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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後,就別再打聽前任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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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H城的冬天,是冰雪的世界,零下二十多度低溫的夜晚,街道上人跡罕至。

艾慕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潔白平滑的雪地,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腳印。

終於到了!

她瑟縮著緊了緊棉衣,躲在路邊大樹後面,緊緊的盯著前面不遠處的宅院。

這棟別墅,三年前是她和媽媽的居所,現在呢?

想到白天打聽來的消息,艾慕捂在口袋裡的雙手不禁緊握成拳。

雙腿和雙腳慢慢被凍得麻木起來,就在她望眼欲穿的時候,終於有一輛車緩緩行駛而來,停在了別墅門前。

來了!

艾慕深吸了口氣,手指猛地抓住衣服口袋裡冰冷的金屬,小心的從大樹後面走了出來。

雪,在腳下發出聲音,驚動了剛剛下車的男人。

可他並沒有在意,因為雪地里蹣跚而行的身影是那樣的嬌小,並沒什麼威脅感。

男人轉身走向別墅門前,就在此刻,怨憤,讓艾慕迸發出神奇的力量,幾乎是幾息之間,她就跨越了積雪,衝到了男人的背後。

男人警覺地轉身,向旁邊錯開一步。

「我殺了你!」

寒光一閃而過,艾慕感覺到自己手裡的刀子插入男人的身體,可她卻仰著頭,愣住了。

別墅門前的燈光,正好照在男人的臉上,面容俊美非凡卻冷硬如地上的冰雪,一雙黝黑的雙眸靜默無聲地盯著他。

在冰雪夜裡站了一晚上的艾慕以為自己已經冷到極致,可是那男人周身冰冷的氣息,卻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殺錯人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艾慕臉色慘白,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那男人長臂一揮就將她揮倒在地。

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手底滲出,滴落在白雪覆蓋的地上,鮮紅得似是地獄裡盛開的曼珠沙華,搖曳著向她敞開地獄的大門。

艾慕跪坐在雪地上,仰頭看著面前恍若天神的男人,茫然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那混蛋今天夜裡會到這裡嗎?怎麼……

她會因此重新進監獄嗎?

不!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找到那個混蛋!

「對不起!」

艾慕急急地說了聲,爬起來轉身想逃。

可是不等她逃,胳膊卻牢牢的被人突然扣住,強大的力道不容她掙脫。

艾慕驚慌回頭,剛想開口乞求那男人的原諒,卻聽到那男人用極其冷靜的聲音道:「進屋!」

原本就驚慌的心臟顫了顫,艾慕驚懼的看著那男人,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逃離。

扣住她手臂的大手立刻用力縮緊,即使隔著厚厚的棉服,仍舊讓她吃痛。

「進去!不然我立刻報警!」那男人聲音冰冷而平靜,彷彿那傷口並不是傷在他身上似的。

她才剛剛出獄,她還有仇要報,她不能就這麼再回監獄裡去!只要這個男人不報警,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艾慕咬了咬牙,一聲不吭的跟著他走進別墅。

三年沒有踏進曾經的家門,此時進來,艾慕雖然忐忑,卻仍忍不住將視線放在別墅裡面的裝飾上。

三年,讓很多東西都改變了,這裡亦是如此,陌生的讓她都想不起來曾經的家是什麼樣子。

鼻子有些發酸,艾慕飛快的低下頭,掩住發紅的眼睛。

男人站定,並不往客廳里去,冷聲道:「還不給我搬個凳子!趕快去找醫藥箱!」

艾慕愣了下,看著男人按住也仍在滴血的傷口,咬了咬唇,飛快的去餐廳搬了張椅子來讓他坐下,憑著記憶又尋來醫藥箱。

「放這吧。」

男人用下巴沖著玄關處的檯子點了點。

艾慕放好醫藥箱,然後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男人沒有看她,打開醫藥箱,開始自己處理傷口。

