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普羅米修斯》到《契約》，除了異形我們還能聊什麼？

最新 06-17

原標題：從《普羅米修斯》到《契約》，除了異形我們還能聊什麼？

從1979年的《異形1》開始，雷老爺子就開創了一種電影路數：外星空間+神秘怪物+一個人頂十個人特能打的女主+驚悚又血腥的畫面與氛圍。可以說，異形已經成為一種流行文化，在各種影視作品裡都能看到對異形梗的玩耍。

（《JOJO的奇妙冒險》）

不過之後的三部異形電影，都是其他導演操刀，直到2012年的《普羅米修斯》，這個給一代人留下童年陰影的系列才重回雷老爺子之手。《普羅米修斯》是異形系列的前傳，講述了那些怪物是從何而來的，而新上映的《異形：契約》發生在《普》的10年後。雷老爺子的野心，也在《契約》里展露無遺。

除了看異形還能如何雜交出新品種、人類如何花樣作死，讓腎上腺素狂飆外，這部片子延續了《普》的命題，繼續探討一個哲學問題：我是誰？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這裡的「我」，並不單純指人類，還指以大衛為代表的仿生人。

（《異形：契約》）

工程師創造了人類，幫助人類發展，是古人類的「神」，但「神」最終選擇毀滅人類；而人類又創造了仿生人，它們不老不死，卻只能服從聽命於人類，不得反抗。

當人類發現「神」想消滅自己後，自然會奮起反擊；當仿生人發現，人類開始害怕、嫉妒甚至想壓制它們後，又會有什麼反應呢？

從上個月AlphaGo對戰柯潔後，關於人工智慧的討論又沸沸揚揚，霍金、埃隆·馬斯克等人也對AI的發展表示恐懼和擔憂。難道人類真的會面臨異形中的處境么——被自己創造的怪物消滅？

其實，要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們需要先了解人工智慧的分級和定義。

我們今天看到的各種人工智慧應用，其實都屬於「弱人工智慧」的範疇，AlphaGo就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個例子。「AlphaGo在圍棋領域超越了人類最頂尖選手，但AlphaGo的能力也僅止於圍棋。下棋時，如果沒有人類的幫助，AlphaGo連從棋盒裡拿出棋子並置於棋盤之上的能力都沒有，更別提下棋前向對手行禮、下氣候一起複盤等圍棋禮儀了。」就是說，這些弱人工智慧的技術、產品只能應用於一個專門的特定的領域，解決某個問題。

按照李開復在新書《人工智慧》里的說法，由於「弱人工智慧在功能上的局限性，人們更願意將若人工智慧看成是人類的工具，而不會將若人工智慧視為威脅。」

所以，這種工具帶來的究竟是福音還是威脅，其實取決於使用者拿它們做什麼。只要有嚴格的控制和監管，AI工具和其他任何我們當下大規模使用的技術沒有區別。

比「弱人工智慧」更進一步的是「強人工智慧」，指的是「可以勝任人類所有工作的人工智慧。」從樂觀的角度講，人類到時候就可以坐享其成，讓機器人為我們服務，每部機器人也許可以一對一地替換每個人類個體的具體工作，人類則獲得完全意義上的自由，只負責享樂，不再需要勞動。

但是，在強人工智慧的定義里，存在一個關鍵的爭議性問題：強人工智慧是否有必要具備人類的「意識」？有些研究者認為，只有具備人類意識的人工智慧才可以叫強人工智慧，另一些則持相反意見。而人們對於強人工智慧的擔憂也主要來源於此。不難設想，一旦強人工智慧程序具備人類的意識，那我們就必須像對待一個有健全人格的人那樣對待一台機器。那時，人與機器的關係就絕非工具使用者和工具本身那麼簡單。

《普》和《契約》中的大衛，其實就是具備了自我意識的人工智慧。大衛和創造他的彼得·維蘭德有一段對話，大衛最後說：「你們人類會死，而我不會。」想長生不死的維蘭德自然膝蓋很疼，他沒有說下去，而是命令大衛給自己倒茶。意思就是：小子，我可以創造你，也可以使用你，更能毀滅你。

而擁有了自我意識的AI還會心甘情願地為人類服務么？它們難道不會站在人類的對立面么？

比「強人工智慧」更高階的是「超人工智慧」，這種AI「在科學創造力、智慧和社交能力等每一方面都比最強的人類大腦聰明很多」。如果說大衛在早期對著電影學習語言、模仿人類說話的語調還只是「強人工智慧」，當他有意識地設計人類、利用異形消滅人類時，則進化到了「超人工智慧」階段。

此時的大衛已經不把維蘭德看做自己的造物主了，在名為《Prologue: The Crossing》（《普》和《契約》的銜接番外）的短片中，大衛對肖博士說：「Finally, WE are going to meet OUR creators.」就是說，大衛把創造了人的工程師，當做自己的創造者；把自己和人類拿到了同等的地位上。甚至，它在各方面都比人類優秀，是一種優於人類的存在，是工程師更完美的作品。

像大衛這種超人工智慧還只能存在於科幻作品中，實際上，我們目前沒有任何能力和經驗去預測這種超人工智慧什麼時候會實現，人類什麼時候要真的面臨電影中的處境。其實，我們連計算機、AI技術能否真的發展出超人工智慧都無法推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