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逢時程不時：C919今日騰空而起的光榮，本該屬於37年前的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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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蛋蛋姐的朋友圈又被刷屏了

因為，我國自主生產的第一架大飛機C919

終於飛上藍天！

在成功飛行一小時二十分鐘之後

穩穩著陸，完美完成首飛！

很多不了解的同學可能不太明白

不就是一個新飛機嗎

至於這麼激動嗎？

其實，這是因為，

「大飛機」對於中國人

具有超凡的意義

因為在C919以前

世界上只有3個國家和地區

有能力製造大飛機

這就是

美國、俄羅斯和西歐

你想想，核武器都有那麼

明的暗的十幾個國家有吧

大飛機竟然只有3個

其建造難度可想而知

而對中國來說

大飛機的意義不止於此

長期以來，我國沒有自己的大飛機

只能從外國人手裡購買

一架大飛機的購買價格

動輒1個多億

我們這些年花在買大飛機上的錢

如果全部摞起來

高度將超過上海經貿大廈的

100多倍

！

但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

更讓中國人對大飛機難以介懷的是

其實早在37年前

我們就已經具有了

自己製造大飛機的能力

然而由於各種所謂「內幕」

我們自己停掉了大飛機項目

甚至連部分資料都遭到銷毀

所以，從那一天開始

對於整整一代航空人來說

大飛機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但是，有一個老人

他37年如一日

一心一意做著這個大飛機的夢

一直到今天，他已經87歲高齡

仍然堅持到首飛現場

觀看這振奮人心的一幕

他就是C919的名譽設計師

也是37年前的中國大飛機「運10」的

首席設計師

程不時

程老為中國的航空事業

付出了整整一生

他經歷了成功設計出

我國第一架大飛機運10的激動人心

卻也因為種種原因

只能無奈告別自己的大飛機夢想

從此過著貧寒的生活

在不到50平米的房子中

孤獨蝸居了數10年

直到我國大飛機項目重新提上日程

直到今日C919成功首飛

他守護了一生的夢想

才得以成為現實

圖：程老在C919首飛現場

程不時自小就有一個飛機夢

在他小的時候

抗日戰爭還沒有結束

他的家鄉時不時會受到日本飛機的轟炸

每次到了這個時候

程不時只能躲在田野的溝渠里

當時日本飛機氣焰囂張，飛得很低

低到了向下俯衝過來的時候

程不時可以清楚看見飛行員的帽子

那一幅畫面

深深留在了程不時的腦海里

程不時當時就發誓

長大以後我要為國家設計自己的飛機！

他也確實對得起自己的志向

程不時從小成績優異

1947年，17歲的程不時

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清華大學航空系

真的成為了一名飛機設計師

但是，當時中國的航空工業

與其說是艱難發展

倒不如說根本就沒有起步

程不時第一天到清華入學時

來接待他們的

航空系的主任

就苦口婆心地勸大家說：

「這個系不行的

你們最好轉系

建築系、機械系什麼的都可以

你們要是學了這個系

以後可能畢業後找不到工作」

很多同學聽了這番話

第二年就紛紛轉系了

干這個找不到工作

不趁早轉行留在這裡幹什麼？

但是程不時的信念非常堅定

他根本不為所動

他始終想著：

我就是要為國家這隻雄鷹

插上飛翔的翅膀

誰也別想阻止我！

幸運的是，在他畢業那一年

中國航空工業正式建設起來了

在最缺人才的時候

26歲的程不時

勇敢地站了出來

挑起了任務緊、難度大的飛機設計重擔

他作為設計組組長

成功設計出了殲教1

隨後又設計了初教六

戰鬥機強5等優秀的經典機型

