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花樓守望者（5）

往期推薦：劇本：紅姑（16）

書評：英子眼裡的《城南舊事》

文/賴玉祥 尹躍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74、宣傳皮特影樓，夏日

趙光達從背包里拿出一本獲獎證書，一個獎盃，一袋人民幣：「這些都是車娜姆的勞動成果，我就是從她身上獲取了藝術感覺，這份榮譽有她一半。」

皮特看著組雕照片、證書、獎盃、讚不絕口：「好啊！太難能可貴啦！」

趙光達：「車娜姆走後，我一直找她，也去過瀘沽湖，就是沒見到她。這幾年，爸爸、媽媽年紀大了，我是獨生子，走不開！」

皮特：「聽我弟弟講，她回來不久，就生下一男孩，老阿姆死後，就她們母子相依為命，但是，老家山高路遠，孩子要上學，她又帶著兒子遠走他鄉了。」

趙光達：「她回來再沒有結婚？」

皮特：「沒有，也沒有與阿夏走婚。」

趙光達：「我知道，是我害苦了她！」

皮特：「是啊！這些年她可沒少吃苦啊！」

趙光達熱淚盈眶：「娜姆走了的第二天我就聽說母親住院了，趕到醫院才知道是呂茜送她回家時出了車禍，股骨骨折，腰椎錯位，只好躺在病床上，爸爸高血壓，沒辦法照顧她，我只好承擔起照顧爸媽的擔子。」

皮特：「那，呂茜呢？」

趙光達：「闖禍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人，聽其他同學講，嫁給一個貪官，不久，東窗事發，兩口子被法院判刑入獄，現在還在女子監獄服刑。」

