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 成全要比想像中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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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

主播的領讀

各位十點共讀的小夥伴們大家好，昨天我們讀到顧小夢通過李寧玉拋葯殼的細節，確定了她就是老鬼的秘密。

顧小夢從葯殼中發現情報紙條，李寧玉竟然模仿了她的筆跡！

憤怒之下，顧小夢說漏了嘴，讓機敏過人的李寧玉猜出了她是軍統的秘密，顧小夢只好被迫幫助她。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鱉卻因為一場雨而沒有再來裘庄，與情報失之交臂。

絕望的李寧玉開始攻擊肥原，被肥原打得半死。她將如何傳出情報，顧小夢起到了怎樣的關鍵作用？

今天，我們來閱讀小說的224-241頁。閱讀時間約為半個小時。

01

▼

畫中藏密非為傳遞

顧小夢批評我說，你寫吳志國復活，這是很荒唐的，肥原根本不可能這麼做。要讓他接受共軍的試探，不用到西樓，因為兩棟樓同時遭到了攻擊。

後來，李寧玉對肥原發生衝突，她之所以要卡死肥原，是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她要用死來證明清白，指望敵人把她的屍體和遺物都送出去。

肥原打了她，人們把她送上樓，顧小夢終於見到了那副畫，她知道秘密就在畫里。衛生員一走，她迫不及待拿起來看，怎麼都看不出名堂，最後還是李寧玉告訴了她，小草就是電報。

顧小夢大加讚賞，認為肥原絕不可能發現其中的秘密，誰都不可能，但是恐怕送不出去。正如一開始所說，敵人不會因此就相信李寧玉是無辜的，而在行動前就把她的屍體和遺物一起送回家。

李寧玉很沉穩地說，今天晚上她將服藥自殺，她甘願以死作證，給人造成她不是共黨老鬼的假象。

「他肯定不會因此徹底消除對我的懷疑。他會搜我身，檢查我所有遺物，尤其是那副畫，他一定會認為有名堂，反覆地研究。」

「但他一定破譯不了的。」

李寧玉說出了令顧小夢毛骨悚然的話：你去破！

「只有這樣，你把我出賣給他，把我這個真正的老鬼揪出來，他就會完完全全信任你，然後你一定要爭取出去……」

李寧玉在生命倒計時的階段，布下了她死後的細節。顧小夢恍然有種如對幽靈的恐懼。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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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夢依計行事

第二天，一切都按照李寧玉生前設計的發生著。李寧玉的屍體被白小年發現，肥原和王田香趕走了現場所有人，開始調查。幾十分鐘後，肥原準備去吃早飯，顧小夢將他攔住了。她一反剛才悲傷的神情，像個姦細一樣向他彙報說，她在李寧玉的遺物中發現了一幅畫，覺得有些蹊蹺，想再看一看。肥原非常欣慰她願意站出來做事，便給她了。

吃罷早飯，肥原來找她，顧小夢依計行事從容不迫。

肥原長，天大的發現吶！

你要答應放我走，才告訴你。

沒有問題，肥原同她拉鉤上吊，一諾千金。小小的一根手指，還能弔死我堂堂皇軍？

顧小夢這才對著李寧玉畫上的小草娓娓道來，轉眼之間，一地小草變成了一組組阿拉伯數字，數字又變成了一句話：速報，務必取消群英會！

謹慎起見，肥原把金生火也叫來重新翻譯，結果一字不差。

哦，肥原驚嘆了！李寧玉想出如此計策，是天才吶！顧小夢你擊敗了天才，你是天才中的天才！肥原熱烈地握住顧小夢的手，欣喜、激動、感激，溢於言表，恨不得親自動手給顧小夢收拾行李，放行！

別急，顧小夢不想走呢。李寧玉警告過她，不要單獨行動，如果單獨離開了裘庄，萬一晚上共黨臨時改變了群英會的時間和地點，她跳進黃河洗不清。

「肥原長，我還是再陪你十幾個小時吧，再熬十幾個小時能換來一世清白，值得的。」

顧小夢一邊說不走，一邊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肥原站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顧老闆催她回去，臨時有事。什麼事？顧老闆在找南京一個官員的電話，記電話的本子在辦公室，顧小夢必須去單位一趟。

怎麼去？

顧小夢點名讓王田香陪同，只有他在，最能說得清道得白。

於是，王田香親自駕車，帶著顧小夢，顧小夢則帶著三顆葯殼子，就這樣離開了裘庄。

那天顧小夢的運氣好極了，車子一進營區，便遠遠看見老鱉坐在台階上抽煙。顧小夢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葯殼子丟了出去，老鱉也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它撿走。

