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父母的,如何養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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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徵集中
第11個故事:三個女人都有戲
希望各位讀者幫我兩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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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幫忙找有故事的人
【故事導讀】
這是三代女人的故事,三個女人一台戲,其實他們每個人都有戲。最後其實是一個女嬰,連女孩都算不上,戲份也少,但是我覺得在對待娃娃的態度上,每個父母都迷茫吧。
茉,今年45歲,名副其實的家庭主婦,她沒啥學文,半輩子都圍著男人轉,她的舞台是家裡的客廳和廚房。男人是大學文憑,在政府機關上班,工作體面。
我很好奇,這麼有差距的兩個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別人說,他們是自由戀愛。
往前推二十年,自由戀愛還是一件時髦的事情,被他們趕上了。
茉的出身挺好,但命不好。
她出生在一個名門望族,父親家大業大,還開了一個小煤礦,家裡不缺吃不缺穿,可是命途多舛,她才剛出生兩個月,家裡就發生了變故。
父親鋃鐺入獄,親生母親去世,二媽帶著所有家當跟其他男人跑了。襁褓中的茉成了孤兒……
接下來的四個月,鬼才知道這個嬰兒經歷了些什麼,當她被親人救起時,雙腿已經變形,她身上穿的還是兩個月大時穿的衣服,布都長在了肉里。
雖然她撿回來一條小命,但從此寄人籬下。
一個女娃,什麼活都得干,挑水,劈柴,干農活……
她說小時候的日子很苦,有多苦?
她不吭聲,只是淡淡地說:「小時候,大水缸的水不挑滿,就沒有饅頭吃。看著別人家的孩子吃餅乾,饞得半夜去地上找餅乾渣吃。」
後來,茉的父親出獄,千里來尋她,父女倆抱頭痛哭,相互心疼。再次想見,彼此都被歲月欺負的滿臉滄桑。
父親牽著她的手回家,生活從新開始。
老天虧待她很多,她沒有童年,沒有父愛母愛,她像是蝸居在屋檐下的家燕,春去秋來,望著梧桐樹開花,葉黃漫天飛,她的快樂被別人無情地奪走了。父親有人脈,有基礎,出獄後重操舊業,東山再起。
茉,18歲了,粗茶淡飯照樣滋養了她嬌羞的面容。粗布舊衣,擋不住少女美麗的青春。
那一年,她遇到了自己的男人。
雖然兩個人學歷有差距,但男人發誓:「我會永遠對你好,真的。」茉感動了,她從小都生活得戰戰兢兢,與生俱來的察言觀色的本領,讓她可以洞察所有人內心。那一刻,她讀懂了他,他是真的愛她。於是,她就和男人偷偷戀愛了。
父親知道後,發怒。「你腿有殘疾,沒文化,你們兩個有差距,在一起不合適。」他作為過來人,有資格做為女兒的人生導師,但女兒固執,她說:「他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男人。」
生米做成熟飯,茉懷孕了。這樁婚事板上釘釘。
果真,婚後,男人變心了。他嫌棄她沒文化,啥都不懂。兩個人的日子充斥著吵鬧。
這是她心甘情願走進的婚姻,她打死也不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一絲委屈。這是他跪在岳父面前爭取的女人,所以,即使不喜歡了,他依然逢場作戲,給外界的錯覺是:他們相敬如賓,恩愛如初。
一個華麗的婚姻外殼下,隱藏著冷若冰霜的婚姻事實。
茉生了,是一個女娃,哭聲響亮,直衝雲霄。她
知道沒文化的可怕,也嘗遍了冷眼和諷刺,所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女兒身上,於是給閨女起了一個小名:墨。