皮特：「這是惡有惡報。」

趙光達：「今年初爸媽都相繼離開我，這不，我才來找娜姆。」

皮特：「你去找找我那個堂弟，他現在是那裡的村主任，看看他是否知道娜姆的情況。」

趙光達：「好吧，我明天就去。」

75、瀘沽湖邊上，秋日

娜姆家木樏子，院門緊鎖，人去樓空。

趙光達問了幾個路人。均搖頭表示不知道。他又詢問一個牽馬的中年人：「老鄉，請問瓦特村主任住哪兒？」

中年人：「村主任住那邊半山腰那個村子，你沿這條路大概走一桿煙功夫就到了。」

趙光達：「謝謝！他沿著中年人指的路向半山腰走去。」

76、山村村口，秋日

一群人正聚在村口曬太陽。

趙光達來到詢問道：「請問瓦特主任？」

一個年輕人：「你找主任啊！他在那邊玩撲克呢？」他扯起嗓子：「主任，有人找！」

瓦特從人群中站起來：「你誰呀？有什麼事？」趙光達走過來：「我叫趙光達，從成都來，你哥哥皮特讓我來找你！」

瓦特扔下手裡的撲克牌：「啊！你就是那個藝術家？」

趙光達：「哎，我就是。」

瓦特：「你是來找娜姆的吧！」

趙光達驚詫地：「你怎麼知道？你哥打電話給你了？」

瓦特：「沒有。我怎麼不知道，瀘沽湖邊誰不知道娜姆找了個藝術家阿夏，還生了兒子。」

趙光達：「她懷了我的孩子？」

瓦特點點頭：「她臨走時，交了一把鑰匙給我，說如果你來找她，就把鑰匙給你。」說著從鑰匙鏈上取下一把鑰匙交給趙光達。

趙光達：「她什麼時間離開的，到哪兒去啦？」

瓦特：「有三四年了，剛開始帶著兒子在縣城開了個雜貨鋪，供養兒子上學，去年，聽說惹到一個有錢的老闆，現在不知道去了哪兒？」

77、瀘湖湖邊，秋日

趙光達來到木樏子前。

趙光達用鑰匙打開院門，他推開木樏子虛掩的房門，室內蛛網密布，灰塵滿地。

幾件破舊的傢具東倒西歪，上火鋪上只剩下木架子。

突然，趙光達眼前一亮。

牆上，趙光達與車娜姆捧著獎盃的合影照，仍然懸掛在那裡。

趙光達上前，取下鏡框，彈著灰塵。鏡框後面，一搭信件無意中掉在地上。他撿起來，看到每封信都是寄給他的。

信封上都貼著退信標籤。

趙光達懷著內疚，惶恐的心情，他緊縐眉頭，走到窗口坐下，拆開信件，一封封閱讀起來。

78、瀘沽湖邊上，冬日

（倒敘）（畫外音）車娜姆：「光達，這是我寫給你的第六封信了，我知道你還是收不到，但我要寫，我要告訴你，你有兒子了，因為你是漢人，我猜想你喜歡兒子，所以我一定要給你生個兒子。我相信你會回來的，我每個月都會給你寫信，一直等到你回來，我不會去找你了…」

寒風呼嘯，逐浪排空。

車娜姆拖著疲憊步子，端著一大盆洗好的衣服沿著湖邊走來。

她面黃肌瘦，挺著肚子，已經身懷六甲。

老阿姆站在木樏子前：「娜姆，你終於回來了，你看天這麼冷，你都快生了。」

老阿姆一邊說一邊把車娜姆的盆接過來。

車娜姆把盆遞給老阿姆，突然感到一陣暈眩：「阿媽！阿媽！」摔倒在地。

79、花樓上，冬夜

車娜姆躺在被窩裡，老阿姆端來一碗荷苞蛋，慢慢喂著她。

老阿姆：「那個姓趙的漢人不得好死，害得你弄成這樣。」

車娜姆：「阿媽，你別怪光達哥，不是他的錯，是他那個不要臉的同學，拆散我們，光達很愛我，我也愛他，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我要等他，我相信他一定會來找我。」老阿姆：「你還相信他？」

80、一組鏡頭

不同時空車娜姆拿起門背後的掃帚，掛到窗外，放下窗帘。窗帘上車娜姆的身影被燈光投射在上面。

花樓下，一個個摩梭漢子帶著悠揚的歌聲而來，注目窗口搖搖頭唱著悲吭離去。

81、瀘沽湖邊，冬日

挺著大肚子的車娜姆趕著兩頭豬，慢慢走來。

在湖邊洗菜、洗衣的鄉親們嘰嘰喳喳，指桑罵槐地議論著什麼。

幾個婦女指指點點，發出輕視的笑聲。

車娜姆裝作沒有聽見，趕前豬往家裡走去。

82、花樓上，夜

車娜姆即將臨產，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老阿姆：「挺住，頭出來了，再用點勁。」

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老阿姆端著一隻銅盆，忙上忙下，為車娜姆張羅著。

微弱的燈光下。

車娜姆抱著剛出生的嬰兒翻看著：「是兒子，他肯定喜歡。」

男嬰慢慢睜開眼睛，吐著小舌頭。

老阿姆：「像那個長頭髮，像，給他取個好名字！」

男嬰似乎尋找著什麼。

車娜姆將乳頭塞進男嬰小嘴，他貪婪地吮吸著：「就叫他達昆吧！」

83、木樏子里，冬日

老阿姆在火塘里烤著土豆。

已經兩歲的達昆坐在老阿姆身邊。

車娜姆進來：「阿媽，鄉上不給達昆上戶口，說我既不是走婚生育，也沒結婚證明。」

老阿姆：「他們這是為難人，沒戶口，以後沒辦法上學，也參加不了合作社的小分配。」

車娜姆：「等光達來，我們就去辦理結婚登記手續。」

老阿姆：「都快三年了，他還來嗎？我看別等啦！」

車娜姆：「他有兩個年邁的老人，他是獨生子，對父母很孝順，我相信他方便時一定會來找我的。」

老阿姆：「娜姆，我一年不如一年了，你要多保重，這個家你就是頂樑柱了，小達昆聰明，聽話，要送他去上學。」

車娜姆：「阿媽，你放心，她現就是我的命根子，也是光達家的血脈。」

老阿姆咳嗽著，吐出一口鮮血。

車娜姆驚詫地：「阿媽，你怎麼啦！」

老阿媽：「我，我不行啦！」說著身子一則，倒在車娜姆懷裡。

車娜姆搖動著老阿姆：「阿媽，阿媽，你不能走啊！你不能丟下我們。」

老阿姆慢慢閉上眼。

車娜姆將老阿姆平躺在上火鋪上。

小達昆爬在地上：「奶奶……」哭喊著。

84、車娜姆家院子，冬日

木樏子頂上，經幡獵獵，在寒風中噼啪作響，似乎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年輕的故事。

