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NBA裁判現狀調查：挨罵被打 還有人破產自殺

裁判，在職業體育一直是比較敏感的話題。NBA總決賽第四戰，裁判成為全世界球迷口誅筆伐的焦點，認為他們把比賽變得醜陋。事實上，NBA對裁判的監管非常嚴格，裁判想要吹黑哨並沒那麼簡單，他們的生存現狀也遠不如大家想像的美好，工作壓力和強度遠超常人，看似光鮮卻也危機四伏。

科爾面帶怒容雙手叉腰，站在場邊抱怨，格林攤開雙手氣哼哼地為自己辯護，庫里無奈地蹲在地上，利文斯頓煩躁地走來走去。總比分3-0領先的勇士，系列賽前三戰場均贏騎士15.3分的勇士，在第四場輸了21分，這是怎麼了？

第四戰首節，勇士12次犯規，庫里、克萊-湯普森、格林和伊戈達拉首節都是兩次犯規，而騎士首節犯規6次只是勇士的一半。騎士在首節獲得22次罰球機會，是勇士首節罰球次數的兩倍，而騎士在總決賽前三場的場均罰球是23次，本場首節的罰球數幾乎與之前3戰的全場罰球持平。勇士的比賽節奏因為犯規被打亂，而騎士的進攻行雲流水，騎士首節轟下49分創歷史紀錄，勇士將帥豈能不惱？

勇士犯規過多，送給騎士大量罰球，造成兩隊比賽狀態失衡，網路上有很多球迷將裁判作為攻擊的靶子，提出了種種質疑。執法總決賽第四戰的三位裁判，58歲的邁克-卡拉漢已經在NBA執法27年，吹罰了1567場常規賽以及198場季後賽。50歲的馬克-戴維斯從1998-99賽季開始從事NBA裁判工作，擁有1178場常規賽以及103場季後賽的吹罰經驗。39歲的約翰-戈布爾是三位裁判中最年輕的，但在NBA也吹罰了超過700場比賽。三位裁判都擁有豐富的執法經驗，難道他們在這場球集體發揮失常？

NBA作為最高水平籃球聯賽，這個聯盟的裁判究竟是怎樣的水準，他們的工作和生活究竟是怎樣的狀態，是否真的如某些持陰謀論觀點的人猜想的那樣存在一些問題，讓我們揭開迷霧，走進NBA裁判的世界。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1966年，一位年輕的裁判進入了職業聯賽，他的夢想是執法NBA。為了實現這個夢想，他苦熬了近10年，才終於得到在NBA擔任裁判的機會。

然而，他在NBA最初的執法表現並不出色，甚至可以用糟糕來形容。在NBA裁判委員會的評級榜上，他連續幾年墊底。很多球員和教練投訴他跟不上比賽的節奏，打球的人還沒累，他倒是氣喘吁吁。

為了避免自己被NBA解僱，他進行了魔鬼訓練，每天只睡3小時，其他時間用於看錄像研究比賽以及跑步訓練，跑10到13公里是他每日必須要完成的任務。通過近乎自虐的打磨，他才得以在NBA裁判界站穩腳跟。1986年，他首次獲得執法季後賽的資格，這時候距離他開始裁判生涯已經過去了20年。

他名叫迪克-巴維塔，NBA歷史最偉大的裁判之一。巴維塔的經歷告訴我們，在NBA成為一名優秀的裁判，真的很難很難。

能打上NBA的球員都是頂級籃球高手，能在NBA執法的裁判同樣是優中選優，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來形容並不過分。NBA的裁判，都是從底層做起，從AAU（美國業餘體育聯合會）到高中聯賽再到NCAA，這三個級別比賽，對於想到NBA執法的裁判來說是入門級必修課。NBA裁判委員會有球探，專門負責到各層次的業餘聯賽挖掘裁判人才，被選中的裁判將進入NBA的訓練營，這個階段就會淘汰大多數候選者，而這只是剛剛開始。

進入訓練營的裁判會接受系統的培訓，會有資深NBA名哨進行輔導。在訓練營結束後，裁判們要接受考試，合格者才能進入下一個階段，也就是實戰考核。所謂實戰並不是NBA比賽，而是去發展聯盟以及WNBA執法。裁判委員會將對在下級聯賽鍛煉的裁判進行跟蹤評估，表現最為出色的，將進入第三個階段，執法夏季聯賽和季前賽，如果能夠在這兩項賽事中仍能保持令聯盟滿意的執法表現，就可以成為一名實習裁判了。