在那個百廢待興的年代

憑自己的聰明才智

和過硬的技術水平

做出了中國人自己的飛機！

但是很快，程不時發現

僅僅做到這樣還很不夠

那時，周總理出國訪問

乘坐的都是蘇聯的飛機

外國人常常因此笑話道：

你們自己的領導人

為什麼不坐自己的飛機出國？

甚至有媒體嘲笑說：

「中國是一隻沒有翅膀的鷹」

這些話深深刺痛著中國人

但是，別人說的雖然刻薄

卻也是事實

你就是沒有拿得出手的大飛機

被別人打臉也只能忍著

程不時也沒有多說什麼

但是他卻把這一切深深地記在了心裡

終於，1970年，毛主席親自發話

要把製造大飛機的計劃提上議程！

程不時激動不已

更讓他高興的是

憑藉精湛的設計經驗

他成為了大飛機的副總設計師

這一架大飛機

就是讓整整一代航空人魂牽夢縈的

「運10」

運10的總體設計、氣動、計算機和試飛

全部都由程不時負責

他身上的擔子很重

因為之前程不時設計的不是民航飛機

一開始就有很多人質疑他的能力

提議說別搞自己的飛機了

還是買外國人的飛機用好了

可是程不時非常堅定

你們覺得我做不出來

我偏要把大飛機做出來給你們看！

雖然運10是一個國家項目

但是在70年代的上海

他們的條件很差

沒有現成的辦公室

也沒有工作的桌子

條件差，他們就自己想辦法

有的組就找來飛機包裝箱

在裡面支上桌子就開始工作

有的組乾脆就在

食堂的桌椅上工作

夏天蚊子多

而他們窮的連長袖衣服都沒有

最後不知道是誰想出了辦法

就用報紙把手腳包起來

就可以繼續畫圖、工作了

雖然當時的條件很差

但是不得不說

當時他們的技術是國際一流的

早在那個時代

程不時就想到，要把計算機技術

運用到運10的設計中

但是當時國內

只有上海計算中心有計算機

他們好不容易申請到了使用計算機

一點點時間

全部是午夜和凌晨左右

但是程不時完全不介意

只要能用到計算機就行！

於是，大家就能少睡一點就少睡一點

日夜顛倒地干

設計過程中

遇到很多問題要用計算機程序解決

結果，程不時就帶著大家

前後一共自己編寫了138個程序

程不時覺得，這些經驗非常寶貴

於是，他在僅有的空閑時間裡

也顧不上休息

把自己團隊的經驗記錄了下來

這些資料後來成了經典教科書

被中國的航天大學用了10多年

指導了我國整個航天航空的發展

就這樣，面對重重困難

他們整整奮鬥了10年時間

在1980年9月，成功製造出了

第一架國產大飛機

運10

10年，聽上去很長

但是對於從零開始設計的大飛機來說

這已經算是一個奇蹟

1980年9月26日

運10龐大的機體終於騰空而起

直奔蒼穹！

運10首飛完美成功！

程不時多年的夢想成為現實

機場里的所有人都沸騰了

歡呼聲一浪接著一浪

不少人排著隊上飛機參觀、

和程不時握手

所有人都由衷地

為運10的成功感到高興

程不時團隊里

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工程師

剛剛動完手術

引流袋都沒摘掉就要去看試飛

大家都勸他說：

「你就休息吧，今天不要去了」

他卻說：

「不行，我既然在第一線奮鬥了這麼久

今天試飛我一定要參加

我從手術刀下奪下來的生命

我要獻給這架飛機！」

最後他依然堅持拖著病體

和大家站在一起見證了運10的首飛

運10製造出來之後

為了測試飛機在各種氣候條件下的能力

開始在全國試飛

從1980年9月的首次試飛到1984年

運10總共飛行170多個小時

先後到達北京、哈爾濱、烏魯木齊、

廣州、昆明、拉薩等地

即使在當時的艱苦條件下

運10仍然很好地完成了飛行任務

甚至有一次在西藏試飛時，

恰逢西藏雪災，運10臨危受命

在西藏極為嚴苛的天氣條件下

前前後後飛了7次，為西藏運送物資

完美地完成了救災任務

也許連程不時自己都沒有想到

運10竟然會這麼成功

當時，

飛機製造業的佼佼者

美國麥道公司都專門

給程不時的團隊發來賀電

祝賀運10的成功試飛

他們認為：

運10達到了當時的世界先進水準！

然而，即使在這樣一路完美的表現後

運10項目還是下馬了