幫忙的鄉新們擠滿院壩。各自忙活著。

打把（巫師）戴著面具，頭上押著五根長長的雉尾，隨著舞動的身姿，極富音律的擺動著。他手裡搖動著轉經筒，腰間系滿大小不等銅鈴，伴著不斷抖動的身體，乃至雙腳騰空而起時臂部的擊打，演奏出一曲人神相通的交響曲，沁人心脾，感人肺腑。

在一個房形的花棺中，老阿姆的身體被白布裹成嬰兒狀，端坐在敞開前門花棺中。老阿姆象一尊雕塑，鶴髮童顔，容顏栩栩如生，風韻猶存的臉上，永駐著和藹的笑容。

打巴跳到花棺前，呤誦著摩梭人送葬的指路經文：「母夏拉（天神）、地夏拉（地神），巴衣亞瑪（司命神）全降臨，老阿姆仔細聽，女兒有了漢人的阿夏，懷上漢人的孩子，孫兒乖巧又聽話，保佑他平安幸福健康成長，你放心走吧，天神在雲端迎接你，地神在神堆為你送行，司命神引你去遠方……」

隨著一排排鞭炮聲，天上飄起鵝毛大雪。

鄉親們抬起花棺向村外走去。

85、半山腰，冬日雪天

白雪覆蓋的一處山巒中，為老阿姆火葬的七層木絡子已壘好。

花棺被鄉親們擁簇看來到木絡子前。

一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將老阿姆從花棺中抱出，放在七層木絡子上。

打巴搖著轉經筒，跳著「寒擺舞」。他從一漢子中接過火把點燃木絡子中的松明子。

燃燒的木絡子，火焰升騰，老阿姆端坐在木絡子上，停止的生命浴火重生，經歷人生最後的涅盤。

車娜姆和達昆按照摩梭人的規矩，滿身戴孝，在雪地中深一腳淺一腳向村子走去，娜姆手中的轉經筒旋轉著，發出低沉而揪心的嚯—嚯—聲。（倒敘完）

86、木樏子里，秋日

瓦特來到趙光達身後：「趙大哥，去我家吃飯吧？時間不早了！」

趙光達：「她們是什麼時間走的？」

瓦特「怕有四、五年了。」

87、車娜姆家小院門前，春日

（倒敘）車娜姆鎖好院門，將鑰匙交給瓦特：「村長兄弟，這事就麻煩你了，孩子該上小學了，我去縣城找點事做，好供他上學」。

瓦特：「放心去吧！」

車娜姆：「如果有人來找我，你把鑰匙給他，我在家裡留有信件。」

瓦特：「二姐，一人外出要多保重，有什麼困難就說一聲，鄉里鄉親，能幫一定幫你。」

車娜姆點點頭：「嗯，我記住了。」對背上的小達昆說道：「達昆，給舅舅再見！」

小達昆：「舅舅再見！」

瓦特掏出一疊人民幣，塞給娜姆：「二姐，這點小意思是兄弟的一點心意。」

車娜姆：「瞧你，你家也不寬裕啊！」

瓦特：「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窮家富路，再說你還拖著個小孩啦！」

車娜姆熱淚盈眶感激地：「謝謝！」

瓦特目送著車娜姆母子消失在村口。（倒敘完）

88、木樏子里，秋日

趙光達已是淚流滿面。

瓦特：「剛到縣城那幾年還是很不錯的，聽別人說達昆也很優秀，後來被一個富二代欺侮，弄到派出所，車娜姆賠了錢，呆不下去了，現在不知到哪裡去了。」

趙光達收好所有的信件。鎖上院門，隨瓦特向半山腰的村莊走去。

瀘沽湖邊傳來一少女甜潤的嗓子，唱著《留客歌》：

