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鄰居要殺我,我準備在她請我去喝茶時先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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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愛到殺死你。
1.Steven
2017.4.29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連環變態殺手的故事。」何談將最後一張血肉模糊的死者照片掛在黑板上,「死者全部為三十歲以上的女性,死因為頸部被利器刺穿大出血,死後被人開膛破肚棄屍野外。」
「值得一提的是……」何談回過頭,挪開工作室的椅子坐了下來,「她們都以援交為生,死後臉部都被人重新化了妝。」
「所以……」我悠閑地靠在電腦椅上,笑著問他:「只有在面對這種案子的時候,你才想到我。」
「誰讓這是你最拿手的。」何談擺了擺手:「我的大醫生,大不了案子偵破後,我請你去北海道滑雪。」
我呵呵乾笑道:「行了,你上次承諾的三亞之行都還沒兌現呢。」
傻瓜才會相信何談的空頭支票,我願意幫他,是因為我對這個案子感興趣:「兇手作案手法殘忍,說明他對三十歲左右援交女性極其痛恨,但每一個死者的面容卻整理得乾乾淨淨甚至妝容精緻,又表現了他對這一特徵的女性有某種迷戀的感情。」
我是一名三十歲的心理醫生,未婚獨居,早年做過法醫,因為受不了每天上班的規章制度,所以自己開了間診所,偶爾協助警方破幾個疑難案件,或者幫助受害者、兇手走出心理陰影。
也許治癒兇手的心理疾病看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實際上,在我接手過的很多案子裡面,施虐者比受害者承受的壓力,要更加複雜與掙扎的多。
我望著一張張照片里,那些被肢解剖腹慘不忍睹的軀體,同時又帶著一副完美的精緻面容,極端的對比與視覺衝擊,刺激我的思緒不斷地快速飛轉。
「兇手女性,大概二十多歲,可能從事美容化妝方面的行業,極有可能與死者相識,可以從受害者的聯繫人中,做這方面職業的下手。」
「哦?」何談挑了挑眉毛,「為什麼是女性?你知道,署里大多人認為男性作案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對於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女來說,處理屍體的方式也太過殘忍。」
「你能分清口紅和唇釉的區別嗎?」我抬眼,拿起辦公桌上的鋼筆,指著被問的一臉懵逼的何談。
「我每天早上上班,在路上的時候,總能遇到一幫臉化得跟鬼一樣還不自知的女人,她們尚且如此手癌,何況是男人?你來跟我說說,什麼樣的男人能把死者的妝容化得這麼細緻?能做到這種程度的,應該是專業人士。女生的話,不大可能使用暴力制服受害者,所以應該是熟人,趁其不注意行兇。
「接連發生這麼多樁兇案都被她得手,說明她和死者不是什麼親密的關係,應該從事一項和三十歲女性常打交道的職業,化妝師或者美容店老闆,都有很大的可能作案。至於為什麼是二十多歲,沒什麼理由,我直覺而已。」
何談張著嘴啞口無言,過了半天,他一拍桌子,站起了身:「行啊,Steven,沒想到你不止腦子好使,對女人的玩意兒也深有研究啊。」
「謝謝你的誇獎了。」我對他的「誇獎」高興不起來,「或許你應該拿北海道滑雪來感激我,那樣實際點。」
「我這就去查一下符合條件的人。」何談操起文件包向門口走去,邊走邊說,「謝謝你啊大醫生,我下次請你吃飯……」
聲音隨著他漸去漸遠的身影消弭,我靠回椅子上,一手轉著手裡的鋼筆,看著黑板上那些掛起的照片。
