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炸的傑克船長和性感科幻女神 技術面前你還留戀蒼老容顏？

正在熱映的加勒比海盜5《死無對證》儘管口碑平平，國內院線上映首日票房輕鬆過億，50%以上排片率。IMDb給7.2不違和。眼看快從電影公司「轉型」為電影技術公司的迪斯尼，在一部從故事到創意全程無亮點的經典IP巨制里，被外媒、營銷公司和粉絲撩的最多就是片中驚鴻一瞥帥炸天的年輕傑克船長，絕對碾壓25歲的約翰尼德普本人，大叔看了不自在才怪。

CG出來的年輕傑克船長

這枚年輕的傑克船長其實跟年輕時的約翰尼德普真人還是有很大差異的。網上有不少粉絲在打聽這個「年輕的替身」演員是誰。懂技術的觀眾其實也不用覺得這麼問太可笑。雖然「年輕的傑克船長」的確是電腦CG出來的，但也的確是「嫁接」了現在的約翰尼德普和一位年輕人兩者的形象和表情「混合」後的結果。

這項被稱為Digitally de-aging的技術，是業內卓有名氣的電影特效公司Lola VFX已經在多部大片中使用過的返老還童「魔法」。相比之下，迪斯尼這回對傑克船長的「時光穿越」算是比較大面積的。片中的CG人物雖然沒有長時間的面部大特寫，然而對德普給予這一角色特有的臉部表情動作和神情還是「復刻」得很到位，一顰一笑恍如隔世，難怪很多不了解內幕的觀眾雖然感覺略有奇怪卻並無察覺這並非真人演員，僅僅是一枚數字形象。

虛擬形象在大銀幕上做到這個地步也是歷經多部大片磨練的

這些大明星，都是Lola VFX的Digitally de-aging技術的「作品」。

從2015年的《美隊：內戰》中年輕的小羅伯特唐尼，到《蟻人》中的邁克爾道格拉斯。去年上映的《星戰系列之俠盜一號》里的年輕的萊婭公主，以及在一部完全講述「逆生長」故事的《返老還童》中的布拉德皮特，無論是重回少年時代，還是穿越未來的滿目滄桑，皆由Digitally de-aging技術一一兌現。

Lola VFX的視覺特效主管在介紹Digitally de-aging技術時，用我們熟悉的Photoshop來比喻：Photoshop可以通過對單一圖像的處理，調整一個人臉的年齡（比如磨平、提升等等年輕化的工具）。而對於電影來說，每秒有24幀，不論是面部還是身體的每個特徵都需要調整。在這些調整中幾乎必須做的就是「提升」那些已經衰老的肌膚，讓它們回到年輕時的狀態。做好了最重要的這個「提拉緊緻」步驟後，其他方面也需要微調，比如光線打在衰老的肌膚表面與年輕肌膚表面上，因為肌膚光澤度的不同，反射方式也會不同。隨著年齡增長，某些部位的毛細血管也會減少，而一張年輕的臉正因為豐富的毛細血管，才會洋溢出特有的「青春光彩」。

可見，在大銀幕上「還原」一位著名影星的年輕形象，並不是像我們用美顏相機那麼簡單，何況還有一大票粉絲對於這些影星「年輕時的樣子」記憶猶新，這也是針對Digitally de-aging技術一個很大的壓力。

然而，虛擬明星面臨的壓力並非僅僅在於觀眾是否接受

技術的發展是迅速的，昨天我們擔心「年輕的萊婭公主」會不會有「恐怖谷」效應，今天我們已經能夠面對「年輕傑克船長」的飛媚一眄而並不感覺詭異——雖然依然無法給個臉部大特寫。但是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越來越多看到那些已經逝去或者青春不再的明星們，以盛世容顏回到觀眾面前。

觀眾是否接受一個「永不衰老」的偶像？在這個疑惑背後還存在著更多涉及法律、道德和商業法則的問題。

無論是約翰尼德普還是小羅伯特唐尼，內心是否覺得虛擬的年輕自己「有趣」還是「噁心」（據說是德普對自己年輕版虛擬形象的回應）並不重要，在強大的電影商業漩渦中他們始終都要身不由己地沉浮。

而那些已故去的明星們？誰對他們的虛擬形象有法律和道德上的保護權？即時依然健在的明星，如果他們拒絕出演一部知名系列的續集呢？這個經典角色的虛擬版權究竟應該屬於電影公司還是明星本人？

正如德普盡可以對「自己的年輕形象」隨便嘲弄，迪斯尼卻在營銷上把「年輕的傑克船長」用到了極致，有趣的是這個過程根本無需德普同意和出場。不用多久，當明星本人已經不用為電影宣傳站台，全部由自己的虛擬形象出場的時候，電影公司會很滿意「新的片酬預算」吧。

一種無需VR頭盔就可以讓觀眾與虛擬人物互動的技術（Eymerce）正在拉斯維加斯的某音樂演齣節目上亮相，結合動作捕捉和CG技術，不僅觀眾可以看到已經逝去的明星重回舞台，同時也為那些依靠打針和美容手術想儘可能長久地站在舞台上的明星們提供了一個新思路——給自己整一個虛擬形象去站台吧。

未來的電影中，我們是不是再也分不清明星是真人還是虛擬的？

我喜歡你年輕貌美時的臉，但更愛你被歲月摧殘過後那傷痕纍纍的臉

儘管這是杜拉斯說的不是水木年華的歌詞。

但我想明星、電影公司和觀眾最後還是會站在技術那邊。電影首先是一個大買賣，是強大的商業驅動力。約翰尼德普可以從一而終站穩自己的個性，酗酒、邋遢、毀形象、記不住台詞……然而對於好萊塢和真正的商業電影來說，當一個時代的市場已經由「造星」成功轉型為「場面和特效」時，誰又會care老殘不堪還耍個性的德普呢？

這是一個技術主宰的時代。消費的是視效大場面和CG技術。在迪斯尼的生意里，有的是辦法解決所有明星的問題。所有造星工廠都同時具備毀滅的能力。現代商業大片已經從明星撐場子變成動作和視效炫技了。誰會在意婦聯或者變形金剛換什麼人演嗎？

《異形》導演里德利·斯科特也是絕對的「技術流」，除了自組VR電影工作室之外，最近透露，他打算再拍兩部《異形》系列，在這些系列作品裡，有計劃通過Digitally de-aging技術為各位粉絲「帶回」大家的科幻女神，年輕的Ripley。

誠實點說，我們愛的是Ripley，並不是西格妮韋弗。如果有人把傑克船長和德普混在一處的話，還真是要參照一下德普本人對這件事的那種不以為然的態度。買賣就是買賣，技術是促銷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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