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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四僧 弘仁山水畫作品欣賞 二

松石居圖水墨紙本 1658年作

深山幽居圖立軸

天都峰圖紙本水墨 1660年作 縱307.5厘米橫99.6厘米 南京博物館藏

款識:歷盡腵柿霞滿衣,歸筇心與意俱違。披圖鄨爾松風激,猶似天都歌翠微。為去疑居士寫圖並題正。漸江學人弘仁。庚子。鈐印:弘仁、漸江、家在黃色白岳之間

有人曾稱:「石濤得黃山之靈,梅清得黃山之影,漸江得黃山之質。」得黃山之質,也就是得黃山之骨,而這質骨,也正是漸江和尚不肯隨世俯仰,視腴媚如仇,惜名節於慎獨,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稟賦剛正,志操清亮這一人品的寫照和表徵。千古文章根肺腑,畫道亦然。

《黃山天都峰圖》是弘仁的代表作之一。畫作章法新穎,場面宏大,氣勢磅礴,以簡潔凝練的造型,空靈峭健的勁線,寄寫出黃山的英姿;近處是陡崖峭壁,幾株虯松盤曲若龍,崖下塗澗,溪水匯流。隔溪仰望,對岸兀崖高聳,懸泉下瀉,峰巒 嶂,嶒崚重疊,巍巍天都主峰嵯峨其上,直指霄漢,其劍拔挺健之勢,大有絕俗孤高的意蘊。右上角作者自題七絕一首,讚譽了黃峰的靈秀和壯美。左下方署「庚子」紀年,時漸江當為50歲。

豐溪秋色圖水墨紙本 1660年作

款識:庚子秋,掛單豐溪之祥符寺,行徑踽涼,冷然善也。昭素居士屢為過存,周旋提攜,曾無倦色。求諸古人不可多得,矧今世泛愛炎涼哉。頃擊缽海上,乃復解遠及,因為此紙寄贈。所謂圖將嚴壑意,聊爾答高深。居士磅礴精該,又當發噱。弘仁。鈐印:漸江

此幅山水筆墨取法於倪、黃之間,而自具面目。山石尚簡,用乾筆淡墨勾勒,線條爽利,轉折處或圓轉露稜角,少皴擦而有山石方硬的形體,局精密,結構嚴謹,而無板滯之感,得風神懶散、氣韻荒寒奇致。

陶庵圖水墨紙本 1660年作

此圖是漸江為汪堯德作,以描寫隱者的居室表現他的情趣,羅逸的題詩揭示了畫的命意。畫中以敞軒為中心,背倚層巒,前臨小溪,板橋流水,高柳五株,一片離塵清幽之景。羅逸詩「柳僅五株非著意」,點出畫中五柳,暗將陶庵居士比作自號五柳居士的陶淵明,此圖意在讚頌陶庵居士高隱之心。

節壽圖1660年作 故宮博物院藏

《節壽圖》是一幅畫在絹上的比較早的作品,是弘忍51歲的時候畫的,風格面貌已經成熟,松樹榦上有皴擦,石頭做了渲染,畫得很生動。特別是水,畫得有一層一層流動的感覺。畫中的瀑布溪流,平面過來一層,又有一個平面,又是一層,流過來再有一個下降的過程,就有了節奏和變化,而且符合大自然的規律。

幽澗疏林圖立軸 1663年作

枯木竹石圖立軸

枯木竹石圖紙本水墨 1660年作 浙江省博物館藏

渴筆淡墨寫寒柯片石,幾叢小竹點綴其間,格調冷峭秀逸。題款耐人尋味,「古木鳴寒鳥,深山聞夜猿,唐句也」。這是作者借詩抒懷,以畫寄情,追求一種空遠寥廓的岑寂意境。自署「庚子臘月,燈下重題于澄觀軒中,弘仁」。澄觀軒在安徽歙縣五明寺內。庚子為清順治十七年。