艾慕隨身攜帶在口袋裡的刀子並不大,而且他躲避及時,雖然流血的傷口看起來有些可怕,他自己卻知道,那只是淺淺一道,根本妨礙不了什麼。

簡單地處理了下傷口,他拿起繃帶,沖艾慕遞過去。

艾慕咬了咬唇,接過繃帶,半跪在他身側,想要幫他纏上繃帶,又有些為難。

她必須要雙手摟住他的腹部才能幫他……

男人不說話,也不伸手幫忙,她眼前除了他的腹肌就是他誘人的魚人線,雖然沒有見過其他男人的身體,可她也知道,面前的男人身材非常棒。

可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艾慕甩了甩頭,咬牙環住男人的腰,將左手的繃帶遞到右手,幫他纏到腰上,因為動作,她的臉幾乎是貼到了男人的腹肌上,屬於男人的氣味和熱氣蒸紅了她的臉頰,讓她忍不住屏住呼吸。

「好了!」男人突然說道,聲音略顯低啞。

艾慕聞言大大的鬆了口氣,氣息吹拂過他的身體,她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腹肌突然緊繃起來,耳邊甚至隱約聽見一聲低低的輕喘。

艾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只知道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叫囂著有危險。飛快的把繃帶打了個結,她站起身,垂首退到一邊。

那男人放下衣服,微微輕喘了聲,皺眉看向旁邊站在的小女人。

她個子不高,也就一米六的樣子,即使穿著厚重的棉衣,也能看出來她很瘦很瘦,整個人死氣沉沉。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剛剛如同小獸般狠絕的將刀子插進他身體,現在又溫順得如同一隻家貓。

明明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可她剛剛只是在他腹部吹了口氣,就讓他差點失控。

艾慕即使沒抬頭,也能感受到男人那打量的目光,那目光太過犀利,太過侵略,如芒在背,讓她被濃重的懼意籠罩,忍不住雙膝發軟。

可是想到自己還未完成的事,她暗暗咬牙,抬起頭,讓淚水恰到好處的沿著臉部的輪廓低落,玄關處暖黃色的燈光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得緊。

「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帶著哭聲道。

那男人按著傷口處,定定地看了艾慕半晌,才淡淡的開口道:「你有五分鐘時間,把屋裡屋外的血漬打掃乾淨。」

艾慕怔住,不明所以的看向椅子上的男人。

見她眼中帶著疑問,那男人微微蹙眉:「怎麼?你想留著血漬讓人發現,然後報警抓你?」

警察局……監獄……

艾慕倏地反應過來,慌張的四處看了眼後,扯下圍巾當抹布,把地上的血漬擦拭乾凈,又跑到別墅外面,把帶著血液的積雪剷除乾淨。

等她氣喘吁吁的從別墅外跑進來,正好看到男人從二樓拾級而下,他面無表情,卻渾身散發著睨視天下的氣質,彷彿他就是萬人之上的那一個。

這個男人不簡單,她到底惹到了什麼人?

艾慕的心揪成一團,下意識的想跑到他面前,乞求他的原諒。可腳底下的雪水有些擦滑,剛跑了沒兩步,她就尖叫一聲撲到男人身上,並成功的把他撲倒在地。

「對、對不起!」她慌忙道歉,手腳並用的想從他身上爬起來。

可不知什麼時候,一雙大手猛然扣住她的纖細的腰肢,讓她整個人都伏在了他的身上。

艾慕僵住,努力撐起上半身,看著身下的男人。

他黝黑的雙眸中彷彿有星星火點,只是一眼,便讓她感覺周圍的氣溫驟然上升。

不!不是感覺,是真的!手底下,雖然隔著衣服,那炙熱的觸感幾乎灼傷她的手心。

出獄前的那些夜裡,獄友討論過的關於男人的話題,讓她無師自通的察覺了身下這具身體的異樣,那堅硬如鐵的東西差點讓她驚叫出聲。

「先、先生……」她聲音抖得像是秋風裡的落葉,隱隱帶著哭意。

扣住她腰肢的大手倏地鬆開,艾慕沒有遲疑的,立刻連混帶爬的站起來,疾步走到離那男人遠遠的位置站定。

男人緊跟著站起來,平淡無波的表情讓艾慕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錯覺。

「收拾完了?」男人起身問道。

艾慕緊張地點了點頭。

「那就走吧。」男人用命令的語氣說道,轉身向門口走去。

艾慕有錯在先,一聲不敢吭的拿起收拾好的垃圾袋,跟在男人後面離開。

眼巴巴的看著那男人上了車,艾慕咬了咬唇道:「先生,今天晚上我弄傷了您,是我不對,您還沒有報警抓我,我欠您一個人情……」

不等她說完,那男人突然開口道:「上車!」

艾慕一愣,急忙搖頭道:「先生,我還有事……」

「上車!」

男人的皺眉看她,「別讓我說第三次!」

艾慕的眼球縮了縮。

她管他說第幾次?沒錯,捅錯了人是她的錯,可看他也不像要死的樣子,再說證據已經全部毀掉了,她現在轉頭就跑,他還能追上她不成?

