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為救她負傷後突然消失,十年後一封泛黃的信解開謎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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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五月,海棠花已開成了海,街道邊浮動著一朵朵粉紅的雲彩。
陸小羽的車被堵在四環上,望著無盡頭的車流,她煩躁地趴在方向盤上抓亂了頭髮。這年,她已25歲,畫著精緻的妝,穿著名牌大衣,蹬著8厘米的細跟高跟鞋,走路總是帶著一陣旋風。那份根植於心的驕傲與優秀從未因時間流逝而改變。
這時候,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閃現在手機屏幕上,煩躁的陸小羽不假思索地拿起電話準備破口大罵。
「陸小羽嗎?我是你高中班主任。」
「楊老師?」陸小羽倒吸了一口氣,硬生生咽下了罵人的句子。
「是我,我返聘到傳達室了,我看資料櫃里有好多封你的信,就輾轉問了你的電話,由於你畢業了就一直壓在這,如果你有空可以過來拿。」
「誰寄的?」陸小羽漫不經心地問。
「唐文。」
手機從陸小羽手裡緩緩滑落了,直到砸到腿上她才回過神來。
她撿起手機,大聲地喊道:「楊老師,我今天就回一中拿。」
她猛地調轉車頭開上應急車道,從最近的出口下了四環,直奔故鄉嵩昭縣。
回憶如同打開了閘門的洪水,洶湧而來。
2
初二開學的前一天,陸小羽做了一個夢,夢裡一個瘦弱蒼白的孩子,被卷在一個破舊的草席里躺在她面前。
第二天,班裡轉來一名新同學,那是一個瘦瘦小小面色蒼白的男孩。
「我,我叫唐文。」男孩的聲音細小如同一隻病弱的貓。
他的話音還未落,班裡便嬉笑聲四起。
「這是男的女的啊?真娘們兒。」調皮的男孩子們故意提高了嘲笑的聲音。
沒人願意和唐文做朋友,因為他看起來弱不禁風,又不愛說話,成績也不好。
而那年14歲的陸小羽是班長,成績優異,同時又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長發及腰,校服里穿勾著精巧花邊的白襯衫。班裡幾乎所有女孩都是她的朋友,她們羨慕她,追隨她。
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命中注定。
不久,班主任找到陸小羽,說:「你是班長,應該幫助落後的同學,以後你就坐在唐文邊上吧。明年就初三了,學習上你多幫他。」
在那個老師的話如同聖旨的時代,即使心中萬千個不願意,陸小羽還是搬著東西,走到了唐文那靠窗孤零零的座位前。
「唐文,我是陸小羽。」
趴在課桌上的唐文緩緩抬起頭,清澈的琥珀色雙眸里,映出陽光下陸小羽那佯裝出來的溫暖笑容。
陸小羽和唐文同桌後,他毫無血色的臉上也偶爾有了燦爛的笑容。
那天陸小羽正在為新一期黑板報發愁,她雖然寫得一手好字,但是繪畫總是幼稚乏味。這次如果再評不上優秀,班主任又要嘮叨半天了。
「我可以試試嗎?」唐文試探地問。
陸小羽輕蔑地看了一眼他,還是將彩色粉筆擺在了他面前。
「我不用粉筆,我用咱們美術課發的丙烯顏料。」
「你要是給搞砸了我可不饒你啊,唐文。」陸小羽歪著頭皺著眉頭說。
事實證明,唐文果然是個高手,他只用了短短兩節自習課,就在後黑板上勾畫了一幅生動的作品。看著驚訝地張大嘴巴的陸小羽和驚嘆的同學們,他輕輕地笑了。
3
然而,生活並不會一直波瀾不驚。
星期一升旗儀式結束後,操場上一群男孩圍住了驚慌失措的唐文。
「唐文,你究竟是不是男的?不如脫了褲子給我們看看吧。」
幾個混小子圍上去架住了唐文的胳膊,一個高大的男孩拍拍手,用力拽下了他沾著泥土的校服褲子。
在一片唏噓、嘲笑和口哨聲中,唐文無聲地哭泣著,雙手由拚命掙扎變為無力地下垂。
「唐文,老師叫你呢,跟我走。」陸小羽嚷著,她一手叉著腰,一手用力推搡著目瞪口呆的一干男生。
「女孩子快走,別看,喂……」架著唐文的男孩們,獃獃看著扎著馬尾辮的陸小羽徑直走來,漸漸放鬆了抓著唐文的手。