黃山光明頂、煉丹台冊頁

蓮花峰手卷 水墨紙本

題識:余登蓮華絕頂,延矚移時,見東南雲,俄頃油油焉。排空西向,勢若謝玄戰淝水,銳氣驍騰,有不能已者,乃急下及降白雲梯,回望群峰,皆瀰漫無狀矣。於是縱步獅子林,得草瓢而息,戶外狂霜肆一龕,歷歷如坐天風海濤中,不復知在千岩萬壑間也。維時群奇俱秘,寢食無端,探囊中得周生居士委卷,泚墨驅毫,片晷而竟,汪子叔向適以詩成,爰屬書之,藉是以概予兩人游中,一段佳事也。浙江學人弘仁識。鈐印:弘仁

此幅《蓮花峰》卷作乃弘仁與汪家珍同游黃山,登至蓮花絕頂,見雲勢驍騰,復蹤步獅子林,憩於艹瓢,忽然山間雲氣蒸騰而上,如歷天風海濤。弘仁有感於所見,遂為李永昌作此件黃山蓮花峰手卷。汪家珍,字璧人,安徽歙縣人,明末諸生,是新安畫派中與汪之瑞等齊名的畫家。審此作畫風,亦當屬弘仁中年之作。

隔江山色手卷 水墨紙本 1661年作

題識:辛丑十一月度臘,豐溪之仁義禪院。落落寡營,頗自適,日曳杖橋頭,看對岸山色,意有所會,歸院研冰,始融率爾塗此,殊覺撩草。漸江弘仁。鈐印:弘仁、漸江僧

絕澗寒窠圖紙本設色 縱116.6厘米橫51.2厘米 上海博物館藏

在四僧畫家中,弘仁最突出的藝術特色是清逸剛淳。觀弘仁的《絕澗寒窠圖》,會有「千鈞屈腕力,百尺鼓龍鬚」的氣魄和功力。但畫面中的千鈞之力又不是一泄無餘,而是徐徐使出,如盤弩曲鐵,控制得恰到好處,行於當行,止於當止,並做到不可增一,不可減一。山石樹木的行貌、體量和神髓就是靠這精鋼一般的線條結構出來的,顯得簡勁俊秀。

秋崖長松圖水墨紙本 (224萬元,2010年5月中國嘉德)

題識:苟有梅方成野趣,不多松亦作江聲。為弘度尊宿擬秋崖句。漸江學人仁。鈐印:弘仁、漸江僧

明清之際,文人畫家多崇尚倪雲林,然每每為其造境,及筆墨所囿,唯僧漸江在得其清逸之外,復以削利勁健之筆,險峻雄奇之境別開生面而成一代大家。此圖為汪洪度而作,畫山野一角,而松高石偉,坡陀幽深,雜以茂竹瘦梅,在偉岸奇削之中,有一種清剛之氣躍出畫面,山石略染淡墨,滋潤通透而不失渾厚,雖瘦損卻不失為佳作。受畫人「弘度」,即晚明安徽歙縣汪泓,字弘度,以字行。

策杖圖水墨紙本 1660年作

仿倪山水圖紙本墨筆 1658年

仿倪山水圖紙本墨筆 1661年作 故宮博物院藏

款識:辛丑九月,雄右屬為且先居士。弘仁。鈐印:漸江(白)

題跋:楓香吹遍荻花天,何事明湖不著船。欲拋漁竿乘月去,笛聲吹徹萬山煙。廣乘樵。

疏柯坡石圖水墨紙本 1661年作

款識:辛丑蒲月,寫於西溪蕭寺,漸江學人。鈐印:漸江,漸江僧

題跋:靜士淵妙,孤奇朗拔。食謝腥膻,衣只袍葛。采雲體輕,涉險神豁。自挈畫囊,輕齎茶缽。當其意至,解衣皴抹。半石疏柯,著手都活。俯視宋英,兼師元達。俗客賄求,有蹙其頞。時以惠貧,天漿醒渴。作頌書顛,用防豪奪。辛丑,訪漸師於五明寺,出此志別,贊以記之。湯燕生。

