮮血的滋養下獲得快速發展。

在這段時間裡，瑞典國王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對戰術的改進，促成了熱兵器最終在戰場上取代了冷兵器。瑞典是一個小國，當時只有150萬人口，在與周邊較大鄰國的戰鬥中，如果是人數多寡直接決定戰鬥力強弱的冷兵器搏鬥，那麼國小兵寡的瑞典面對俄國、德意志和波蘭絲毫不佔優勢。1611年，年僅17歲的古斯塔夫國王繼位，不久在與丹麥的戰爭中戰敗，此後他開始改革戰略戰術來彌補瑞典人力不足的軍事劣勢。

古斯塔夫認識到，以長矛兵為主的西班牙大型方陣經過莫里茨親王改良後，雖然在當時還橫行歐洲，但對於正在不斷發展的熱兵器來說，隊形還是過於密集，是敵軍極好的目標，只要增強火槍火力，就能破解西班牙方陣。古斯塔夫首先改良瑞典的標準火槍，通過縮短長度將火槍減重到11磅，並採用紙質包裝定量裝葯的火藥和子彈，可以保證彈道一致；火槍實現了輕量化，不依賴木質槍架就能射擊，並用革命性的「波羅的海彈簧鎖」（燧發槍的前身）取代了老式火繩點火裝置，提高了射擊操作的便捷性，發射速度也加快到每分鐘1發以上，野戰中使用更加可靠。

古斯塔夫大幅度增加步兵方陣中火槍手的人數，將2/3的步兵改為火槍手，並將方陣縮減為6列，同時取消步兵裝備的任何鎧甲，大大提高了方陣的機動性，這種「方陣」從形狀上來說，已經是步兵線列了，線條戰術終於成型。同時，古斯塔夫也改革了炮兵，廢棄24匹馬拖拽的重型野戰炮，改為更輕且點火迅速的火炮，只需一兩匹馬就能拖拽，炮兵也能在戰場上保持機動。古斯塔夫還改革了軍制，用按地域徵召來的本國平民組成的團隊代替以往全部由外國職業僱傭兵組成的軍隊，提高了軍隊的忠誠度和活力，尤其新編的炮兵部隊，完全由瑞典本國人組成，這在當時各國中非常少見。只是後來由於大規模戰爭消耗以及瑞典本國人力不足，瑞典軍隊才不得不招募一部分外國人作為補充。

古斯塔夫的改革將熱兵器的威力充分釋放出來，雖然瑞典滑膛槍射擊精度仍然很差，但步兵幾乎不會單獨開火，都是集火射擊，打擊對方密集隊形。如果把整個步兵營看成一挺機槍的話，構成這挺機槍的幾百個士兵就像是機槍零件，每人每分鐘射出一發子彈，每分鐘的實際火力投放還是很可觀的。他的部隊用火槍集火射擊和炮兵火力，在100碼開外無須短兵肉搏，就能將一個傳統西班牙式方陣打得粉碎，一旦敵軍方陣被打亂，騎兵就會從突破口迅速沖入敵軍方陣中並包抄敵軍，襲擊其後方，將敵軍徹底擊潰。

在三十年戰爭中，瑞典軍隊在1630年抵達德國，迅速扭轉了戰局，拯救了新教聯盟，粉碎了天主教陣營的舊式軍隊，展現出令人吃驚的戰鬥力，其他國家很快都採納了瑞典軍隊的戰術。古斯塔夫很快在1632年陣亡，終年38歲，但他的改革將瑞典變為此後100年中歐洲的軍事強國，古斯塔夫被譽為瑞典最偉大的國王和「現代戰爭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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