墨是獨女,成長在父母的冷戰和硝煙中。雖然父母對她很好,到她並不幸福。
母親從小受盡艱辛,嫁人後又婚姻慘淡,家裡應有的和諧溫馨,墨從未體驗過。在家裡,父母除了爭吵就是冷戰,不冷戰了就開始爭吵,這麼多年從未休止。
墨,受夠了,只要在家片刻,她都如坐針氈。她很矛盾,想勸爸媽離婚,又怕爸媽問:「我們離婚後,你跟誰?」這個問題讓她為難,父母如此愛她,她也如此愛他們,怎麼辦?她急得直哭。
18歲那一年,墨去了外地學藝術課,那是她第一次離開父母,獨自生活,她覺得新鮮,清靜。
她學的是美術專業,在輔導班,她認識了一個大她六歲的導員。沒錯,他們兩個好上了。父親給墨每個月1500元的生活費,她分開,兩人花。導員辭職了,租住在輔導班附近。
墨在家壓抑慣了,換了環境,年輕人的本性完全暴露無疑,她喝酒,翻牆,泡網吧,聚會,夜不歸宿……她覺得這才是她這個年紀應有的快樂時光,她把學業扔在了一邊。
第一次,她喝醉了,去了導員住處。
冬天,夜裡冷,導員把唯一的被子給了她。
天亮,她看到蜷縮在角落裡的他,很感動。往後,他們活動頻繁,導員把她所有的衣服拿來洗,用手洗。她的鞋子濕了,他心疼地把她的腳抱在懷裡暖……
墨忽然覺得,再冷的冬天都不冷了,心暖了,世界如春。
他們戀愛了,愛的轟轟烈烈。
墨告訴了母親,母親當即表示:「不行!」他初中畢業,文化水平低,你將來是要讀大學的,你們不合適。
他來到她所在的城市找她,他們一起去見了家長。
最後母親撂下一句話:「你要是跟他,我現在就死給你看。」母親是個烈女子,急脾氣,墨當然知道自己堅持下去的後果。於是她答應,和導員分手。
墨說:「我媽反對我們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窮,沒工作,沒錢,而是我們有差距,到底差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他們分手了,她愛母親,不願意讓母親傷心。
當年,高考的時候,導員提出去陪她,她沒有拒絕。
天道酬勤,沒錯,這一點在墨的身上應驗。她把精力花在了談戀愛上,所以高考失利。她沒埋怨任何人,不作聲,接受老天的安排。最後,她被北方一所大學錄取,雖然不是自己期待的,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去了。
期間,她和導員依然曖昧著。
大一暑假,她去了導員的老家,遼寧營口一個小村莊。她騙父母說在學校附近打工,勤工儉學,每天都忙。
她和導員發生了性關係,那是她的第一次,給了他。
幾天後,她接到姨媽的電話:「你在哪裡呢?」
「我在學校附近打工呢!」
「好,等著吧,我跟你媽,你舅,去看你!」
墨慌了,追問:「真的啊?騙我的吧!」
「沒騙你,我們馬上下高速了!」
……
墨一下子六神無主,語無倫次,支支吾吾,不知所云。姨媽洞察到端倪,窮追不捨,連連質問,最後墨說出了實話。
一車人,肺都氣炸了。
母親哇哇哭了一路。
舅舅給墨打電話,讓她打車去營口,現在,立刻,馬上,去那裡匯合!
導員說:「別怕,我們一起去,哪怕是給你媽下跪,我也求他們,讓咱們在一起。」
母親一下車就哭成淚人。
墨分別叫了一聲:媽,姨,舅舅。
「閨女上車!」姨喊了一句。
墨,邁不開腿,站在男人的身邊不動。
舅上前說:「小伙,咱倆聊聊!」
他把小伙拉到了車後面,兩個男人竊竊私語。
這邊,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恨鐵不成鋼。姨:「姐,你咋不打她呢!說好的把她打醒呢!」
「閨女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心疼!」
墨從未看母親這麼傷心過,媽這輩子夠倒霉了,過去的遺憾當女兒的無法彌補,但是母親未來的日子過得怎樣,墨已經參與其中,她想讓母親幸福。墨哭了……
舅舅和導員的談判結束,她看到他低著頭不說話!「走吧閨女,上車。」舅舅催促!