想到就做,艾慕一聲不吭轉身想逃。

就在此時,就聽到身後傳來那男人的聲音:「艾慕,別逼我報警!」

他竟認得她?

艾慕驚訝的轉過頭,看著車子里的男人:「你、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男人的面容晦暗不明:「我是司君昊!」

艾慕僵住,滿身的血液衝到頭頂,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司君昊?你姓司?你是司亞柔的什麼人?」

司君昊深深的看了艾慕一眼,轉過頭,看著車子的前方,聲音冷硬如鐵:「最後一次機會,上車!」

這一次,艾慕沒有絲毫猶豫,打開車門,上車。

深夜,路上的雪已結冰,車子行駛的並不快,車廂內的空氣,就如同這個寒夜般令人窒息。

艾慕舔了下因為緊張而乾裂的嘴唇。

這個叫司君昊的男人給她很重的壓迫感,三年來被監獄錘鍊過的危機感告訴她,要立刻遠離他。

可是,她連殺人都不怕了,只要他不把她送進監獄,又何必怕他?

艾慕轉頭看了眼認真開車的司君昊,按住忐忑的心跳,輕聲道:「你認識我?你一定認識司亞柔?」

「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司君昊沒有什麼感情的回答道。

規矩的放在雙膝上的手忍不住攥住衣角,艾慕忍著內心的激蕩,聲音略顯尖銳的道:「你要帶我去哪裡?要把我去送給司亞柔嗎?」

司君昊這才轉頭睨了她一眼,立刻又轉頭認真開車。

他竟然不理會她?

艾慕忍不住尖叫:「停車!讓我下車!我不見她!」

司君昊皺了皺眉:「閉嘴!你很吵!」

吵?艾慕後牙槽咬得緊緊的,恨意在心中蔓延。

現在去見司亞柔也好,她有很多話想問她,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劃花她的臉。

手指忍不住在口袋處摩挲,眼皮卻飛快的跳動起來。

刀呢?她的刀呢?

「停車!」她忍不住驚叫。

她必須回去,她必須找回那把刀!

司君昊卻根本沒有停車的意思,只是皺眉道:「安靜!」

可她如何能安靜下來?

艾慕咬牙,雙手飛快的拉住車門,想要開門跳車。

可是司君昊像是早就識破了她的意圖,車門被鎖住了。

艾慕心念急轉,再轉過頭,已是淚水漣漣,可憐兮兮的道:「司、司先生,我知道您是好人,能不能讓我下車?我把刀子忘在剛剛的別墅了。」

司君昊掃了一眼眼淚汪汪的艾慕,不由得暗嘆了聲,淡然的道:「刀子在我這兒,我也不會帶你去見司亞柔。如果你不想坐牢,就老老實實聽我的話!」

這是威脅!可她卻不得不接受威脅!

艾慕咬了咬唇,收起眼淚,靜靜的坐在一旁不再出聲。

就在她安靜下來的時候,司君昊的手機響了起來。

司君昊伸手按下免提鍵。

「大哥,你到哪了?我回家怎麼沒看到你?」

熟悉的聲音讓艾慕綳起後背,眼中的火苗似是要穿透手機將那邊說話的人焚燒殆盡。

慕星鴻!

回憶如潮水般,即刻就淹沒了她。

三年前的她才18歲,天真的就像個傻子,以為身邊有最愛她的媽媽,有相愛的慕星鴻,還有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司亞柔,這一生必定是幸福的。

可是,在司亞柔19歲生日這天,她的幸福世界破碎成渣。

她還記得那天,她跟司亞柔約好了一起慶祝生日,可當她打開那扇門的時候,卻被床上赤裸的兩個人驚呆的。

她的男友,她的閨蜜,正那樣不堪的疊在一起,嘴巴里還發出那樣噁心的聲音。

雙重背叛讓她失去了理智,她衝上去推開兩人,哭喊著問他們為什麼。

慕星鴻,他是怎麼說的來著?