「唐文,把你衣服穿好,走。」她毫不猶豫地拉住了還在提褲子的唐文,大步走出了人群。
唐文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後,淚眼模糊中只盯著她綁著水藍色綢帶的小辮子在風中搖曳著。
「唐文,如果別人欺負你,你不能只是哭,哭有什麼用?你是個男人,你爸爸沒教過你嗎?」
「我沒有爸爸。」唐文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抽泣著。
陸小羽一愣,她出生在普通的工薪家庭里,雖然父母對她的要求總是那麼苛刻,但她還是包圍在愛里長大的。
這樣的她永遠也無法體會一個沒有被愛過的人生。
他們一前一後沉默地走進了教學樓,陸小羽漸漸鬆開了唐文的衣袖。
「謝謝你,小羽。」
陸小羽沒有回頭,只是瀟洒地擺了擺手,說:「以後誰欺負你就來找我,我幫你揍他們,就當報答你給我畫畫啦!」
從那以後,唐文心甘情願地做了陸小羽的跟班,每天快樂地跟在她身後跑。每當有人小聲議論他們的關係時,唐文總是主動替陸小羽解圍。
「我們只是哥們兒。」
陸小羽漸漸習慣了有唐文的日子,倒不是說多麼依戀這個朋友,而是多了個人替她做值日,幫她抄作業,還有當她晚上從家溜出去玩的時候打掩護。
4
初中似乎是個容易叛逆的時期,陸小羽也不例外,雖然她總是小心翼翼地偽裝成好孩子的樣子。
2005年,嵩昭縣城中心廣場里,聚集著一大批玩輪滑的十幾歲孩子,他們成群結隊繞著廣場邊緣速滑,擲下一連串歡聲笑語。陸小羽也央求父母買了一雙天藍色的輪滑鞋,雖然她對輪滑一竅不通。
陸小羽穿著白T恤和短褲,梳著高馬尾,是那麼的清純美好,她昂首闊步走到了廣場上,頻頻吸引著年輕男孩的目光。然而,當她換好輪滑鞋從石凳上站起來,搖搖晃晃剛走出兩步就失去平衡重重摔在了地上。
陸小羽掙扎著爬起來,晃晃悠悠直起腰,腳下的輪子卻不聽使喚地向前滑去,她驚叫著身子向後仰了過去。她已閉好了眼睛,等待著仰面朝天摔倒的尷尬場面,可是,過了很久自己還完好無損地懸在半空,原來一雙陌生的手托住了她纖細的腰。她緩緩睜開雙眼,刺眼的陽光照得眼睛生疼,陽光下一個少年狡黠地微笑著。
「菜鳥還要逞強,如果不會滑我可以教你啊。」男孩的臉距離陸小羽只有10厘米,陸小羽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細小的絨毛。
陸小羽臉紅到了脖子根兒,她第一次在男孩面前如此狼狽,平時那收到情書就隨手丟給唐文的趾高氣揚勁兒蕩然無存。
那之後的幾天,每天傍晚陸小羽都把書包扔給唐文,然後趕去廣場追隨著那個少年的身影,而少年只是報以一抹微笑。
「小羽,你這周天天去哪了?喂!」唐文背著兩個人的書包慌忙地追著陸小羽跑。
「你在車棚等我就行了,別來。」陸小羽向後揮揮手。
陸小羽鼓起勇氣走,到了一個人玩著輪滑的少年面前,她直勾勾盯著男孩的臉,剛開口問男孩的名字時,男孩立刻笑著說:「陸小羽!」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男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胸卡放在她手心。
「昨天你掉的。」
男孩滑著輪滑離開之前,轉過身喊了一句:「我叫顧昊,明天晚上等你哦。」
夕陽里,陸小羽獃獃地望著顧昊的背影,默默攥緊了手裡的胸卡。
「那個小子是誰啊?」唐文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顧昊。」
「顧昊?看起來就不是好人,小羽你可別被他騙了。」
「就你是好人!」陸小羽撇著嘴從唐文懷裡拿走了書包。
第二天放學,當陸小羽迫不及待地收拾好書包,準備奔向中心廣場時,唐文拚命攔住了她。
「小羽,我查到了,顧昊,他同時和很多女生交往,他就是來釣你的!」
陸小羽用力推開了唐文的手臂。
「陸小羽,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是,我就是喜歡他,你不懂,因為你從來沒有愛過別人!」陸小羽強硬地掙脫了唐文的束縛,頭也不迴向前跑去。