漸江的山水畫作品,師法於倪瓚的畫風,以折帶皴為主。他的山水畫筆墨精謹,格局簡約,畫面透氣明快,顯示了他對自然的高度認識和高度的概括,是高於生活的典型範本。其墨氣雖然單純,而不空虛,以線造景,這種格調體現了文人畫「性本愛丘山」的精神所在。瘦削處見腴潤,極細弱處見蒼勁,雖淡無淡,而饒有餘韻。他認為凡畫山水,「簡淡極難事,簡非不用筆,淡非不用墨,寫意境幽深,氣象萬千的胸中丘壑,最主要得山水性情」。漸江對於元四家的畫家力學苦練,尤其出於倪雲林的技法,逸筆淡淡,深厚而有氣韻,筆墨精練,一丘一壑確有千岩萬壑之感。從他的作品中可以體會到他對人生的感悟,脫離繁雜與超凡的境界是中國古代文人思想品格的表現。作品靜謐於寓深秀,繪人以品味無窮的審美感受。

「開門見山」,畫卷構圖奇嶇穩定,山石取勢峻峭方硬,林木造型盤弩猶勁,構畫面應用中國畫的「三遠」畫理,視覺效果具有強烈的藝術張力,用墨清而不浮,淡而不虛;秀逸,崎嶇,幽淡,安閑之氣溢於畫面,出一派純凈,幽曠而又雋永的意境。

幽亭秀木圖設色絹軸 1661年作

山水設色紙本 1652年作

幽亭秀木圖紙本水墨 1661年作 故宮博物院藏

款識:辛丑結夏,澄觀軒為作幽亭秀木圖,奉岳生大居士教。漸江學人弘仁。鈐印:弘仁、漸江

「辛丑」為清順治十八年(1661年),受贈者名羅袞期,字岳生,安徽歙縣呈坎人,是一位信奉佛教的儒生。圖上有羅袞期小跋:「啟悟師久慕漸江筆意,屬予代索,遂以寄予者轉贈之。」又有弘仁侄江注題詩「吾師漫寫倪迂意,古木孤亭水石幽。優缽曇花題品在,禪門珍秘抗王侯。為啟公題家師筆」。

作為明遺民畫家,弘仁他眷懷故國,作詩曰:「偶將筆墨落人間,綺麗樓台亂後刪。花草吳宮皆不問,獨余殘瀋寫鐘山。」鐘山是明太祖先元璋的陵墓所在地,此詩悲涼沉鬱,感懷至深,表達了弘仁不忘故國的堅貞氣節,正是這種情懷,使他的繪畫傾向於倪瓚的風格,倪畫中荒寒蕭瑟的意境引起了他心靈的共鳴。此圖是弘仁晚年居住在歙縣五明寺時所作。畫風為倪瓚的變格,作平遠布局,近處坡岸茅亭,亭前後有松杉雜木高聳,略去淺水遙岑,使前景成為獨立的主體,加強了山石結構的表現,產生較為平和的親切感。畫上坡石用筆為倪瓚獨特的折帶皴,若淡若疏,骨力內蘊。樹木的勾勒點染也出之以簡疏的筆法,中鋒下筆,復筆皴擦,看似簡淡,實含腴潤。正如楊翰《歸石軒畫談》評述的「於極瘦削處見腴潤,極細弱處見蒼勁,雖淡無可淡,而饒有餘韻。」弘仁仿倪,絕不是以追求倪瓚的畫法為目的,他廣泛吸收前人的成果,取其意,而不在筆墨跡象間,師法倪瓚、黃公望,同時以自然為師,抒己胸臆,從而形成了其山水畫的基本面貌。

清幽圖手卷 水墨紙本 1661年作 (805萬元,2011年7月南京經典)

款識:辛丑八月,漸江弘仁。為岳生居士作,漸江學人弘仁寫。鈐印:弘仁(朱)、漸江(朱白相間)、何處有我(白)

