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恐懼——科幻+懸疑，老王自己寫的，求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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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作者：老王選網文的那個老王

記憶恐懼

1．

清晨，陽光灑落在潔白的枕頭上，屋裡的鐘錶滴答滴答地走著，在時針短的指向八、長的指向六的時候，房門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隨後門被推開，一個女生快步走進來：

周順，周順，起床啦！還睡，你個懶豬！

周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你是……

女生：別問我是誰，我是你女王大人！

周順：女王……是寶、寶貝橙嗎？

許橙：不然還有誰？另外不許說困。

周順：你怎麼知道——啊——我要說困的？啊——我今天確實好睏啊——

許橙：困也不許睡啦！趕緊起床！今天天氣那麼好，咱們出去吧，別整天窩著。

周順：難得你這個死宅也想出去玩。

女友許橙：你說誰是死宅？

周順：哎哎哎，別拎耳朵啊！

許橙：哼，你就知道欺負我！

周順：……喂，你這話是不是說反了啊？

許橙：切，頭還疼嗎？

周順：好一些了，我說你們醫院的葯是不是假的啊？開始吃還好，現在都沒效果了……

周順：不過今天去玩還是可以的！

許橙：你傻啊，肯定是有耐藥性的，你真的行嗎？要不還是不出去了吧。

周順：什麼叫『你真的行嗎？』，男人嘛，不行也得行啊！

周順：再說了，行不行你還不知道嗎？

許橙：去，死不正經！

周順：嘿嘿，對了，咱們去哪裡玩？

許橙：不都是你做決定嘛，你說唄。

周順：龜湖怎麼樣？有山有水的，呃，不行，周末人肯定很多，要不去梅山吧

許橙：……梅……梅山？

周順：怎麼？不想去？

許橙：沒……我是想你怎麼想起來去那，一個小縣城。

周順：那兒不是挺好的嗎？人又少，沿路景色也不錯。

許橙：你去過？

周順：好像確實沒去過，別管那麼多了，去不去？

許橙：去就去，你等等，我收拾下……

周順：……你都不知道，我昨晚上做了個夢，可嚇人了，有個女的拿著一把手術刀一下一下地割著我的肉呢……

許橙：行啦行啦……

2.

梅山縣一處街道，車上。

許橙：你東張西望看什麼呢？有美女嗎？

周順：你可拉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不看別的姑娘。

許橙：呵呵，鬼才信。

周順：哎，寶貝橙，你有沒覺得這一路不管是房子還是風景都挺眼熟的？

許橙：你自己有沒來過這裡自己不清楚？

周順：我確定我從來都沒來過梅山。

許橙：那不就結了。

周順：可是我真覺得這一路都很熟悉，剛過去的那個街頭，紅綠燈旁的那家煙酒店，我就覺得特別熟悉，就好像我來過很多次了，還去店裡買過煙，不過我記得我肯定沒來過。

許橙：你又不抽煙。

周順：對啊，所以很奇怪。

許橙：有什麼奇怪的，無知，這就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雖然沒有權威的解釋，不過國外就有一些心理學家做過這個研究，正常成年人都會偶爾出現這種感受，實際上只是大腦在一些特定情況下會將記憶中的畫面和現實中你看到的畫面重疊起來,產生一種特殊的熟悉感甚至是自己曾經來過這個地方的錯覺。而且其實這種熟悉感並不難出現，做夢的時候我們的大腦總會製造一種熟悉感，可是醒來你就發現這個熟悉感毫無依據。

許橙：所以呢，不要相信感覺這個東西，它特別會騙人。

周順：這就是你迷上我的原因？

許橙：……你還要臉不?

周順：不要了。

許橙：你就老是不正經！

周順：那又怎麼樣，你不還是得給咱老周家添磚加瓦嘛，哎，對了，咱們過兩周回趟老家吧，和我爸媽還有你爸媽他們商量下結婚的事怎麼樣？

許橙：結婚？呃，我倒是沒問題，只是……

周順：嗯？

許橙：親愛的，你是不是記錯了，你，你是孤兒啊。

3.