「可是,我,愛,你!」唐文向陸小羽的背影大聲喊道。
陸小羽怔住了,試圖轉過頭,但又不敢看唐文此刻的表情,於是,她只有拚命地跑,倉皇逃離了初夏開滿海棠花的街頭。
中心廣場上,顧昊果然等在原地,他熟練地摟住陸小羽的腰,猝不及防地深深吻住了她的唇。恍惚間,陸小羽用餘光看到了路燈下唐文單薄的身影。
5
陸小羽和顧昊在一起的事情,引爆了嵩昭一中的八卦圈。
「陸小羽不是和唐文是一對兒嗎?」
「不是,唐文算是個男人嗎?我覺得他根本不喜歡女生。」
「顧昊是不是那個被開除的高中部學長?」
「是,據說,玩過不少女生吶。」
……
大家似乎都在等著看陸小羽的好戲。
唐文以眼睛近視為由,主動申請了調換座位,在講桌旁邊一個人坐。陸小羽悄悄看著唐文的背影,內心隱隱的痛,卻又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她一直在欺騙自己,也許是自己聽錯了呢,也許唐文沒有喊出那句話呢,也許唐文真的是因為看不清黑板才調座位的呢……
一個沒有星星的夜,顧昊攬著陸小羽的肩膀,走在一條漆黑偏僻的小巷子里。
「今天晚上可以陪我了嗎?」
「不,不行,我爸媽讓我9點前必須回家。」陸小羽怯怯地說。
「總是不行,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喜歡……」
「喜歡,你就要讓我知道啊。」顧昊說著把陸小羽堵在了牆角,用力拽下了她胸口的紐扣。當他試圖撕開她的襯衫時,陸小羽死死摳住了他的胳膊,他疼得鬆開了手,胳膊上立刻出現了兩道深深的血痕。
顧昊怒目圓瞪,順勢給了陸小羽一巴掌。
「玩不起就別玩!」
陸小羽看著眼前這個陌生而扭曲的男人,心裡一陣反胃,她捂著臉跌跌撞撞離開了小巷。
這份維持了一個多月的戀情,隨著陸小羽的滿身傷痕而結束。
陸小羽在QQ上給顧昊發送了消息:我玩不起,你自己玩吧,再見!然後直接拉黑了他。
她走到講台邊唐文的座位前,說:「又要出奮戰中考的板報了,唐大神,拜託啦!」
唐文依舊趴在桌子上,埋在手臂里的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笑。
期末考試結束後,學校在操場上統一召開了中考動員大會,每個人都要把自己的目標寫到一張紅紙上貼在班級牆上。
動員大會結束後,學生們稀稀拉拉返回教室,準備收拾書包回家。
陸小羽和唐文不緊不慢地走進了教室,看到黑板前圍著一群人,他們神神秘秘地注視著陸小羽,還自覺地為她讓出了一條路。
原來黑板上貼著一張巨大的白紙,上面用紅筆寫著:陸小羽,裝什麼清高,誰不知道你就是個婊子。
在陸小羽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唐文就一個箭步衝上了講台將白紙撕了個粉碎。
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唐文拉著陸小羽的胳膊衝出了教室,在夏日陽光的炙烤下跑過了操場,跑過了街角,跑向了未知的遠方。
唐文的腦海里,只剩下很久之前陸小羽拉著他的手,衝出包圍時的背影,她那綁在辮子上的藍色綢帶在風裡搖曳著。
6
經過一個不算長的暑假,謠言漸漸平息。
初三的日子變得辛苦萬分,一向不愛學習的唐文也丟下了畫筆認真做起了模擬題。每到快要放棄的關頭,他總是抬頭看看黑板邊貼著的志向榜。
志向榜上陸小羽的名字後面赫然寫著「嵩昭一中」。
中考成績出來的時候,陸小羽以班級第3名的成績被嵩昭一中錄取,而唐文也擦邊進了線。
兩人再見面已經是9月開學,似火驕陽下,陸小羽在分班的紅榜前尋找著自己的名字。忽然一片陰影遮住了明媚的陽光,一隻白皙的手撐在了紅榜上5班的位置,指著「陸小羽」幾個字。
「你在這裡,還沒找到嗎?」
陸小羽聞聲回頭,恰好撞上了唐文深邃又認真的目光,竟慌亂得臉紅了。
「一個暑假沒見,你長高啦。」陸小羽打量著眼前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男孩,竟有幾分陌生,記憶里還是第一次見面時那個瘦小的比自己還矮的唐文。