引首:清幽圖。光緒十八年正月,郎園葉德輝題。 鈐印:葉德輝(朱)、奐彬(朱)

拖尾:弘仁此山水卷,筆法枯瘦簡潔,意境極為清幽;山石皴擦並用,剛柔相濟,奇峭之筆顯現其間。畫中景緻高低暈澹自然和諧,樹葉勾點橫斜曲直,序列謹嚴,頗具倪瓚筆法,其結構繁密,氣勢雄偉,又出於倪法之外。光緒六年仲秋,師鄦江標敬識。鈐印:江標之印(白)

道人與滄州杳,放棹清溪水自流,我亦收編歸虛隱,碧山煙月五湖秋。觀弘仁《溪山清幽圖卷》,壬辰正月,郎園葉德輝題。鈐印:葉德輝(朱白相間)

零落苕花春雨多,舊溪何處問漚波。披圖不畫懷賢意,誰為青山葺薜蘿。嵒空谷回野雲深,路繞溪橋岸遠林。何處幽人專一壑,數間茅屋對山陰。辛丑七月既望,蔥石劉世珩。鈐印:劉世珩(白)、鎦五(白)、蔥石(朱)

羅袞期,字岳生,安徽歙縣呈坎人,信奉佛教。本幅為弘仁贈送羅氏之物。畫風為倪瓚的變格,作平遠布局,近處坡岸茅亭,亭前後有松杉雜木高聳,略去淺水遙岑,使前景成為獨立的主體,加強了山石結構的表現,產生較為平和的親切感。畫上坡石用筆為倪瓚獨特的折帶皴,若淡若疏,骨力內蘊。樹木的勾勒點染也出之以簡疏的筆法,中鋒下筆,復筆皴擦,看似簡淡,實含腴潤。

故宮博物院藏《幽亭秀木圖》軸,圖中弘仁題:「辛丑結夏,澄觀軒為作幽亭秀木圖,奉岳生大居士教。漸江學人弘仁。」為同時期畫作,時弘仁仍居於歙縣五明寺。「結夏」為佛教用語,即佛教僧尼自農曆四月十五日起靜居寺院九十日,不出門行動,謂之「結夏」,又稱「結制」。

曉江風便圖卷 紙本設色 1661年作 縱28.5、橫43厘米 安徽省博物館藏

此圖描繪新安至揚州水路沿途的冬日風光。前段寫練江沿岸霞山、將軍諸山曠遠荒寒的景象,後段寫新安江對岸曉霧迷濛,江舟乘風飛馳,點出[曉江風便]題意。結構簡練,墨色明潔,筆法堅凝無燥氣,營造出寂靜的氣氛。自識[辛丑十一月,伯炎居士將俶廣陵之裝,學人寫曉江風便圖因送,揆有數月之間,蹊桃初綻,瞻望旋旌。弘仁。鈐[弘仁]朱文、[漸江]白文印。另有吳不炎、程守、許楚、石濤跋各一紙。按辛丑為順治十八年,公元一六六一年,作者時年五十二歲。

黃山圖1661年作 婺源博物館藏

山水設色紙本

寒林圖立軸

西岩松雪紙本設色 1661年作 縱192.2厘米橫104.8厘米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從表面看,四位畫僧中,弘仁要算是一個出家後與塵世脫離得最徹底的,他涵養深厚,出家後,每日掛瓢拽杖,芒鞋羈旅,或長日靜坐空潭,或月夜孤嘯危岫,儼然一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西岩松雪圖》畫大山兀立,山石如刀削般險峻而清朗,岩石上的偃松則冷竣靜寂,整幅作品,布局精密,結構嚴謹,而無板滯之感,得風神懶散、氣韻荒寒的奇致。山石尚簡,用干筆淡墨勾勒,線條爽利,轉折處或圓轉或露稜角,少皴擦而有山石方硬的形體。弘仁的山水畫最初學習宋人,後來師法倪瓚和董其昌,在這件作品中看到倪、董二家風格蹤跡的同時,更多的是看到作者的自家面貌。圖上題款為:「西岩松雪。辛丑春,為象也居土圖,弘仁」。可見作品創作於順治十八年(1661年),正是他藝術上的成熟時期。

