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親媽媽患尿毒症8年 12歲少年狂吃求胖以捐腎救母

「胖子，你該減肥了。」6月10日，山東菏澤市岳程辦事處郝庄村，村民們都愛打趣胖乎乎的郝錦程。12歲的他，每頓飯要吃掉一大盆，這是超過普通孩子兩個人的飯量。不知情的人看來，他就是個貪吃的小孩。但了解情況的人卻都非常心疼他，因為他這樣強迫自己多吃飯，只是想趕快長大，好捐腎給患尿毒症的媽媽。

小錦程4歲那年，父母離婚了。母親帶著他回到了姥姥家。一個多月後，母親郝英榮發現四肢腫脹、全身乏力，查結果顯示，肌酐值已經達到了400多，被確診患上了尿毒症。在農村，離異帶著孩子回到娘家的郝英榮，不僅常常被村民議論，家裡人的臉色也不好看，母子生活本身就過得不容易。郝英榮患病後，他們的處境更為艱難。

小錦程彷彿一夜之間長大，成了4歲的「男子漢」，獨自承擔起了照顧媽媽的任務。做飯、喂葯、量血壓、按摩，想辦法幫助媽媽減輕病痛的折磨。可是郝英榮的病仍然越來越嚴重了。2009年12月肌酐值高達1500，全身血液僅剩400多毫升。她只能靠做透析來維持生命。

在一次發生狀況緊急搶救後，媽媽虛弱地躺在床上，小錦程整夜整夜守在床邊。凌晨三四點，困到不行的小錦程有一次一下子歪倒在床上，但他馬上驚醒過來，瞪大了眼睛繼續守候著。媽媽有一丁點動靜，他都緊張得不得了；可是媽媽稍長時間沒動靜，他更會緊張地伸手去試試媽媽的呼吸。 相依為命的生活，小錦程太害怕失去媽媽。

八年的長期透析，使得郝英榮的動脈血管漸漸變脆，並引發腹水、心衰、視物模糊等多種併發症。醫生建議她儘快做腎移植手術。已經是12歲少年的小錦程提出，捐自己的腎給媽媽。換腎，成了小錦程的人生目標，不論看到什麼東西，他都能夠把話題扯到換腎上。可是，根據相關的規定，健康人捐腎必須在成年以後。怕孩子失望，大家並沒有把這些跟小錦程說得太明白。醫生只是告訴他，只有等他的身體足夠強壯以後，才能捐腎給媽媽。

「多吃飯、快點兒長得壯壯的！」成了小錦程最急切的心愿。他換了個湯鍋一樣的大碗，每頓都逼著自己吃掉滿滿一碗飯。吃飯的時候，他基本不說話，埋著頭吃。他說，吃得慢了就吃不進去那麼多了。看著鏡子里一點點胖起來的自己，小錦程認為自己還是不夠壯，還得繼續吃。

「孩子太懂事了。他四年級的時候，學校老師曾經對我說，你的兒子怎麼那麼好？我挑都挑不出毛病來。」郝英榮說，雖然有自己的病拖累著，孩子卻很爭氣，學習從來沒落下過，成績總是前三名。 但是近來，媽媽發現，長期的巨大壓力下，小錦程的情緒出現了一些問題。媽媽因病痛難受的時候，他會拿起小木棒狠敲自己的頭；一向成績優秀的他，最近多次流露輟學的想法，今年小學畢業就要打工賺錢去……

郝英榮怕有一天病重，來不及跟兒子告別，她提前寫好了給小錦程的一封信：「記住我們兩個經常說的話，屬於我們兩個的話，等下輩子，下輩子你還做我的兒子，我還做你的媽媽，不過下次我一定不再生病，做一個合格的媽媽……」可是在心裏面，她更擔心，如果她離開他，會不會有人欺負他？會不會有人保護他？她更想看著兒子長大，看著他成了真的男子漢；看著孩子實現了他的理想，再也不要像現在這麼苦。

當地政府給他們辦理了低保，並給予了很多幫助。郝英榮說：「看著孩子熬夜熬得眼晴通紅，我心裡特別恨自己，甚至想放棄。可是，如果我不在了，孩子肯定要流浪街頭了，我是他唯一的依靠，再難我也必須堅持！」#關注身邊人 關注平凡事#這裡是一名攝影記者的記錄之路，請關注企鵝號「馬小馬」，如果你身邊有打動人的故事或需要幫助的人，請添加馬小馬的個人微信公眾號「民聲最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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