許橙：親愛的，親愛的！

周順：嗯，嗯？怎麼了？

許橙：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你……

周順：沒事，我沒事，剛剛，可能我腦子一下子亂了，竟然忘了自己是……孤兒。

許橙：對不起……

周順：沒事，沒事，我也沒感覺難過，我就是有些奇怪，怎麼我腦子裡隱約感覺我父母都還活著呢？

許橙：這個，可能與曾經做過的夢有關，夢境中阿姨……還有叔叔都活著，所以你可能潛意識裡受到了影響，覺得他們都還在，所以……

周順：也許吧！

許橙：要不，我們回去吧，你看起來不太好，我們回去好好休息。

周順：呼——沒事，都那麼近了。

許橙：別勉強。

周順：不勉強，肯定不勉強啊，你親我一下我就好好的了！

許橙：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虧我還擔心你！

周順：我能怎麼辦呢？誰讓我最愛我家的寶貝橙了！

許橙：切，就會說甜話，糖抹鼻尖上。

周順：嘿嘿，不還是被我甜到了嘛！

許橙：不和你說了，我要去解手，你車找個地方停下。

周順：我記得前面好像就有家殼牌的加油站，你去那裡好了。

許橙：你記得？

周順：呃，又是錯覺？我看下導航。

許橙：嗯。

周順：卧槽！還真有！我不會是夢遊來過吧？

許橙：巧合吧！加油站那麼多。

周順：對，應該是巧合。

周順：不過，這麼個小縣城裡殼牌的加油站還是比較少的吧？橙子，你說我是不是真來過……

許橙：胡思亂想什麼呢！

周順：可……

許橙：別多想啦，乖，你一定是最近工作太辛苦了，先到那邊停一下吧，我去趟衛生間，然後我們就回去。

周順：我沒事，沒必要這麼快就回去。

許橙：你不聽我的了嗎？

周順：可……

許橙：嗯？

周順：好吧，好吧，聽你的還不行嘛，那我正好去加個油吧。

許橙：嗯，那也好。

4.

加油站。

周順：加200塊，97號汽油。

女營業員：好的！咦，你……你是周順？

周順：美女你認識我？

女營業員：呦！才一年就不認識我了！嗯，看起來倒是年輕了很多，看來這一年過得不錯啊！

周順：美女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女營業員：認錯人？嘿，你大腿丫子上的痣我比你都清楚，還有，別你你你的，我名字你都忘了嗎？陳夏鷗你不會叫嗎！

周順：陳、夏、鷗……抱歉美女，我真不認識你，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陳夏鷗：哈？周順，當初可沒瞧出來你是這種人啊，都說一夜夫妻百日……

周順：小點聲，你胡說些什麼！

陳夏鷗：我胡說？一年前你一句話都不留就走了，我去你家問那什麼橙的找你，那個慫貨連話都不敢說，現在你跑我這邊來裝不認識我，嘿！我真是瞎了眼了！

周順：請你嘴巴放乾淨點！

陳夏鷗：呦，我罵那個慫貨你還心疼了？不對啊周順，當初我勸你別打人家，你可是說讓我別管的！

周順：呼——陳夏鷗是吧？我不管你是怎麼知道我和我女朋友的名字的，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舉、報、你、的！向你們經理！

陳夏鷗：嘿……嘿嘿，瞧你這話說的，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陳夏鷗：呦，又換新車了？這不隔壁市的牌照嗎？

周順：你們經理呢？

陳夏鷗：好好好，我不說了，97號充兩百是吧？

遠處

許橙：周順，周順。

周順：在這，在這呢！馬上就好！

許橙：看到你了，那我在這裡等你，車裡太悶啦！

周順：好！

陳夏鷗：新談的？

周順：我說你是不是覺著這工作不適合你？

陳夏鷗：行，我不說我不說，我不說行了吧？哎，那原來那個什麼橙的離婚了沒啊？你不老說要分她家錢的嗎？

周順：你不是對我很熟悉嗎？你怎麼不知道剛喊我的那個女的就是許橙？而且我到現在也沒有結過婚，所以你認錯人了！

陳夏鷗：真假的？她是那個什麼橙？這個頭倒是差不多，臉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啊，她去整容啦？

