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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閉症高富帥愛上迷糊小護士:趁睡覺偷吻她後,他耳尖紅了

自閉症高富帥愛上迷糊小護士:趁睡覺偷吻她後,他耳尖紅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瞿顏賦詩 | 禁止轉載

1

白蓁蓁正式入職後的第二天,就被安排去做患者隨訪,明是隨訪,實是登門道歉。

她是一家私營高檔醫院的護士,這份工作來之不易,也的確有讓她為之鞍前馬後的資本。工資高,福利好,工作相對輕鬆,比起一般護士,不知道高了幾個段位。

唯一的缺憾就是需要恭維各種各樣的達官貴人,時時提著心臟,因為你無法預知,你沒來得及給笑臉的人,會不會是褪去軍裝的司令。

她就是沒有給司令賠足笑臉,所以被護士長勒令登門道歉。私營醫院賣的不僅是高精醫療,還有極致服務。

看性價比的是窮人,有錢人只講究情懷。這句話放在這裡,同樣顛撲不破。

司令這種級別的人,是他們應該晨昏定省禱告的祖宗,一點差池都不能有。

她打了車一路到了司令在郊外的宅邸,兩層的小洋樓,裝潢並不奢華,也嗅不出銅臭味。但是能在寸土寸金的地方置半畝地種薰衣草,這本身就是大寫加粗的有錢。

又是敲門,又是通報,十分鐘之後她終於進了宅邸內部,乾淨簡約的風格讓她微微局促。司令人很好,司令夫人人更好,她誠心實意地道歉,司令大人毫不在意,反而一臉抱歉地說:「我們家孩子也沒少給你們添麻煩,反倒是辛苦你們了!」

對,生病住他們醫院的不是司令,是司令的兒子,叫江浣,整二十歲,患了抑鬱症。據說長得乾淨好看,高高瘦瘦,清冷的像是道月光。

她無緣目睹那盛世美顏,只是覺得,抑鬱症這種病,果然是富貴病,不像她,生活這麼匆忙,哪有時間抑鬱。

道了歉,她大功告成,正準備趕緊走人,離開這讓人吊著心的環境。樓上卻突然傳來刺耳的玻璃崩裂的聲音。

她親眼看到,不怒自威的司令大人拔腿往樓上跑的時候雙手都在顫抖。

這種時候撒丫子跑路不太合適,形勢所迫,她只好跟著追上去。

三個人停在一扇雕花紅木門跟前,司令夫人都要哭了,軟癱在門上像是去了半條命,司令大人也不知所措,唯有白蓁蓁茫然地問:「咱們不進去看看?」

司令大人說:「他鎖了門。我怕強行闖進去會刺激到他。」

「可是不進屋裡看,一會兒就得去樓下看了。」她看著司令夫人驚恐的眼神和晶亮的淚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讓你丫嘴欠!

不過,最後,他們還是破門而入了,這也是白蓁蓁第一次見江浣。

她的第一反應是,這孩子,當真配得上所有的讚美。

乾淨清爽,五官精緻分明,有男孩子的青澀水嫩,也有小男人的骨架和身形,就是神情太過淡漠,一點生氣都沒有,漂亮得沒有一點煙火氣。

他砸碎了窗戶玻璃,但還好沒有後續動作。司令兩口子慌得頭不是頭,腳不是腳,除了哭就是喊,擔心到極致,真的不剩其他生理反應了。

唯有白蓁蓁淡定地搜羅到了急救箱,扒拉開抱頭痛哭的兩口子,嘗試著去觸碰江浣。

當江浣用沾了血的手扇了她一巴掌並且甩了她一脖子玻璃渣的時候,她也不淡定了。

因為她從他眼裡看到了純粹澄澈到人神共憤的排斥。

她在心底默念,自找的自找的,為了工作為了工作。

她取了酒精和消毒後的鑷子,準備取他掌心裡的玻璃渣。江浣的骨節清晰分明,細長的骨骼上覆著緊緻白皙的肌肉,手腕的弧度好看得很,她深深地呼了口氣:「忍著點,會有點疼!」

她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但是江浣很安靜,除了指尖輕顫以外,沒有多餘的反應。

整個消毒包紮的過程,除了司令兩口子窸窸窣窣的聲音外,江浣幾乎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安靜,沉默,冷淡得格格不入,唯有眼底那抹排斥,直白又清晰可見。

處理好一切,白蓁蓁把自己臉上的血摸了摸:「最好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這就是應急包紮,不作數的。」

司令兩口子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似地接了句:「那就麻煩你了!」

白蓁蓁恨不得再扇自己一巴掌,讓你丫再多嘴!