山水冊 紙本墨筆 1662年作 廣東省博物館藏

始信峰圖紙本設色 1663年作 縱124厘米橫84厘米 廣州美術館藏

是圖作於漸江逝世前一年(1663年),描寫黃山始信峰景色,與《黃海松石圖》、《西岩松雪圖》、《蓮花峰圖》一樣,同為漸江晚年的代表作。右下部以簡潔的線條,勾出大片空白,略作皴點,作坡石狀,顯得純凈空靈,起到了奠定基礎的重要作用。接著,一塊巨岩從右下角直插畫面中部;岩下一溪,岩上一徑;溪徑旁數株古松,點綴其間。畫的左部,坡石之上,乃一片石林,參差嵯峨,如鑿如削;岩石縫中,奇松或點或片,隱現其中。右部巨岩之上為一平坡,坡上叢樹茅廬,廬內空無一人。茅廬之上,直插雲霄者,即為始信峰。峰上曲徑盤繞,峰下千仞壁立。左上部有漸江自書款,右部有王艮題識。

該畫結構錯綜複雜,有別於漸江一般作品,與倪雲林的「散淡蕭疏」更有天壤之別。由於疏密有致、氣韻生動,故而並不迫塞,反使人感到絲絲入扣,引人入勝;恬淡靜穆,厚重而不失空靈。線條細潤圓勁,寓方於圓,轉折處蓄勢待發;濃淡乾濕,徐疾暢澀,隨形而異,隨意而施;真可謂「行於當行而不可不行,止於當止而不可不止」。奇松姿態清蒼,虯枝疏針;俯仰側偃,如飛如行。山道迂迴隱顯,小溪清澈有聲。設色淡雅,若有若無之間而清韻自在。整幅作品氣象冷峻,傲骨錚錚。

松壑溪泉圖水墨綾本

深山讀書圖立軸紙本

石樑仙居圖水墨紙本

溪山讀書圖立軸紙本

溪山春霽設色紙本 (672萬元,2007年11月中國嘉德)

題識:溪山春霽。為治先居士寫於豐干書舍。漸江。鈐印:漸江

邊跋:漸師畫筆實黃多於倪。觀此《溪山春霽》,竟全師一峰道人《富春大嶺》也。今人但刻意以雲林求之,劍去遠矣。承顯道兄雅好明季諸逸民書畫,尤崇漸師,請歸供養,為題數語,即求印正。丙戌(1946年)夏日,大千弟張爰,沱水村居。鈐印:張爰之印、大千

題籤:漸江上人溪山春霽圖真跡。邦達署。鈐印:邦達審定

明清易代之時,為反清復明,漸江曾輾轉於福建群山之間,是個剛硬的漢子。終因復國無望投身空門,成了眾人仰慕的高僧。禮佛之外又潛心於畫,倔強的個性與黃山逋削的山骨相映發,淘洗出峭拔冷峻的筆墨。但岑寂之中,每每露出祥和淹潤的氣息,隱約可見他對世態人情的關注。《溪山春霽》寫的正是高寒過後,暖風乍起,山靈復甦的景象,簡約粹厲而和氣熏人。對江南景物的讚歎之中,溢出了他入世的菩薩心腸。就象畫中的一泓春水,悄無聲息地洗滌著一代代讀畫人的身心。畫上漸江說的「豐干」,指的是歙縣豐溪之濱,漸師晚年經常逗留的地方,那裡有很多敬仰關心著他的朋友,故他有詩說道:「幾年未遂山居策,瓶笠還如水上萍。獨是豐溪可瞻戀,呵冰貌影墨零星。」「治先」應是他豐溪朋友中的一個,他另有一幅《群木一峰圖》墨畫贈這位居士,和大千舊藏的這幅風格亦近,亦倪(雲林)亦黃(大痴),非倪非黃,全是他自家本色,應為同一時期作品。