朋友，朋友，

你不要走……

89、宣傳皮特影樓，春日

趙光達回到影樓，只剩疲憊和無奈。

皮特給他煮了杯咖啡：「怎麼樣找到了嗎？」

趙光達：「我找到瓦特，他告訴我前幾年她在縣城做生意，撫養著兒子達昆，前年聽說惹上一個富二代，就離開了縣城，現在都不知道她在哪兒。」

皮特：「娜姆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女人，首先是不服輸，什麼事都難不到她，她也不隨便求助別人。」

趙光達：「她善良、豪放、善解人意，難得的一個女人，就是倔強不服輸。」

投遞員送來報紙，皮特接過漫不經心地翻閱著，突然他雙眼一亮：「光達，你看！」將報紙遞給趙光達。

趙光達接過報紙，一條尋人啟事躍入眼帘，他迅速讀完：「醫院，她們在醫院，醫院在哪兒？」

皮特：「不遠就十分鐘路程，走，我送你去。」

90、州醫院，春日

車娜姆在喂達昆吃東西。

趙光達推門進來：「娜姆！」

娜姆抬起頭來，看見趙光達，愣在那裡。一個任性、堅強、不服輸的女人，這時終於忍不住眼淚唰唰往下掉。

趙光達衝上前，一把摟住車娜姆：「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車娜姆淚流滿面：「死鬼，你終於來啦！」她轉身對達昆：「昆兒，叫爸爸！」

達昆微弱的聲音：「爸爸！」

趙光達上前握住他的小手：「爸爸來晚了，讓你受苦啦！」

車娜姆似乎才明白過來，扯起嗓子在門口大叫：「王醫生，來啦，來啦！」

王醫生從辦公室出來：「什麼事，不知道摁警鈴。」

車娜姆欣喜若狂：「孩子他爸來啦！」

王醫生如釋重負：「孩子有救了，放心吧！」

91、手術室，春日

趙光達與達昆躺在不同的兩張病床上。

醫生正在給病人做骨髓移植手術。

92、甬道上，春日

車娜姆拎著一個不鏽鋼飯盒，焦慮的等著

校醫，皮特也守在門口。

有傾，門開了。

趙光達被推了出來，他顯得有幾分憔悴。

車娜姆上前，抓住他的雙手，心疼地：「沒有事吧！」

趙光達：「沒事，沒事，放心吧，昆兒會好起來的。」

車娜姆嗔嘖道：「你呀，碰到啥事，你都沒事。」

趙光達樂觀地：「一切都會過去，再大的事，到了明天變成往事，到了明年就變成故事，所以，一切都沒事。」

車娜姆遞上飯盒：「專門給你和昆兒熬的雞湯，喝點吧！」

趙光達：「這過道上怎麼喝啊？待會先給昆兒喝，我真的沒事。」

王醫生出來：「你們先回賓館休息吧！孩子交給我們，明天再來看他，現在他需要休息。」他握住趙光達的手：「你是怎麼知道的？」

趙光達：「報紙，尋人啟事，我已經到瀘沽湖去找了很長時間，鄉親們都不知道她們母子的下落。」

車娜姆：「登尋人啟事還是王醫生的主意。」

趙光達誠懇地：「王醫生，還真要感謝你，否則，我還不知道咋辦呢？」王醫生：「這是我們醫生應該做的，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座右銘。」