肥水不流外人田,要去自然去他們醫院。司令親自開車,司令夫人在副駕,她和江浣坐在后座。她渾身緊繃,像是打了石膏。

江浣坐得很乖,甚至可以說是很機械化,無所謂舒服不舒服,目光清明但是不帶任何感情,寡淡得像是白開水。

他個子高,腿又長,坐得格外憋屈。白蓁蓁好心地說:「你可以把腿往這邊兒……」

她話沒說完,就見他細而長的雙眼微微半闔起來,視線落在她身上,冷漠又不屑,但又透著不同尋常。

因為他是骨子裡的感情淡漠,估計連血液都是涼薄的。

她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當我沒說。」

到了醫院,不管是挂號科還是急診科,瞬間進入備戰狀態,醫生護士傾巢出動,生怕有了一點閃失再惹惱了這位小祖宗。

江浣被人群包圍著,因為骨子裡都透著不近人情,所以周圍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圈隔離帶,所有人都只敢湊上去,卻沒人敢輕舉妄動。

小祖宗性格不好,有病在身,惹不起。

白蓁蓁趁亂跑了,這是她第一次見江浣,卻足夠印象深刻。

感情淡漠,不近人情,喜怒無常,卻又乾淨漂亮的一個薰衣草味的男孩子,一個不管是人生高度還是性格品質都不會和她再有任何關係的人。

2

護士生涯開始之後,白蓁蓁一度有點吃不消,好幾次夜班,病人按鈴的時候她都是哭著爬起來的。

欲戴王冠,必承之重。拿了人家的高薪,就是爬,也得爬到病房裡。高級醫院裡的高級病房,裡頭住的病人非富即貴,幾乎是食物鏈的最頂端。在他們面前,專業技術算個屁,你就是有渾身的本領,遇到這樣階級分明的達官貴人,也只有被搓扁揉圓的份兒。

她負責的病房裡住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腦門兒上就差寫富二代仨字兒了,花大價錢買來的服務當然要物盡其用,大爺似地把科室里的護士指揮得團團轉。

她聽了按鈴聲大半夜爬起來去他病房的時候,他裸了半截身子躺在被子里抽煙,看見她進來,只說了一句話,他說:「小護士,你挺漂亮的,陪我睡吧,我一人兒寂寞。」

白蓁蓁氣得七竅生煙,她堵上了她的職業生涯咬牙切齒道:「注意你的言辭,我可以告你性騷擾。不是護理範圍內的請求,請你盡量……」他媽的閉嘴!

他驀地從床上彈坐起來,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衝過來將她反壓在牆上,語調透著滑溜溜的噁心:「小護士,這才哪兒到哪兒啊!現在,這才叫性騷擾。」

他的胸口濕滑,冒著讓她噁心欲嘔的熱氣,她腦袋裡有一瞬間的空白,幾乎本能性地開始掙扎喊叫。

她沒喊幾聲就被他反手捂住了嘴,就在這個時候,她驀地看見了走廊里一條拉長的白色身影。

修長,清瘦,連影子里都透著骨節分明,蒼白的臉,細碎黑色的頭髮,還有那雙冷漠到極致的眼睛。

赫然就是江浣。

她幾乎本能性地向他投出求助的目光,那是一個女人無助的時候最簡單的渴望,亦或者是,她因為那一面之緣,竟然還對江浣存在一絲過多的期待。

她的信號明確,就連這個欺負她的流氓都有些慌張,下意識地觀察江浣的反應。但是唯獨江浣,即便背著光,眼睛裡的事不關己依舊尖銳而分明。

他不過是輕輕地掃了一眼,就離開了,步調平穩悠閑到一絲卡頓都沒有。

沒過一會兒,樓道里突然傳來呼叫鈴的聲音,有其他護士窸窸窣窣的起來。白蓁蓁蓄足了力道,一腳踹在那流氓兩腿間,趁他鬼哭狼嚎的時候,拔腿就跑。

第二天她就被通報批評了,處分,扣錢,做反面教材,被大肆批鬥。

她竟然沒覺得多委屈。反過來想想,昨天晚上的事兒她多少有點反應過度,那流氓再怎麼著,也不能在醫院裡犯事兒。再說了,科里有其他值班護士,有其他病人,樓道里有監控,悠長的走廊,她只要氣沉丹田地吼一聲,脫險也不會太難。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口涼涼的。等被批鬥完走出走廊時,她突然反應過來,她耿耿於懷的,不是被性騷擾,不是被批評,不是受委屈,而是江浣那讓人寒心的冷眼旁觀。

