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上世紀80年代的賊王——黃庭利 三

上次說到黃瘸子腿被壓斷在醫院搶救，佟亞力和李玉方把偷來的錄音機給弄丟了，為了交醫藥費李玉方去找二丫。

那麼二丫是誰呢，她是和黃瘸子暗生情愫的一個賣瓜子的小姑娘，姓李，母親早亡。和有些智障的父親相依為命，是一個很內向很害羞的一個姑娘。因為家裡窮，父親不能工作沒有生活來源，所以二丫只有早早輟學，做點小買賣養家糊口，照顧有病的父親。

所以二丫就經常受到別人的白眼和侮辱，有一次一個當地的地痞路過二丫的瓜子攤，讓二丫給他弄幾桶瓜子。

那時候賣瓜子有一種硬紙做的容器，像個小喇叭一樣，下面細上面粗叫桶。一桶瓜子三分錢。二丫給他舀了幾桶放進他上衣兜里，那時候沒有塑料袋和包裝的，瓜子炒好之後倒進一個大麻袋，買的時候就用小桶舀，放到買主的口袋裡。最好的包裝就是弄點舊報紙，把瓜子包一下。

這個地痞裝了瓜子扭臉就走，二丫小聲的說了句：你還沒給錢呢。這個地痞扭過臉問：「你說什麼？」沒等二丫說話，他一腳把放瓜子的麻袋踢翻，「敢給我要錢？你個破賣瓜子的，不打聽打聽我是誰。」這人呢是這一片的小混混，平時呢沒事就會幹點敲寡婦門.挖絕戶墳的陰損之事。

這時黃瘸子正巧和幾個朋友在對面一個商店買東西剛出來，看到這一幕就上前指責這個地痞：「你咋這樣欺負人呢？」這個地痞是個欺軟怕硬的人，看到幾個十八九歲的小伙，一個個年輕力壯凶神惡煞，也就沒敢造次，「我，我，我是咱街道的，她在這賣東西影響交通，我讓她挪挪地方，不小心碰灑了。」（看，這種人就是滿嘴瞎話。）「是這樣么？」黃瘸子問二丫。二丫被人欺負怕了，驚恐的紅著臉點了點頭。「把瓜子拾起來裝好！」小地痞趕緊彎腰幹活。

自此，二丫就和黃瘸子成了朋友，平時互有來往。

李玉方到了二丫家門口，因為深夜不敢大聲喊叫，一直壓低聲音：「二丫，二丫」二丫睡的正香，哪能聽到李玉方的叫聲。沒把二丫叫醒，卻把旁邊一家精神有些衰弱的鄰居給叫醒了。那時候住的都是平房，隔音非常不好，一般都是這屋放個屁那屋就能聽得到。

這家鄰居打開窗戶問李玉方：「你吼啥呀，大晚上不讓人睡覺。小聲點好不好。」李玉方正著急上火呢，聽鄰居這麼說話：「我找人礙你啥事了，你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

接著就吵了起來。這一吵，二丫醒了。聽出是李玉方的聲音，趕緊穿上衣服把房門打開：「玉方哥，別吵了，這麼晚有事？」李玉方一看二丫，也顧不上再理那個鄰居了：「二丫，有錢沒？大哥出事了，腿受傷了在醫院，」一聽黃瘸子出事了，二丫慌忙進屋到米缸里把平時積蓄拿了出來，點了點才90元。「這怎麼辦啊，想想辦法吧二丫，大哥等錢救命呢。」

二丫坐下來想了想說：「等我一下。」徑直奔剛才吵架的鄰居家去了。李玉方搓著手在屋裡轉圈。大概20分鐘，二丫回來了，手裡拿了300塊錢和自己的90遞給李玉方：「就這麼多了，你先拿去，剩下的天亮了我再想辦法。」李玉方拿了錢也來不及說客套話，飛奔而去。

原來二丫的鄰居是雙職工，倆人掙錢家境還算寬裕。人家準備第二天去買一台電視機，所以才有那麼多現金。

時間過得很快，黃瘸子傷愈出院了。第一件事就是對二丫表示感謝，他換上一身乾淨的綠色軍服，帶著幾包牛皮紙包的點心，拄著拐杖來到二丫家。那個時候男同志的衣服基本就是兩個顏色，藍和綠。要是有個帶紅色五角星的軍帽戴著是很神氣的。一般人沒有，要不那個時候的年輕人都以戴個軍帽為榮。來到二丫家門口，黃瘸子深吸了一口氣，用拿著點心的手輕輕敲了幾下門。（未完）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