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灑進來,照在一張張美麗嬌艷,卻一派死氣的臉上。我的思緒就像身體陷在電腦椅里一樣,陷進了一個漩渦。
似乎還有什麼蹊蹺的地方,這裡面,是有某種樂趣嗎,還是某種痛苦……
2.蔣晴瀾
2017.3.1
我望著鏡子里那張實在稱不上吸引人的臉,手在一群瓶瓶罐罐上輾轉,終於還是停留。與化妝品太過親近的結果,只能導致皮膚更早進入老化階段,我已經過了可以肆意在臉上造作的年紀,需要靠各種維生素和藥物維持健康的狀態。
「蔣姐,你在家嗎?」
一聲銀鈴般嬌俏的女聲在門外響起,我趕緊收拾了站起身,打開卧室的門出去。
左致手裡捧著一個快遞盒子站在客廳的沙發前,她穿了豆綠色的針織毛衣裙,開口的衣襟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一頭栗色的捲髮被發簪挽起,光束映著她的面容,泛起淺淺的光澤。一個女人,美到這個程度,人生也會順利不少吧。
「快遞小哥好像把你的送錯送到我家來了,蔣姐,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買的東西。」左致微微笑著,她的眼睛細長,長得非常清秀,但是化了妝以後又是一張處處透著性感的臉,風塵卻不低俗,美艷不失純凈。
我從她的手上接過快遞盒子,發現確實是在國外的朋友給我寄回來的護膚品,於是感激地沖左致笑道:「謝謝你,小左,坐一會吧,我給你泡杯茶。」
「不用這麼麻煩。」左致還是在笑,也的確沒有要走的意思,「蔣姐,其實我來,還有件事想和你說。」
我將開水倒在放了茶葉的紙杯中,左致雙手接了過去,等茶涼的時間裡,她對我說:「我知道說這些不太好,但是又不想瞞著蔣姐你……」說著她頓了頓,認真地盯著我的眼睛,「前兩天,我看見徐老師出現在西關街道了。」
我手上的動作僵了一下。
西關街道……西區一帶的紅燈區。
其實我也早該想到了。我已經和徐平同床異夢幾個月了,我知道他寧願睡覺也不願意碰我。色衰愛馳,我明白這個道理。
我不是什麼怨天尤人的類型,不是沒了婚姻不可過活。只是徐平他是體面的大學教授,我在市裡也是個有名的外科醫生,離婚對我們的聲譽影響不好,我們也沒有互相討厭到要分開。更何況,還要考慮我們共同孕育,在上高中的兒子。
但再無所謂,這樣被一個外人所點破,還是使我非常尷尬。左致大概是看出了我的難堪,咳了兩聲緩解氣氛:「我是覺得,蔣姐,你和徐老師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看到就算了,要是被別人看見,出現在那種地方,難免會被人誤會。」
左致的貼心讓我覺得舒服了不少,我謝謝她,表示徐平回來後會提醒他,左致這才又笑了。
「蔣姐,我看你在用國外的品牌,其實你的皮膚還不錯,沒必要買那些貴得要死的,反而金貴了臉,國內的會更合適亞洲人的膚質呢。」左致吹著杯里的熱茶,看似不經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左致在附近的大商場的專櫃賣化妝品,也會有不少人來專門找她做美容顧問。各個年紀,各種職業的都有。她住在我家的對面,上下班時我常能看見一些女性出入左致的房子。大概大家都抱著和她用一樣的東西,就能擁有和她一樣的美貌與身材的想法吧。
「我對這方面確實了解不多,工作和手術就夠我忙的了。」我捧起桌上的茶杯,一邊吹涼熱茶一邊取笑她:「你這是犯了職業病,愛盯著人家臉看。」
突然,唇上一陣冰涼,我微微一愣,只見左致用她的拇指指腹,輕輕地覆在我的下嘴唇表面:「蔣姐,你的口紅沒有塗勻。」
然後她用指腹慢慢地在我嘴唇上來回輾轉推送,我看見她的目光逐漸變得幽深,更加幽深。
3.Steven
2017.5.1
「姓名左致,女,年齡20歲。」
何談將幾張女人的抓拍照片推到了我的面前,畫面中的女人有著姣好的容顏,修長且凹凸有致的身材。有些女人是用多少昂貴奢華的首飾也堆不起的氣質,而有些女人,僅僅靠隨意的妝容和一支發簪,就能讓無數女性望塵莫及。