她是為什麼對他抱有了期待呢?或許是替他包紮的時候,他安安靜靜地忍痛,又或者是,上車的時候,他主動墊在她頭頂的手掌。

她以為,他的溫暖是被包裹在冷硬的外殼底下的,但沒想到,他就是一塊冰,即便破天荒地開始冒氣兒,也改變不了他由內自外的寒冷。

自從她「惡意」傷害患者後,護士長就不給她排這種伺候達官貴人的班了。她負責的病人由富二代、官二代、軍二代變成暴發戶、土豪這類型的人。

她挺滿意這樣的安排。

她沒有那麼圓滑,也不懂得如何恭維巴結,很難在高階層的圈子裡混得如魚得水。應付這些金錢堆砌起來的普通人,會容易的多。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找到了工作的樂趣,每天推著治療車給病人輸液、打針,邊輸液邊和病人聊家常,自然平和得很。

這天,她照例去給一個炒股賺翻了的中年大叔打針,大叔一臉艷羨地感慨道:「人和人啊,生來就是不一樣的。我雖然也有錢,其他家長能買得起的東西我也能買得起,但是有些東西吧,它是刻在骨子裡的,輕易改變不了的。

咱們總是說不能讓自己孩子輸在起跑線上,但是人家的孩子一出生就在終點線上了。我的孩子也二十歲,那個高級套房裡的孩子也二十歲,同樣的年齡,不同的命運啊!所以說……」

白蓁蓁捏了捏口罩上的鋼絲,一針下去,把大叔無限的感慨化成了一聲悠長的尖叫。

大叔說的那個套房裡的孩子,是江浣。

是啊,人和人生來就是不一樣的,即便江浣有病,性格孤僻,神情淡漠,但是耐不住他骨子裡的高貴,沒人敢因此低看他半分。

她甚至都懷疑,他的冷漠可能是天生的,跟什麼抑鬱症,沒半毛錢關係。

她以為她照顧的那個流氓就已經是高段位的病人了,沒想到,還是她見識太淺薄,真正的貴人,哪裡輪得到她們這些小護士上手。

每天給江浣輸液,都是護士長親自去,三查七對,無菌操作執行得完美漂亮。她頭一次見護士長像普通護士一樣,惴惴不安,再沒了一點平時的趾高氣昂。

江浣喜靜,他的豪華套房在走廊盡頭,屋裡屋外都有保鏢站崗。每個進去的人先安檢再手消毒,病房十米開外不允許任何人走動。

有錢有權的人就是這點好,名正言順的高人一等。

對這種人,她竟然還有不該有的期待,真是腦子裡灌了福爾馬林了。

3

白蓁蓁以為,她和江浣的關係是以那一個血巴掌開始,以那一個冷眼結束,從此,平生再無交集。

但是沒想到,她還是中了百年一遇的「狗屎運」。

那就是一個普通的白班,她推著治療車在各個病房裡輸液,忙得快要飛起來。樓道里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沒一會兒,主任、副院長、護士長一波波地撒丫子往過跑,瞬間就集齊了醫院裡的中級管理層。

這麼大的場面看得她眼花繚亂,一打聽才知道,是江浣割腕了,血灑當場,但還不安分地去昏迷,整個人呈狂躁狀態,像是頭暴怒的野獸,瘋狂地怒吼掙扎。

她有點惡毒地想著,嘖嘖嘖,抑鬱症和躁狂症之間,就差一個割腕。

她事不關己地繼續輸自己的液,每個病房裡都在討論這個重大新聞,樓道里一片混亂,病房裡一陣喧囂。

她以為這僅僅是個小插曲,像那天他碎了玻璃一樣,會很快偃旗息鼓。但是沒想到,這幾個小時之內,不停地有護士面色慘白地進進出出。

一個參與了現場救援的護士說,江浣徹底爆發了,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割腕還不算,已經開始大面積自殘了。護士們既不敢管,又不能管,比刀子割在自己身上還著急。