實習裁判？沒錯，層層淘汰後的過關者，也不能馬上成為NBA正式裁判，而是要先實習幾年，這才能夠轉正。巴維塔花了10年時間才進入NBA執法，又用了10年時間才能吹罰季後賽，這在NBA並不是特例。海沃德-沃克曼是NBA本賽季的裁判之一，他從2001年開始從事裁判工作，先是吹洛杉磯業餘聯賽，然後進入美國大陸籃球聯盟執法，被NBA裁判球探發現後，接受了一系列的培訓並通過考核，獲得執法發展聯盟比賽和夏季聯賽的機會，接下來是季前賽，直到2008-09賽季才得以吹罰NBA常規賽，目前他還沒有執法過季後賽。

本賽季NBA共有63名裁判，其中19名裁判擁有在NBA執法20年或以上的經驗，資歷最深的是丹-克勞福德，這是他在NBA執法的第32個賽季。在63名裁判中，有18名裁判NBA執法經驗在10年到20年之間，有11名裁判執法時間不滿5年，其中3人是首個賽季執法NBA。

NBA裁判承受極大的工作壓力

工作強度大 休賽期也不敢休息

「NBA裁判工作很輕鬆，一年就吹幾十場比賽而已，收入很不錯，每年都有幾個月的休賽期，這個活一點都不累。」

對於NBA裁判的工作，想必會有以上這些誤解，而事實是NBA的裁判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休賽期。當教練和球員在享受假期時，裁判們還在工作。每年的休賽期是NBA對裁判進行培訓的重要時段，裁判會議以及訓練營都會在這個時期舉行，保障並提高裁判的業務水平。

在NBA擔任裁判，可不是熟悉熟悉規則，上場吹個哨那麼簡單，這些都是基本功，是必須掌握的，半點差池都不能有，即便是老裁判也容不得半點馬虎。著名裁判喬伊-克勞福德曾在比賽中把自己的手指弄脫臼了，起因是他為了擺出標準的技術犯規手勢用力過猛。

基本功有了，你還要具備很強的溝通能力。NBA裁判經常因為吹技術犯規成為焦點，但實際上技犯是裁判迫不得已的選擇，只要能夠通過溝通與球員或者教練達成共識，裁判一般是不會吹技犯的，畢竟NBA的比賽要保障流暢性。「只要矛盾沒有激化到不可控制的程度，我們就會力爭用比較溫和的方式解決，」擁有執法NBA31年經驗的裁判肯-莫爾說，「如果在球員或者教練做出過激行為之前，我能說些什麼將事態平息，何樂而不為呢？」

裁判的心理素質要好。在NBA球館，面對萬名觀眾，面對身價數千萬甚至上億的球星，沒有鎮得住場面的氣場，很容易自己就慌了。另外，裁判身體素質也要出色才可以，NBA球員都是運動健將，裁判若是跑不動跟不上，準確吹罰根本就無從談起。

NBA的裁判，在方方面面都有很高的要求，因此他們業務水平的升級不能只靠訓練營，實踐才是最好的檢驗方式。NBA一個賽季畢竟比賽有限，裁判們在休賽期會想方設法尋找一些執法的機會，他們會去業餘聯賽吹罰比賽。羅恩-奧萊斯科在NBA執法21年，可謂資深，但每年休賽期的時候，他都會去業餘聯賽工作，目的不是為了賺錢，業餘聯賽執法一場只有幾百美元的酬勞，奧萊斯科希望實現的目標是鍛煉自己，避免因長期休息導致業務荒廢體能下降。

休賽期執法業餘比賽並不輕鬆，由於交手雙方往往勢均力敵，比賽打加時很常見，甚至兩三個加時才分出勝負。奧萊斯科回憶他曾經執法的業餘聯賽時坦言：「我記得有一次，比賽打了三個加時，我們幾個裁判在賽後都累壞了，坐在椅子上身子還在顫抖。」

休賽期都這樣忙碌，賽季進行期間就更辛苦了，除了日常的準備工作之外，裁判在比賽結束後也不能馬上休息，而是要看全場比賽的錄像，對吹罰進行分析。專業認真一絲不苟是NBA對裁判的要求，NBA的裁判大多有睡眠不佳的職業病，因為他們總是在回想比賽中的細節，有時候會很痛苦。「我經常會半夜驚醒，可這很少有人知道，只有我自己承受，」奧萊斯科說。

快船主帥里弗斯怒噴裁判

挨罵被打也要忍

艾迪-拉什，在NBA執法26年。2010年總決賽第四場，拉什是主裁，他的朋友在看比賽的時候，發現拉什進場時帶著另外兩位裁判緊緊跟著凱爾特人的球員，神色有些緊張。朋友在賽後詢問拉什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跟著綠衫軍的球員走？「這是凱爾特人的主場，這是總決賽，對手又是湖人，那個環境充滿敵意，裁判也是球迷的眼中釘，如果我們不跟著凱爾特人球員一起出來，我們就會聽到來自觀眾的各種辱罵，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拉什答道。