說好的跪下來求情呢?她很失望,腳下依然邁不開步子。
「咋了,閨女,還有啥事?」舅問!
「來營口的打車錢是他掏的。」
「多少錢?」
「300塊」
「行,閨女別管了!」
舅舅掏出錢包,走到那小伙的面前,數夠了1000塊錢,扔給他:「夠了吧,拿著走吧!」
讓墨無法直視的是,他竟然收下了那一千塊錢,沒有任何猶豫。其實打車錢是墨給的,她只是想為他爭取點時間,但……一切徒勞!
車起步,加速,沒有任何留戀的離開了營口。高速上,一車人都不說話,墨哭,母親也哭。墨還在爭取:「媽,他真的對我很好,這世界上能找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容易嗎?你看看我爸,他對你好嗎?你這輩子幸福嗎?我也怕啊,怕以後會的生活會像你和爸那樣……」
話沒說完,啪,姨甩過來一巴掌,打得墨左臉火辣辣地。「我不是你親姨,你媽捨不得打你,我捨得!你好好想想,你今天做的事兒對不對!」
車在高速上跑了10多個小時,心事橫掃三個省,跨越大半個中國,最後被按進口袋裡,裝回家。
這件事成了一個謎,舅舅當年跟導員說了啥,為什麼導員那麼慫。這些往事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墨的父親。我是知道這件事的第六個人,她告訴我。
後來他們分得很徹底,刪了所有的聯絡方式。墨大學畢業之後,就被父母強行叫回了老家,找了一份輕鬆的工作,穩穩噹噹的過日子。
後來,那個導員好像發達了,通過網路聯繫上了墨,他依然單身,墨已經結婚!他們的聊天很有意思:「我在xx酒店開好了房間,你來吧!」
墨,宛然一笑,刪了對方。
她算了一下,跟他就扯不清的那幾年,她花在他身上的錢有五六萬,都是她問父母要的錢貼補給他,現在那種衝動和心動早已經沒有了,她也會笑話當年自己的傻,知情的親人們也會私下笑話她:「不是有我們,你現在指不定在那個農村種地挑糞呢!」
她笑而不語!
墨結婚的對象是自己的初中同學,他初中畢業就去北京打工了,也是初中文憑,但是墨的父母沒有反對,因為知根知底,都是一個城裡的孩子,能壞到哪裡去。就這樣,墨到底還是嫁給了比自己文憑差一截的男人。
我問她,現在過得怎樣,她說不好不壞。
我想,她沒有說「很好!」這裡面應該會有其他情愫吧。
幾年後,墨生了一個女兒,乖巧,人見人愛。就叫她「莫」吧,莫愁,莫哭,莫怨的意思,小姑娘三四歲!
墨生完孩子後,身體發福,輪廓一看就是家庭主婦的樣子。仔細觀察,一臉的膠原蛋白,她還年輕,才25歲。
如何養閨女,她有點犯難,她和母親是典型的教材,一個太左,一個太右。「如果女兒長大了,瞞著我跟其他男人跑了,或者婚後不幸福,我都不敢想像……受不了的。」
理解了這些,你再回頭想想,為什麼婚禮現場,哭得最痛,最不舍的人,總是新娘的父母。特別是獨女的雙親,生平第一次養女兒,戰戰兢兢,掏心掏肺,養了二十多年,拱手送給了婆家。女兒孝順的話,爸媽更心塞,小棉襖沒了。女兒不孝順,爸媽更絕望,潑出去的水,澆滅了他們生活的一切希望。
看完這個故事,當父母的,你知道如何養女兒了嗎?
做女兒的,你能理解父母嗎?
全文4024字
你 的 故 事 堪 比 電 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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