「我們不在一個班,我在17班。」唐文失落地說。
「沒關係,想我了就來找我啊。」
「可是,我不能再幫你畫畫了。」
「管好自己吧,我去班裡了。」陸小羽匆忙地甩甩手,遮掩住自己對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男孩異樣的感覺,她的心如同被什麼抓住了一樣,透不過氣來。
唐文一直停留在紅榜處,憂傷地注視著陸小羽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也許是因為經歷過失戀,也許是因為面臨著高考的壓力,陸小羽收斂了鋒芒,踏實認真地投入了學習中。她的朋友還是不少,平時呼朋引伴去跑操,去吃午飯,一起騎車回家。而唐文一直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雖然已不再和初中時候一般天天陪伴身邊,但若見面又親密無間。
高二一個午後,陸小羽徘徊在17班門口,準備還唐文物理書。她探頭向教室內望去,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倚靠在窗前低垂著頭。起風了,淺藍色的窗帘被風吹起從他身上拂過,斑駁的陽光投射在他白得透明的皮膚上,竟然有一種讓人心動的美。
陸小羽拚命甩了甩頭打消了自己肆意的想法,正準備喊他名字時,她看到一個短髮女孩輕快地坐到了唐文對面的課桌上。此刻,他和她開心地說著什麼,他笑得那麼開心,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那短髮女孩跳下課桌,走到離唐文十公分距離的地方,調皮地揉亂了他栗色柔軟的頭髮。
陸小羽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靠在了樓道冰涼的牆壁上,不可名狀的怒火和壓抑的情緒湧上心頭。
「給唐文,謝謝。」她把手裡的課本扔給了正要進教室的同學。走了幾步她聽見身後傳來唐文追來的腳步聲音,卻執拗的不肯回頭。
陸小羽問自己究竟怎麼了,看到他在沒有自己的世界也可以笑得如此幸福,竟然覺得揪心的痛。原來,沒有我,你也不孤單了,你再也不是那個14歲拖著鼻涕的羸弱小孩了。
以後的日子裡,陸小羽彷彿成了一個分裂的矛盾體,一面很想立刻見到唐文,一面又否定著自己。她,驕傲的陸小羽,怎麼會愛上那個弱氣的,只會哭,打架都不會的男孩呢?
7
高三那年運動會,陸小羽報名了5000米跑步。
閨蜜們都很吃驚。
「陸小羽,你這是去自虐的嗎?」
「陸小羽,你的對手可都是校隊的哦,你去的話就是墊底加搞笑的。」
陸小羽還是堅定地表示一定要參加,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如果說一定要有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發泄一下情緒吧,不論是學習的壓力,還是內心的鬱結。
同時,也是對高中三年的紀念。
比賽那天,天空湛藍,陽光明媚得恍如隔世。發令槍聲響起,陸小羽如一支離弦的箭衝出了起跑線,風在她耳邊呼呼吹著。跑到彎道處,陽光刺痛著她的雙眸,她只有不停地跑著,頭腦才能保持清醒。
跑第3圈的時候,陸小羽已經有些體力不支,她感到嗓子一陣腥甜。
這時,操場中央一個身影飛奔到了她跟前。
「你,你怎麼進賽場了?」
「我是宣委,有進場證。」
「你,來,幹嗎?」
「陪你,給你加油,不行嗎?」唐文與陸小羽並肩跑著。
陸小羽回過頭去,盯著藍得不真實的天空,覺得這一幕如此熟悉,兩個人並肩一起的日子還有多久呢?她偷偷用餘光看唐文,不知什麼時候,這個男孩已經變了樣,輪廓愈加分明,肩膀也愈加寬闊了。
唐文陪陸小羽跑了一圈又一圈,不住地給她加油打氣。然而長期不鍛煉的陸小羽還是在倒數第二圈的時候體力不支,腿一軟摔在了賽道上。
唐文手忙腳亂地背起了陸小羽,向賽場出口的醫務點狂奔去。
陸小羽趴在他被汗水浸濕了的肩膀上,嗅到了男孩獨有的氣息,她把頭埋在他脖頸處閉上了眼睛。
「別再躲著我了,小羽。」唐文輕輕說。
就這樣,愛了,又怎樣呢?