很顯然,左致就是這一類型的女人。從照片上來看,她有著二十歲該有的青春美貌,但是舉止動作又透著一股老辣的成熟。不管怎樣,她都是一個迷人的女性,絕對不會有人把她和連環殺人兇手聯繫在一起。
「她在西區百灃商場的專櫃中兼職賣化妝品,四名女性死者都是她私下裡的顧客,我們已經從她身邊的人,著手調查了。」
何談從一堆照片里挑選出一張,自言自語一樣沒有感情地陳述著他找到的資料:「左致是單親家庭,父母離異之後她跟著父親,之後父親又娶了一個女人。家庭狀況不太好,父親開計程車,四年前她父親車禍去世,後來和繼母生活了一段時間。」
「她這個繼母是不是剛好也是三十多歲?」我一邊用手指敲擊著桌面,一邊饒有興趣地問何談。
他聳了聳肩,沒有否認:「如你所言,三十六歲,經營一家小雜貨店。不僅如此,我們查到她這個繼母的名聲不太好,因為生活窘迫,跟街坊鄰居的男人私下裡都有性交易的往來。兩個月前患性病去世後,左致便離開家搬到了現在的住處。」
單親家庭,早早去世的親生父親,從事援交職業的後母,如此看來,她的人生相較於普通人,還真是不幸。我雖然不靠直覺判案,但直覺沒錯的話,兇手應該就是她。不過……
「兇器……她是用什麼作案的呢?」
如果可以親眼見到她就好了,我這麼想著,從頭到尾打量著這照片中的女人,有什麼東西,是她一個化妝師,能方便攜帶,又不會被人懷疑可以置人於死地的呢?
「發簪……」
敲擊著桌面的動作戛然停止,我的視線落到挽起她長發的合金髮簪上,發現每一張照片里不同裝束的她,卻無一例外的喜歡戴同一支發簪:「是發簪。」
何談剛開始還是一臉莫名其妙,緩了會兒他也明白過來了:「對啊,不會讓女性起疑,又有足夠的鋒利程度可以扎破人喉嚨的兇器,發簪可以辦到的!」
「她對這支發簪有著莫名的鐘情,」我唏噓一聲,「如果是這樣,殺人之後還經常帶著作案的兇器,這個女人,可真是比我想像的還要恐怖啊。」
何談本來思緒打開後一陣興奮,興奮過後臉上又多了一些疑惑:「說是說得通,不過我還是很難想像這樣的女孩,會是一個變態殺人狂?」
我轉著手中的鋼筆,抬起頭看向遠方:「一年前在LA,我接手過一個案子。兩個一起長大的年輕女孩,共同走出家鄉外面闖蕩。同租一間房,四年相處後,其中一個女孩把另一個在浴室里殺死肢解,扔進馬桶里用水沖走了,然後她正常上班、吃飯、回家,彷彿一切沒有變化。
「當我在審訊室里循循誘導那個女孩說出心中的到底殺機,她卻說了一句,『沒什麼,我就是看她不爽』。」
我看著目瞪口呆的何談,覺得他總是這樣容易被Shock到:「有些東西是沒有道理的,有些變態是天生的。」
何談若有所思,我其實倒不希望他真的能理解我說的。
「糟了!」半晌過後,何談又一驚一乍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有一個人就危險了!」
看著他風風火火的連東西都不收拾了又要走,我也站起來問他:「怎麼?誰危險?」
「蔣晴瀾。」何談快速穿上了外套,「左致的最新目標。」
4.左致
2017.4.28
你終於注意到我了,你說今天會來我家,讓我給你化妝。
還記得嗎?我搬來這裡的時候,是你第一個對我笑。你帶了自己烤好的曲奇餅乾,送到我家門口,穿了煙灰色的針織毛衣和米色絲質長裙,我媽媽也愛這樣打扮,哦。你別誤會,我說的當然不是那個下賤的婊子,我是說我的親生母親。
她和你一樣,也喜歡烤一些麵包小餅乾給我,她是我一生之中最愛的人。那天你站在我家門口,就好像她一樣,你笑得好美好溫柔啊,我都差點忘了房門還沒有關,你可能會聞到屋子裡的血腥味。
其實只有那一次我是在家裡的殺的人,那個來我家向我諮詢美容化妝的小姐,三十多歲,言行舉止像極了那個女人,也許做著這個骯髒下賤職業的人,都是一模一樣的德行。我恨極了那個女人,父親死後,她經常打我,罵我,還對我做噁心的事。
