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沒人一起吃午飯,身不由己落單了怎麼辦?
文:高浩容 | 微信公眾號:After之後(ID:studiomowen)
責任編輯:Spencer 半島
題圖來源:視覺中國
有些人彷彿是人群中的獨行俠,群體中的絕緣體,總是一個人去洗手間、用餐、上下班。他和同事之間的關係不好也不壞,大家都認得這個人,可是對他沒有進一步的私交。
那些人際之間尋常的禮貌,好比男同事看見你手上拿著報表,會禮貌性地幫你開門。但這跟本人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無關,換成其他人,男同事也會做一樣的事。
職場中,許多淡而無味的交往,充斥在上班的環境中。
漸漸地,有些人就像這樣,不是刻意追求一個人的空間,卻在轉身之際,發現身邊的人都斷了聯繫。
社會心理學家雪莉·特克(Sherry Turkle)在《群體性孤獨》(Alone Together: Why We Expect More from Technology and Less from Each Other)中談到了這個現象。
我們生活在一個群體中,並且隨著時代發展,更多人聚集在一座城,甚至聚集在一棟辦公樓里,與農村雞犬相聞的生活不同,我們每天能夠接觸許多人,被人群「包圍」。
隨著科技進步,我們擁有更多與他人交流的工具,電話、手機上的社交軟體,彷彿我們可以隨時隨地找到任何一個人,和我們進行情感交流。
實際上,在這樣貌似熱鬧且便利的環境中,卻讓越來越多現代人,內心蒙上更深的孤獨感。
日本精神科醫師町沢靜夫也觀察到這個情況,提出「飯友症候群」(Lunchmate Syndrome)的心理現象。
許多男女,他們在學校或工作中間,找不到一起用餐的夥伴。突顯出部分人不知該如何建立現實中的人際關係,卻又深受現實中的社群壓力。即使你有辦法找到一個人在網路上暢談,但那個人能給我們現實的溫暖嗎?
哈佛心理學教授瑪麗·派弗(Mary Pipher)在《愛是回家的路》(The She lter of Each Other: Rebuilding Our Families)一書中,有一個令我印象深刻的描繪:
我們「認識」名人,但是他們不認識我們。新社群不會像以前的社群那樣互助。
萬一某個冬日清晨我們汽車電瓶沒電了,脫口秀的主持人萊特曼也不會來幫你。你老爸失業時,企業大亨川普也不會送菜過來慰問。
這些替代式的關係創造了新的孤獨──我們是和角色建立關係,而不是和真人建立關係。
特克、町沢靜夫與派弗,他們都看見了那些在群體中的孤獨身影,以及身影主人的無能為力。
孤獨並不是現代才有的產物,但過去社會多是小聚落,並且更注重派弗所說的鄰里關係,加上並沒有網路這樣的替代品,人與人必須在現實中的社群中進行社交活動。
那時的孤獨,和現代所談的群體性孤獨不太一樣。其中最重要的是具備兩項特徵:
1. 人際互動的儀式化與不連貫
你是否曾有這樣的體驗:在一個宴會上,人們交流的方式,似乎變得更缺少當下對話與聆聽的耐性。
取而代之,人們掏出手機,說:「交換個微信吧。」接著對話便終止於此。之後,彼此成了對方微信中的一個幽靈,鮮少真的在宴會之後,和那個人展開未完的對話。
彷彿交換了彼此的網路信息,對話就完成了。
認識人的管道確實變得方便,微信中有上一輩人們難以想像的「朋友」數量,但真正和我們交心的,其實沒幾個。
這產生一種弔詭的狀況,社群軟體本來的作用是增進我們的社交觸角,實際上人際的連結卻被打斷了。
好比交換微信,僅僅成為一種社交儀式。這種儀式讓所有人都從真實的、當下的、面對面的社交中滑開。
有時這成為我們逃避社交的方式,卻也讓我們在最想要溝通的時刻,失去了熱情,也失去了和他人建立深刻連結的機會。
職場中也是這種狀態,按照上級的分類,人們被分配不同的頭銜和任務。我們通過對於這些頭銜,以及任務的指示,知道該怎麼和不同的人進退應對。
但當我們做得太「正確」,很可能我們就失去了開啟關係更多可能的機會。這讓我們陷入一種孤獨,我們都戴著面具在面對彼此,甚至面對自己。
可是拿掉面具,拿掉頭銜和那些儀式,我們該怎麼輕鬆交流?