白蓁蓁愣了一下,想起那天江浣安安靜靜坐著任她包紮,突然覺得不可思議。

她沒怎麼在意這個事情,就跟說太子生病了,該著急的是皇上皇后和御醫,而不是街頭賣耗子葯的小攤販。

她輸完液,整理好用物,洗了手,正準備去吃想想就讓人流口水的辣子雞塊,突然聽見護理站一道嗚嗚咽咽、慌張無措地呼喊聲:「白護士在不在?白蓁蓁護士在不在?她在不在?」

姓白的不說,叫白蓁蓁的是她沒跑了。

她一出治療室,就看到了臉色慘白,哭到虛脫的司令夫人。她覺得,司令夫人看到她的那一刻,整個人都癱了,捧著她的雙手像見到了救星一般:「白護士,你去……你去幫忙看看江浣!他只聽你的話,只聽你的話!」

白蓁蓁嚇得也跟著腿軟,這麼大頂帽子她可不敢戴。雖然病急亂投醫,但是這麼說就嚇人了。

她不忍拒絕,還沒開口,就聽司令夫人啞著嗓子說:「江浣……他受了傷,從來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的……連我們都不可以……但是他乖乖地讓你包紮了……他很聽你的話!」

白蓁蓁猶豫了一下,心想,可能是因為他上來就先打了她一巴掌,覺得理虧,所以才安分的。

不管怎麼說,試肯定要試的,她不喜歡江浣的冷漠,但是司令夫人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實在讓人狠不下心。

她在團團擁簇中終於進了豪華套房。一進門,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江浣這次是真的玩大了。他打碎了天花板上的吊燈,拿碎片把自己割得遍體鱗傷,還好割腕割得不太深,不然真是回天乏術了。

他的皮膚透著不正常的白,襯著溢出來的鮮血,竟然有種詭異又驚艷的美,唯獨那雙眼睛,沒一點血色。

她嘗試著靠近他,他像是頭野獸似地掙扎。白蓁蓁不像其他人,有那麼多的顧慮,幾乎想也不想,一個箭步衝上去,像顆人肉炸彈似地把江浣撞倒在地。

他發狂地掙扎,開始拿碎片拚命地亂劃,只是這次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她。

她覺得自己掌心火辣辣的疼,但還是氣沉丹田地怒吼:「趕緊過來幫忙!先把他手裡的東西奪下來!」

眾人剛一動彈,江浣就受驚一樣,一腳把白蓁蓁踹翻,她被摔得七葷八素,半天沒緩過神。

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

她放軟語氣,輕輕地誘哄他:「江浣,你乖乖的,我在這裡陪你好不好,你不要傷害自己,好嗎?」

他有一瞬間怔忪,白蓁蓁立刻衝上去緊緊地抱著他,在他耳邊低喃:「別害怕別害怕,我在這兒呢!手上的傷疼不疼,我幫你包紮好不好?」

他漸漸安靜下來,白蓁蓁小心地把他手裡的碎片取出來,抱著他跪在地上,取來治療盤,認真地給他消毒傷口。

眾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一票護士臉上寫滿了震驚。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們安慰了幾個小時,試遍了所有方法都不奏效,但是白蓁蓁一來,江浣立刻乖得像只貓。

這比世界難解之謎還讓人驚詫。

白蓁蓁盡職盡責地給他包紮好,這少爺終於乖巧了。她包紮好就起身了,一群人立刻烏泱泱地圍上去,她孤零零地看著自己掌心還在滲血的傷口,自嘲地笑了。

她沒覺得會安撫江浣是多麼令人羨慕的本事,但是其他人不認為。

自從那天之後,科室里所有的人都對她的安撫手法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當然,其中的居心就不得而知了。

有些人嘗試了她說的方法,但還是被粗暴地轟了出來,便開始唾棄她是不是暗自留了一手的德行,她有口難言,深刻地覺得,攤上江浣之後,真是她命里的劫數。

4

從那以後,她就被欽點為江浣的私人護士,其他的活兒統統不用管,只要照顧好江大少爺就行。

她開始被科室里的其他護士排擠,由孤立到刁難,變本加厲,就因為她能輕輕鬆鬆地接近她們無論如何都接近不了的江浣。

而江浣,自從那天之後,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無所謂高興不高興,她總是想起那天晚上他冷漠的眼神,並不會以能安撫他為傲。

