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兩個宮女，很可能就沒有《四庫全書》！

清代宮女照

清宮戲的流行，紀曉嵐、和珅等歷史人物婦孺皆知。紀曉嵐斗和珅，紀曉嵐總是幽默無比，戲份往往都很精彩，讓人看得很是過癮。歷史上真實的紀曉嵐，果真如此嗎？

紀昀（1724－1805），字曉嵐，一字春帆，晚號石雲，道號觀弈道人，直隸獻縣（今滄州）人，清代著名的政治家、文學家。紀曉嵐的主要生活經歷是在清乾隆年間，他歷官左都御史，兵部、禮部尚書、協辦大學士加太子太保管國子監事致仕。紀曉嵐的重要歷史成就，是提綱纂修了清代文獻巨著《四庫全書》，由此而進入中國文化史。

《四庫全書》書影

紀曉嵐的仕宦與學術生涯，與清代「文字獄」密切關聯，所以輕鬆、幽默對紀曉嵐來說是非常不容易的。乾隆時期，文化專制最為殘酷，有清以來的「文字獄」也達到最盛，「文字獄」的株連遠遠超出「大清律」的規定。《四庫全書》開館期間，發生了50多起文字獄案，和紀曉嵐一起擔任總纂、總校的大員，或被嚇死，或被罰光了家產。紀曉嵐曾幾次被牽連進「文字獄」案，好在險象環生的同時，紀曉嵐皆有驚無險，最後被「行政記過」，經濟處以「罰款」：出資賠償訛錯書籍。

保住了「帽子」與性命，紀曉嵐的精神壓力可想而知。這種「高壓」環境中，紀曉嵐想幽默也是很難的。但是，紀曉嵐尋求減壓上，還真有「高招」——這就是縱慾。

清素三彩紀曉嵐像

（清）采蘅之《蟲鳴漫錄》載：「（紀曉嵐）日御數女。五鼓如朝一次，歸寓一次，午間一次，薄暮一次，臨卧一次。不可缺者。此外乘興而幸者，亦往往而有。」

一天行房事五次，具體的時間安排都有，這紀曉嵐真是天賦異稟，遠超常人。

日常生活這麼細化，富有規律，事實上也是難以保證的。因為紀曉嵐前提是個官員，有公務在身。公務的前提是服從「工作需要」，如果遇上「加班」之類怎麼辦？

紀曉嵐書法

這類難題，紀曉嵐果然遇到過。孫靜庵《棲霞閣野乘》「紀文達奉旨納妾」條：「河間紀文達（紀曉嵐）公，為一代巨儒。幼時能於夜中見物，蓋其秉賦有獨絕常人者。一日不御女，則膚欲裂，筋欲抽。嘗以編輯《四庫全書》，值宿內庭，數日未御女，兩睛暴赤，顴紅如火。純廟（乾隆）偶見之，大驚，詢問何疾，公以實對。上大笑，遂命宮女二名伴宿。編輯既竟，返宅休沐，上即以二宮女賜之。文達欣然，輒以此誇於人，謂為『奉旨納妾雲。」

主修《四庫全書》，工作量太大，紀曉嵐想正常回家「完事」，那是沒辦法保證的。按照孫靜庵的說法，紀曉嵐一天不行房事，比毒癮犯了都難受：皮膚要開裂，手腳要抽筋。主修《四庫全書》時沒有回家，紀曉嵐「兩睛暴赤，顴紅如火」。好在乾隆皇帝很體諒他，得知紀曉嵐的難言之隱後，送了兩個宮女給他，但回家還是不行的。

據稱，紀曉嵐編完《四庫全書》，乾隆又一個人情做到底，將這兩個宮女當獎品「賞」給了紀曉嵐。紀大才子非常高興，「奉旨納妾」的事他逢人便說——這不光是自我吹噓，也是弘揚皇上的恩典啊！

紀曉嵐書法

《四庫全書》全稱《欽定四庫全書》，耗時十三年，單是抄寫的人員即達3800多名，從事主要工作的高官、學者亦達360多人。在參與的高官中，紀曉嵐則是結局最好的一位。魯迅：「現在不說別的，單看雍正乾隆兩朝的對於中國人著作的手段，就足夠令人驚心動魄。全毀，抽毀，剜去之類也且不說，最陰險的是刪改了古書的內容。乾隆朝的纂修《四庫全書》，是許多人頌為一代之盛業的，但他們卻不但搗亂了古書的格式，還修改了古人的文章；不但藏之內廷，還頒之文風較盛之處，使天下士子閱讀，永不會覺得我們中國的作者裡面，也曾經有過很有些骨氣的人……清朝的考據家有人說過，「明人好刻古書而古書亡」，因為他們妄行校改。我以為這之後，則清人纂修《四庫全書》而古書亡，因為他們變亂舊式，刪改原文；今人（民國）標點古書而古書亡，因為他們亂點一通，佛頭著糞：這是古書的水火兵蟲以外的三大厄。 」

但不管怎麼說，《四庫全書》仍不失為文化巨著。倘若沒有那兩位宮女，不知這項宏大的文化工程又將是怎樣的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