秋居圖設色紙本

夏山清寂圖立軸

長松羽士圖紙本墨筆 貴州省博物館藏

《清釋弘仁長松羽士圖軸》是一件流傳至今不可多見的弘仁人物畫。因圖畫上方清初畫家查士標所題跋語中有「此圖作長松羽士」之句,故取畫名曰《長松羽士圖》。

畫中一道士模樣的人物端坐於坡石上,面容清瘦,美髯飄然,似閉目養神,身後一株鱗干參天的古松,虯枝低昂,其旁伴生梅樹,挺拔向上,青竹數竿,亭亭而立。人物腳下的坡石,少皴而多擦染。作者在畫中,對於石塊的處理,頗似所見到的最具其典型面貌的山水畫中的山石,由大大小小的方形幾何體組成。作者往往於兩塊簡單抽象的空白大石(幾何體)當中畫一些碎石與小草。在筆墨的處理上,石塊用線空勾,沒有大片的墨,沒有粗倔躍動的線條,除了坡腳及夾石外,幾乎沒有繁複的皴筆和過多的點染。主要是用折帶皴及干筆渴墨,如此為之,畫面給人的感受,洗鍊而簡逸,而筆墨則讓人感覺蒼勁整潔。在弘仁的山水畫中,松樹是他比較喜歡錶現的題材,而這幅人物圖中松樹的表現手法,與他的山水畫,如《黃山天都峰》、《黃山松石》中的松樹畫法是一致的,無異是將他的山水畫中的這個組成分子,直接地移到人物畫里來。更進一步地說,這幅《長松羽士圖》,除了道士模樣的人物這一被描繪的主體外,其它陪襯之物,均是從弘仁那種典型風格的山水畫中移進來的。

畫中人物採取白描法,線條用鐵線描。畫人物對於作為山水畫家的弘仁來說,畢竟是偶爾為之,終非「強項」,在這幅畫中,或許是因為對人物造型不夠嫻熟,行筆時似乎有些拘謹,沒有那麼揮寫自如是自然而然的事,衣紋皺摺的用筆小心遲滯,使線條顯得「弱」而單調,比起作者所畫的松石,自然就沒有那麼得心應手,運筆自如。作者在畫中以松、竹、梅,這歲寒三友作為人物的陪襯,使畫中人更顯得肅穆,高潔,超凡脫俗,再點綴靈芝這樣的仙藥靈草,那畫中的人物就讓觀賞者產生了道法至深,似人亦仙的感覺,意境偉峻秀逸。如此地構思和創作這張畫,特別是畫中以梅作陪襯,比較符合弘仁的志趣。弘仁一生喜愛梅花,他在臨終前一段時間裡已回歸故里,居西郊披雲峰下的五明寺,後卒於此處,因生前愛梅,死後友人在其墓地植梅數百株,稱他為「梅花老衲」。他也善畫梅花,得梅花的疏枝淡蕊,冷艷幽香之致。

此圖無款,僅見畫幅右側有白文方印「漸江僧」,畫上方詩堂查士標的跋語云:「漸江上人畫名重一時,於丘壑竹樹無不盡善,獨人物不多見,此圖作長松羽士,神韻悠閑,筆致皎潔,深得李伯時遺意,往曾為余作《系舟圖》,一人危坐蓬底,意度瀟洒,正與此同。余野人也,固宜贈以野人面目。先生深於道者,乃無意而得此蓬瀛之客,豈天之所以贈金門曼倩,柱下老聃乎!辛未夏日查士標題。」跋前用朱文印「後乙卯人」,後鈐白文「士標私印」,朱文「查二瞻」。查士標生於1615年,卒於1698年,「辛未年」即1691年,時年七十七歲,此跋應題於這一年,距弘仁卒年,已有二十八年了。

豐溪山水冊紙本墨筆 美國弗利爾美術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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