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你有錢不俗，沒錢不奴

美文 05-08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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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七零後哈爾濱寫作菜鳥，《幸福》《家庭生活指南》專欄作者，諸多身份精簡成倆寶媽，閑了寫寫，累了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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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樣東西，人人喜愛人人罵，暗裡風光明裡貶，明明分量極重，偏偏說它極俗。它有個冠冕堂皇的名字叫孔方兄，聽起來文雅了許多，其實就是一個字：「錢」。

常常是成也蕭何敗蕭何：「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談感情傷錢，談錢傷感情」。「只談錢的關係不是好關係，不能談錢的關係不是好關係」...

多少摧眉折腰事大款，

看得無法開心顏

閨蜜小青同學要參加個高中同學會，提前好多天和我商量穿什麼衣服：是貴婦狀還是清純狀。我知道原因，因為裡面有她一段隱痛。

她的初戀和情敵都在，初戀移情別戀的理由是小青不夠優雅，小青明白，是因為情敵比她高貴。

至少在當時，一個縣長家的千金衣食住行舉手投足確實是她這個農家女孩兒可望不可及的。

我看著小青在往事里流露的哀怨，對著她拍下了一張玉手攪動咖啡勺，一縷長發散落鬢邊，歪頭沉思的仕女圖，然後把手機遞給她看。

「看看自己又多美，我可沒用美顏啊！」

「是啊，我現在竟然可以這樣優雅了。」

「不單單優雅，還透著清高和光華。」

「我可以用我平常的面目去參加同學會，見他們倆不缺底氣的！」

當然，不缺！小青現在供職500強，年薪百萬，MBA管理碩士，鑽石女王老五。

聚會回來後，小青第一時間找到我，只說噁心。

原來，同學會是她初戀那對夫妻張羅的，來了二十幾名同學。從頭到尾，小青都不舒服到窒息。一進包廂，初戀和情敵夫婦正被一群同學簇擁著高談闊論。

這對夫妻配合默契，多年來利用政治資本運作了不菲的財富，在這座家鄉的小城混得風生水起。

老家的同學幾乎都以他們馬首是瞻，以便有什麼事求到他們身上圖個人脈順暢，這一點，小青早有耳聞，也很理解，再說當年上學時，人家就是珠聯璧合讓人眼熱的。

小青進來後情敵很是熱忱地拉她坐在身邊，看著她清爽的衣衫誇獎她凍齡了，初戀眼底一絲驚艷略過。

小青一直是班級里不出彩兒的女孩兒，和一群和她一樣普通的女同學一起聊著家常。可是在當年的班長和一個男同學進來後，小青便頓覺悲涼。

班長在一所大學做老師，被大家稱作梁教授，本來小青以為班長會坐主位，沒想到，初戀竟然把那位經商的男同學迎到上位。

初戀和情敵只是調侃了一下班長，便明晃晃照顧起這位當年名不見經傳的男同學，噓寒問暖。

得知他要喝白開水時，情敵馬上起身親自拿起水壺去叫服務員添水，而剛剛，她還指揮著一個本城的男同學去做著同樣的事。

小青旁邊的一個女同學悄悄對她說：這個男同學做大生意，身價上億，初戀和情敵打算讓他投資他們的項目。

小青恍然大悟，剛要自嘲地釋然，沒想到那位大款男生推讓出座位，親自把班長和團支書請到上座，雲淡風輕地平息著大家的過度熱情，挨個和每個人打著招呼不說。

小青發現，他和所有人說話都是一語找到大家的閃光點：老陳啊，聽說你在老家留了個老房子帶個小院，將來頤養天年真滋潤啊。

小東子，你行啊，上著班還做著小買賣，日子真充實；李成家孩子是學霸啊，咋教育地，說說唄？小辣椒，真看不出來，你都是倆孩子媽媽了？兒女雙全，第一福氣呀！

哎，小青，你這小丫頭變樣了，越來越有大都市氣息了，你這套頭面可是阿卡牛血珊瑚，得快六位數吧？

你MBA班有我的朋友，說你特別努力，年薪百萬可不是吃素的，我聽著臉上可有光了！

小青趕忙應對著大家的恭維，自動忽略了初戀又一次驚艷和情敵一閃而過的不爽。她抽空用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和那位男同學無聲地交流了一下，然後入鄉隨俗。