球迷罵裁判，這可不是咱們CBA獨有的情況，NBA也是司空見慣。NBA對於球迷在球館內的言行是有限制的，有相關的觀賽準則，如果球迷有違規行為，輕則被警告，重一些會被關小黑屋或者驅逐出場，情節更惡劣的則會被禁止赴現場看球或者遭到起訴。所謂小黑屋，是指球員通道中的一個屋子，裡面有鐵柵欄，很像拘留所。

看上去NBA對於球迷的管理很嚴格，但具體執行的時候，是要就事論事的，畢竟球迷是聯賽的衣食父母，不可能輕易對球迷進行處罰。NBA是有容忍度的，只要球迷的言行不太出格，通常就是警告了事，罵裁判往往就是屬於能忍則忍的範圍內。

在我們傳統印象中，某些髒字對於裁判是零容忍，比如「fxxx」就是如此，當教練和球員說出這個詞，裁判就能給技術犯規，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具體到比賽中，如果出現以「fxxx」為代表的髒話，裁判必須要判斷詞性才能做出處理，這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實際情況就是如此。

「需要去理解去分析，裁判不能因為這種類型的詞出現就馬上吹技術犯規，」NBA裁判事務主管鮑勃-迪蘭內說，「這件事要看那個詞出現的方式和場合，如果球員把它當成形容詞來用，或許就沒什麼，若是當成名詞來使用，那就有麻煩了。我舉個例子，『這他xx是個犯規？』和『他xx,這是個犯規？』是不同的。區別這些不是動搖裁判的權威，而是讓他們更好使用裁判權。」

NBA理解裁判工作的辛苦，但也要求裁判在場上保持冷靜，不要因為球迷的某些言論而動怒，這是最高水平籃球聯賽的職業素質。「我們要理解球迷的一些做法，」迪蘭內說，「他們不可能每次在裁判吹罰後，都去鼓掌，都去讚揚，他們有時候會不滿，會抱怨。」

不僅僅球迷會抱怨裁判，球員和他們的家屬更是會對裁判提出種種批評，只要判罰不利於這名球員，往往就會引發非議。本賽季尼克斯對凱爾特人的比賽，安東尼因為吃到兩個技術犯規被罰出場。安東尼的妻子拉拉公開表示當值裁判布拉德斯與安東尼有個人恩怨，就是看「甜瓜」不順眼，布拉德斯不得不解釋自己和安東尼並沒有私人矛盾，但還是有大量的尼克斯球迷認為他有意黑「甜瓜」，這就是有理都說不清。

NBA女裁判帕爾默的判罰引起詹皇不滿

在肌肉棒子橫行的NBA聯盟，女性要想討生活並不容易。NBA迄今為止才出現3位女裁判，雖然NBA倡導的是平等自由，但是身為女性的她們，難免被一些NBA的大漢們看輕。查爾斯-巴克利曾經公開宣稱，不歡迎女性進入男人的圈子。另外一位NBA名宿麥克斯維爾更是曾嘲諷女裁判該滾回廚房煎雞蛋。

裁判在NBA不只會挨罵，有時候還會被打。巴維塔在1999年執法步行者和尼克斯的比賽時，步行者前鋒賈倫-羅斯和尼克斯中鋒尤因發生衝突，羅斯怒揮一拳，結果沒打中尤因，而是一拳轟在巴維塔的臉上。NBA球員的力量極強，當年科米特-華盛頓一拳將湯姆賈諾維奇臉部打骨折。羅斯這一下也不輕，巴維塔這樣形容他被擊中的鼻子：「就像一塊煎餅。」巴維塔因為羅斯這一拳接受了手術，但他在手術後立刻重返工作崗位。

傑克-馬登是NBA名哨之一，曾執法1978年、1980年、1981年、1984年、1989年、1990年和1991年總決賽，可謂經驗豐富，但也在比賽中被誤傷。1985年凱爾特人對76人的一場比賽，馬登與凱爾特人後衛丹尼斯-約翰遜相撞，約翰遜沒什麼事，馬登的腿部骨折。

在NBA，誤傷裁判的事例還有很多，布澤爾上籃打進興奮揮拳，結果正中裁判腹股溝，皮爾斯上籃得手仰天怒吼，振臂一揮拳打裁判面部，這些都是經典案例。本賽季雷霆與黃蜂一戰，韋少扔球準確無誤砸在了裁判的頭上。雖然這些都是無意，但NBA球員是何等力度，再加上情緒亢奮，打一下輕則劇痛重則骨折。

