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販手記＆出門一時難

覺睡好了嗎？當然沒有。

昨天這個時候，凌晨二點多，《購書記》已經上傳。顧不上摜會蛋讓思維休息一下，就將雙腳架到重慶北站那家網吧的桌子上，形象很難看，也很不舒服地，開始睡覺。

那家網吧十塊錢一小時，夜裡12點至早晨7點算包夜，45元。湯姆找到網吧時，只有十點半，如果此時開機，12點前要交二十塊，加上包夜費一共六十五。太貴了，想等到12點再包夜，可網吧的那位長得很秀氣的小夥子說：「不開機，最多能呆半小時。」

半小時就半小時，也可以節約十塊錢。咱就十一點開機，一共交了五十五元。就這樣算算賬吧：即便在北碚的網吧，不是在火車站，也要二三十元，其餘的錢就當住賓館了。三十元的賓館，哪怕只能將腿架在桌子上睡覺，也夠便宜了。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寫好文字後，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幾覺，睡到五點半。在西南大學醫院收拾東西時，因為比來時多了幾本書，背包裝不下，毛幣讓王小帶回宿舍了。還得坐十幾個小時的車，還可能直接從南京南站去秣陵去小胖家，總得洗個臉，需要再買個毛巾。

牙刷帶在身邊，需要買的還有牙膏。一塊最小的毛巾，加上一袋不大的牙膏，在重慶北站地下室的超市裡，售價十四元。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再貴也得買。

這是火車站，貴點也可以理解。難以理解的，是重慶北站那洗手間的水龍頭，換了好幾個，還是只能冒出一點點水，只能勉強將毛巾沾濕。這要是有外國友人來洗手或洗臉，豈不是影響重慶直轄市的國際形象，影響重慶正在邁向國際化大都市的步伐？

洗漱完畢，再去吃份小面。重慶就是重慶，在哪裡吃小面，都十分可口，都辣出一頭汗，舒服！舒服過還得去洗個臉，還得去把毛巾沾濕。

第二次去洗臉時，看到也有位小夥子在刷牙。早晨五點多，這小夥子也是在網吧過夜的嗎？我咋沒看到？很可能是蹲在地下室的某個拐角打瞌睡。這個時候，另外一位小夥子對刷牙的說：「你好！能不能給我點牙膏？謝謝！」

刷牙的小夥子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將牙刷狠狠往嘴裡一送，模糊不清地說：「自己解決！」。

「我這有！」幸虧被重慶小面辣了一下，仍處於半夢半醒中的湯姆，還記得自己手裡的塑料袋中，裝有剛買來的牙膏。那小夥子自己不為什麼不去買？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能幫人時，盡量幫。哪怕是一輩子只碰這一次面的匆匆過客。

半夢半醒？當然。二點多弄好文字，五點半從沙發上撐起來，迷迷糊糊睡了好幾覺。對，是好幾覺，不是一覺。湯姆的自我修復能力極強，如果是睡了一覺，哪怕只有一兩個小時，也會精神抖擻。

先按時間順序，說說車上的事，再回頭彙報一下在重慶這幾晚的睡眠。

早晨七點十五從重慶北開往上海虹橋的2214次，到南京需要十個多小時。八點還有一班，只要九個小時不到，二等座賣完了，動卧有票，貴二百五十六塊五。想想這貴出部分，可能是湯姆賣菜十天的毛利潤，還是忍忍吧。

上了2214次後，發現有兩排座位沒人坐，便果斷找了個三人座躺下睡覺。中途一站有人上車，拿著車票將湯姆叫醒，我對那美女說：「你就坐那邊的空座位吧，我真的要睡會兒。」謝謝美女體諒！川妹子不僅漂亮，而且心地善良。

下一站就是利川了，這是進入湖北的第一站。湯姆似乎睡好了，從座位上爬起來。算算睡的時間與網吧差不多，但因為腿不用架得比頭還要高，所以睡眠質量大大提高。

沒睡好也不行，也該起來了。因為，從利川站開始，車上再也沒有任何空位。我只能回到自己的靠過道的位置，以看書為主，兼打瞌睡。

周一晚上到北碚，周五下午離開，四個晚上，我都住在西南大學一院的病房裡。病房裡有五個床位，沒有其他病人，我正好陪著王小。儘管王小未必歡迎我，但我知道，有父母在身邊，孩子們會踏實許多。何況賓館太貴。

周一晚去的遲，護士已經查過房了，凌晨四點又出去找網吧，相安無事。病房太熱，周二晚讓王小要了空調遙控器，查房的護士比較善良，只看了我一眼，啥也沒說。周三晚，通知空調要十塊錢一天，一起算，查房護士還另外開出一張交費單：家長陪房住在床上，22塊。

這天晚上，是我在北碚睡得最好的一夜，以至於一直睡到天大亮才去網吧寫文字。因為開了空調，更因為交了過夜費。

可是，到了周四晚，先是空調開不了，王小說自己感冒。再就是我回病房晚，躲過了護士查房時間。沒開空調的病房實在太熱太悶，只睡了三四個小時吧，我就起床去了網吧。

即使在病房中，王小也戴著口罩，這是醫生要求的，腮腺炎可能傳染。王小拿出一個口罩，讓我也戴上，「別傳染了。」

我當然沒戴！如果王小能將病痛傳染給我，他就可以輕鬆了。即使傳染給我後，王小還得經歷一個過程，那至少，我可以，體會兒子的痛苦和不便！

洪二交待我兩件事：一是幫王小洗被子，二是請王小宿舍同學吃飯。兩項任務都沒完成，因為我壓根就不知道王小住在哪個宿舍，儘管我很想去看看。

關於被子，王小說自己上個月洗過了。這句話，洪二不會相信，王大半信半疑。

關於請同學吃飯，王小有兩點評價，一是「沒事幹！」，二是「傻子才願意跟家長一起吃飯！」宿舍其他三位同學都很忙，忙著夜以繼日地打遊戲，我萬一去了確實是干擾。人家連食堂都沒空去，只叫外賣，更別說陪湯姆一起正經八百地下飯店了。

因為不認識路，找地鐵站時，我問了一位女孩。山東女孩就是豪爽，讓我跟她一起走。等地鐵的空隙，我問這位大一學生：「如果你爸媽來，要請宿舍同學一起吃頓飯，你願不願意？」

得到的回答會是啥子？

還是女兒好！

奶奶的！雖然回到湯姆的小屋，可是，這台電腦，是王小先生從網上購買各種配件組裝的，經常出問題，有時候死機，有時候網路不通。我抱怨網不通時，洪二使用的筆記本電腦一直網路正常。

今天寫這篇文字時，已經重啟N次，儘管文字已經快寫好了，但估計一時上傳不了，網路又出現不通！

要是聽王小的，所有的家用電器都必須從網上買，那樣，可能，冰箱經常不製冷，油煙機經常灌倒風。不是湯姆思想守舊，而是在實體店可以現場調試，即使出了問題，售後服務也可以保障。網購呢？至少這台花費六千多的台式電腦，真的很不靠譜，也不知道耽擱湯姆多少時間。

由於沒完成交待的任務，回到家中，洪二名正言順地批評湯姆。被批評的，還有湯姆的形象不佳，讓重慶同學笑話；還有湯姆……

因為困，因為累，因為忙，因為需要清靜，我只好再三強調：「要對知識分子好點。一個家庭，一個社會，如果對知識分子不好，是很難有大的發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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