所以當那個三十多歲的小姐用一模一樣的嘴臉,恬不知恥地說著她和男人做愛的瑣碎細節時,我就用親生母親留給我的發簪,扎破了她的喉嚨。
殺人後的快感難以言喻,當你欣賞著那些女人極度驚恐的求饒表情,會有一種非常愉悅的享受。但我覺得還不夠,我想看見她們一面像人一面像鬼的狼狽樣子。所以我把她們的腸子都掏出來,又給她們的臉擦乾淨,完成我的工作,應允她們,給她們一副完美的臉。
說這個你可能會不喜歡聽的,你放心,你是不一樣的。晴瀾是不一樣的,你和那些骯髒的女人都不同,你那麼優雅、善良,所以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最美的。
我恨她們,可是我喜歡你。我根本沒見過你丈夫出現在紅燈區過,我就是想讓你注意注意我。那個男人配不上你,我會比他對你好很多很多。
看,我今天穿了我最喜歡的一條裙子,是為你精心打扮的。你也會喜歡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喜歡我。
門鈴響了,你來找我了。嗯,其他的,我們當面說吧。
5.Steven
2017.5.1
何談走之後,我找到了他口中所說的蔣晴瀾的資料。
蔣晴瀾,女,37歲,市第三人民醫院外科主任醫師,和我算是同行。我有點奇怪,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符合左致的下手對象,相反,她擁有和那些死者截然相反的極端特徵。她擁有體面的工作,良好的口碑,美滿幸福的家庭。左致到底為什麼,盯上了她呢?
從第一次接觸這個案子的時候,我就有一種很蹊蹺的感覺。現在,那股蹊蹺的感覺更加強烈,似乎在提醒著我,還有什麼東西,被我遺漏了。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黑板前,雙手交叉環胸,一一看那些血淋林的照片,摸著下巴思考。
「到底哪裡不對勁呢……」
下午的陽光退卻,辦公室里靜得只能聽到加濕器工作時的「嗡嗡」聲。片刻後,目光落在第四個死者的照片時,我突然感覺靈魂深處被重重一擊。
幾乎是同時,我將那張橫躺在荒野地里的女性死者照片取下來,死死地盯著上面每一個細節,確定自己沒有判斷錯。
「對,就是這個。」我再三確定,激動於自己的發現,「難怪會一直感覺不舒服。」
這時電話也響了,我拿過來一看,果然是何談。
「我們沒在左致家找到她。」何談那邊的聲音變得無比沉重,「去了她工作的地方,經理也說她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
「接著我們去了蔣晴瀾家……」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我心裡瞭然,嘆了口氣:「你們發現了左致的屍體。」
晚上法醫的鑒定結果出來了。第四個死者死於2017年4月29日,而左致,死於2017年4月28日。
四個死者,被以同樣的手法殺死。看似是同一人所為,但是最後一個死者有個細微的地方和前三個不同。外行人看不出來,但是我曾經學過醫,我知道。死者腹部被剖開的手法非常嫻熟,雖然兇手在極力偽裝,但比前三個死者更加整齊的傷口,暴露了她的身份。
兇手學過醫。
6.蔣晴瀾
2017.4.29
距離醫生給我開的死亡通知單,已經有三個月了,而她搬到對面也有三個多月了。
現在想想,真是諷刺啊,左致進入我生命的開始,也是我生命終結的開始。她風華正茂,而我,行將枯萎。
我沒有告訴丈夫和兒子,因為我知道丈夫幫不上什麼忙;而兒子,即將面臨人生中重大的高考轉折,我無法向他傾訴自己的不幸。
患病以後,我每天的興趣,就是傍晚站在大廳窗帘的後面,像個變態一樣看著對面的屋子。因為我知道那個時候,左致會把窗帘拉開,整個客廳一覽無餘,包括牆壁上那副高仿經典畫作《呼喊》,包括她年輕美麗的裸體。
左致換衣服的時候喜歡拉開窗帘,我不知道她是不經意有的這個小習慣,還是她天生就是個放蕩的婊子。