NBA不乏熱血猛漢，一言不合就動手，惹急了是真敢向裁判揮拳頭。考辛斯就曾因為被吹犯規不滿，情緒完全失控，指著裁判鼻子怒罵，拳頭都已經揮了起來，如果不是隊友死死抱住他，考神就一拳打過去了。身高2.11米的壯漢，怒目圓睜拔拳要打，那種場面是很驚恐的。

當然，即便對裁判吹罰有火氣，絕大多數球員是不敢直接打裁判的，但他們有一些陰招。本賽季快船與火箭一戰，小里弗斯上籃未中，他認為火箭球員有犯規動作，卻沒有聽到裁判鳴哨。一怒之下，小里弗斯對裁判有一個揮肘的動作，打在了裁判身上。雖然小里弗斯解釋並非故意，但從視頻來看，他的這個動作完全是沒必要的，有意無意虛虛實實。

NBA球員向裁判動手還是有所避諱的，但威脅裁判的情況卻時而出現，那種狀況甚至要比直接動武還令人感到恐怖。著名記者比爾-西蒙斯曾在自己的書中回憶一場比賽，那場球的一個場景令他至今難忘。

「那場球是艾弗森在客場打凱爾特人，裁判吹了他一個技術犯規，他頓時怒了，不依不饒追著裁判一直到了技術台，然後用盡全身的力量喊出『fxxx』,」西蒙斯寫道，「裁判轉過身，已經將哨子放在嘴裡，準備吹第二個技術犯規。當時他們就在我面前，我看得非常清楚，我可以用我女兒的性命發誓，接下來的一幕是就在裁判想要吹哨的一剎那，艾弗森突然瞪大了眼睛，充滿殺氣走向他。那一瞬間，空氣中都是暴力的味道，裁判真的被嚇壞了，哨子從嘴裡掉了出來，沒敢吹第二個技術犯規。」

裁判一起觀看比賽回放，力求判罰準確

無處不在的監督

「我希望能夠完美地吹罰一場比賽，實際上這是不可能的，即便一節比賽執法完美都難，」喬伊-克勞福德說，「比賽節奏飛快，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你有時候就會漏掉一次犯規。當你在賽後看錄像的時候，你會問自己為什麼當時沒有吹，你盼望著不出錯，但你知道裁判是一個不可避免出錯的行業。」

在NBA執法，裁判表現出色沒有人會注意，而一旦出錯，問題就會被放大，代價是不小的。以喬伊-克勞福德為例，他本人是NBA的名哨，是NBA歷史頂級裁判之一，但球迷們記住他主要是因為當年鄧肯微笑被驅逐事件。那件事令喬伊-克勞福德遭到聯盟禁賽處罰，未能執法2007年季後賽和總決賽。

NBA對於裁判的處罰是很嚴酷的，禁賽罰款還算是比較輕的。1995年西部半決賽火箭對太陽，在首場比賽中，當值裁判奧康奈爾吹了火箭明星後衛德雷克斯勒兩次技術犯規，將「滑翔機」罰下場，起因是德雷克斯勒因為一次爭議判罰與奧康奈爾爭論不休。火箭向聯盟申訴，稱奧康奈爾對德雷克斯勒有偏見，賽前就不與「滑翔機」握手。聯盟在調查後認為奧康奈爾吹罰有誤，奧康奈爾此後再也未能獲得在NBA執法的機會。

聯盟對裁判的監督無處不在，裁判委員會負責審核裁判的吹罰質量，會有相應的評分，分數直接與獎金掛鉤，分數低的裁判會被罰款或者禁賽，甚至被開除。某些聯賽，主場球隊的總經理，可以直接進入裁判的休息室溝通，這在NBA是絕對不行的。NBA的裁判休息室，門口有專人站崗，到了總決賽的時候還會有持槍警衛，除了保護裁判外，還有監督的作用。

NBA目前的裁判報告制度，是比賽最後兩分鐘分差在5分以內或者出現加時，會有相應的裁判報告。這份兩分鐘裁判報告只是開始，據NBA著名記者沃亞納羅斯基透露，NBA正在進一步推動判罰的透明化，一些球隊提出希望裁判報告能夠覆蓋全場。從目前的發展趨勢來看，即便覆蓋全場短期內不會執行，但聯盟確實有可能將報告的覆蓋範圍擴大，進一步強化對裁判的監督。