如今她想起來那個情景，她自動忽略了初戀和情敵的種種，

單單記住了那個大款同學的淡定從容，那份不俗的做派讓她確信這是一個貴人。

所有俗氣是你自己精神上的空白，與錢無關；所有奴性是自己心裡沒有底氣，與錢無怨。

金錢如果是糞土，

誰不想做莊稼那支花呢

在一個酣暢淋漓的簽約酒桌上，小文友瀾兒高歌一曲助興，很地道的一首《自由飛翔》。

丫頭功底深厚，歡歌勁舞下來，讓在場的一個小老闆眼睛冒了綠光，直接端起酒杯提議：

「美女，和我一起飛翔如何？」

瀾兒知道這是客戶，不可以得罪，不過丫頭聰明地讓服務生把那首歌重放了一遍。

然後把畫面停在鳳凰傳奇MTV里那輛紅色跑車上，很直白地揚起略微高傲的腦袋，很傻很天真地說：

「我喜歡在那個上面飛翔呢！」

小老闆尷尬地笑，妍兒輕鬆地笑，滿桌人善解人意地笑。

事後，瀾兒的同伴問她：「你多大資本啊，怎麼有那麼大的自信呢？敢朝人家要跑車？」

瀾兒認真地回答：

「我沒那麼清高，從來沒有視金錢如糞土；即便金錢是糞土，那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我願意做糞土下的莊稼。

只是，多厚的糞土我說了算，別人可以說我不值那些錢，可是自己覺得我值啊！如果不是我心甘情願無條件付出。

那我當然要開價了，可以有價無市，不可以自己不知道價碼！」

好一個有價無市！不俗，不奴！

有錢別任性沒錢別認命

二十年前，我沒有安於現狀拿死工資，而是把所有的休息日忙起來，日夜操勞賺外快。

很快，我又略微借了錢搬進了樓房，還沒來得及慶賀終於還清了債務，突然發現，好吃懶做的鄰居小寶也同樣「脫貧致富」了。

破舊的平房拆遷，小寶過了多年清閑自在的日子，和我住同樣的房子，兜里的存款還比我多。

我一度很沮喪，特別不平衡，慨嘆自己沒有眼光沒有先見之明，白白勞累了多年。

可是，沒過多久，我發現，不勞而獲平地青雲的小寶又一次淪陷在貧窮的行列。我很奇怪，小寶家沒有什麼大的事故，那麼多拆遷款怎麼會讓他二度潦倒呢？

原來，拿到錢以後的小寶一家人，瘋狂消費，買車買昂貴的衣服首飾眼睛都不眨，小寶還學會了抽煙喝酒賭博，很快，當初他們眼裡的那筆巨款揮霍殆盡。

後來我發現，從北京到省城，再到小市縣，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一夜暴富的人群中，很少有堅持到下一代的。

大家還總結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當初打土豪分田地時明明被貧下中農分發一空的某些地主富農後代。

大部分都重新起步，白手起家，日子都很殷實；而有些赤貧子弟，仍然沒有改換門庭。

想起我奶奶說

：「窮人別得志，得志就起屁；越有錢的人越節儉。」

幾番考量下來，我不得不承認，打江山容易守江山確實很難，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真的是千真萬確的。

所謂窮人，指的是心無大志、目光短淺、不思進取、不肯吃苦的人。他的窮，不是賬戶上，其實是見識、視野的貧窮，還有努力拚搏的匱乏。

坐吃山空，金山銀山也不夠；飲水思源，一無所有也不窮。如果誰敢說他的財富足以供養子孫，那麼他一定不知道那個船王的兒子在幾年內讓財富消失的故事。

如果誰自暴自棄說任自己怎麼奔波，也不可能富可敵國，那他一定不知道青年李嘉誠也做過學徒工，走街串巷做過銷售。

這樣的大起大落也許離我們很遠，

可是大多數勤勞的人一直在生生不息地繁衍，無數平凡的人一直在懷揣夢想過好當下離我們很近。

價是用錢來衡量的，價值卻不是單單能用錢能衡量的；有時候珠玉滿身也裹不住俗氣，有時候落魄也掩不住貴氣；奴性和傲氣不在頭等艙，只會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