02

艾慕永遠忘不了當時慕星鴻所說的話。

他說他愛的人是司亞柔,他惡毒的稱她的媽媽是賤女人。他說她只是他用來報復賤女人的工具,他恨她,因為她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相戀一年多的男友,竟是自己的哥哥?艾慕被這個惡毒的消息刺激的幾乎發狂,腦子裡亂糟糟的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她只知道,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慕星鴻捂著傷口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而司亞柔在一旁大聲的尖叫,引來許多許多的人。

警察來了,把她帶到警察局,她是那樣的害怕,怕慕星鴻死在自己手裡,警察告訴她,慕星鴻沒死,只是看起來恐怖的輕傷。

可是,有慕星鴻和司亞柔同時作證,她持刀行兇的罪名也坐實了,即使媽媽散盡家產為她打點,也依舊被關進監獄整整三年。

本來,她認命了,她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

沒想到入獄的第五天,慕星鴻來探望她,他的笑容就像是毒蛇般陰森恐怖。

「艾慕,牢里的滋味如何?」

「艾慕,你這個名字都讓我聽著噁心!」

「艾慕,你以為我身上的傷真是你乾的?你錯了,只要能讓你萬劫不復,自己捅自己一刀又算得了什麼?」

「艾慕,你就不奇怪,為什麼那麼疼愛你的媽媽不來看你嗎?她為了你,變賣了房子,交出了所有的錢,還有天海集團的股份,並自願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艾慕,你該慶幸,那賤女人為你所做的一切,以及你身上流著的我們慕家的血液,不然,絕不是只有三年這麼簡單!原本,我打算讓你全部的青春都葬送在這監獄裡的!」

艾慕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慕星鴻是何時走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牢房。

直到牢房裡的大姐頭將她一拳揍翻在地,她才被疼痛喚醒,趴在地上怮哭出聲。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他們這樣對她?陷害她還不夠,還要去害媽媽?

想到身處精神病院不知如何受罪的媽媽,她忍不住大哭,是她害了媽媽,她還有什麼臉活著?

拳腳不住的落到身上,她也不住的哭泣,不反抗,不求饒,只求死。

直到大家看不過去拉開大姐頭,將她從地上拽起來,大姐頭啐了她一口:「冤有頭債有主,在這裡哭哭啼啼有什麼用?!」

她這才如夢初醒,仇恨埋在心裡發出了苗,她要報仇!既然當年他誣陷她持刀傷人,那她這次就真的讓他死在自己的刀下。

可是誰知,明明打探好了,她竟然還會傷錯人!

艾慕深深的嘆了口氣,回過神來,才發現車子已經停下,而司君昊正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

她陡然一驚,在腦海里翻出關於司家的為數不多的記憶。

司亞柔跟她一樣是私生女,所以兩個人才從小就走得近一些,從她口中經常聽說盛世集團,那是司家的產業,而司家,富可敵國。

司亞柔沒有提起過她有哥哥,那麼這個跟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司君昊應該是司家的正配所生,是盛世集團正經的太子爺?

落到這樣的人手裡,她會如何?

艾慕的心狂跳了下,驚疑不定的雙眸慢慢地浮上一層水汽。

「司先生,真是對不起!剛剛是我發神經犯糊塗,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只要您別生氣,只要您原諒我,您讓我做什麼都行!」

她覺得,自己的臉上和語氣上的歉疚拿捏的剛剛好,可不知為何,司君昊只是皺眉看她,看得她心裡發慌。

「司先生,您……」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顫聲問道,愧疚的眼淚適時從眼角滑落,她看起來是那樣的懊惱和抱歉。

司君昊猝然轉頭,語氣生硬的道:「下車!」

「啊?」艾慕驚訝的往窗外望去,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某處的地下停車場里。

什麼時候到的?她竟然沒有察覺?

艾慕懊惱的咬了咬唇,肯定是她剛剛陷入回憶太過專註,才會沒注意到他什麼時候掛斷的電話,什麼時候到達的這裡,以及他剛剛到底有沒有說什麼話呢?

