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 畫中玄機，「老鬼」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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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

主播的領讀

各位十點共讀的小夥伴們大家好，昨天我們讀到肥原最大的懷疑對象從吳志國轉為了李寧玉，為此，張司令和王田香同他產生了意見分歧。更令他焦慮的是，在進一步的調查中，李寧玉輕描淡寫將他的詭計化為無形。

緊接著，白小年甚至張司令都被人抬了出來，成為「老鬼」的候選人。

肥原決定打出一張怪牌，他讓吳志國「死人」復活，與大家見面。同時，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了出來，旨在挑撥矛盾。肥原是否從諸人互相謾罵、攻擊、撕咬、中傷中發現漏洞，進而抓住了老鬼的破綻，一舉功成？最後日期的臨近，老鬼又將如何完成看似已無法完成的任務？

今天，我們將閱讀上部《東風》的最後篇章，小說的137-160頁。閱讀時間約為半個小時。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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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驢技窮的表演

深夜，除了西樓會議室，所有的燈光都已熄滅。

突然，院子里槍聲乍起！

四個蒙面人幹掉了守衛，先後沖入，將會議室所有人控制起來。

「快走，老鬼，我們是老虎派來救你的……」

原來是共軍冒死來營救老鬼。

可就是沒有人出列，跟他們走。

肥原不經意發現其中一個蒙面人還穿著總隊士兵的大頭皮鞋，知道詭計可能已被老鬼識破，破口大罵：

滾！都給我滾出去！

原來這是肥原為今晚精心策劃並組織的一場壓軸戲，讓共軍鋌而走險，讓老鬼自投羅網。

結果有些丟人現眼。

肥原來到鎮定自若的李寧玉面前，說，我感覺你就是老鬼。我沒證據也可以抓你，但我還是要找證據，我在跟你玩，貓捉老鼠。

李寧玉爆發了，瘋掉了，瞬間飛起來，把肥原按倒在地，雙手緊緊卡住他的脖子，嚎叫道：

我不是老鬼！我不是老鬼！你憑感覺說我是老鬼，我要殺了你！

當然殺不了，王田香操起椅子砸倒了她，肥原擺脫控制，他已惱羞成怒，

將李寧玉打得渾身散架、一灘爛泥，還不肯罷休。

「我告訴你，你是老鬼也好，不是也好，我打死你就像打死一條狗，沒人管得了！」

李寧玉被這話擊倒了，崩潰了，嚎啕大哭，掙扎著爬起來，一頭往牆上撞去！

她站都站不穩了，當然也就沒能撞死，但離死也差不多了，如果沒有人搶救，她可能也活不了。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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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寧玉的遺書

這是期限最後一天，註定有人會死去。

白小年得知自己也是老鬼的嫌疑人後，睡眠就很淺，半夢半醒中，他聽見樓上有什麼東西摔在地板上。一大早，他去看李寧玉，只見她七竅流血，早已死去多時……

她是自殺，證據是三封遺書，分別留給了張司令、肥原和她的丈夫。給張司令的遺書最長。

她講述了毒藥的來源——是接受譯電科科長職務時，組織上發給她的，原本是為了保護機密，現在卻只能以死證明清白。她說肥原對她深疑蠻纏，必將鑄成大錯。她含淚赴死死有餘恨，望司令給她明冤。

給肥原的與其說是遺書，不如說是詛咒，她說：

我在陽間告不了你，在陰間照樣告你！

給丈夫的卻是懺悔和囑託，她說良明吾夫，我給孩子們作畫一幅。希望他們在你的培育下成樹成才。

肥原把寫給他的信嚓嚓撕了，帶上王田香一起，檢查了李寧玉的遺物。遺物中果然有一幅畫，正是他昨日見她的素描：兩棵樹和一溜小草，畫很簡單，單線勾勒，沒有色塊。

肥原仍擔心畫中藏字，仔仔細細看了半天，確信無疑後方納為遺物。

遺物沒有問題不代表遺體沒有問題，李寧玉活著的時候提醒過肥原，吳志國會借自己的屍體傳遞情報，所以她也有可能這麼做。肥原帶著王田香將屍體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了個遍，所有可能藏納紙片的角落，所有可能寫字留意的地方，都查了，驗了，還是沒有。

「通知張司令吧，」肥原發自內心覺得不過是死了一條狗，沒什麼好惋惜的，他說：「讓他快派人來處理，難道還要我們來收屍不成？」

張司令趕來，悲憤地將她的遺體運走了。肥原招呼他吃午飯，他也斷然拒絕了。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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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籃打水

