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歡笑與淚水
人們都說我現在漸漸地淡出舞台,現在我覺得時間過得飛快,一個人出風頭的時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風頭過後,肯定是一浪推一浪,浪是有高有低,一個人不可能完全一直是在浪尖上,總有下來的時候,我覺得一個人在下來的時候,一個人的心態是很重要的,就是要正常地去對待這個人生。要談成功的原因,都會談拼博、奮鬥,這一點固然很重要,但是我的體會最最重要的是機遇,或者叫命運。因為我人生三次大的轉折,都不是我的選擇,而是客觀的安排,或者叫機遇的降臨。
我整個人生當中,碰到有三次機遇。有一次小學的同學拿了一張報紙來找我,他說華東戲曲研究院崑曲演員訓練班在招生,咱們年齡合適,咱們去報考一下,那會兒我才十歲。我就去了,結果考上了,考上以後,我就開始學崑曲,其實我對崑曲是什麼也不懂,這是一個機遇。第二次機遇是俞振飛和言慧珠兩位校長要到西歐去演出半年,主教我們的朱傳茗老師一定要跟著去,因為他笛子吹得相當好,其中一個校長就說,讓他們到京劇班去跟楊畹農學幾齣京劇,於是我就稀里湖塗到了京劇班跟楊畹農老師學了幾齣戲,校長半年以後回來就要看彙報,我彙報了一出《鳳還巢》,沒想到老師看了挺滿意,因為正好京劇班也缺人,乾脆你一定得去,學生沒辦法,哭著鼻子就去了。第三次機遇是60年代底70年代初,已經都在全國演現代戲了,一個電話讓我到團里去,讓我星期一坐飛機上北京,不知道幹嘛,收拾一下上了機場就走了,一下飛機,軍代表來接我,自我介紹是北京京劇團的,我知道北京京劇團是在排《杜鵑山》,我想大概是讓我排《杜鵑山》,就這麼糊裡糊塗地到北京排《杜鵑山》了。當時給我的壓力可想而知是非常大的。我心想無論如何我必須得把它做好了,於是乎,我就抖出這個人物的最大的幾個方面不好突破,第一,這個黨代表的形象我上哪裡去找,什麼樣子才是一個黨代表的形象,我覺得我不像,第二,京劇的《杜鵑山》的唱,與傳統戲的唱,有很大的區別,我是從學傳統戲開始的,怎麼唱好它,怎麼給她唱出風格來,第三,柯湘的英雄氣概,形體上,尤其刑場上,因為刑場是大義凜然的風度,怎麼展現給觀眾,這動作怎麼做。我覺得主要是這三方面要去努力。因為每個人唱戲,尤其傳統戲,每個人唱有每個人的習慣,要把這個習慣改掉相當不容易,但必須得改掉,你不改掉那麼就不是這個人物,於是曲不離口,一天到晚的唱。有的時候我在洗衣服時也在唱,被一個人發現,這個人後來跟別人講,跟劇組裡的人講,"我們這個樓里怎麼進來一個神經病",劇組人說,"哦,楊春霞,新調來了,來學柯湘的","哦,是她,那難怪了,我看她背影老在那兒搖,一邊洗衣服一邊唱",因為唱的時候,腦袋總要動的,我老在動,他覺得我很奇怪。我覺得一定要曲不離口,把這部戲對唱腔的要求一定要給體現出來,化為己有,才能夠成為現在的風格。還有形體上也是,因為傳統戲笑不露齒,行不露足,抬手不能超過哪裡,只能是夾著膀子,可現代戲不行,她是勞動人民尤其是黨代表,指揮大家要向前的。但是又不能完全武生化,因為這個人物畢竟是女性,所以必須要在這個練的過程當中自己消化琢磨,比如說柯湘第一次出場,除了目光之外,還要有點側身,有點兒舞台相,又要美又要顯出英雄氣。
我的體會是:機遇來了就要"不顧一切,向前沖"。排《杜鵑山》時我就面臨三道難關:一難是普通話不如北京的演員;二難是形象距離遠,演才子佳人出身,轉向文武雙全的共產黨員的形象,每當念到"鐵打的肩膀,粗壯的手"時觀眾往往有輕微的笑聲;三難是戲份過重,繁重的念白、成套的唱段、像武生一樣的舞蹈和開打。
我所談的"不顧一切,向前沖"就是不顧陌生環境的壓力,合作群體的更換;不顧身體負荷,超載運行;不顧家庭"南北割據",專心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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