可是這些都來不及細思量了,她看了著司君昊下車,急忙打開車門跳下車。

「司先生,這裡是哪裡?」

「萊茵大廈。」司君昊回答道。

萊茵大廈是哪裡,艾慕並不知道,她只想知道,他為什麼帶她來這裡。

司君昊像是看透了她一般,冷冷的道:「你不是說,只要我原諒你,要你做什麼都行?」

艾慕僵住。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想讓她做什麼?

不!她不要!

「司先生,我知道我該承擔刺傷您的責任,可是我真的有事要辦……」

話沒說話,司君昊用稅利的視線盯住她:「有事要辦?去殺人?」

艾慕陡然僵住,乾笑道:「不、不是的,我剛剛那是一時衝動,現在我清醒了,絕不會再干這種傻事了。」

聲音越來越小,他的視線讓她覺得心事無所遁形,最後只能訕訕的閉緊嘴巴。

司君昊眉頭緊鎖的走近艾慕,頎長的身軀突然晃了晃,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重重的靠在她身上。

「我受傷了,很累,先扶我上樓休息。我受傷這件事要絕對保密,所以才只能你照顧我。不然,明天的報紙上就會出現你我的名字!」

艾慕這才後知後覺的記起,司君昊並不是普通路人,若是他受傷的消息被外人得知,只怕會是一場不小的風雨。

可是,他剛剛說話還中氣十足的,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虛弱了?

不等她想明白,他的臂膀已經搭在了她的肩上,聲音虛弱的像是馬上要見上帝了一般。

「扶我上樓,三十六層。」

好吧,即使虛弱,他的語氣也如同皇帝在命令大臣。

艾慕只能老老實實的扶著他進了電梯。

一進到司君昊家裡,艾慕就覺得肩膀一輕,那剛剛還虛弱的要死的男人突然就有了力氣一般,離開她大步走進客廳。

所以,她是被騙了吧?

艾慕一愣,轉身就想離開。

可是那扇剛剛關上的門,就像是被人焊死了似的,死活也打不開。

「門上有密碼,你出不去的。」司君昊淡淡的解釋道,伸手扯開領帶扔到沙發上,又把外套脫下來扔到一邊。

艾慕緊張地看著他,後背緊緊的貼在門板上,一動都不敢動。

司君昊輕輕「嗤」了一聲:「別那麼緊張,我對你不感興趣。」

騙鬼呢!艾慕撇了撇嘴,他的炙熱她現在仍然記憶猶新好嗎?

見她如此如臨大敵的模樣,司君昊輕輕蹙眉,有些煩躁的道:「晚上你就待在這邊休息吧。我累了,先去休息。」

司君昊說完就走,緊緊的關上了卧室的門。

艾慕本想拉住他,求他讓她離開,可當視線落到沙發上的外套上時,她緊緊的閉上嘴。

等卧室的門一關,她敏捷的跑到客廳沙發前,從司君昊的外套口袋裡翻出自己那把刀子。

小心的把刀子上的指紋擦拭乾凈,她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這下就算他拿著這把刀她也不怕了,他根本就沒證據說她傷過他!

輕手輕腳的走到卧室門前,她豎起耳朵,趴在門板上聽裡面的動靜,可是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什麼。

看來他是不打算出來了!

艾慕咬了咬牙,快步走到大門口,試圖想打開門逃離,可是才胡亂按了三個密碼,門鎖處「咔」得響了一聲,竟然不允許她再輸入任何密碼了。

該死的!!

艾慕咒罵了聲,跺跺腳走回客廳,泄氣的坐到沙發上。

她這次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也不知道司君昊到底會怎麼懲罰她,她可不覺得,他會看在司亞柔的面子上輕饒她。

其實,如果司亞柔知道了這件事,大概會大笑著把她送去警察局,然後讓她在監獄裡待上一輩子吧?

艾慕懊惱的砸了下自己的腦袋,煩躁不安的站起來在客廳里轉了幾圈,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

算了,事已至此,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她搖搖頭,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

電視亮起的時候,正好是0點新聞事件,播報的新聞讓她忍不住站起身,臉上浮現戾氣。

「據悉,盛世集團的司亞柔和天海集團的慕星鴻將於本月底舉行盛大婚禮,這對我們關注已久的金童玉女終於踏入婚姻的殿堂,這代表盛世集團和天海集團的合作更加緊密……」

熟悉的,撕裂般的心痛傳來,這三年,每一天,每一夜,她都沉浸在這痛楚中,可是都不如現在,當屏幕上放出慕星鴻和司亞柔的甜美合影時,她心痛得幾近暈厥。

天海集團,是她那優秀且溫柔的媽媽和她那所謂的爸爸一起創立、壯大的,可是誰又能想到,二十年的艱苦創業,換來的是這樣的結局?