她想著,孤獨又膈應地干著自己不喜歡的活兒,還不如爽快地辭職。

她剛和護士長表達了要離開的意向,晚上去值班的時候,江浣就突然開口問她:「你要離開,是不是因為我?」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幻聽了,因為這是她接觸他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開口說話。

他的聲音很低沉、飽滿,沒有年輕男生那種沙啞稚嫩,聽著舒服又富有磁性。

她愣了一下,毫不客氣地反問:「不然呢?」

他揚起臉看著她,眼底依舊沒有任何溫度,他伸出修長乾淨的手,輕輕地抻了抻她的衣角,淡淡地說:「是我按的。」

她立刻就聽懂了。他說,那天晚上,解救她的鈴聲,是他按的。

「你是聽見我的叫聲才出來?」她追問。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白蓁蓁覺得自己眼花了,竟然看到了他耳尖上泛起的紅。

她突然想逗逗他:「你就這麼慫?你自殘的本事去哪兒了?你真要想幫我,你上去揍他一頓啊,按鈴這種小兒科的事情多沒勁!」

他突地不說話了,嘴唇緊抿,眼底結了冰霜,冷哼了一聲倒在床上,留了一條細窄的背影給她。

雖然她清楚得很,他要是出手,可能會讓她陷入更不堪的境地。

但她就是氣不過。

5

白蓁蓁終於還是沒有辭職。

護士長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這裡需要你發光發熱,到哪兒不是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何必在意地點場合。」

她心裡清楚得很,司令夫人私下裡見過護士長了,她別無選擇,只能乖乖地喝了這碗雞湯。

她又開始了按部就班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這次還加了夜班,也就是說,她和江浣,當真是朝夕相處了。

第一天夜班,也沒什麼特殊的,司令兩口子在大沙發上坐著,江浣側著身子安安穩穩地睡,她搬了凳子面對著他的背影坐在床邊,在一片寂靜中默默地尷尬著。

江浣是晚上十點鐘醒來的,他只是動了一下,司令兩口子就火速地沖了過來。

司令:「兒子,想不想喝水?餓不餓?」

司令夫人:「你想吃什麼媽媽去買?傷口還疼不疼?」

白蓁蓁:「……」

這都多久了,傷口早就癒合了好嗎!

江浣沒說話,眼神在病房裡輕輕地掃了一圈,像是沒找到什麼似的煩躁地將床頭櫃的杯子狠狠地掃到地上。

白蓁蓁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沒忍住叫出了聲。江浣怔了一下,緩緩地起身,循著聲源的方向看向她。

他眼神依舊是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溫度,但是白蓁蓁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輕輕上揚的嘴角。

他懶洋洋地說:「我要喝水。」話是沖司令夫人說的,但是目光卻緊緊地鎖著她。

他雖然是個沒感情的冷血動物,還好歹是個年輕帥氣的冷血動物,這麼盯著她瞧,她竟然微微臉紅。

「夫人,您先歇著,我去就好。」鞍前馬後伺候江少爺就是她的工作,哪有讓司令夫人代勞的道理。

司令夫人那半邊還沒抬起來的屁股自然而然地放下了,她抻了抻衣擺起身,正要走,掌心突然一陣溫熱,緊接著,他輕聲卻不容置喙地開口道:「你不要走!」

司令夫人看了一下,眼睛突然晶亮起來,連忙接茬道:「好好好,我去我去!白護士你坐著就好!」說著,還把一臉茫然的司令也拽走了。

白蓁蓁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變得火辣辣起來,江浣這個人雖然由表及裡地透著冰冷,但是掌心卻意外的溫熱,纖細卻寬厚。

掌心的溫度一點點地彌散到胸口,心臟的位置逐漸變得灼燒起來。白蓁蓁心知肚明,有些事情再也不是她能把控的了。

司令兩口子走了以後,江浣鬆開了她的手,乖乖地靠在靠枕上看電視,目光清冷,面無表情,彷彿剛才突如其來的溫柔並非他所為。

江浣喝了水,吃了一點宵夜就又繼續睡了,司令兩口子很放心地把人交給她,去隔壁房間睡了。

白蓁蓁神經緊繃,看著江浣削瘦的背影靜靜地發獃。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混混沌沌間,她覺得唇上有種冰冷而異樣的觸感,她還沒來得及分辨,就迅速地消退了。