NBA賭球裁判多納西

賭球是最違背裁判職業道德的事情，但因為獲利很大所以有些裁判願意鋌而走險。多納希是NBA裁判圈子裡的敗類，他將一些重要比賽信息出售給賭徒牟取利益，他也下注自己執法的比賽，並且操縱比賽走向從而讓自己贏錢。2007年，多納希賭球事件東窗事發鋃鐺入獄。他一度宣稱起碼有20位裁判同夥，讓聯盟很是慌張和憤怒。

時任總裁斯特恩成立了調查小組，對聯盟所有裁判進行調查，並由美國聯邦前檢舉人勞倫斯-佩多維茨負責。佩多維茨花費了14個月，走訪了200多名裁判、球隊和聯賽相關工作人員，終於完成了這份長達133頁的調查報告。這份報告顯示，除了多納希一人參與賭球外，其餘NBA裁判都沒有違法行為。斯特恩堅定地宣稱，NBA只有多納希一個黑哨。

NBA嚴禁賭球，並為此出台多種舉措，杜絕這種現象的再次發生。按照NBA的規定，裁判可以進入賭場休閑放鬆，但不能在體育比賽項目上下注。每場比賽的裁判名單，由之前的賽前90分鐘宣布，提前到比賽當天早上公開，這樣可以減弱裁判名單對盤口的影響。在賽季進行期間，聯盟會對裁判進行涉賭詢問。另外，聯盟設立了專門的防賭球部門，根據博彩公司的下注情況，結合裁判的執法表現，進行監督。

曾經，NBA的零容忍政策為裁判樹立場上權威，球員、教練、經理或者老闆公開批評裁判會遭到重罰。2005年的時候火箭主教練范甘迪炮轟裁判有意針對姚明，范甘迪因此收到10萬美元的罰單。如今，NBA在評議裁判方面，聯盟的鐵腕政策已經鬆動，在新的勞資協議中，球員對於裁判有了更大的發言權。

根據新勞資協議的規定，球員可以評價裁判的工作表現，可以每個月向聯盟提交裁判報告，報告中可以直接點出裁判的名字，而過去是每年才交一次，不可以直接提裁判的姓名。除此之外，聯盟還為球員開通了評論裁判的熱線，球員可以通過這個熱線投訴他們認為的誤判錯判，以及裁判其他不適當的言行。聯盟的新規，加大了對於裁判的監督力度。

前NBA裁判特洛伊-雷蒙德用自殺終結了自己的生命

高收入掩蓋的危機

作為裁判中的精英，NBA裁判收入情況如何呢？NBA與裁判工會在2015年達成了新的協議，提高裁判的工資待遇。裁判的年薪與他們在聯盟的執法工齡掛鉤，從9.5萬美元到55萬美元不等。初級裁判年薪在10萬美元上下，中級裁判年薪在20萬美元左右，高級裁判年薪能夠達到55萬美元。

NBA裁判的收入在美國屬於中上水平，但這並不代表他們高枕無憂。裁判工作並不穩定，能夠成為資深名哨的，就像NBA球員能夠成為超級巨星那樣，數量是十分有限的，很多裁判在執法一段時間後，因為種種原因被淘汰，他們就將面對經濟危機，畢竟只有NBA的裁判才能得到比較高的薪水，而其他聯賽的裁判收入是比較低的。

裁判工作專業性非常強，與其他的職業沒有兼容性，一些在NBA執法時間不長，積蓄不多的裁判，離開聯盟後難以找到合適的工作。除了專業技能不適用其他職業外，NBA裁判多數有身體和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膝蓋和腳踝有傷是非常普遍的，由於長時間處於執法高壓狀態，神經時刻緊繃導致衰弱也是比較常見的，這更為他們改行設置了障礙。

在2011年，一位名叫特洛伊-雷蒙德的前NBA裁判自殺，他在NBA執法一年，由於涉嫌簡歷造假被聯盟解僱。失去NBA裁判職位的雷蒙德難以找到合適自己的工作，經濟狀況接近破產，他的妻子提出離婚，事業和生活連遭打擊令雷蒙德精神崩潰，最終選擇了終結自己的生命。

NBA裁判並非是一個光鮮的工作，他們每場比賽和球員們一起奔跑，每一天都在全力以赴，卻難以得到歡呼與掌聲，反而經常遭到指責甚至謾罵。裁判們的艱辛是常人難以體會的，是籃球理想，讓他們選擇了裁判的工作，他們是NBA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當我們在欣賞NBA精彩比賽的時候，不應忘記裁判付出的辛勞，他們真的熱愛籃球這項運動，與球員一樣在實現夢想的路上奮勇前行，請尊重他們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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