其中的曲折

如今看來撲朔迷離，說法不一

但是一個直接的原因是

運10項目的資金不夠了

當時，第三架運10飛機

正在進行裝配

還缺少3000萬資金

程不時來到北京，向航空部要錢

3000萬，乍看起來確實很多

但是其實，當時我國從國外引進的客機

價格都在1.5億以上

這區區3000萬

還不及引進一架客機價格的五分之一！

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航空部最後還是沒有給錢

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

甚至直到今天

對運10的猜疑一直不斷

很多人就是不相信

中國能造出自己的國產大飛機

甚至有很多惹人發笑的故事

比如，民航飛機的發動機

一般是2-4個

但是在設計方案的時候

就有完全不懂飛機的人

指責程不時的飛機不夠有魄力

有人說：

「世界上所有的飛機

發動機都不超過4個

但是我們的飛機是給毛主席的

越多表明我們對毛主席越忠心

其他飛機都四個發動機

我建議我們的用五個

」

這種完全違背設計常識的建議

你叫程不時如何回答？

運10的項目是1970年8月下達的

所以又稱」708「項目

可是在運10成功之後

有人卻指指點點說：

「運10明擺著就是抄襲波音707的嘛

項目名字都叫708」

這都是什麼神邏輯

我特么也是醉了。。

面對這些無端的非議

程不時根本不為所動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

他們花了10年做出來的飛機

經受住了那麼多次飛行的檢驗

也就經受得住這些無謂的非議

因為，事實是勝於雄辯的！

美國駐華使館的波音副總裁

在親自登上運10後認為

「這是中國人在這個領域的

一次成功的自主實踐」

美國麥道公司說：

「如果沒有運10

我們不會信任你們的技術

我們不可能和你們合作」

但即使是在運10得到了

國際廣泛認可的情況下

有關部門卻仍然

放棄運10的後續製造

同麥道公司合作

直接從外國人手裡買飛機

程不時心急如焚

他向上級打包票

到1990年能造出16架運10

可是無論怎樣

他們都無法扭轉局勢

雖然沒有任何工程停止的文件

但運10依然被悄悄地擱置起來了

中國大飛機的製造

就這麼停下來了

我想，那一刻

程不時一定絕望得心喪若死

1985年3月31日，運10下馬一個月後

上海航空公司的代表

和美國麥道飛機製造公司的代表

在MD-82大型噴氣式客機的協議書上簽字

從此，表面上看來，

中國得以開始利用美國技術

建立自己的民用航空工業

但是事實上

美國的公司從來不想幫助中國

提高飛機製造的水平

尤其是關鍵的技術

根本不可能傳授給中國

合作之後，我們喪失了自主權

成為了外國飛機的生產車間

運10的設計和實驗資料數據被銷毀

生產線被徹底拆除

程不時的隊伍被打散

而原本擁有第三架原型機製造的部件

被拿來給工人當成練打鉚釘的材料

程不時的航空隊伍沒有了工作

落魄到到處給人打零工

一些技術人員實在沒有辦法謀生

只好去編上海的公交車交通手冊

編完手冊還沒有發行的渠道

堂堂的飛機設計師

被派到大街上去賣交通手冊

沒有了「運10」以後

程不時自己也沒有了工作

他只能去當了程序員

去編寫計算機程序

去小打小鬧地寫一些科普文章

這時程不時才發現

他以前從飛機設計轉系的那些同學

有的畢業分配到了鐵飯碗部門

過著悠閑的舒服日子

有的已經下海經商

分分鐘腰纏萬貫

可是他自己，作為曾為中國設計出

第一架大飛機的設計師

卻只能蝸居在幾十平米的小房間里

過著一貧如洗的日子

其實，假如程不時願意轉行

或許他也能在新的崗位上做的不錯

但是，即使到了這個地步

他仍然不願意離開飛機

即使他已經沒機會設計飛機

他仍然數十年如一日地

給中國航空寫科普文章

默默守護著自己的大飛機夢想

程不時的團隊分崩離析後

我們沒有了自主製造飛機的能力

國內的航空，只剩下了買買買

面對這種情況

有的人還覺得心安理得