就這樣，情報終於傳了出去。

03

▼

還有五個問題

我並不滿足於顧小夢的講述，還有五個問題縈繞心頭，毒癮一樣糾纏著我。我決定當面去問清楚。

第一個問題：老鱉是如何把情報成功轉交給組織的？他已經是敵人全天候監視的人物。

這個問題，顧小夢不是當事者。那天晚上肥原沒有抓到老K，懷疑他身邊還有共黨，於是回來即把老鱉抓捕，想從他嘴裡知道誰是老鬼同夥，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後來肥原回了南京，老鱉一直被關押在牢房裡，顧小夢曾偷偷去看他，救他走是不可能了，但還可以聊天，可以談話。

顧小夢告訴他藥丸的真相，老鱉非常感激，也就做了解釋：葯殼子是最緊急的情報，他立刻去郵局給組織上打了電話。

敵人遠遠監視，雖看到了他打電話，卻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就這樣，情報以最簡單的方式，從他那裡傳遞了出去。

第二個問題：顧小夢當初幫李寧玉是因為怕她反咬一口，李寧玉已死，已經不可能反咬她，為何還要幫她？

顧小夢說，那天晚上，李寧玉是跪著把三隻葯殼子給她的，求她轉給老鱉。李寧玉長跪不起，淚流滿面，褲腳全是血。顧小夢心軟了，有一種成人之美的心理。百步之行，她已經走了九十九步，最後一步由顧小夢來完成，就多了一個傳奇。

都說同行相輕，其實當你真正出色到極限時，最欣賞、最敬重你的恰恰是同行。顧小夢就這麼被李寧玉迷住了，所以，她決定成全。

第三個問題：事後肥原把軟禁在裘庄的人，以及張司令和部分工作人員都帶走了，去了哪裡？那些人後來人間蒸發，是生是死？

顧小夢說，肥原到最後都不知道誰是老鬼的同夥，只好把人都帶走了，弄去了上海審問。他們即便不死，也會生不如死。

第四個問題：是什麼人殺了肥原？

顧小夢一點也不謙虛，海著嗓門說：「是我，是我把他送去見了閻王爺！」她花了四根金條，從黑社會雇了兩個職業殺手把肥原幹掉了，按照要求，殺手把肥原碎成三段，拋屍街頭。理由呢？顧小夢不肯明示，閃爍其詞說道：「有些人一輩子都在試圖努力忘掉一些事情，你去追問它是不道德的。」

第五個問題：顧小夢對潘老情緒很大，究竟有什麼過節？

顧小夢只丟下一句話：你別提他，提到他我就心煩！

04

▼

沉默是金

顧小夢為何要讓這段她希望永遠封存的歷史再現天日？

因為有人想要篡改它，與其讓人歪說戲言，不如自己站出來打開封口，給歷史一個真相。

我相信她說的，只是有點納悶，這段歷史對她而言毫無瑕疵，甚至是光彩奪目，她為何要守口不言？

我後來從王田香後人那裡了解到個中隱情，並決定替顧小夢保守秘密。要知道，這個世界沉默的事遠遠比公開的多，沉默是金。

【結語】

親愛的共讀小夥伴，今天的閱讀，我們重新得知了情報傳遞出去的真相，這是何等令人驚嘆的真相啊，計中有計，套中有套，環中有環，肥原再聰明十倍，也未必能夠解得開這複雜之極的謎團。

作者從台灣採訪歸來之後，隱居鄉下埋頭創作，卻不想他的書稿竟引出了一起人命。

究竟是誰看了顧小夢的訪談突然心臟病發作撒手人寰？個中又有什麼隱情無法對人言？

讓我們期待明天的共讀吧。

【今日話題】

親愛的共讀小夥伴，如果你是顧小夢，會不會選擇幫助李寧玉去走最後的一步？在遇到出色的同伴求救的時候？你會怎麼做？

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內容，可以在文章底部給我們留言、點贊。閱讀好書，自我成長，相遇十點，讀你每天！我們明天見，晚安！

作者：麥家

，當代著名小說家、編劇。現任浙江省作家協會主席。是首位被英國"企鵝經典文庫"收錄作品的中國當代作家。作品有長篇小說《解密》《暗算》《風聲》等。

主播：

安靜，

十點讀書會簽約主播， 公眾號：我是安靜 每天晚上九點，一段聲音，一首音樂陪你說晚安！新浪微博@用心兔子

領讀人：端木松，

本名王希，2005年畢業於西南交通大學，四川省作協會員，曾供職於《成都商報》等媒體，現為成都電視台記者。著有長篇懸疑推理小說《蜂蜜上的糖》《謀殺烏托邦》《天皇密碼》等。

配樂：

The Message Medley

配圖：

《風聲》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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