艾慕狠狠的關上電視機,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心頭翻滾的怒火。

慕星鴻,你拿了我媽媽手裡的股份,就以為你們慕家能獨佔天海集團了嗎?還想跟盛世集團合作壯大?妄想!她絕不會讓他們如意的!

艾慕憤憤的在客廳里走來走去,腦海中突然划過一道靈光,她眸光熠熠地看向卧室的方向。

司君昊,盛世集團真正的太子爺就躺在裡面!

只要她能利用好他,或者乾脆嫁給他!就算慕星鴻娶了司亞柔那個私生女又能怎麼樣?他所想完成的事情,她會利用司君昊一件一件的給他毀掉!

想到慕星鴻挫敗的模樣,艾慕突然覺得,這比殺了他還讓她痛快。

站在落地窗前,艾慕看著腳底下燈火通明的城市,看了許久許久後,突然轉身離開,徑直走到司君昊的卧室前,試著推了推門,竟然被她推開了。

卧室的床上,司君昊一動不動的好似已經睡熟,艾慕站在床邊,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確定他沒有任何反應後,咬牙掀開他的被子。

被子里他竟然沒穿上衣,空氣中浮動著清爽的氣味。

艾慕愣了愣,他不會是帶上洗澡了吧?

不過這又關她什麼事?沒穿上衣才好呢,還免得她麻煩了。

艾慕小心的掀開被子的一角,將司君昊的胳膊打開,擺好姿勢。

這一番折騰他都沒醒來,應該不會察覺下面的事吧?

艾慕深吸口氣,緩緩褪下自己的上衣。

脫完後,即使明知道床上的男人人事不省,可她仍然羞愧用雙手捂住胸前,好似會有其他人看到似的。

小心翼翼的躺到床上,用司君昊的胳膊當枕頭,擺出一個曖昧的姿勢,艾慕拿起手機看了看,調整了下,咬牙按下確認鍵。

「咔嚓!咔嚓……」

一口氣拍了許多張照片後,司君昊還沒有醒來,艾慕大大的鬆了口氣。

拿著手機剛要起身,一旁睡死的司君昊突然翻了個身,一隻長臂和一隻長腿搭道她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艾慕驚嚇得出了一頭冷汗,她慌忙去看司君昊,見他雙目緊閉,不像是醒來的樣子,才顫巍巍的吸了口氣,身體往下錯了錯,試圖從下面鑽出他的雙臂。

即使她已經很小心了,可細膩的肌膚仍然無可避免的跟他緊實的皮膚接觸、摩擦。

第一次跟一個男人這樣緊密的接觸,艾慕死死的咬著嘴唇,整張臉紅得像是一塊紅布。

好不容易從司君昊的懷裡的挪出來,艾慕飛快的跳下床,抱起衣服就跑了出去,卻不知道,床上的男人,在她逃離他懷抱的那一刻,就睜開了眼睛。

艾慕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坐在沙發上很久才讓自己鎮定下來,滿手冷汗的琢磨,等他醒來,她該怎麼說,他才會如她所願。

天很快就亮了,艾慕揉了揉紅紅的眼睛,從沙發上起身。

昨晚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看看時間,已經七點了,房間里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

司君昊怎麼還沒醒?

想了一夜,揣足了勇氣的艾慕有些等不及了,咬牙打開門走了進去。

司君昊平躺在床上,氣息綿長,好像是還沒睡醒。

艾慕有心叫醒他,又不敢,最後只好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打算等司君昊醒來就跟他談談自己昨晚想好的事。

想想手機里的照片,艾慕咬了咬牙,雖然這種威脅人的手腕她實在不恥,可是她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說起來,他心腸還算挺好的,沒有當場抓住她報警,而且人還長得很帥氣,眼睛特別漂亮……

眼睛?!

艾慕用力眨了眨眼,後知後覺的發現,床上的男人早已睜開眼睛。

「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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