93、賓館房間，秋夜

兩人走進房間，趙光達關上門，迫不及待上前擁抱車娜姆。

車娜姆躲開，「哇」一聲大哭起來，哭得十分傷心。

趙光達不知所措。

車娜姆使勁捶打著趙光達：「你好狠心，十年了才來找我，你知道我是怎樣熬過來的嗎？」

趙光達：「都是我不好，你走後，媽媽受傷住院，爸爸年紀大，我沒辦法出走，只好在家照顧他們，這不，今年初，兩老人先後離開我，辦完事我就來找你。」

車娜姆：「十年啦，把兒子給你養這麼大，你知道有多難嗎？」

94、鹽源縣城某街上雜貨店，秋日

（倒敘）車娜姆給小達昆穿上校服，拎起書包，關上小店門，向學校走去，一路上她叮囑小達昆：「昆兒，一定要聽老師的話，好好學習，別淘氣，聽見了嗎？」

小達昆：「媽媽，我聽見了，你已經說了無數遍了。」

車娜姆：「呵，還嫌媽媽嘮叨了不是？」

小達昆：「沒有嫌棄，我認真聽呢？」

車娜姆：「唉，這樣才乖。」

95、教室里，春日

達昆在填寫答卷，坐在身後的一個胖孩子，不斷伸頭偷看他的答卷。

達昆下意識地將卷子蓋住。

胖娃不樂意地做了個怪樣。

96、校門口，春日

胖娃攔住達昆：「唉，你裝什麼怪，看看都不行嗎？」

達昆：「憑什麼給你看，你自己不知道做。」

胖娃：「我要會做還看你的，這樣吧，我給你錢，你幫我做。」

達昆：「給錢，我不要，媽媽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胖娃：「喲，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嗦，你小子走著瞧，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

達昆也不示弱：「隨你便，你擺哪碗，我就吃哪碗。」

胖娃非常惱怒，向達昆揚了揚拳頭，揚長而去。

97、街上，春傍晚

達昆背著書包邊走邊背誦課文。順著人行道向雜貨店走去。

拐角處，胖娃帶著幾個街痞躲在陰暗處，他們見達昆過來，連忙躲起來。

其中，一個抽煙的年輕人，從衣袋裡掏出一枚二踢腳，湊在煙頭上點燃，扔向達昆。

二踢腳在達昆腳下炸響，嚇得他將手中的書扔老遠。

胖娃帶著幾個街痞竄出來，攔住達昆的去路。

一街痞上前，用腳踩著書。達昆上前去揀地上的書。

達昆：「讓開，你憑什麼踩我的書。」

街痞上前：「老子今天就要踩！」

達昆厲聲喝道：「讓開！」

幾個街痞一擁而上，與達昆扭打起來。

達昆被打倒在地，嘴角流出鮮血。他望著幸災樂禍的胖娃，抓起地上半截紅磚向胖娃扔去。紅磚砸在胖娃背上。

胖娃來不及躲開，被砸了個實在，他「哇」一聲哭起來。

幾個街痞欲上前打達昆。

達昆抓起地上的兩塊紅磚，與他們對峙起來。

不遠處，有人在喊：「娜姆，娜姆，你兒子在打架。」

娜姆聽見喊聲，從雜貨店跑出來，向達昆跑過來。

幾個街痞見勢不妙，一鬨而散，逃得無影無蹤。

車娜姆過來，看見達昆手裡還拿著紅磚，臉上流著鮮血。

胖娃爬在地上，像豬一般嚎叫。

車娜姆：「誰叫你打架？」

達昆：「他們幾個人打我，我只好還手。」

街痞們引來一個戴著粗項鏈，滿臉橫肉的土豪。

胖娃：「爹，他用紅磚打我。」

胖娃爹：「兒子，誰打你了？」

胖娃起來指著達昆：「就是他。」

達昆：「是你們先打我。」

眾街痞：「誰打你啦！」

達昆：「就是你們，還用腳踩我的書。」

胖娃爹摟起胖娃衣服，背上一塊青紫的皮膚：「你好狠心，把我兒子打成這個樣子。」

車娜姆：「我兒子平時從來不惹事的，一定有什麼原因。」

達昆：「是他上課要抄我的答卷，我沒有給他，還說他家有的是錢，給我錢讓我給他做答卷，我也沒同意，他就約人來打我。」

胖娃爹：「你編吧，我看你是在編故事。」他抽出腰帶朝達昆劈頭蓋臉抽來。

車娜姆將達昆護在自己懷裡，忍受著腰帶的抽打。（倒敘完）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