李寧玉死了，肥原帶著王田香去找吳志國算賬。肥原認為，筆跡是物證，現在李寧玉以死表清白，是人證，人證物證俱在，吳志國一定會招供。

殊不知，吳志國還是不招。用刑，不招；用重刑，不招；活活被打死了，還是不招。這骨頭硬得叫肥原不可思議。

肥原驅車進城，他要親自指揮晚上的抓捕行動，他想，不管怎樣，晚上抓了人，誰是老鬼就水落石出了。

可晚上他並沒有抓到人，老K，老虎，老鬼……一個都沒在，影子都沒有。

多日的忙碌竹籃打水，肥原望著黑暗的山野，感到雙膝發軟，心裡有一種盲目的內疚和恐懼。

04

▼

潘老釋疑

故事是杭州來的潘老，講給作者麥家老師——也就是文中的我——聽的。

那麼到底誰是老鬼？

潘老說，就是李寧玉。

潘老是誰？李寧玉遺書中的那個良明吾夫，事實上，二人是兄妹假扮夫妻，所謂夫妻不睦，只是為了避開許多夫妻間應有俗事而為之。

李寧玉被軟禁在裘庄期間，肥原的掩飾工作做得很好，組織上始終不知真相。老鱉去裘庄，也沒有得到任何暗示。李寧玉把作為暗號的白色筆帽鋼筆插在胸前口袋，是為了通知老鱉不要接近她，接近有危險。老鱉卻誤以為沒有情況，無需接近。直到李寧玉的屍體被運出來，潘老才意識到出了事。她身上可能帶情報出來了。

可是，潘老在李寧玉身上和遺物中都沒有任何發現。怎麼可能有發現？肥原早已搶先一步做了徹底的搜查，連衣服也換了。

李寧玉在遺書中特別提到的那副畫，引起了潘老的注意，他反覆看，仔細看，終於發現了秘密所在：那些高矮不等的小草。

原來，這些小草就是一組莫爾斯電碼。

莫爾斯電碼只有兩個聲音：滴和答。如何表意呢？1就是滴答，2就是滴滴答……9就是答滴，0就是答。每四個數字組成一組電碼，然後轉換成相應的文字。

長草代表了答，短草則是滴，這樣翻譯過來的話，小草所傳遞的意思就是：

速報，務必取消群英會！

為了這份價值連城的電報，李寧玉付出了年輕寶貴的生命。

1941年5月2日晚，在原定時間四天後，會議在武林路108號一棟民宅里召開。會議開始前，與會全體同志都脫帽向李寧玉默哀一分鐘，向她大無畏革命精神致以崇高的敬意。

05

▼

其他人的結局

肥原當然不知道這些情況，到死都不知。

他打開了松井石根給他的密信，只有一句話：

錯殺小錯，遺患大錯。

就是說，凡可疑者，格殺勿論。

當晚，肥原撤掉了崗哨和所有執勤人員。後來，除了顧小夢和王田香返回部隊之外，其餘的人：張司令、金生火、白秘書、胖參謀以及負責竊聽的戰士，均下落不明，好像人間蒸發了。

人們推測，他們都被肥原以「遺患」的名義殺掉了。

至於肥原，就在1941年冬天，在西湖裡遭人暗算，屍首被丟棄在了岳王廟前，手腳被剁，眼珠被挖，死狀十分慘烈。

至於是誰殺的，眾說紛紜，沒有定論。

「我」一直想要聯繫上顧小夢，聽說她還活著，在台灣，後人很有出息，其中有個兒子是香港大富豪，跟內地高層關係良好。「我」曾通過朋友幫助，與他的秘書聯繫過，希望去台灣見一下顧老。秘書很決絕地掛掉了電話，令「我」看不見希望。

【結語】

親愛的共讀小夥伴，今天的閱讀，我們揭開了「老鬼」的謎底，

也從顧老口中，得知了情報傳出來的方式：畫。

問題在於，事實是否真的如此？潘老講述的故事其實是有破綻的。李寧玉的屍體和遺物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送走？萬一屍體真的藏了什麼東西呢？畢竟，一具屍體要查地方太多了，日本人的時間又不夠。

在卧底浮出水面之前，這些書信啦、圖畫啦，和屍體一樣，絕對不可能傳遞出去。

至於用一幅畫來傳遞密碼，關在裘庄的都是密碼高手，真的就沒有人能看穿？

帶著這些疑問，讓我明天共同進入下部《西風》的閱讀。

【今日話題】

今天我們從顧老口中得知了情報傳出來的方式，可謂大開眼界。你有沒有做過一些別人很難理解，但你一直堅持的事情呢？歡迎在留言區給我們分享。

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內容，可以在文章底部給我們留言、點贊。閱讀好書，自我成長，相遇十點，讀你每天！我們明天見，晚安！

作者：麥家

，當代著名小說家、編劇。現任浙江省作家協會主席。是首位被英國"企鵝經典文庫"收錄作品的中國當代作家。作品有長篇小說《解密》《暗算》《風聲》等。

主播：

安靜，

十點讀書會簽約主播， 公眾號：我是安靜 每天晚上九點，一段聲音，一首音樂陪你說晚安！新浪微博@用心兔子

領讀人：端木松，

本名王希，2005年畢業於西南交通大學，四川省作協會員，曾供職於《成都商報》等媒體，現為成都電視台記者。著有長篇懸疑推理小說《蜂蜜上的糖》《謀殺烏托邦》《天皇密碼》等。

配樂：

側寫－推理

配圖：

《風聲》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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