8
陸小羽終於想明了自己的心意,但不知道如何向唐文訴說,驕傲的內心也不允許自己主動說出這樣的話語。
隨著高考一天天臨近,下了晚自習走在放學必經之路上,陸小羽心亂如麻。
「小羽。」
陸小羽抬起頭,看見唐文那已經明顯高大的身影。
「一起走吧,很久沒一起走了吧。」陸小羽說。
「是,你不是天天都急著趕回家學習嘛,我怕打擾你。」
兩人再一次並肩走在五月海棠花涌動的街頭,這熟悉的香氣讓他們想起了幾年前的那些天。
那時候,扎著小辮子的陸小羽在前面狂奔,瘦小的唐文跟在她身後拚命追趕。
那句模糊的告白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陸小羽腦海里愈發的真實而美好。
「陸,陸什麼來著你?」一個醉醺醺的,染著藍色頭髮的男人橫在了兩人面前,他身後還跟著兩三個同樣裝扮的社會青年。
唐文下意識護住了陸小羽。
「顧昊!」陸小羽捂住了嘴,臉頰瞬間失去了血色。
「你不是喜歡我嗎?你這個小婊子。」顧昊伸手要抓唐文身後的陸小羽。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瞬間,唐文揮起拳頭重重砸在顧昊臉上。
「小羽,快跑!」
陸小羽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看著眾人一擁而上將唐文踩在了腳下。
五月微熱的空氣讓她眩暈,她轉過身一刻不停歇地奔跑,不知過了多久,她停下來摸了摸臉頰,才發現早已布滿了淚水。
第二天,唐文沒有來上學。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都沒有來。
直到第十天,陸小羽趴在17班教室門口,看到了唐文已經空無一物的座位,才發現,自己對他的住址、家庭電話一無所知。
在那個手機還未在校園普及的時候,一個人離開了,就彷彿蒸發一般,再也沒有他的訊息。
「別等了,唐文不會參加高考了,他媽媽帶他去北京了。」
這句話是陸小羽對唐文最後的記憶。
一個月後的高考,陸小羽發揮得不算好,但是還是報了北京的學校。
唐文,我欠你一句話,還有一句謝謝。
9
陸小羽開到嵩昭一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她馬不停蹄地奔向了傳達室。
楊老師果然從最底層抽屜里,拿出了一疊陳舊發黃的信封。
陸小羽顫抖著拆開了那封郵戳日期最遙遠的信。
「小羽,我不知道你的住址,也不知道你的電話,只能把信寄到一中來了,希望你能收到……我的胳膊骨折了,我不能參加高考了,我媽非要讓我去北京的學校復讀,住在舅舅家。我只能去了,對不起,沒有一直陪你到高考……」
她一邊向門外走,一邊拆開了第二封,「小羽,我沒有考好,去武漢讀了二本,不知道你去了哪個學校……」
第五封,「小羽,我畢業後回嵩昭工作了,你也畢業了吧,你在哪裡呢?為什麼這些年從來沒有相遇過。我每天5點下班後都去學校西門那條有海棠花的路,也許是還抱著一絲見到你的幻想吧……我經常夢見被打的那天,真糗啊,是不是又被你鄙視了?對不起,最後也沒有成為一個你眼中頂天立地的男人……」
陸小羽將信紙塞入書包內,向一中西門奔去。
在一棵盛放的海棠樹下,一個高大的身影靜靜屹立著,他獃獃望著忽然闖來的陸小羽。
起風了,花瓣片片落在肩膀,他卻渾然不覺。
「唐文,對不起,別再走了,那天,我,我,愛你,你呢?」陸小羽紅著臉語無倫次地說著。
「小羽,我的答案在初二那年就告訴你了啊。」
男孩在樹下笑著,眼睛彎彎如月牙。
10
「小羽,你相信有平行世界嗎?」
「相信.」
「在那個世界裡,能否換作你愛我多一點……」(原題:《海棠花下又逢君》,作者:柚子拾柒。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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