他們甚至聲稱：

「

既然我們做襯衣褲子厲害

就生產個幾千萬條褲子

去跟別人換一架飛機

我們就長期這樣幹下去吧！」

但是事實是

沒有自己的大飛機

就只能到處吃虧！

就只能到處受氣！

因為沒有自己的大飛機

我們國家到今天為止

在買飛機過程中送給外國人的錢

如果全部摞起來

超過了上海經貿大廈的百倍還不止！

因為沒有自己的大飛機

在外國媒體肆意嘲諷我們：

「中國是一隻沒有翅膀的鷹」

「中國連噴氣時代都沒有進」的時候

我們連一句話都反擊不了！

因為沒有自己的大飛機

甚至在國際航空會議上

會議開到一定程度上

外國主持人會站起來指名道姓地說：

「現在，中國的先生們請離開會場

我們現在要講的東西

不是你們能夠掌握的

我們也沒有授權

向你們講這些東西！」

我們的航空人

就這樣受了幾十年的氣

終於，我們等到了2006年

這一年

在程不時等人的不懈努力下

大飛機項目重新立項！

2008年3月

程不時如願以償

擔任了新大飛機的

名譽總設計師

雖然是第二次了

但是大飛機的製造仍然艱難

更難的，是外行人的各種質疑

當時，有不少人跳出來說：

「停了這麼多年

你們還造得出大飛機嗎？」

程不時霸氣回應：

「

可是你要知道，『運十』研製的時候

我們中國是停了五千年

沒有干過大飛機！

這開天闢地第一次我們也干成了

五千年沒有干成

現在停了26年為什麼就幹不成！

」

經過7年的等待，

2015年11月

C919飛機首架機總裝下線

現在，繼承了運10總體布局的C919

成功製造出來了！

今天，我們又迎來了c919的成功首飛！

今天，每一個關心中國航天的人

無不歡欣鼓舞

但是在這個過程里

不能迴避的是

各種各樣的質疑仍然不斷

有人說：

「C919不就是組裝一下嗎？

有多少東西是我們自己產的」

甚至有人擺出C919的部件圖

指著圖上這裡那裡的外國產部分

說C919我們就造了個殼子

然後就像堆積木一樣組裝起來

根本沒有技術含量

蛋蛋姐想說的是

事實上，像飛機這樣的大型工業項目

不論是誰來設計建造

都是一個國際協作的大工程

如果你真的不信任國產

那麼你以後只能不坐飛機了

因為即使是波音737

也有一大部分是中國製造的

在飛機製造業

多國合作原本就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況且，根據C919的完整部件表

我們可以看到

C919飛機超過50%的部分是國產的！

根本不像鍵盤俠說的

我們只是造了一個殼子組裝起來

圖：C919部件生產單位表

而且，更重要的是

目前的C919隻是我們的第二架大飛機

距離我們最滿意的狀態還有距離

這也是正常的

因為學習本來就是需要過程的

誰也不是讀了一天書

就直接成為博士的

就像我們的高鐵

也是在不斷地學習中

才發展到現在領先世界的水平

我們的航空因為種種原因

已經落後了外國幾十年

如果現在還不學

難道要等到再交數百個世貿大廈的學費後

再來學嗎？！

難道要等到

外國人再喊我們東亞病夫的時候

再來學嗎？！

以程不時為代表的一代航空人

為了國產的大飛機

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他們等了整整37年

才等到C919成功首飛

每一個中國人

都應該為他們起立鼓掌！

大鵬一日同風起，

扶搖直上九萬里！

酷玩實驗室整理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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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央視《面對面》專訪程不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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