有些人陷入這個困境,他只知道用那些「大家都舒坦」的方式進退應對,但如何拿掉面具,變得讓人膽怯,不知所措。
因此無論表面如何喧囂,人們依舊陷入了孤獨。
2. 替代品的安慰、麻痹與逃避
特克談到,有些科學家開始設計和人類交流的機器人。
機器人其實就像社群軟體,是一種「自體客體」(self object)的產物,這個概念可追溯至精神分析學派的心理學家科胡特(Heinz Kohut)。
科胡特從自戀的角度出發,認為在人的成長過程中,難以避免地在建構自我的歷程中,經由對生命中的「重要他人」,我們得以保持自我內在的穩定與和諧。
舉個例子來說,一個人生命早期的「重要他人」是父母,我們通過父母實現我們的想法,並支持我們的想法,一步步建立起對自己的自信。
等我們大一點,我們開始有了生活中的崇拜對象,有人崇拜三毛,嚮往她筆下的自由生活;有人喜歡《海賊王》里的角色,因為他渴望有一群肩並肩的夥伴。
我們總是需要一個外在的對象,作為我們人生的指引,尋求他們的關懷,或者通過關懷他們而肯定自己。
換個角度說,每個人都成為彼此的鏡子,看起來我們像是在跟鏡子對話,實際上我們是在跟自己對話。通過與鏡子的互動,幫助我們更清晰的調整自己。
當我們找不到現實中的鏡子,或者我們對現實中的社交環境,對他人失望。
自戀的自體依然需要滿足「看見自己」的需求,這時候我們就需要替代品,好比新聞有報道,有人把充氣娃娃當成老婆,不只跟她做愛,還給她穿衣服,帶著她一起吃飯。
2007年的電影《充氣娃娃之戀》(Lars and the Real Girl)談的就是這樣一個故事。
群體性孤獨的特徵之一,就是在群體中得不到該有的慰藉。
可以說,對於陷入群體性孤獨的人,群體是個幻象。
諷刺的是,替代品本身也是一個幻象,只是那個幻象更容易捉摸,所以我們選擇容易捉摸的,好讓自己更容易撫慰孤獨。
這讓人想起心理學家哈洛(Harry Harlow)的依戀實驗。
哈洛把初生的恆河猴,放在兩具人造物身邊飼養。一具沒有五官,只有餵奶器和鐵絲構成的「母親」;另一具是有五官,表面由布料包裹的「母親」。
實驗證實,幼猴偏愛後者,而不是前者。
然而,幼猴可能無法分辨自己的母親,因為他沒見過母親。
但活在社會上的個體,嘗過孤獨的滋味,卻也親眼見過人與人之間互相擁抱、交換溫暖的美好。
可是當身邊剩下兩隻假母猴可以選擇,有些人放棄第三條路,而是讓自己待在比較溫暖的母猴身邊。
這種自我放棄,更突顯孤獨的痛苦。
走出孤獨,恢復人際之間的連結,我們可以通過幾個方式:
1、反思孤獨:首先我們要確定孤獨感從何而來?是自身性格,或過去的創傷?是環境使然,還是我們自身處於一個整理內心的階段?有時我們把自己的狀態標籤化,但那不能真正代表我們需要改變。
有意義的孤獨:孤獨不是負面的字眼,除非孤獨迷茫而焦慮,讓你處於心力「消耗」的狀態。人生有很多時候需要學習跟自己相處,通過冥想、運動等方式,從孤獨中蓄積能量。當你想要一個人,刻意展開連結反而帶給自身壓力。
2、重新建立社交技巧:如果我們有想要開啟社交,提升社交的念頭,可能需要一個重新習得的歷程,藉由模仿、學習等方式,好比如何在對話中保持放鬆等。
主動友好:改變孤獨的狀態,並不是一定要投入熱鬧的社交,而是我們通過和他人的連結,獲得自身存在感的滿足。加入方向和內容明確的關懷團體,讓我們通過自身的付出,重新獲得對他人友好,得到正向回饋的信心。
3、建立正向循環:當我們逐漸展開與他人之間的聯繫,我們可以和那些也在伸出觸角的朋友組成一個小團體,就像一個社團,彼此給予正向的交互刺激,同時幫助更多群體中的孤獨者回歸群體。
作者簡介:高浩容,哲學、教育雙博士生,台灣哲學諮商學會監事,著有《心靈馴獸師》等十多部出版品。現居上海,專職諮詢與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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