周順：你能不廢話嗎？

陳夏鷗：我這是關心你，你可別不識好人心！

周順：我真謝謝你！

陳夏鷗：嗨！客氣什麼，我現在也結婚了，有疼我的老公，他爸媽對我也挺好的，所以你放心吧，我不纏著你，你裝著不認識我也沒事，就是好久沒見，問問你。

周順：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是叫周順，我女朋友是叫許橙，但是和你說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一個人，你看，你說你見過我女朋友，可是剛剛不也沒認出來嘛。

陳夏鷗：可能你找了個假許橙，哈哈。

周順：你……

陳夏鷗：好啦好啦，不說了，嗯，加滿了。

周順：謝謝。

陳夏鷗：你這麼客氣我還真不習慣，你和以前是不一樣了，溫柔了許多，也悶了許多，看來是這個許橙的功勞了，算了，不說這個了，自己保重吧，再見。

周順：你……嗯，好吧，再見！

5.

車上。

許橙：剛剛那個你認識？聊了那麼久。

周順：不認識，她應該是認錯人了。

許橙：哦……那她把你當成誰了？

周順：怎麼？關心這個幹嘛？

許橙：沒什麼啊，關心一下你也不行啊，萬一把你當成什麼老相好了。

周順：你還別說，她還真把我認錯成她以前的相好了。

許橙：真的啊？那她說了什麼啊？

周順：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也沒聽明白，哎，頭疼！

許橙：頭又疼了？你早上的葯吃了嗎？

周順：沒，你把我那個上衣外面口袋的葯拿給我。

許橙：你要不坐副駕駛休息吧，我來開。

周順：你會開車？我記得你好像沒駕照吧？

許橙：呃，我……我駕照已經報了，還有一個理論考就能拿到駕照了。

周順：那我可不能給你開，你駕照都沒有。

許橙：好吧，要不，咱們把車停路邊，你躺下休息休息？

周順：沒必要吧，頭有點疼，但是開車沒事的。

許橙：你聽不聽？

周順：沒事的……你別瞪我……唉，行吧，我吃個葯，車停邊上休息休息好吧？

許橙：這還差不多，哼。

周順：瞧你那得瑟樣，我能不聽你的嗎，你可是我的寶貝橙。

許橙：切，就你嘴甜，喏，你的葯。

周順：好嘞。

許橙：哎呀，先喝口水，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周順：嘿嘿，還是我家媳婦疼我。

許橙：誰是你家媳婦，我可沒答應。

周順：嘿嘿。

許橙：傻樣。

周順：對了，寶貝橙，有個事，我想問你。

許橙：什麼事？

周順：你裝作我女朋友多久了？

6.

許橙：你、你說什麼？

周順：沒啥，逗你玩呢。

許橙：神經病！

周順：咱們真要回去啊？

許橙：不然呢？你頭又開始疼了，我可捨不得你在這難受。

周順：寶貝橙，你對我真好。

許橙：哎哎哎，煽情的這套可千萬別在我一個姑娘身上使出來。

周順：我這叫真情流露好吧！

許橙：你那就叫糖衣炮彈，行了，靠椅放下來，躺下睡會吧。

周順：寶貝橙。

許橙：嗯？

周順：你要真是我女朋友該多好啊！

許橙：這話說的，合著我一直是假的是吧？

周順：呵。

許橙：怎麼了你？整個人怪怪的。

周順：寶貝橙，我……我還能這麼叫你嗎？雖然在我記憶里你一直都存在，可是從今天早上起來開始，我腦子裡就不斷有一些新的記憶片段出現，這些記憶里有許橙、也有剛剛和我聊天的那個女營業員陳夏鷗，對了，這個叫陳夏鷗的女人居然還是我的情人……

許橙：周順你別嚇我，你怎麼了？說什麼胡話？

周順：呵……可是最讓我震驚的你知道是什麼嗎？最讓我震驚的是，那個叫許橙的女人——並不是你。

許橙：是、是嗎？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出現幻覺了？我們醫院精神科還是挺不錯的，要不我帶你去看看……

周順：聽我說好嗎？

許橙：……好。

周順：巧合的是，那個在我記憶中也出現過的女營業員也和我說，你不是許橙。

周順：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周順：怎麼不說話？你一定知道原因。

「許橙」：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周順：解釋？好吧，用不著解釋，那你告訴我，我是不是記憶出現了問題？

