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羽與滄海——讀《傅占魁先生文集》

圖中為傅占魁先生，圖片來源於網路。

「素羽」與「滄海」是兩個意思表達不同的名詞，本來很難把它們並列地放在一起。夜讀著名詩人傅占魁先生的紀念文集，發現著名詩人、詩論家丁芒先生題寫了「偏將素羽投滄海」的書名，很巧妙地將「素羽」與「滄海」串連在了一起，語言純樸自如，寓有深意。

傅占魁先生是我國著名的詩人，從事文學創作40年，發表了一批影響極大的詩文，受到了世人的景仰和社會的高度評價。傅占魁先生出生在修水，後來隨父親去了武漢，是在武漢長大的，大學畢業後又一直在武漢工作。算得上是地道的修水人，在他60年的生涯中，在修水呆過的日子卻是寥寥無幾。但修河的一江秀水，卻滋潤著他幼小的心靈。在詩人父親的感染下，他從小就會寫詩。家鄉的山山水水在他的筆下，成了一副副美麗的詩畫。「脫盡繁枝和雪老，隨風香透九州魂。」

幾年前的一個冬天的夜晚，我接到傅占魁先生的妹妹傅筱萍女士的電話。說她哥哥傅占魁先生回了修水，邀請我晚上一起共進晚餐。本來我是不去的，我擔心自己在飯桌上無席，更擔心自己不懂詩文而無語。最終還是去了，一是拗不過傅筱萍老師，二是想見識被中華詩詞學會封為「詩神」的詩詞界泰斗。

我上初中時就知道傅占魁先生的大名，讀過他不少詩，真想見下他的廬山真面目。在修江河畔工商賓館的一個餐廳里，我與傅占魁先生見面了，一見如故。但我沒想到威震詩壇的傅占魁先生竟是一個如此樸素的人。飯桌上，他硬是拉著我坐在他旁邊，這讓我感動不已。席間，他給我講以前的修水，現在的武漢，談得最少的還是詩文。他說寫好詩，其實就是做好人。做人比寫詩更加重要。我不懂詩文，自己也不會寫詩，所以也沒有問及寫詩的問題。傅占魁先生非常熱情，他與我聊的一些事情，講的一些故事都賦予哲理。吃完飯後，我們一起在修河邊漫步。在一株小樹前，他停住了腳步，指著小樹說，萬物都是有靈氣的，都是有生命的，我們應該去善待它。我想，這與人們稱他為「夫子」有著密切的關聯。

傅占魁先生早些年就被人們稱之為「夫子」，「夫子」這一說法原由於那場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當時他受到了不公正的批鬥，當別人站在台上唾沫橫飛地批評他時，他卻在構思他的詩句。當一個個詞語在他的腦海中變成詩句時，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這時別人就說他不老實，後來大家知道他根本沒聽批判而在構思詩文時，都說他是「夫子」。聽說，傅占魁先生的父親傅朝漢先生是在文革期間被慘打而死的。臨死前留下了：「大道分明直，人何曲曲行。天生心坦蕩，豈向曲中生。」父親無論是做人，還是寫詩都在傅占魁先生的心裡烙下了深深的印。著名詩人劉民南先生說，傅占魁先生他與古今萬物神交，是一個純精神的人，心裡想著宇宙的自然，想著人類、中華，想著一切的美好、善良的大學······這點傅占魁先生做到了，他曾教導妹妹，詩人傅筱萍時說：「在中國，讀熟讀懂詩書的數以萬計，但其中真正能寫好詩詞的卻是微乎其微。這中間有一個關鍵的環節，就是『通』，與天下萬象『通』。」也許是受到傅占魁先生的孜孜教誨，後來傅筱萍女士也成了詩人，而且詩詞在中國詩壇有著深遠的影響。修水「一門兩代三詩人」，成為了修水人的驕傲。

讀傅占魁先生的《40年文學創作紀念文集》，我的眼睛亮了。這是一部彙集了全國各地詩詞名家的點評，篇篇經典。《青年文學》雜誌編輯、詩人柳宗宣親自為其編輯。著名詩人丁芒先生說：占愧詩詞充塞於字裡行間的磅礴之氣，天地為心、萬民入抱的忠貞耿介之氣，捨身取義之氣，先憂後樂之氣即是他的血魂、詩魂，是我們民族中脊樑意識，是我們的民族魂。因其氣貫神流的才力，首創獨造的精神，占魁的詩庶可不朽矣。

我一生註定與詩無緣，卻與傅占魁先生成了朋友。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將放在枕邊的《傅占魁先生文集》拿出來品讀。這也讓我讀懂了「偏將素羽投滄海」的意境。我想，如果我是一片美麗的羽毛，我必定將投向大海。

本文選自《善良的大學 —— 春林小評集》徐春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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