或許作為一個在社會上有著體面工作的成熟女性,我不該如此沒有氣量和風度,去折損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但左致確實擁有著令所有男人折磨,令所有女人抓狂的完美容顏和惹火身材。尤其是我,一個活不到四十歲的中年女性。她是那樣青春美艷,越發提醒我,我年華老去,就要死了的這一事實。
如果我是她,丈夫就不會寧願去嫖妓,也不願意看我一眼。如果我是她,就不用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天天衰老,向前邁一步就能看到死神正張開血盆大口,吞人而噬。如果我是她就好了。
我每天都在找左致的瑕疵,找她不完美的地方,但是越找,我越失望。更為可怕的是,我似乎對她有了一股病態的執著。
好吧,我承認,我愛上她了。
或者說,我愛上了她的健康與美麗。左致喜歡脫光了站在客廳翩翩起舞,每當我看見她那白皙柔嫩的肌膚,豐滿的胸部和緊緻的腰身,我就沒辦法不對她投以目光。我二十歲的時候,也像她這樣美麗、年輕,不顧一切的放肆與消耗。
我以為我要這麼一直偷窺下去,直到她搬走,或者我死去的時候吧。但是生活,永遠不如你預料中那麼簡單。
我殺了左致。
當她領我進門,不是跟我約定好的為我化妝,而是像聊天氣如何一樣,向我描述著她殺了那些女人,把她們肢解,為她們化妝的過程,並邀請我一同進入那荒誕墮落的失樂園中,我起了殺機。
一時衝動嗎?也許是覺得不殺她,我就會死吧。那時候大腦都是空白的,回過神來左致已經倒在地上,我手上還握著襲擊她腦後的棒球杆。左致的長髮散開,零零散散遮住了她的容顏,身體下的鮮血淌了一大片,早已沒了生氣。
我將她埋到了家裡的後院,我希望她能陪著我。
第二天,我模仿左致的模式,用她的電話發簡訊聯繫到新的顧客。
當然,我也用了左致殺人時的慣用手法,不過我化妝的技術可能沒有她那麼完美,但以假亂真也足夠了。唯一讓我覺得困難的地方,就是肢解的部分。我做外科醫生十幾年了,做這種事的時候難免會犯職業病,所以在這一步的時候,我盡量小心,盡量完美地模仿左致。
做這些事其實很多餘,我不怕被人發現是兇手,但是只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她還活著。
可能我是真的是迷戀她吧。
儘管我不想認同,但左致說的沒錯,在殺人的時候,在奪取別人的生命的時候,我才沒有那麼絕望。
尾.Steven
「我想把它送給你,那是她死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審訊室里,我聽著那個看起來那麼精明幹練,那麼正常的成熟女性,低著頭,平淡地傾吐著自己最後的心聲:「她會原諒我嗎?」
我無法給她答案,我想即便是左致,恐怕也無法給她回答。
「問問你自己吧。」我說,「你給自己劃的深淵,扯進了無法解脫的魔境里。你能原諒自己嗎?」
她不說話,我們都明白,一切都結束了。等我轉過身要出門的時候,我聽見她又輕輕地開口問道。
「我愛她嗎?」
不知道在問誰。
案件告破的三天後,我在電視報道中看到蔣晴瀾站在法庭被告席上的新聞。毫無意外,她的臉被打上了馬賽克,但是我依舊在晃蕩的鏡頭中,看見她腦後,挽起長發的那根精緻的合金髮簪。
何談最終也沒有請我去三亞或者北海道,我頗有言辭,也告訴他下次絕不會幫忙了。
不過話是這麼說,到時候有這種案子的話,我還是會插手的。
也許我心裡也藏了一個變態也說不定呢。(原題: 《殺後生》,作者:繆雨。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微信: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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