一片黑暗中,江浣撐著沙發的扶手,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的睡顏。

他第一次見她,就喜歡上了她。

對於抑鬱症來說,喜歡一個人很容易。只要那個人可以給自己一個抵抗所有負能量的決心,那麼,就足夠他為之義無反顧。

她的恬靜,她的溫柔,她眼裡蘊含著的讓人心神安定的力量。

只有她,不會把他當成一個抑鬱症患者來看待,只有她,會讓他捨不得去死,想要嘗試著,好好地活下去會不會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第二天清早,白蓁蓁是從寬大的床上醒來的。她睜眼的第一件事不是看自己貞操還在不在,而是看江浣在不在。

房間里空無一人,她心都涼了半截。

值班期間在病人床上睡覺,但凡江浣出了任何事情,就不是她引咎辭職這麼簡單了。

她慌慌張張地從床上爬起來,在房間里找了一圈,人不在,她心更慌了,拔腿就往外跑。

護理站有值班的護士,她帶著哭腔問:「你有見過江浣嗎?他是不是出去了?」

那護士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呦,我們哪兒有那麼大的面子去見江大少爺啊!人家可是只認你,我們算哪根蔥!」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他不在病房……」

「那是你的失職!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完,對方就端著治療盤離開了。白蓁蓁愣在原地,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她已經被其他同事厭惡到了如此地步。

萬幸的是,她最後是在醫院樓下的小花園裡找到了江浣。

他坐在長椅上,長腿舒展,眉眼慵懶。和煦的陽光將他臉上的冰冷都消融了一半,這樣的畫面看起來分外的美好。

可惜,她哪裡有欣賞的心情。

她幾乎哭出來:「你出來怎麼不叫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快擔心死了!你要是出了事兒,我的小命都不夠賠的!要是被司令和夫人知道了……」

他掃了她一眼,輕飄飄地說:「他們知道。」

「……」白蓁蓁心口一滯,心想,這下不用她請辭,也註定沒什麼好果子吃了。

她心灰意冷地轉身就走,江浣氣定神閑地追上來。她以為他會解釋什麼,沒想到,他低垂了眉眼,一本正經地看著她的腳說:「你怎麼都不穿鞋子?」

她這下是真氣哭了:「我小命都沒了,還穿什麼鞋!你是大少爺,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可我不是,我得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你,出了任何岔子,責任都是我來承擔!還好你沒出事,你要是出事,你覺得我還有命去計較穿不穿……」

他眉心突地皺緊,不耐煩地嘀咕了一句:「話真多!」

沒等她琢磨出什麼滋味,他已經掐了她的下巴,將她所有的惶恐都淹沒在一個清涼的吻中。

赫然是和昨天夢裡相同的感覺。

周身的陽光溫熱,唇上的觸覺卻冰涼柔軟,她的呼吸間都是微醺的薰衣草香。

他說:「我不忍心打擾你。」

他說:「我告訴我爸媽也不要去打擾你。」

他說:「我想讓你多休息一會兒,你太累了。」

他說:「因為,我那麼喜歡你!」

混混沌沌間,白蓁蓁的心臟像是陷入了一片沼澤之中,溫熱柔軟,不可自拔。

一時間,她神情恍惚,竟然分不清,到底是誰治癒了誰。

6

兩年後。

白蓁蓁已經不再當護士了,但是,現在每每回憶起在臨床工作的種種,還是覺得心酸又唏噓。

尤其是想到和江大少爺的那段過往,還是讓她難以釋懷。

他的清冷淡漠,他的抑鬱抓狂,他對她的依賴,現在回想起來,仍然覺得記憶猶新。

而如今,這些從前的蹤影,再也無跡可尋了。

「老婆,你一個人嘀咕什麼呢?兒子醒了,你快去看看!」

江浣吻了吻她的臉頰,滿臉的手足無措,她慢悠悠地起身:「不是餓了就是尿了,你慌成這樣幹什麼!」

「我現在不是咱們家的祖宗了,他才是,他就是我的剋星!」

是啊,從前那個讓全醫院的人焦頭爛額的大少爺終於克服了抑鬱症,變得和正常人一樣了。

他總說是她拯救了他,白蓁蓁並不覺得,她覺得,能拯救他的,其實是他們的愛情。(原題:《讓相愛,治癒你的致郁》,作者:瞿顏賦詩。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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