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一個粽子就能輕易讓我們想起那些親的人和舊的事

這是誰最涼山的第38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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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期我們選擇的歌曲是

雷光夏的《故鄉》：

每當狂風暴雨總會想起

故鄉的山林悠悠氣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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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媽送來兩把粽葉，

奶奶看見笑呵呵的，

跟我說：「過幾天就給你包粽子吃。」

每年年末，臨近春節前兩三個月，奶奶都會打電話給老家的妹妹，告訴她們，殺了豬之後讓車給她帶點老家的豬肉來過來，那是最純正跑山豬，肉質是市場豬無法比擬的。

收到豬肉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洗，然後攬上鹽，用紙包著，掛在房樑上等風吹，過上一陣子就可以吃了。或者在端午節的時候取下來包粽子，將臘肉，火腿，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肉，和著糯米包在一起，就是我最愛吃的肉粽。

奶奶包粽子的時候，總會對我和弟弟說，「你們好好跟著我學學怎麼包粽子，

免得以後想吃不會做。」

每每奶奶說到這事的時候，我老是癟著嘴，不以為然的說：「有什麼嘛，不會包，那就買唄，反正超市裡這麼多粽子，

總不可能吃不著。」

奶奶搖搖頭，輕輕一笑，不語。

我和弟弟不以為然，

並沒有將奶奶說的話放在心上。

直至自己一個人打著行囊去了北京，

面對一片陌生的土地，每到端午節的時候，

看著同事朋友吃著粽子時，

自己也會去超市買個粽子解解饞。

吃到嘴裡，才明白了奶奶當年的意思。

別人包的粽子再好看，再好吃，也比不上奶奶包的粽子。那種早已深諳的滋味也伴隨著記憶紮根在我的心裡，難以舍離。

在北京四年，我吃過四次粽子，可就是沒有一次吃到那種早已根植在血液中熟稔的味道。

我無法比較這兩種味道，它們看上去是如此相似，可總是感覺在外買的粽子會缺點什麼。奶奶包的粽子過程之繁瑣，複雜，枯燥，從臘肉火腿的原料製作，到挑選清洗粽葉，再到包粽子，這每一道工序奶奶都會親力親為去做，自然，最後到我們嘴裡，也就一定是回味無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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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從小就會做粽子。

奶奶童年，每當過端午，奶奶的父母，我的太爺爺和太奶奶，會帶著一家人去趕集市。

小孩子嘛，總是喜歡熱鬧。到了集市上，奶奶他們總是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左竄竄，右瞧瞧，任何一種稀罕玩意兒都會強烈的刺激著他們的視覺和味覺神經。

集市上買好東西，拿到家後，太爺爺會將菖蒲和艾條插在門楣上。太奶奶則會找一些舊的花布將它做成一個個好看的香囊，綉上各種精美的花紋圖案，裝上硃砂，雄黃，香葯掛在小孩子身上，傳說有避邪驅瘟的作用，保小孩子不被邪穢物侵害。

太爺爺包起粽子時，奶奶他們幾個小孩會搬根小凳圍坐在太爺爺身邊，有模有樣的跟著太爺爺學習包粽子。

在奶奶印象中，太爺爺包粽子的手藝很高超，單就手法，就會很多種包法，有三角棕，懷兒棕，羊角棕等等諸多包法。

那時候，太爺爺也會告訴奶奶，就像奶奶教育我和弟弟一般說：「好好跟我學著包粽子，免得以後我不在了，你們沒得吃。」

只是，當年的奶奶和我跟弟弟一樣，對此不當回事。多年以後，當奶奶有了自己的孩子，孫子孫女，回憶起這段往事，總是一副可惜的模樣，很是嘆息對我和弟弟說：「你太爺爺的手藝我要是學個一半，就夠你們吃了。」

只可惜，如今的奶奶已經年過70，粽子很少親自做了。她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但誰也做不出那種純正的味道。

隨著生活的愈發富足，山珍海味已經改變了人們的口味，再過端午，可選擇的食物也已經變多了，於是關於粽子，我們也不再有小時候的期待和驚喜了。

可我總是在端午這天會想念奶奶做的肉粽，那個味兒，好像被奶奶揉進了童年、初夏、親情和時間，它們經流舌尖，卻上心頭，交織在每個人的記憶中，藏在每一個離家的孩子心中，每當想家就會嗅到別人聞不到的家的味道。

任何事物一旦趟過時間之河，

就會顯得愈發珍惜。

有時候，吃粽子，並不是貪戀那種味道，而是懷念親的人和舊的事。

只是當時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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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最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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