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之變,此人力保李建成,後輔佐李承乾對付李世民
權力,是個讓人著魔的怪東西,它能讓人忽略親情,拋棄道義。為了權力,手足相殘,骨肉相逼,此類事件在歷史上不勝枚舉。唐朝初年,因為太子之爭,就釀成了兩次流血事件,李世民分別為男一號和男二號。
唐高祖李淵,在確立繼承人方面表現得不夠堅定。儘管他早已立長子李建成為皇太子,但又過於器重和倚賴次子李世民,這就讓功勛卓著的李世民漸漸有了奪嫡之心。武德九年(626年)六月,李世民等人發動玄武門之變,殺死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奪得太子之位,後逼迫李淵讓出皇位。
玄武門之變,是一場真刀真槍的武裝政變,李世民親自參加戰鬥,並親自射殺李建成。從史料記載看,戰鬥很激烈,場面很血腥。戰鬥中,李建成並非孤立無援,而是有一大批追隨者和護衛者,李安儼就是其中的一個。李安儼雖沒能保護好李建成,但英勇激憤,「隱太子敗,安儼為之力戰」(《資治通鑒》)。
一將難求,特別是對於忠心護主的李安儼,李世民很欣賞。事後,李世民斬殺了李建成、李元吉的兒子,但赦免了包括李安儼在內的太子黨羽,用他自己的話說,「此皆忠於所事,義士也」。此後,李安儼歸附李世民,李世民不計前嫌,視李安儼為心腹,「上以為忠,故親任之,使典宿衛」(《資治通鑒》)。
李世民即位後,立長子李承乾為皇太子。少年時的李承乾「性聰敏,……頗識大體」,長大後「好聲色,慢游無度,……退朝後,便與群小褻狎」,特別是「承乾先患足,行甚艱難」(《舊唐書·太宗諸子》),一個腐化墮落的瘸子,將來何以君臨天下?李世民憂心之餘,便有了廢立太子的念頭。
在三個嫡子中,魏王李泰最有才華,也表現得非常優秀,「太宗漸愛重之」,且「每月給泰料物,有逾於皇太子」,而李泰「亦負其材能,潛懷奪嫡之計」(《舊唐書·太宗諸子》)。李世民廢立太子方面的優柔寡斷,以及李泰咄咄逼人的政治勢頭,對李承乾構成嚴重衝擊。坐等被廢,還是奮起一搏,李承乾選擇了後者。
當年,李世民武力殺掉太子,逼李淵退位;而今,李承乾也想效仿一番。為此,李承乾一方面私結黨羽,身邊籠絡了李安儼、李元昌、侯君集、趙節、杜荷等一批支持者;一方面「陰養刺客紇干承基等及壯士百餘人,謀殺魏王泰」(《舊唐書·太宗諸子》)。一旦時機成熟,李承乾就會發難,繼而逼李世民退位。
在眾多支持者中,對李承乾最忠心的當屬李安儼。李安儼歸附李世民後,做了一段時間保鏢,但職務升遷不理想,官至左屯衛中郎將。為了前途,李安儼「深自托於太子」(《資治通鑒》),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李承乾身上。一方面,他要設法保住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另一方面,他要儘快讓李承乾當上皇帝。
李安儼當年沒能保護好李建成,這次他要保護好李承乾;只有李承乾登上皇位,他才能獲取更大的權勢。不過,李承乾手段平平,政敵李泰未能殺掉,也只能鋌而走險了,「尋與漢王元昌、兵部尚書侯君集、左屯衛中郎將李安儼、洋州刺史趙節、駙馬都尉杜荷等謀反,將縱兵入西宮」(《舊唐書·太宗諸子》)。
西宮,即李世民處所。這次政變,一旦成功,歷史就會改寫,但是李承乾的運氣實在是太差。貞觀十七年(643年)四月,負責刺殺李泰的紇干承基叛變,並揭發李承乾密謀造反。很快,李世民就把李承乾、李安儼等一干人拿下,李承乾被廢為庶人,漢王李元昌賜死,李安儼、侯君集、趙節、杜荷等人皆伏誅。
李安儼算是一個悲劇人物,輔佐李建成,李建成慘死,輔佐李承乾,李承乾被廢。總之,李安儼一直沒有出頭之日。為李建成力戰,李安儼得到李世民賞識;為李承乾效力,李安儼遭到李世民斬殺。這就是李安儼的命。李世民可以逼退李淵,但決不能容忍被太子李承乾逼退。政治鬥爭,自古就是成王敗寇。(劉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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