「許橙」：……對。

周順：比如說我不是孤兒？

「許橙」：……對。

周順：還有我其實本來是住在梅山縣的吧？

「許橙」：你知道？

周順：我知道的有很多，可是不知道的更多，我想知道是誰把我搞成這樣的？

周順：還有，真正的許橙去哪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是我的妻子，我已經結過婚了。

周順：為什麼不說話？

「許橙」：我覺得你應該好好休息。

周順：不，寶……寶貝橙，姑且還是這麼叫你吧，寶貝橙，我相信你會告訴我的，是嗎？

「許橙」：我……你應該好好休息。

周順：我不想休息，我不要休息，你告訴我好嗎？真正的許橙去哪了？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周順：你說句話好嗎？

周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寶貝橙……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許橙」：唉，看來你又記起了一些東西。

周順：為、為什麼我動不了了？是剛剛的葯！

「許橙」：唉……你知道嗎？人的性格以及絕大部分行為往往都和人的記憶有關……

周順：你讓我吃了什麼？為什麼我動不了！

「許橙」：……依照這個原理，改變一個人，只需要改變他的記憶就好了，如果他是一個煙鬼，那麼就植入他曾經因為吸煙而患癌的記憶，那麼死亡的陰影就會讓他從心底厭惡抽煙這件事……

周順：你究竟是誰！

「許橙」：如果他是一個家暴者，那麼只需植入充滿溫馨的童年記憶，一切就會改變……

周順：不！我不想被改變！

「許橙」：放心，你沒有被改變。

周順：我、我知道了，你是她的人？你是她的人！可我不是那個周順！他不是我！

「許橙」：不，你什麼都不知道。

周順：你們……對我做了什麼？這些記憶……究竟是怎麼回事！頭……好疼！

「許橙」：有些疼痛無法避免，因為它能讓你認清一些事實。

周順：王八蛋！你們他媽的全是一群瘋子！

「許橙」：親愛的，你很痛苦，我知道。

周順：嗚——一群瘋子……嗚嗚……寶貝橙，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吧……我……呼——

「許橙」：別哭，睡吧，睡一覺之後或許就沒事了。

周順：呼——噓——呼——噓——

「許橙」：傻瓜，睡得真快……你說得對，你不是那個周順，所以……唉，你可真叫人頭疼吶！

（隨後「許橙」撥通了一個電話。）

「許橙」：喂，是我，對，這次實驗失敗了，實驗體在蘇醒當天就恢復了部分記憶。不過，蘇醒的基本都是我們植入的記憶，所以我們培育的方向沒問題。對，他復甦的記憶里，除了許橙女士之外，還有他的父母、加油站女營業員陳夏鷗，對，他以為自己是有父母的。嗯，實驗體……已經銷毀了。

「許橙」：另外讓許橙女士放心，我們會加緊測試，一定會培育出疼她愛她的老公的。呵呵，肯定不會有家暴什麼的，也不會有外遇，當然如果她不小心殺死了，記得保存活性細胞組織。嗯，這邊我會處理的，你讓陳夏鷗她們開始下一個方案吧。嗯，好的，那我掛了。

（緊接著一個電話打入，「許橙」接聽。）

「許橙」：喂，對……是我。是「陳夏鷗七號」吧？正要找你呢，實驗體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會處理。你的任務是明天早上負責扮演許橙，對，還是按照之前的流程，嗯，注意記錄實驗體情緒波動，我？明天我會到加油站去，對，我扮演陳夏鷗，什麼原因？因為這次測試的目的是了解姓名與相貌錯位對實驗體記憶的影響。對，到時候我會實時監控的。

「許橙」：嗯，實驗報告我來寫，你先記錄一下大致情況，我說你記：

細胞主：周順。

狀態：已死亡。

實驗情況：當前第十三號克隆實驗體記憶穩定測試，實驗失敗。

實驗周期：截止到結束共計4小時23分鐘。

實驗體處置情況：實驗體……已被銷毀。

「許橙」：另外，請不要再叫我「二號」。

7.

視頻內：

清晨，陽光灑落在潔白的枕頭上，時鐘在經過八點半的時候，房門傳來了一陣開鎖的聲音，隨後門被推開，一個女生走了進來：

周順，周順，起床啦……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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