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功病逝前依舊樂觀風趣，摯友高朋敬獻輓聯深情緬懷

侯剛先生曾擔任北京師範大學校長辦公室主任多年，在任和離任後一直作為啟功先生的助手，在其身邊工作20多年。啟功先生去世後，他先後出版了《啟功：國之瑰寶》《啟功圖傳》等專著，筆者作為兩本書的編輯，看到了比書中更多關於啟功先生的生平軼事資料，此篇文字主要轉述侯剛先生關於啟功先生在生命的最後日子裡的一些軼事遺聞的回憶片段，以饗讀者。

侯剛先生說，啟功先生既是一位高逸之士，又是一個塵世凡人。啟功先生的生命力極似原上野草，頑強旺盛，是心智的力量填補了體魄的不足。

啟功先生享年93歲，之所以高壽，是因為在他的身上，集中體現了人世間正直、善良、寬厚、博愛的美德。筆者曾冒昧地問過他：「您一生經歷了那麼多的坎坷，為什麼還這樣開朗?你是怎樣看待人生的?」他很平靜地說：「人的一生主要是『過去』和『未來』，『現在』很短暫，已經過去的事，還想它作什麼?要多想未來。……幸虧有那麼多曲折，讓我受到了鍛煉。」

侯剛先生在書中寫道：2002年10月是北京師範大學百年華誕，又是啟功先生從教70周年，北京師範大學舉行了「啟功先生從教70周年學術座談會」，並與全國政協書畫室、中央文史館、國家文物局、九三學社中央聯合舉辦了「慶祝北京師範大學百年華誕、啟功先生從教70周年啟功書畫展」。就在這次書畫展時，啟功先生因過於勞累，又摔了一下，曾住院休息一段時間。

侯剛先生回憶說，自2003年起，先生身體已不如前些年，但仍然思維敏捷，精神矍鑠，他還帶著博士研究生，按時在書房給他們上課、答疑。他每天要藉助高倍放大鏡讀書看報，關心國家大事。因白內障和黃斑病變嚴重影響視力，他已很難用毛筆寫字，就用硬筆寫文章或隨筆。由於目疾影響，他行動不便，目前已很少接待客人，出行、開會都要藉助輪椅。

進入2004年以後，啟功先生的身體日漸衰弱，先生的手杖換成了帶四腳手杖，夏季以後，四腳手杖又換成了四條腿的助行器，周圍的朋友，對他的身體十分擔心，他卻戲言：「你們有兩隻腳，我有六隻腳。」到下半年精力漸差，但他還是執意接待朋友聊天，經常和老朋友通電話。

侯剛先生在書中記載：2005年1月25日上午，啟功先生突然頭暈，住進了北大醫院，經CT檢查是腦血栓。經過醫生的精心治療，轉危為安。臨近春節時，極重親情的啟功先生於2月7日回家和親人團聚，2月9日大年初一下午又突然昏迷，被緊急送醫院搶救。剛進醫院時十分危險，經過搶救沒有生命危險了，但仍沒有清醒的應答。身邊親人和他的學生談論或呼喊時，他有明顯的反應，甚至同他握手時，他能知道是誰來看他，看他的人臨走時，他也有留戀的眼神。2005年6月30日2時25分，啟功先生與世長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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